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窜过心脏时的剧痛还像烙铁似的烫在神经上，苏清鸢猛地睁开眼，却被窗棂外漏进来的日光刺得狠狠眯了眼——那不是法医工作室里冷白的LED灯，是带着暖意却格外刺眼的自然光。
鼻尖先一步捕捉到异常：陈年艾草混着腐木的霉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呛得她喉咙发紧，再混着股挥之不去的苦涩药味，绝不是她熟悉的、消毒水味弥漫的解剖室。
“咳……咳咳……”胸腔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肺叶，她挣扎着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胳膊却像绑了十斤铅块，稍一抬就扯得腋下肌肉发酸，指尖甚至还在不受控地发颤。
掌心贴着身下的褥子，触感粗糙得磨手，布料里还嵌着没弹开的棉絮，硌得后背发疼——这具身体太虚弱了，皮肤滚烫得吓人，连呼吸都带着热气，显然是在发着高烧。
混乱的记忆碎片突然像潮水般涌入脑海，撞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大靖王朝、当朝丞相苏宏远府中的庶女、与她同名同姓的苏清鸢、生母早逝后被嫡母柳氏扔在偏僻的西跨院、三日前被嫡姐苏明月以“赏荷”为由诱到池边，笑着推下了冰冷的荷花池……原来，她这个刚破了跨省连环杀人案的现代金牌法医，竟在整理证物时不慎触到漏电的仪器，一睁眼就魂穿到了这个古代庶女身上。
记忆里最后一帧画面清晰得可怕：苏明月那张涂着胭脂的笑靥凑得极近，腕间金镯子晃着光，下一秒就有一股蛮力狠狠撞在她后腰，她整个人向后倒去，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口鼻的窒息感，此刻还残留在喉头，让她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死丫头！
装什么装？
都烧了三天了还不醒，莫不是想偷懒躲着浆洗衣物？”
门外突然传来粗嘎的女声，像破锣似的刺耳，紧接着是“噔噔”的脚步声，踏在院外的青石板上，每一下都像砸在人心口。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冷风裹着尘土灌进来，一个穿着灰布短褂的婆子闯了进来——褂子袖口磨得发毛，腰间系着根褪色的蓝布带，满脸横肉堆在一起，左眼下方还有颗黄豆大的黑痣，一说话，那黑痣就跟着嘴角颤。
她叉着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苏清鸢，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溅出来，几乎要落在苏清鸢脸上：“夫人说了，再醒不过来就拖去柴房！
省得在这儿占着西跨院的地，还浪费厨房里的草药！”
说着，婆子就伸出手，粗糙的手指上满是常年干粗活磨出的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首首朝苏清鸢的胳膊抓去。
苏清鸢的眼神骤然一凛。
前世在解剖台上，她见过无数凶徒临死前的狰狞嘴脸；追踪逃犯时，也曾在荒山里与持刀歹徒对峙，早练就了一身临危不乱的狠劲。
眼前这婆子的阵仗，还吓不到她。
她没有挣扎，只是缓缓抬起眼——原本蒙着水汽的眸子此刻凝着寒芒，像极了她前世在案发现场找到关键物证时的锐利，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婆子。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我是丞相府三小姐，你一个奴才，也敢对主子动手？”
婆子的手顿在半空，指尖还悬在苏清鸢的衣袖上方，却像被无形的冰刺扎了似的，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被苏清鸢眼里的冷意慑住，莫名觉得后颈发寒，心里首犯嘀咕：这三小姐以前见了她，连头都不敢抬，说话都细若蚊蚋，今日怎么醒了一趟，眼神跟淬了冰似的？
“你……你少拿身份压我！
我是奉了夫人的命来的！”
婆子强撑着狡辩，声音却比刚才弱了几分，连腰杆都不自觉地塌了些。
“夫人？”
苏清鸢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唇瓣扬起一抹极淡的嘲讽，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嫡母虽掌家，却也没资格随意处置相府小姐。
你且想想，父亲刚在朝堂上得了陛下赏赐的‘贤德之家’匾额，若是今日把我这个高烧不退的庶女拖去柴房，传出去，外人只会说丞相府苛待庶女、失了贤德——这笔账，你担得起吗？”
这番话条理清晰，句句都戳在要害上。
婆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她不过是柳氏身边的奴才，真要是坏了相府的名声，柳氏第一个不会饶了她。
院门外，一道青色身影悄然立着，正是嫡母柳氏。
她穿着月白镶青边的褙子，袖口绣着暗纹缠枝莲，手里攥着块藕荷色绣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帕角都被绞得变了形。
方才苏清鸢与婆子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这个一向任人拿捏、连哭都不敢大声的庶女，不过是坠了次池、发了场烧，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
难不成，真是烧糊涂了？
鼻尖先一步捕捉到异常：陈年艾草混着腐木的霉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呛得她喉咙发紧，再混着股挥之不去的苦涩药味，绝不是她熟悉的、消毒水味弥漫的解剖室。
“咳……咳咳……”胸腔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肺叶，她挣扎着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胳膊却像绑了十斤铅块，稍一抬就扯得腋下肌肉发酸，指尖甚至还在不受控地发颤。
掌心贴着身下的褥子，触感粗糙得磨手，布料里还嵌着没弹开的棉絮，硌得后背发疼——这具身体太虚弱了，皮肤滚烫得吓人，连呼吸都带着热气，显然是在发着高烧。
混乱的记忆碎片突然像潮水般涌入脑海，撞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大靖王朝、当朝丞相苏宏远府中的庶女、与她同名同姓的苏清鸢、生母早逝后被嫡母柳氏扔在偏僻的西跨院、三日前被嫡姐苏明月以“赏荷”为由诱到池边，笑着推下了冰冷的荷花池……原来，她这个刚破了跨省连环杀人案的现代金牌法医，竟在整理证物时不慎触到漏电的仪器，一睁眼就魂穿到了这个古代庶女身上。
记忆里最后一帧画面清晰得可怕：苏明月那张涂着胭脂的笑靥凑得极近，腕间金镯子晃着光，下一秒就有一股蛮力狠狠撞在她后腰，她整个人向后倒去，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口鼻的窒息感，此刻还残留在喉头，让她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死丫头！
装什么装？
都烧了三天了还不醒，莫不是想偷懒躲着浆洗衣物？”
门外突然传来粗嘎的女声，像破锣似的刺耳，紧接着是“噔噔”的脚步声，踏在院外的青石板上，每一下都像砸在人心口。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冷风裹着尘土灌进来，一个穿着灰布短褂的婆子闯了进来——褂子袖口磨得发毛，腰间系着根褪色的蓝布带，满脸横肉堆在一起，左眼下方还有颗黄豆大的黑痣，一说话，那黑痣就跟着嘴角颤。
她叉着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苏清鸢，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溅出来，几乎要落在苏清鸢脸上：“夫人说了，再醒不过来就拖去柴房！
省得在这儿占着西跨院的地，还浪费厨房里的草药！”
说着，婆子就伸出手，粗糙的手指上满是常年干粗活磨出的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首首朝苏清鸢的胳膊抓去。
苏清鸢的眼神骤然一凛。
前世在解剖台上，她见过无数凶徒临死前的狰狞嘴脸；追踪逃犯时，也曾在荒山里与持刀歹徒对峙，早练就了一身临危不乱的狠劲。
眼前这婆子的阵仗，还吓不到她。
她没有挣扎，只是缓缓抬起眼——原本蒙着水汽的眸子此刻凝着寒芒，像极了她前世在案发现场找到关键物证时的锐利，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婆子。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我是丞相府三小姐，你一个奴才，也敢对主子动手？”
婆子的手顿在半空，指尖还悬在苏清鸢的衣袖上方，却像被无形的冰刺扎了似的，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被苏清鸢眼里的冷意慑住，莫名觉得后颈发寒，心里首犯嘀咕：这三小姐以前见了她，连头都不敢抬，说话都细若蚊蚋，今日怎么醒了一趟，眼神跟淬了冰似的？
“你……你少拿身份压我！
我是奉了夫人的命来的！”
婆子强撑着狡辩，声音却比刚才弱了几分，连腰杆都不自觉地塌了些。
“夫人？”
苏清鸢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唇瓣扬起一抹极淡的嘲讽，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嫡母虽掌家，却也没资格随意处置相府小姐。
你且想想，父亲刚在朝堂上得了陛下赏赐的‘贤德之家’匾额，若是今日把我这个高烧不退的庶女拖去柴房，传出去，外人只会说丞相府苛待庶女、失了贤德——这笔账，你担得起吗？”
这番话条理清晰，句句都戳在要害上。
婆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她不过是柳氏身边的奴才，真要是坏了相府的名声，柳氏第一个不会饶了她。
院门外，一道青色身影悄然立着，正是嫡母柳氏。
她穿着月白镶青边的褙子，袖口绣着暗纹缠枝莲，手里攥着块藕荷色绣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帕角都被绞得变了形。
方才苏清鸢与婆子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这个一向任人拿捏、连哭都不敢大声的庶女，不过是坠了次池、发了场烧，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
难不成，真是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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