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送去安抚五位疯批王爷的“药引”公主。传闻他们因诅咒缠身,残暴嗜血,
每月十五都会发狂,需饮人心头血才能平息。父皇将我送入绝境,
只为换取他宠妃之子的平安。进入王府当晚,五位王爷将我围在中央,
猩红的眼眸里满是暴戾。我闭上眼等死,却听到了他们压抑的喘息和带着哭腔的祈求。
“别怕……闻到你的味道,我们好受多了。”我这才发现,
我那被视为不祥的“天煞孤星”命格,竟是他们唯一的解药。1大胤三十七年,冬。我,
前朝亡国公主慕云漪,被当朝皇帝赫连擎一道圣旨,赐婚于他的五个儿子。不是正妃,
甚至不是侧妃。我的身份,是“抚慰王爷”的药引。大婚之日,没有红妆,没有喜乐。
我身穿一袭素白丧服,被一顶破旧小轿,从侧门抬进了传说中寸草不生的“五子夺魂府”。
今夜,正是十五,月圆之夜。是五位王爷血咒发作,最为狂暴的日子。
轿帘被一只苍白的手掀开,府内管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公主,请吧,
五位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我赤着脚,
踩在冰冷刺骨的黑石地面上,一步步走向灯火通明却死寂一片的正殿。殿内,五道身影矗立。
他们身形各异,却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血腥与暴戾。正中一人,身材最为魁梧,
是战神大王子赫连峥。他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然彻底猩红,不见半点清明。“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父皇送来的新‘药’。”左侧,
面容俊美却苍白的二王子赫连洵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不知这次的药,能撑多久。
”“二哥,废什么话。”角落里,一身劲装的五王子赫连焱舔了舔嘴唇,眼神像饥饿的狼崽。
“我快忍不住了,她的血闻起来……好香。”我浑身冰冷,血液几乎凝固。父皇,不,
赫连擎。他收养我十年,便是为了今日,用我的命,去换他最宠爱的华阳公主不必来此和亲。
我不过是他巩固江山,安抚疯儿子的一个消耗品。“吼——!
”赫连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身上的肌肉虬结,青筋暴起。他动了。残影一闪,
一只利爪已经到了我的心口前。我闭上眼,等待死亡。然而,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利爪停在了离我衣衫不足一寸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赫连峥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迷茫。他身上那股几乎要将我撕碎的疯狂杀意,
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扼住,竟在飞速消退。“怎么……回事?”他艰难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靠近她……好受了许多……”一直冷眼旁观的四王子,神医赫连泽,
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异之色。“她身上的煞气……在……中和我们的血咒?
”其余四人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本能地向我靠近。他们将我围在中央,
像野兽一样贪婪地呼吸着我周围的空气。那足以撕裂一切的暴戾气息,在靠近我之后,
竟奇迹般地平息下来。我听到了他们压抑的喘息。还有……带着一丝委屈和依赖的,
几不可闻的呜咽。他们第一次在月圆之夜,没有彻底失去神智。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那被僧人断言,会克尽身边所有亲人的“天煞孤星”命格。此刻,
竟成了这五位疯批王爷唯一的解药。我,好像暂时死不掉了。2月圆之夜,
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度过。五位王爷围着我坐了一夜,像守护珍宝的恶龙,
谁也不肯离开半步。天光乍亮,他们眼中的猩红彻底褪去,恢复了清明。看着近在咫尺,
几乎是依偎在我身边的五张俊美面孔,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荒诞。昨夜还想撕碎我的疯子,
此刻睡颜竟如此无害。赫连峥最先醒来,对上我的视线,冷硬的脸庞闪过一丝不自然,
猛地坐直了身体。“你……无事?”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探究。
我垂下眼眸,没有回答。我是他们的仇人之女,他们是我的灭国仇敌。我们之间,
永远不可能“无事”。其余几人也陆续醒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们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探究,有审视,有惊奇,还有一丝他们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看来,
父皇这次送来的‘药’,确实与众不同。”腹黑的二王子赫连洵率先打破沉默,
他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仿佛昨夜那个眼神阴鸷的人不是他。“公主,往后,
便要在此处安身了。”“安身?”我心中冷笑,不过是从一个牢笼,
换到了另一个更危险的牢笼。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都给本宫让开!本宫要看看,
那个亡国妖女是何模样!”一个娇纵跋扈的女声由远及近。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脸色惨白。“殿下们,不好了!华阳公主……华阳公主带人闯进来了!”华阳公主,赫连嫣。
皇帝赫连擎最宠爱的嫡出公主,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原本,该被送来和亲的是她。现在,
她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看我这个替代品的笑话了。殿门被猛地推开,
赫连嫣身着华丽的宫装,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她看到安然无恙的我,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与恶毒。又看到围在我身边的五位王爷,
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哟,五位皇兄都在呢?”“我还以为,
这个药引子已经尸骨无存了。”她故意加重了“药引子”三个字,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皇兄们也真是的,这么个不祥的女人,留着做什么?
父皇的意思,是让你们用她来泄火,可不是供起来当菩萨。”她的话语充满了侮辱。
五位王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昨夜之前,他们或许不会在意一个“药引”的死活。但现在,
我是他们保持清醒的唯一希望。赫连嫣却毫无察觉,她享受着这种践踏我的快感。
“一个亡国余孽,天煞孤星,也配站着跟本宫说话?”她抬了抬下巴,对身边的嬷嬷示意。
“张嬷嬷,教教她规矩。让她知道,在我大胤的皇城里,什么叫尊卑有别!
”那个满脸褶子的张嬷嬷立刻上前,脸上带着狞笑,扬起粗糙的手掌,就要朝我的脸扇来。
“见了公主还不行礼,真是个没教养的贱婢!”3巴掌带着恶风,向我脸上袭来。我没有躲。
在这座王府,乃至整个皇城,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我只是死死地盯着赫连嫣,
想将她这张得意的嘴脸刻进骨子里。然而,那记耳光并未落下。一只手,快如闪电,
在半空中截住了张嬷嬷的手腕。是五王子赫连焱。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前,
桀骜的脸上满是戾气。“我的地方,我的人,谁给你的胆子动她?”“咔嚓!”一声脆响,
张嬷嬷的手腕被他硬生生折断!“啊——!”张嬷嬷发出凄厉的惨叫,疼得跪倒在地。
赫连嫣惊呆了,她不敢相信一向与她关系不错的五皇兄,
会为了一个“药引”对她的人下此重手。“五皇兄!你疯了!她不过是个亡国奴!
你为了她伤我的人?”赫连焱缓缓回头,眼中是未褪尽的暴戾。“滚。”一个字,冰冷刺骨。
“你说什么?”赫连嫣气得浑身发抖,“赫连焱,你敢让我滚?我要去告诉父皇!
说你们被这个妖女蛊惑了!”“那你便去。”二王子赫连洵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
他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正好,
我也想问问父皇,他最宠爱的公主,带人闯入我们兄弟的府邸,
意图伤害我们唯一的‘解药’,是何居心?”“是觉得我们死得不够快,
还是觉得……这江山太稳了?”“解药”二字,他咬得极重。赫连嫣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再蠢也听出了话里的威胁。这五位王爷,是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疯子。
他们是父皇的儿子,也是父皇最忌惮的刀。“我……我只是……”赫连嫣气势弱了下去。
这时,一直沉默的战神大王子赫连峥也开了口,他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带着你的人,
从这里消失。”“否则,我不介意让她们,永远留在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赫连嫣带来的那些宫人,杀气毕露。那些宫人吓得两腿发软,纷纷跪地求饶。
赫连嫣又惊又怒,她从未受过这等委屈。她怨毒地瞪了我一眼,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好……好!你们护着她是吧!我走!我看你们能护她到几时!”她撂下狠话,
狼狈地带着人落荒而逃。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看着挡在我身前的五个身影,心中没有半分感激,只有愈发冰冷的警惕。他们护着我,
不是因为我是慕云漪。只是因为,我是他们离不开的“药”。三王子赫连琙,
那个富可敌国的皇商,此刻走到我面前,将一块温润的玉佩塞进我手里。“拿着,
以后谁敢欺负你,就亮出这个。整个京城,没人敢不给本王面子。”他的语气依旧张扬,
却带着一丝笨拙的示好。我握着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心中一片平静。
我不能永远只当一个被动保命的“解药”。我要活下去,要查清当年母国覆灭的真相,
要救出我那不知所踪的亲弟弟。而眼前这五个人,是我唯一的筹码。我抬起头,
迎上他们复杂的目光,第一次主动开了口。我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有一个条件。
”4我的话音落下,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五位王爷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一个任人宰割的药引,竟然敢提条件?“哦?”二王子赫连洵最先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说来听听。”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以此来获取一丝冷静。
“我可以安分地当你们的解药,甚至可以配合你们,研究我身上的‘煞气’。
”“但作为交换,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这次开口的是赫连峥,他眉头微蹙,
似乎对我的“不识抬举”有些不悦。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知道,
十年前,我母后……前朝皇后苏氏,究竟因何被冠上叛国通敌的罪名。
”“我要当年那桩旧案的所有卷宗。”这个问题,像一颗惊雷,在殿内炸响。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前朝旧案,是新帝赫连擎登基的基石,也是整个大胤王朝的禁忌。
我一个亡国公主,竟然要翻这桩案子?这无异于是在质疑新帝得位的正当性,是在动摇国本!
“你疯了?”赫连焱第一个低吼出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查这个,
是想我们兄弟几个陪你一起死吗?”“我没疯。”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前朝皇帝昏庸无道,皇后秽乱宫闱,我父皇顺应天意,取而代之!
”赫连嫣虽然走了,但她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可我不信。我的母亲,
是天下最温柔端庄的女子,她绝不可能做出那等丑事。这背后一定有天大的冤情。“公主,
这个要求,我们恐怕无法答应。”神医赫连泽摇了摇头,语气淡漠,“这会给我们所有人,
带来灭顶之灾。”“是吗?”我惨然一笑,“你们的灭顶之灾,是每个月十五发作一次。
而我的灭顶之灾,是每一天,每一刻。”“如果不能查明真相,我活着,
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既如此,这‘解药’,你们不要也罢。”我说完,
转身就向殿外的柱子走去。既然没有希望,不如一死了之。“站住!
”赫连峥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和……恐慌。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能感觉到,
身后那五道气息瞬间变得不稳。他们刚刚尝到清醒的滋味,
绝不可能放任我这个唯一的解药去死。这是我的堵伯。用我的命,赌一个复仇的开端。良久,
赫连洵幽幽地叹了口气。“公主,你赢了。”他缓步走到我面前,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闪烁着算计与欣赏的光芒。“卷宗之事,太过敏感,不可能一蹴而就。但,
我可以先帮你查一个人。”“谁?”“当年指认皇后娘娘与敌国将军有染,
并拿出‘证物’的关键人物——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吴书语。”我的心狠狠一颤。
吴姑姑……是她!“她……还活着?”“活着。但被拔了舌头,毁了容貌,
如今就在城西的‘净奴院’里苟延残喘。”赫连洵的声音带着一丝残酷的温柔,
“我可以安排你见她一面。”净奴院,那是关押犯错宫奴,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我的指尖冰冷。赫连擎好狠的心,他要让所有知情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
”我哑声答应。赫连洵看着我,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公主,
你可知,你向我提出这个请求,意味着什么?”我沉默不语。他凑近我,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这意味着,你不再是一个被动的‘药引’。
”“你选择与我们,与这整个皇权为敌。”他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我苍白的小脸,
嘴角笑意加深。“这可比单纯当个解药,有趣多了。”“欢迎来到……真正的地狱,
我的公主殿下。”5赫连洵的办事效率极高。三天后的一个深夜,
我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在赫连洵的亲信护卫下,乘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来到了城西的净奴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气味。这里比我想象的,
还要像地狱。在赫连洵提前打点下,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被带到了净奴院的最深处。
一间终年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我见到了吴书语。她蜷缩在肮脏的稻草堆里,身形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