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洗澡时发现挂阳台的内裤不见了，我一度以为是遇见变态小偷了。
直到室友拎着一条同款内裤站在门口，晨子，我好像穿错你内裤了。
我已经给你洗过了。我瞬间血液往脑门上冲，这是我上个礼拜才买的。后来我才知道，
她不是不小心，是故意的。1我发现自己新买的，带蕾丝边的浅灰色内裤，不见了。
上周刚到的，今天第一次想穿。我明明记得昨天洗完澡就晾在阳台了。阳台栏杆上，
只剩下空荡荡的衣架。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们宿舍在一楼，外面就是绿化带。
不会是……遇见变态了吧？这么一想，我汗毛都立起来了。真恶心。
我正准备转身告诉其他室友，门口传来动静。是苏小小。她手里拎着一条湿漉漉的内裤，
站在那儿。晨子，她声音小小的，那个……我好像，不小心穿错你内裤了。
内裤这东西，还能穿错？她往前走了一步，把那条湿的内裤往我这边递了递。你别生气啊，
她语气带着一种古怪，我已经给你用手洗过了，洗干净了。
我看着她手里那条滴着水的，我一次都没穿过的新内裤。这比直接被偷了还让我膈应。
我没接。她眼神有点飘，不敢直视我。我声音很平静，苏小小，我的码子比你小两个号。
你告诉我，怎么个穿错法？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问。脸一下子涨红了，
手里还举着那条内裤。就……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颜色差不多，就……就穿上了。
她支支吾吾。我看着她，心里那股恶心感越来越重。2我心里的火噌地往上冒，但我没发作。
这时候吼她没用，我得弄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苏小小，
你的内衣不都是粉色和白色的吗。我这灰色，跟你哪个颜色差不多？她噎住了，眼神乱瞟，
可能……可能当时没开灯，看错了。她声音更小了，手里还捏着那条湿内裤，
指尖有点发白。没开灯就能摸错？我往前一步，离她近了些，布料手感一样吗？
尺寸勒不勒得慌？我语气很平，她脸上那点红晕褪去，有点发白。林晨你什么意思？
她突然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好像受了天大委屈，我都说了是不小心的，
也给你洗了。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看，倒打一耙。好像错的是我，是我在无理取闹。
要是以前，我可能看她这样就算了。但今天这事，太膈应人了。我不是咄咄逼人。
我站在原地没动，我就是想知道，一条明显不合身的内裤，你是怎么不小心穿上去，
又不小心穿了一整天，直到现在才发现的。我特意加重了那几个词。你……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眼泪要掉不掉，我就是忘了换而已！你至于这么计较吗？至于。
我回答得斩钉截铁，贴身的东西，你不膈应吗？她好像被我这句堵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这时，宿舍门被推开，沈冰和赵蔓一起回来了。怎么了这是？沈冰一看我们这架势，
随口问了一句。苏小小像抓到救命稻草，立刻转向她们，带着哭腔：冰冰，蔓蔓，
我不小心穿错了林晨的内裤，我都道歉了也洗了，她还不依不饶的……
我冷眼看着她的表演。沈冰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穿错内裤？赵蔓没说话，
目光在我和苏小小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落在那条还被苏小小攥在手里的湿内裤上，
怎么回事？我没急着解释，只是对苏小小伸出手。我的内裤，还我。
苏小小愣了一下，下意识把那条湿漉漉的内裤递过来。我没用手接。扔我盆里吧。另外，
苏小小，这事没完。不是一句不小心就能糊弄过去的。我看着她瞬间僵住的脸色，
补充道：我得好好想想，这事到底该怎么算。3苏小小把内裤扔进我的盆子，
扭头就爬上了她的床，还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沈冰凑过来，压低声音：什么情况？
真穿错了？我指指盆里那条湿的：新的，第一次穿。她说迷迷糊糊拿错了。放屁，
沈冰嗓门没压住，这能拿错？她怎么不把自己袜子当手套戴？赵蔓放下书包，
走过来看了一眼：尺寸不对，颜色也不对。这个借口太烂了。
而且她说穿了一天才发现，我补充道，勒不勒自己心里没数吗？赵蔓推了下眼镜，
声音很轻：我上学期丢过一条运动裤，就在阳台。当时以为风刮走了。我心里一动。
沈冰眨眨眼：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少过一双袜子，新的，纯棉的。
我还以为我自己记错了。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床上的帘子后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小小肯定在听。沈冰用气声说：她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赵蔓看向我：你打算怎么办？不能这么算了，我说，这次是内裤，下次是什么？
而且她那个态度，好像还是我错了。你就是没错，沈冰立刻站我这边，
这事太恶心了。得让她长记性。赵蔓想了想：直接吵没用，她会装可怜。
我们得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没有拿别的东西。我点点头。赵蔓总是最冷静的那个。
那我们……沈冰用眼神询问。先看看，我下了决定，把自己东西都检查一遍，
心里有个数。暂时别打草惊蛇。赵蔓补充道：尤其是阳台和公共区域的东西，多留点心。
沈冰捏了捏拳头：行，听你们的。要是再让我抓到她动我东西……她没说完，
但意思我们都懂。床上传来一点细微的翻身声。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再说话。
4我们开始留意她。她好像比以前更安静了，总是一个人戴着耳机，坐在书桌前。
或者早早拉上床帘，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有一次，我晾完衣服回来，正好看见她站在阳台。
她背对着我，手摸着我刚挂上去的那件真丝睡衣的袖子。一下，一下，动作很轻。
那不是收衣服或者整理衣服的动作。我站在门口，没出声。她摸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回手。
一转身，看见我，明显吓了一跳。我……我看这个料子好像不错。她有点结巴地说。
嗯，还行。我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走到自己桌前。她很快也进来了，没再说话。
我把这事告诉了沈冰和赵蔓。她摸你睡衣？沈冰一脸嫌恶，她是不是有什么恋物癖啊。
赵蔓放下手里的书：看来她不只对内裤感兴趣。得想办法确认一下。
赵蔓想了想：我有个办法。她从抽屉里找出一条旧的，洗得有点发白的纯棉内裤，
在内侧标签后面，用针尖很小地扎了几个点。不仔细摸，根本感觉不出来。
这是我之前淘汰的，准备当抹布用的。赵蔓说，我把它放在衣柜最外面，
看她会不会动。我们把这条做了记号的旧内裤，放在赵蔓衣柜一个容易拿到的位置。
然后就是等待。第三天下午，我们三个都没课，在宿舍各做各的事。苏小小也在。
赵蔓突然站起来，走向衣柜，假装找东西。她翻了几下，然后回头，看了我和沈冰一眼，
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东西不见了。那条做了记号的旧内裤，不见了。我们按兵不动。
直到晚上快熄灯，苏小小拿着洗漱篮去水房。赵蔓立刻走到苏小小的衣柜前，
她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手电筒。你干嘛？沈冰问。看看是不是在她那儿。
赵蔓低声说，她用手电照了照衣柜门的缝隙。这能看出什么？我不解。我那个记号，
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荧光涂料，沾上后不容易洗掉。如果她碰过，手上会沾到一点，
摸衣柜门的时候可能会留下痕迹。赵蔓关掉宿舍大灯，
用手电特定的光模式照向苏小小的衣柜门把手和内壁。微弱的荧光斑点显现出来。她碰过。
赵蔓说，语气肯定。沈冰骂了一句。我看着那些光点，心里发冷。这东西，
现在就在她那里。她拿一条我们准备当抹布的旧内裤，想干什么。
5那条旧内裤失踪的第三天，沈冰出事了。她早上锻炼回来，冲完澡，
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运动背心准备洗。这什么味儿？她拎着背心，凑近闻了闻，
眉头立刻拧紧。我和赵蔓看过去。汗味呗，你刚不是穿它跑步了。不是我的味儿，
沈冰把背心递过来，你们闻。我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一股汗味里，
混杂着一种陌生的、有点甜腻的香气。这绝对不是沈冰常用的那种清爽沐浴露的味道。
赵蔓也闻了一下。这个香味，她看向我和沈冰，像是苏小小那瓶廉价香水的味道。
我们都没说话。沈冰一把夺回背心，脸色难看得很。她穿我背心？她声音压着，
但火气很明显，她穿完你的内裤，又来穿我的运动背心？可能只是拿起来闻了闻，
沾上了味道？我提出一种可能，虽然我自己都不太信。闻？
沈冰指着背心肩带一处不太明显的痕迹，这也是闻出来的？这像是粉底液蹭上去了。
她比我白一点，用的粉底色号也浅。证据越来越多了。赵蔓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我上次申请查看楼道监控，借口是丢了充电宝。监控保留期快到了，
我可以再去看看，就说还没找到。沈冰立刻说：快去，看看她到底还干了什么。
第二天，赵蔓回来了。她脸色不太好看。看到了什么？我问。赵蔓把手机打开，
给我们看了一段她翻录的模糊监控视频。时间是上周四凌晨两点多。画面里，
一个穿着睡衣的身影悄悄走到阳台门口，左右看了看，
然后快速收下了晾在公共区域的两双女生袜子。她把袜子团了团，塞进睡衣口袋，
又轻手轻脚地回了宿舍。虽然画面模糊，但我们都能认出来，那是苏小小。
那是我的新袜子！沈冰指着屏幕，纯棉的，我说怎么不见了！另一双是我的，
赵蔓补充道。我看着定格的画面，那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拿内裤，拿运动背心，
现在连袜子也不放过。她是不是……我顿了顿，感觉有点反胃，
是不是专门挑我们贴身的东西拿？沈冰猛地站起来：我受不了了，我要去问她！
赵蔓拉住她：没用的。她会承认吗？她会说帮我们收衣服，或者又不小心拿错了。
那就这么算了？沈冰气得不行。当然不能。我看着她们，但我们得换个方法。
直接吵，我们没证据，她还会反过来咬我们欺负她。你想怎么做？赵蔓问我。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身影。等她下次再动手。我们要抓，就抓个她没法抵赖的现行。
6苏小小每周五下午，会去学校后街的理发店做兼职，大概四个小时。
这是我们唯一能确定她长时间不在宿舍的机会。周五下午一点半，苏小小收拾好东西，
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门一关，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确定要这么做吗？
沈冰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赵蔓已经走到了苏小小的床位下：她那个箱子，一直锁着。
怎么打开？我问。直接撬锁动静太大。赵蔓从笔袋里拿出一小串东西，
看起来像细铁丝和金属片。我之前看锁店师傅弄过，这种小锁结构简单，可以试试。
我和沈冰一左一右站在门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赵蔓蹲在箱子前，低着头，
手指很轻地动作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外偶尔有脚步声经过，我们都屏住呼吸。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哒。开了。赵蔓轻轻取下锁，放在一边，
然后掀开了箱盖。我们三个都凑了过去。箱子里的东西映入眼帘，我们都愣住了。
最上面是几条叠好的内裤和袜子。我一眼就认出，有沈冰失踪的那双纯棉袜子，
还有赵蔓那条做了记号的旧内裤。但下面还有更多。赵蔓小心地把上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几条款式陌生的女式内裤，颜色鲜艳，看起来不新。几双不是我们风格的短丝袜。
一件有点旧的，带蕾丝的吊带背心。还有几条颜色发暗的毛巾。甚至还有几个发圈和头绳，
都不是我们常用的款式。这……这些都不是我们的东西吧？
沈冰指着下面那些陌生的衣物。我摇摇头，心里一阵发寒。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赵蔓拿起一条陌生的内裤看了看：标签磨损严重，洗过很多次了。
她又拿起那条吊带背心，在领口内侧摸了摸：这里有个模糊的记号，像是名字缩写，
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我们看着这一箱子的收藏，半天没人说话。
这不只是穿错或者不小心拿错了。这是一个收集癖。她专门收集别人贴身的、私密的物品，
而且受害者不止我们三个。拍下来。我对赵蔓说。赵蔓拿出手机，对着箱子里的东西，
从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清晰的照片。不动她的东西？沈冰问。不动，我说，
现在动了会打草惊蛇。我们有照片当证据。
我们把拿出来的东西按照原样小心翼翼放回去，尽量恢复成之前的样子。赵蔓重新把锁挂上，
检查了一下，确认看不出被打开过。做完这一切，我们坐回自己的位置，宿舍里一片安静。
下一步，该怎么用这个秘密，让她自己现出原形。7发现箱子的第二天晚上，
沈冰正躺在床上刷手机。她突然坐起来，把手机屏幕怼到我和赵蔓面前。你们看这个！
是学校匿名八卦墙的最新投稿。标题是：被室友孤立排挤，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拿过手机，往下翻。我们宿舍三个人，她们总是凑在一起，说话很小声，
我一靠近就不说了。她们一起吃饭，一起去上课，从来不会叫我。
我放在公共区域的东西，有时候会莫名其妙不见，或者被移动位置。
上次我不小心穿错了一个室友的裤子，我已经道歉了也洗干净了，
但她还是联合另外两个人一起给我脸色看。我现在在宿舍里感觉呼吸都困难，
好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她们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该怎么办？
下面的评论已经有不少了。抱抱楼主，宿舍霸凌真的恶心。穿错裤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吗？三个人孤立一个，典型的小团体。楼主试试跟辅导员反映一下？
我看着这条投稿，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上来。她说的穿错裤子，明显就是我的内裤事件。
她把事实扭曲，隐去了最关键的部分，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我们的小心观察，
成了孤立排挤。我们保护自己的举动，成了霸凌。赵蔓拿过手机，
仔细看了看：发帖时间是一个小时前。评论基本都偏向她。
沈冰气得脸都红了：她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是她偷我们东西，现在倒打一耙？
她先发制人，我放下手机，心里反而冷静下来，这样一来，
如果我们以后把她的事说出去，别人会先入为主，觉得是我们三个在欺负她，在造谣。
那我们怎么办？沈冰问，去评论区解释？没用，赵蔓摇头，匿名墙，
我们没证据证明她就是苏小小，也没证据证明她偷东西。反而会显得我们心虚，对号入座。
难道就让她这么泼脏水？沈冰很不甘心。我看着那条帖子，
苏小小用文字精心编织着她的可怜和无助。让她演。我说。沈冰和赵蔓都看我。
她越是这样，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摔得就越惨。我继续说，我们现在要做的，
是让她自己跳出来，在更多人面前，把她这些话亲自再说一遍。然后呢？沈冰问。
然后，我看向赵蔓，蔓蔓，你拍的那些照片，到时候就有用了。
赵蔓点点头：我明白。我们没在评论区做任何回应。宿舍里，
苏小小依旧那副怯怯的样子，但看我们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她以为她赢了第一局。她不知道，我们已经在准备终局了。8第二天是周六，
苏小小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图书馆。门一关，我们三个立刻围坐在我的书桌前。
不能再等了，沈冰率先开口，她现在都敢在网上胡说八道了，下一步指不定干什么。
赵蔓把笔记本电脑转向我们：我查了一下，她用的那种小锁，同型号的很容易买到。
我们可以找个机会换掉她的锁。换锁？我没太明白。对，赵蔓解释，
找一个外观一样，但我们有钥匙的锁。等她下次打开箱子再锁上时，我们就能随时打开它。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需要一个机会，让她在别人面前打开那个箱子。
沈冰皱眉：这太难了吧？她藏得那么深。不难，我慢慢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