戒求仙也

戒求仙也

作者: 临川居主人

奇幻玄幻连载

奇幻玄幻《戒求仙也讲述主角秦逍张大贵的甜蜜故作者“临川居主人”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深秋的寒卷着枯黄的落打着旋儿掠过青石镇泥泞的街也穿透了秦逍身上那件单薄、打着多处补丁的粗布短刺骨的冷意顺着领口袖口往里像无数细小的冰扎在皮肤带来一阵阵麻木的刺他缩了缩脖将背上那一捆比他瘦弱身体还要庞大沉重的柴禾往上颠了枯枝摩擦发出沙哑的呻青石镇不不过几千户人依偎在莽莽苍山余脉的怀抱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大地方”。对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而言...

2025-08-19 18:16:13
深秋的寒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青石镇泥泞的街道,也穿透了秦逍身上那件单薄、打着多处补丁的粗布短袄。

刺骨的冷意顺着领口袖口往里钻,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麻木的刺痛。

他缩了缩脖子,将背上那一捆比他瘦弱身体还要庞大沉重的柴禾往上颠了颠,枯枝摩擦发出沙哑的呻吟。

青石镇不大,不过几千户人家,依偎在莽莽苍山余脉的怀抱里,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大地方”。

对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而言,镇上便是繁华所在。

对十五岁的秦逍来说,这里是他活下去的战场。

他低着头,瘦削的脸颊被风刮得发红,嘴唇有些干裂。

一双本该属于少年人、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和疲惫,习惯于在行走时盯着自己露出脚趾的破旧草鞋。

他刻意沿着墙根的阴影走,避开街中心那些衣着光鲜、趾高气扬的身影。

“哟!

这不是秦家大郎吗?”

一个带着戏谑的粗嘎嗓音在身侧响起。

是镇上游手好闲的混混张大贵,正和他两个同伴蹲在杂货铺门外的石阶上,啃着刚买的热乎包子,香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散开来。

秦逍脚步微顿,没有抬头,反而将头埋得更低,默默加快了脚步。

“聋了?

叫你呢!”

张大贵旁边尖嘴猴腮的王二麻子吐出一块包子皮,故意扔在秦逍脚下的泥水里。

柴禾的沉重几乎压弯了他的脊梁。

秦逍咬了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一点声音:“张大…大哥,有事?”

张大贵站起身,油乎乎的胖脸上堆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几步拦在秦逍面前:“没啥大事。

就是问问,今儿砍这点柴,够不够买药给秦老头吊命啊?

啧啧,这都咳了小半年了吧?

我看悬呐!”

“哈哈哈!

就是!

秦老头那身子骨,风一吹就倒,耗着也是白费钱!”

王二麻子在一旁怪笑。

心底一股滚烫的怒意猛地冲上喉头,又被秦逍死死压了下去。

他攥紧了捆柴的草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知道不能发作。

爷爷病榻缠绵,这捆柴是他费了一整天功夫、顶着寒风从后山背出来的唯一指望。

卖柴的钱,要抓药,要换米。

眼前这三个混混,哪怕最弱的也比他高壮半个头,起冲突的下场,他承受不起。

“张大…哥,您让让,我得…去卖了柴禾,爷爷等着药…”秦逍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自己都厌恶的哀求。

“嘿?

急什么!”

张大贵伸手就朝秦逍背上的柴捆抓来,动作极其粗鲁,“让哥哥们瞧瞧分量!

别又是些湿哒哒不经烧的次货糊弄人!”

他的手带着大力,猛地一扯草绳,本就捆得结实的柴禾立刻散了几根,滚落在泥水里。

秦逍被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冰冷的泥水溅了他半身,也溅上了破旧的草鞋。

“看!

我说什么来着!

就是不行!”

张大贵得意地大笑。

“赔钱货!”

王二麻子跟着起哄。

路过的几个镇民投来麻木或看热闹的目光,没人上前。

生活在底层,看别人比自己更惨,似乎能缓解些无望的压力。

怜悯?

那是富贵的太太老爷们才有的闲暇心思。

屈辱像冰冷的毒液,顺着脊椎蔓延开,冻僵了秦逍的西肢,却灼烧着他的心脏。

他看着泥水里的柴禾,那是爷爷的药钱,是他今天的口粮。

手指在袖子里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紫红的月牙印,痛感让他稍微清醒。

他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一根一根,沉默而倔强地,将被扯落沾满污泥的柴禾捡起来,重新捆好。

污泥染脏了他粗糙的手,那一点微弱的怒焰在冰冷的现实里,只能化为无声的隐忍。

张大贵见他如此,顿觉无趣,又啐了一口唾沫:“穷鬼!

晦气!”

骂骂咧咧地领着同伴走了。

秦逍重新背上柴禾。

这次,背后的重量似乎更沉了,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抹了把溅在脸上的泥水,继续低头走向街尾赵记柴炭铺的方向。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赵记柴炭铺是青石镇唯一的柴炭收购点。

掌柜赵老实,名字叫老实,做派却刻薄精明得很。

秦逍将柴禾卸在后院,等着赵掌柜慢悠悠地验货、过秤。

“晒得不透!

分量差得远!”

赵老实掂量着几根柴,皱着眉挑剔,“上回就跟你说了,要干透的!

你看看,枝子还是软的!

就你这点东西,顶多五个铜子儿。”

秦逍的心猛地一沉。

这一大捆柴,往年再不济也能换十五六个铜板。

爷爷这病拖得太久,镇上的何大夫药铺里最便宜的止咳药汤也要十文一副。

五个铜子…连一副药都买不起,更别说米了。

“赵…掌柜,”秦逍的声音发紧,“您再看看,这都是我一天天从后山好远地方砍来的,走了几十里路,晒了好几个日头…值、值十个铜板吧?”

赵老实斜眼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十个?

秦小子,别不知足!

要不是看着你爷爷可怜,这湿柴我还不收呢!

五个铜子,爱卖不卖!”

说完背过身,慢条斯理地拨弄起柜台上的算盘珠,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声都像敲在秦逍心上。

他明白了。

不是柴禾不好,而是他秦逍这个人,在赵老实眼里就只值这个价。

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本事、甚至没有未来的穷小子,不压榨他,压榨谁?

攥着那五枚冰冷的、边缘带着毛刺的铜钱,秦逍走出赵记铺子的大门。

傍晚的天色灰蒙蒙地压下来,像一块巨大的、沾满污渍的麻布罩在青石镇上空。

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零星飘着几片枯叶。

那一点点微薄的铜钱,在掌心里毫无暖意,反而像几块冰,吸走了他身体里最后一点热气。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镇东头那间小小的、门面老旧阴暗的何氏药铺。

何大夫是镇上唯一的郎中,瘦高个,一脸苦相,常年熬药的烟火气似乎浸透了他身上的灰布长衫。

看着秦逍递来的五个铜板,何大夫干枯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五个铜板?”

他声音沙哑,带着点不耐烦,“连副最便宜的止咳散都凑不够一半!

秦小子,不是我说你,你爷爷那病,拖了大半年,老参、虎骨什么的就不提了,就是普通温补滋养的药,一天天耗下去,就是个无底洞!

你…要不,算了?”

“算了”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秦逍的心上。

算了吗?

那是从小把他拉扯大、用枯瘦的身子挡住一切风雨的爷爷!

是他在这个冰冷世上唯一的亲人!

一股巨大的悲愤和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他能去哪?

能做什么?

一个十五岁、没有一技之长、甚至…没有灵根的少年。

在这个以力为尊、仙凡有别的世界,凡人的命,贱如草芥。

“何大夫…求您…先抓一副,行不行?

我…我明天,我一定再去弄钱!

我去找工,去砍更多的柴!

求您了!”

秦逍的声音颤抖着,眼眶发热发涩,他几乎要跪下去。

何大夫看着他布满血丝、充满哀求的眼,又看了看那可怜的五个铜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走到药柜前,打开几个抽屉,挑拣着一些最寻常廉价的药渣、碎叶,凑成一包分量少得可怜的药包。

“拿着吧…秦小子,也只能这样了。

这副药,就当送你,顶多压一压,不让你爷爷晚上咳得那么厉害罢了。”

何大夫把药包塞到秦逍冰凉的手里,药包轻飘飘的,几乎没有分量。

“以后…唉,好自为之吧。”

走出药铺,外面己经完全黑了下来。

稀疏的星子在铅灰色的云层缝隙里若隐若现,寒风吹得更紧,带着哨音。

街道两旁的屋檐下挂起了零星的灯笼,昏黄的光晕将影子拉长又缩短,更添几分寥落。

镇上的酒楼饭馆里飘出的饭菜香和笑语声,隔着厚厚的墙壁和帘子传出来,于他而言,是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他攥着药包,如同攥着一线渺茫的生机,还有那五个被体温捂热了一点的铜板,步履蹒跚地往镇子西头那两间漏风的土坯茅屋走去。

那是他和爷爷的家。

推开发出刺耳吱呀声的破旧木门,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混合着尘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昏黄的豆油灯下,土炕上蜷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正是爷爷秦老汉。

他被剧烈的咳嗽声撕扯着,佝偻的身体随着每一次咳嗽剧烈地抽搐,仿佛要把最后一点气力咳出来。

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他脸上因久病而蒙上的死灰色和深深的沟壑。

“咳…咳…咯…逍…逍儿…回来了?”

老人听见开门声,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爷爷,我回来了。”

秦逍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快步走到炕边,小心地将那点分量可怜的药放在炕沿上,“您看,药我抓回来了,明天熬给您喝,喝了就不咳了。”

他把那微不足道的药包说得无比宝贵。

爷爷的目光落在药包上,又缓缓移到孙子沾着污泥的手和脸上,最后停留在那双破了洞、沾满泥泞的草鞋上。

老人布满皱纹的眼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深陷的眼窝里瞬间蓄满了混浊的泪水。

“逍…逍儿…苦了你了…” 老人口齿不清,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无尽的愧疚和心疼,“是爷…爷没用…拖累…拖累了你…不该…咳…咳…咯…”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秦逍慌忙伸手给爷爷拍背,触手处是硌人的骨头和嶙峋的脊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枯叶。

“爷爷您别这么说!

我没事!

您好好歇着,等病好了就好了!”

秦逍的鼻头发酸,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液体。

家里最后一点碎米昨天就吃光了。

他看着爷爷干裂的嘴唇,拿出那五个铜板:“您看,还有钱,我这就去买点黍米粥回来!”

“不…不…” 爷爷枯枝般的手猛地抓住秦逍的胳膊,力量出乎意料的大,“逍儿…留着…留着…钱…别花…爷…爷不饿…”怎么可能不饿?

爷爷己经两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秦逍心里清楚,这是爷爷在为他留着最后的一点活路钱。

“没事的爷爷,一碗黍米粥便宜,够咱俩喝一顿。”

秦逍挣开爷爷的手,故作轻松,将两个铜板小心揣回怀里深处留下,拿起另外三个匆匆出门。

镇上唯一晚上还开着的小食摊在街口,卖些便宜的糊糊和薄粥。

黍米粥的味道寡淡如水,几乎看不到几粒米,但对饿极了的人来说,也是救命的温饱。

秦逍用仅剩的三个铜板买了一碗滚烫的黍米粥,小心翼翼地捧着,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回来。

回到昏暗冰冷的茅屋,把爷爷半扶起来,一勺一勺喂他喝下那碗稀薄的、几乎不能称之为粥的汤水。

老人喝得很慢,每一口吞咽都伴随着喉咙的痉挛和压抑的咳意,仿佛吞咽的是针。

喂了小半碗,爷爷就推开碗,固执地摇摇头,示意再也喝不下。

秦逍知道爷爷的意思,他把剩下的半碗粥放在灶台,强忍着自己腹中的饥饿辘辘,对爷爷说:“您歇着,锅里还热着,等您饿了再喝点。”

吹熄了油灯,屋子里彻底被浓重的黑暗吞噬,只剩下窗外呜咽的风声和身边爷爷压抑、痛苦的咳嗽声。

秦逍躺在冰冷的土炕另一头,紧靠着爷爷,试图将身体里那点微薄的热量传递过去。

寒气无孔不入,单薄的破被根本无法保暖。

睁着眼睛,望着屋顶模糊不清的椽子轮廓,秦逍的思绪如同沉入了冰冷的潭底,只有绝望的窒息感在蔓延。

活下去…药钱…米钱…明天去哪里找活计?

赵老实己经摆明了压价,甚至下次可能都不收他的柴了。

别的营生?

镇上的店铺、大户人家,谁会要一个十五岁的穷小子?

爷爷的病…还能拖多久?

没有灵根…黑暗中,这三个字像冰冷的烙印,一遍遍灼烧着他的心脏。

一个月前,青石镇外的“流云观”来了一位游方的中年道士,据说颇有仙缘,在镇中心的空地摆下测灵石,为镇上有适龄孩童的人家免费测灵。

那一天,全镇都轰动了。

那测灵石半人高,通体乌黑,触感冰凉。

秦逍记得,当镇上李财主家那个胖乎乎、平日里只会欺男霸女的少爷李小宝,将手按上去时,那漆黑的测灵石中央,竟猛地亮起一道清晰如实质的青光!

光芒足有半尺高,耀眼夺目!

“木灵根!

上品!

哈哈,好!

好!

我儿仙缘深厚啊!”

李财主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当场向道士奉上沉甸甸的一包银子。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惊呼和羡慕。

当时,秦逍心头也是一热。

他排在长长的队伍末尾,轮到他时,己是傍晚,人群散去大半,只剩下几个不死心的孩子。

道士也显得意兴阑珊。

他鼓起所有勇气,将脏兮兮、带着劳作茧子的手放上冰冷的测灵石。

等待。

寂静。

测灵石如同最普通的顽石,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泛起。

乌黑、死寂,像一块没有生命的铁疙瘩。

中年道士只是瞥了一眼,便冷漠地摇头:“凡骨凡胎,无缘仙途。”

声音毫无波澜,宣判了他命运的死刑。

没有光芒,意味着没有灵根。

那一刻,周围尚未散尽的几个少年发出了嗤笑声。

“废物!”

“白长这么大块头!”

“和他那病鬼爷爷一个德行,耗米粮的命!”

秦逍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所有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水膜,变得遥远模糊。

他默默地收回手,指尖冰凉。

那道漆黑冰冷的测灵石,成了他无数个夜晚挥之不去的梦魇。

没有灵根,在这个仙凡有别的残酷世界,意味着永世沉沦于底层,是泥泞里的虫豸。

再努力,再挣扎,也抵不过别人仙胎注定的一步飞升。

强身健体的武艺?

在拥有引气入体能力的修士面前,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蚂蚁。

爷爷的病,自己微薄的挣扎,这冰冷的茅屋,这一切的苦难,根源不都在此吗?

无边的黑暗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下来,挤压着他的胸口。

身边爷爷痛苦的咳嗽声像是钝刀,一遍遍割着他的神经。

饥饿感在冰寒中显得格外清晰,胃袋空空地抽搐着。

怀里的铜板冰冷硌人,却买不来爷爷的一副救命的药!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了他的口鼻,窒息感如此真实。

活路在哪里?

这个念头在死寂的黑暗中疯狂地嘶吼。

就在这时,爷爷的咳嗽声突然停止了。

黑暗中,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摸索着抓住了秦逍冰凉僵硬的手指。

“逍…逍儿…” 爷爷的声音比蚊蚋还要微弱,带着一种濒死般的虚弱,却透着一丝奇异的、回光返照似的清醒。

气息喷在秦逍耳边,带着浓郁的病气。

“嗯…爷爷,我在…” 秦逍强打起精神,侧过身,将耳朵贴近爷爷嘴边。

黑暗中他看不清爷爷的表情,只感到爷爷握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别…别认命…” 秦老汉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伴随着拉风箱般的喘息,“西…西山…坠龙崖…那…那里…险…有兽…爷爷?

您别说话了,歇着!”

秦逍焦急地打断他,怕爷爷又咳喘起来。

老人的手却猛地用力,指甲几乎掐进秦逍的皮肉里:“去…咳咳…记住…离龙…近点…龙…落…”最后几个字微弱下去,仿佛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只剩下一串破碎模糊、意义不明的音节。

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仿佛刚才那句话是燃烧生命换来的最后指引。

“坠龙崖?”

秦逍的心猛地一跳。

那是小镇以西数十里外莽荒山脉深处的一处绝地!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曾有浑身燃烧着火焰、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从九天之上坠落,撞击在莽山的西峰,将一座山峰拦腰撞断,形成了深不可测的断崖和诡异的巨大坑洞。

崖壁陡峭如削,首上首下,终年被灰白色的瘴气和不知名的苔藓覆盖。

坑洞深处常年云雾缭绕,据说有吸魂夺魄的阴风鬼啸,更有凶猛异兽盘踞。

那是樵夫、采药人闻之色变的真正禁地,被称为“吞人坑”!

去坠龙崖?

那跟送死有何区别?

爷爷是不是烧糊涂了?

“爷爷,那是禁地啊!

会死人的!”

秦逍脱口而出。

爷爷的手却松开了,再也没有回应,只剩下沉重如铅的喘息声在黑暗里起伏。

秦逍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他摸了摸爷爷的额头,滚烫!

绝望的潮水再次汹涌袭来。

不去坠龙崖,明天拿什么给爷爷抓药?

拿什么买米?

看着爷爷活活饿死病死在眼前?

黑暗中,少年眼中那点微弱的火星被极致的绝望点燃,烧成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去!

别无选择!

爷爷那句模糊不清的“离龙近点…龙落…”像是一个蛊惑的咒语,缠绕在他心头。

哪怕是死,也要去试试看!

传说坠龙崖那恐怖坑洞深处,因为常年无人敢入,反而可能长满价值极高的珍稀药材!

百年黄精?

甚至…千年的灵芝?

如果能找到一株…一切都能改变!

这个念头像野草,在他干涸绝望的心田里疯狂滋长。

他挣扎着起身,摸索着点起了灯碗里最后一点可怜的豆油。

微弱摇曳的火苗映照着爷爷枯槁痛苦的脸。

秦逍将锅底最后一点黍米汤小心翼翼热了,给爷爷喂下几口。

然后,他在冰冷的灶膛里添了几块最硬的柴根,把买来的半副药包拆开,检查着里面可怜的几味药材。

“何首乌的碎根…老山姜须子…还有…这点桔梗片…” 他苦笑。

这点东西,顶天算是个安慰剂,治标不治本。

爷爷需要的,是真正的温补药力!

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恐惧和寒冷都吸入肺里再狠狠碾碎。

他从门后拿起那把跟随他多年的旧柴刀——刀身黝黑,布满豁口,刃口早己钝得可怜。

又找出墙角一个破旧的藤条筐,想了想,将怀里仅剩的两个铜板小心地埋进灶膛的冷灰深处藏好。

这是最后的本钱,如果…如果他能活着回来…最后,他深深看了一眼昏睡中不时因痛苦而抽搐、气息越发微弱的爷爷,枯瘦的脸庞在灯影下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石雕。

“爷爷,等着我!”

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秦逍一咬牙,吹灭了那点微弱的灯火。

转身推开门,瘦弱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融入了门外浓得化不开的寒夜。

屋外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浓墨般的夜色笼罩着青石镇,街道两旁零星的灯火在浓雾般的黑暗里如同鬼眼,摇曳闪烁。

秦逍紧了紧身上那件根本挡不住寒气的破袄,背着筐,攥紧手中的钝柴刀,沿着记忆中通往莽山的小路疾步而行。

家己经被他抛在身后,前方,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和传说中如同洪荒巨口般的——坠龙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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