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江启为了独吞家产，买通媒体，一夜之间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
他说我没资格管理公司，应该被关起来。董事会动摇，父亲沉默，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怎么被踢出局。他们以为我会崩溃，会发疯，
会像他们描述的那样不堪一击。但他们忘了，我是江寻。毕业于斯坦福心理学系，
最擅长的就是剖析人心。江启想用舆论杀我，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玩弄人心的艺术。
一场直播，一次采访，一个所谓的“病人”，如何将泼来的脏水，变成自己最亮的勋章。
1.我哥的好戏开场了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赤着脚，给窗台那盆快死的文竹浇水。
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标题，字很大，红色的，像是某种警告。《惊爆！
盛江集团副总江寻患有严重精神疾病，曾多次入院治疗！》下面配了一张图。是我，
在一个心理诊所的门口，眼神有点空。拍得不错，很有故事感。
助理方舟的电话紧跟着就来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总，出事了！
全网都是……都是……”他“都”了半天，说不出那两个字。我把水壶放下，
用指尖碰了碰文竹枯黄的叶子。“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平，
平得不像一个刚刚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人。“江启干的？”我问。“除了他还能有谁！
”方舟的声音带上了火气，“公关部电话已经被打爆了，董事会那边也炸了锅，
都在问怎么回事！”“让他们问。”我说完，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我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盛江集团的总部大楼就在对面，像个沉默的巨人。我的战场。江启，
我同父异母的好哥哥，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他觉得，只要把我打成“疯子”，
就能顺理成章地拿走一切。这个手段，很符合他的智商。够直接，够恶毒，也够蠢。
我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本很厚的书，《临床心理学案例分析》。翻开第一页，
是我自己的笔迹。“所有失控的表象，都是精心设计的伪装。”我笑了。江启，
你这场戏的剧本，还是我亲自写的。现在，该我这个“疯子”登场了。我换了身衣服，
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裙，没化妆。方舟在楼下等我，看到我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江总，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刻发声明否认？”我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为什么要否认？
”方舟愣住了，嘴巴张成了“O”型。“不否认？那不就承认了吗？承认您……”“我有病？
”我替他说完。他拼命点头，像小鸡啄米。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方舟，记住。
”“当别人往你身上泼粪的时候，你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你要做的，是站在原地，
等风来。”“等风把臭味吹到那个泼粪的人身上去。”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方舟没再说话，但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他不懂。很快，所有人都会懂的。
公司门口堵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像一片黑色的森林。车门一开，
闪光灯就像暴雨一样砸过来。“江副总！请问网上的爆料是真的吗？
”“您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疾病？”“您这样的精神状况，如何能管理好一家上市公司？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刻薄。我没有躲，也没有回答。只是在方舟的护卫下，
一步一步，平静地往前走。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他们眼里，
这大概就是“精神失常”的最好证明。很好。我就是要让他们这么觉得。电梯门关上的瞬间，
隔绝了外面的嘈杂。方舟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衬衫都湿透了。“江总，刚才太险了。
”我拿出纸巾，擦了擦被闪光灯晃得有点花的眼睛。“这只是开胃菜。”电İ梯到了顶楼，
总裁办公室。门外，江启的秘书拦住了我。“江副总，江总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
您……”我没看她，直接推开了门。会议室里，坐满了公司的董事。主位上，是我父亲，
江啸川。他的脸色铁青。而他旁边，站着我的好哥哥，江启。他正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
脸上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到我进来，他停住了，然后换上一副关切的嘴脸。“小寻，
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你要静养吗？”他演得真好。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是什么爱护妹妹的绝世好哥哥。我环视了一圈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审视，怀疑，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我走到江启面前，站定。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扬起手，
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响亮。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江启捂着脸，懵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疯子”，会疯得这么直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哥，
这场戏，你演砸了。”2.一记耳光，打给谁看江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他眼里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愤怒，像是要喷出火。“江寻！你疯了！”他压着嗓子吼。
我看着他，没说话。会议室里的气氛凝固了。董事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有惊讶，有慌乱，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父亲江啸川的脸黑得能滴出水，他猛地一拍桌子。
“够了！像什么样子！”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全是怒气，但我听不出来，这怒气是对着谁。
我转过头，看向他。“爸，他该打。”我的语气还是那么平，听不出一点情绪起伏。
“他伙同外人，把我们江家的脸，丢到全国人民面前。”“这一巴掌，我是替您打的。
”江启回过神来，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有病，
现在还想反咬一口！”“我有病？”我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然后轻轻笑了一声。“对，
我有病。”我承认了。就这么轻易地，当着所有董事的面，承认了。江启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准备好的一万句台词，好像都被我这句轻飘飘的承认给堵了回去。不只是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预想中的剧本，应该是我歇斯底里地否认，哭闹，或者直接晕倒。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动作很慢，
裙摆划过光滑的地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把手肘支在桌上，双手交握，看着江启。“哥，
你找的那些媒体，花了不少钱吧？”“你伪造的那份病历，也费了不少心思吧？
”“还有那个所谓的知情人爆料，是你秘书的小姨的邻居吧？”我每说一句，
江启的脸色就白一分。他想反驳，但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全中。
会议室里，针落可闻。董事们脸上的表情，从看戏，变成了惊疑。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件事，
可能没那么简单。我继续说，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楚。“你做这么多，
不就是想证明我精神有问题，没能力管理公司，然后你好名正言顺地接手我的所有业务吗？
”“你怕我，江启。”“你怕我这个只知道画画、养花的妹妹，其实比你更懂怎么赚钱。
”“你更怕爸把公司交给我，而不是你这个长子。”我的话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
扎进江启的心里。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眼神开始躲闪。他不敢看我，也不敢看父亲。
“你……你胡说！”他还在嘴硬。我没再理他。我把目光转向了主位上的江啸川。“爸，
现在公司面临成立以来最大的舆论危机。”“股价已经开始跌了。”“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
我请求，由我全权处理这次的公关事件。”江啸川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同意。旁边一个姓王的董事清了清嗓子。“江副总，这件事非同小可。
你现在……情绪可能不太稳定，还是交给专业的公关团队比较好吧？”他说得很委婉，
但意思很明确。一个“精神病人”，怎么处理危机？怕不是越处理越糟。我看向他，
微微一笑。“王董，我有没有病，你说了不算，媒体说了也不算。
”“我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也不是靠嘴说的。”“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
如果股价不能止跌回升，如果盛江的口碑不能逆转，我主动辞去公司所有职务，净身出户。
”我抛出了我的赌注。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包括江启。他看我的眼神，
像是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净身出户。这意味着我将放弃名下所有的集团股份。
那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江啸川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死死地盯着我，
像是在重新认识他这个女儿。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好。
”“就三天。”他同意了。江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想说什么，
但被江啸C川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我站起身，对着在座的所有人，微微颔首。“那么，
各位董事，请看好吧。”“看我这个‘病人’，是怎么给盛江，做一场最好的免费宣传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满屋子各怀心思的人。方舟在门外焦急地等着，
像热锅上的蚂蚁。“江总，怎么样了？他们……”“搞定了。”我打断他。“通知公关部，
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所有媒体的采访，一律拒绝。”“啊？”方舟又蒙了，
“那我们做什么？”我按了电梯下行键。“回家，睡觉。”电梯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方舟跟进来，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儿”。“江总，我……我还是不明白。
”我看着电梯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冷静，眼睛里有一簇小小的火苗。“方舟，打仗之前，
首先要让你的敌人，看不懂你。”“他以为我要防守，我就偏要撤退。
”“他以为我会手忙脚乱，我就偏要高枕无忧。”“他把舞台搭好了，把观众都请来了，
我就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我这个主角，迟迟不登场。”“等他把耐心都耗尽，
等观众的好奇心被吊到最高点的时候……”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再上台，
给他唱一出，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绝世好戏。”3.沉默的二十四小时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关了手机，拔了网线，窝在沙发里看了一整天的老电影。
方舟每隔一小时给我打个电话，汇报外面的情况。“江总，股价又跌了两个点！”“江总，
‘江寻精神病’这个词条上热搜第一了！”“江总，有三家合作方发函来，
要求重新评估合作风险！”“江总，江启在公司内部论坛发了个帖子，暗示管理层即将变动，
人心惶惶啊！”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焦急，到最后几乎带上了哭腔。我每次都只回他两个字。
“挺好。”然后继续看我的电影。我知道，他快被我逼疯了。不只是他，
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快疯了。我的沉默，是最大的反常。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暴跳如雷，
或者紧急辟谣的时候，我消失了。社交媒体上，我的账号一片死寂。公司官网上，
没有任何声明。就像一颗石头扔进水里，连个响声都没有。这种反常，让原本一边倒的舆论，
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一开始，评论区都是嘲讽和谩骂。“疯子还想当总裁？滚出去！
”“盛江集团要完蛋了，赶紧抛股票吧！”“有钱人的世界真精彩，这下有好戏看了。
”但一天过去了，我这边毫无动静。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开始不耐烦了。“怎么回事？
装死？”“不会是真的被刺激到，送进医院了吧？”然后，一些不同的声音开始冒出来。
“有点奇怪啊，要是假的我早就跳出来辟谣了，要是真的，公司也该发个声明把她换掉啊。
”“对啊，这么大的事，当事人和公司都跟死了一样，不合常理。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感觉水很深。”你看，人的好奇心就是这么有趣。
你越是想让他们知道什么，他们越是不信。你越是藏着掖着，他们就越是想挖地三尺，
自己找出真相。江启花钱买来的热搜，现在成了最好的发酵皿。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他们不再满足于江启喂给他们的那个简单粗暴的“疯子”故事。他们开始自己编故事了。
“豪门内斗！哥哥为夺家产，不惜污蔑妹妹！”“惊天反转？
沉默的副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我赌五毛，这女的绝对是个狠人，在憋大招！
”舆论的风向，就在这片沉默中，悄悄地转了个弯。江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方舟告诉我，
他一下午开了三个会，把公关部的人骂得狗血淋头。他想不通，他明明扔出去的是个炸弹，
怎么响声过后，什么都没炸毁。反而像放了个哑炮，只剩下满地尴尬的纸屑。他开始慌了。
他让水军继续下场带节奏，强调我“有病”的事实。但效果已经大打折扣。
网友们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他们现在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说话。晚上十点，
父亲江啸川给我打了电话。这是风波之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小寻，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疲惫。“爸，您不是给我三天时间吗？这才第一天。”我回答。
“股价已经跌了五个点了！再这么下去，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就要造反了！”“那就让他们造。
”我的回答让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你……”他似乎想说什么重话，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你明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您会看到的。”我说完，挂了电话。
我走到窗边，看着对面的盛江大楼。江启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现在一定很煎熬。
他以为他掌握了主动权，却发现自己像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而我这个主角，
却坐在台下，悠闲地嗑着瓜子。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我打开手机，连上网络。
无数的消息和@瞬间涌了进来，手机卡了好几秒。我没理会那些，而是找到了一个号码，
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喂？”“周记者吗？我是江寻。
”电话那头的女人，叫周禾。是财经频道最犀利、最不好惹的女记者。以挖料狠，
提问刁钻著称。无数企业家在她面前翻过车。江启肯定想不到，我会主动联系她。
周禾显然也很意外，她顿了一下。“江副总？找我有什么事？”“我想接受你的专访。
”我说。“直播专访。”周禾那边沉默了。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眉头紧锁，
眼神锐利，在快速判断我这句话的真伪和意图。“为什么找我？”她问，很直接。
“因为只有你，敢问我想说的话。”我说。“也只有你，敢播我想让大家看到的东西。
”这话说得很冒险，像一种挑衅，也像一种恭维。周禾又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有意思。
”“时间，地点。”“明天上午十点，盛江集团总部，我办公室旁边的会客室。”“好。
但我有言在先，我的采访，没有预设问题，也不会提前沟通流程。”“我就是要这样。
”我回答。“很好。”周禾说，“江副总，希望你明天，不会让我失望。
”“你更不会让你自己失望的，周记者。”挂了电话，我给方舟发了条信息。
“联系周禾的团队，安排明天上午十点的直播专访。最高规格。”方舟几乎是秒回。一个？
后面跟着十个！。我没再回复。我走到书架前，取下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年轻时的母亲，
抱着小小的我，笑得很温柔。母亲也是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她曾经告诉我：“小寻，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也最简单的东西。”“你只要找到那个最核心的开关，轻轻一按，
一切都会按照你的想法去运转。”江启以为他找到了我的开关，是“名誉”。他错了。
我的开关，从来都不在别人手里。而在我自己心里。现在，我要去按动所有人的开关了。
4.我要开一场直播第二天一早，盛江集团的股票开盘就呈断崖式下跌。
恐慌情绪在股民中蔓延。江启意气风发地召开了临时董事会，提议立刻罢免我的一切职务，
由他暂代，以稳定军心。据说，有好几个董事已经开始附议了。父亲江啸川坐在主位上，
一言不发，脸色比锅底还黑。就在江启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方舟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他脸上没有了昨天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镇定，甚至有点……亢奋。“各位董事，
江总将在十分钟后，于公司内部新闻厅接受周禾记者的独家直播专访。
”“专访将通过各大主流媒体平台，全网同步直播。”“欢迎各位移步观看。”说完，
他微微鞠了一躬，退了出去。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江启的脸，
一下子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周禾？直播专访？他就算再蠢，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
我没有被打趴下，反而要主动出击了。而且选择了一个最硬、最难啃的骨头。“胡闹！
简直是胡闹！”一个董事气得拍桌子，“她这是要干什么？把我们盛江的脸都丢尽吗？
”江启也反应过来，厉声说：“爸！不能让她这么做！她现在的精神状况，
在直播里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盛江就完了！”江啸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冷。他没说话，只是站起身，径直走出了会议室。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要去看。江启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他感觉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朝着一个他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狂奔而去。上午十点整。直播准时开始。镜头前，
我穿着昨天那条黑色长裙，素面朝天。我对面，是周禾。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
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直播的观看人数，开播瞬间就突破了百万，而且还在疯狂上涨。
弹幕像瀑布一样刷过。“我靠！正主终于出来了！”“这是要正面硬刚了？有点东西啊！
”“素颜？是博同情还是真疯了？”“对面可是周禾啊！她今天怕是要被问到祖坟都冒青烟！
”周禾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江副总，网上关于您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传闻，
是真的吗？”第一个问题，就如此尖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我的回答。我看着镜头，
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是真的。”我说。“准确地说，我从十五岁开始，
就定期接受心理咨询和治疗。直到现在，我每周还会和我的心理医生见一次面。
”轰——弹幕炸了。观看直播的江启，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会议室里，所有董事都目瞪口呆。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我会承认得这么干脆，
这么彻底。连周禾的眼神里，都闪过一丝惊讶。她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开局。她顿了顿，
立刻追问：“是什么原因，导致您需要接受长达数年的心理治疗？”来了。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也是江启最想让我回答，也最怕我回答的问题。我垂下眼睑，
沉默了几秒。再抬起头时，我的眼眶有点红。但我的声音，依旧很稳。“原生家庭。
”我只说了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所有人心湖里炸开了花。“我的母亲，
在我十五岁那年，因为抑郁症，在我面前，从家里的阳台上跳了下去。”我平静地，
讲述着一件足以撕碎我人生的往事。“在她去世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她都活在痛苦和自我否定中。”“因为我的父亲，也就是盛江集团的董事长江啸川先生，
在她孕期，出轨了。”“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只比我小一岁的儿子，登堂入室。
”“我母亲所有的骄傲和体面，都被碾得粉碎。她开始失眠，掉头发，整夜整夜地哭。
”“所有人都说她疯了，说她小题大做，说她不知好歹。”“没有人理解她的痛苦，
包括我的父亲。”“直到她用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切。”我看着镜头，
眼泪终于还是滑了下来。但我没有哭出声。“那一年，我也被诊断出重度抑郁和焦虑。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不吃任何东西。”“是我的外公，一位心理学教授，
把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告诉我，生病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妈妈的错。
错的是那些施加伤害，却毫无愧疚的人。”“他告诉我，寻求帮助，不是软弱，而是勇敢。
”“从那天起，我开始接受治疗。我拼命地学习心理学，我想搞明白，
人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帮助那些和妈妈一样，困在黑暗里的人。”直播间里，
弹幕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所有人都被我这段平静而残酷的自白，震惊了。
那些嘲讽和谩骂的弹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屏的“心疼”和“加油”。
“卧槽……原来是这样……”“我收回我之前骂她的话，对不起。
”“这他妈是什么人间惨剧！渣男biss！小三biss！”“哥哥只比她小一岁？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瓜！”周禾看着我，眼神里的锐利，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她沉默了一会儿，递给我一张纸巾。“所以，你承认你‘有病’？”她问，
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我接过纸巾，擦干眼泪，然后抬起头，重新看向镜头。我的脸上，
露出了一个非常浅，但非常坚定的笑容。“不，周记者，我不是‘有病’。
”“我是靠着专业的心理治疗和强大的自我意志，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幸存者。
”“江启先生用‘精神病’这个词来攻击我，想把我踩进泥里。”“但他不知道，
他所不齿的这一切，恰恰是我身上最坚硬的铠甲。”“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懂得，
一个人的内心，可以有多脆弱，也可以有多强大。”“我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面对压力，
如何排解焦虑，如何在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里，保持清醒和理智。”“所以现在，你问我，
一个有过心理创伤史的人，能不能管理好一家公司？”“我的回答是——”“我不仅能，
而且我会比那些看起来无比正常，内心却早已腐朽糜烂的人，做得好一百倍。”我说完，
整个直播间，彻底沸腾。5.脏水，也是我的勋章我的话音落下，直播间的弹幕，
已经不是瀑布，是海啸。“卧槽！这段话封神了！”“女王行为！太A了！
”“这哪里是疯子，这分明是人间清醒大女主！”“江启是谁？给我滚出来挨打！
”“盛江集团董事长出来解释一下孕期出轨是什么情况？”舆论，在这一刻，
发生了惊天逆转。江启原本想给我贴上一个“精神病”的标签，让我社会性死亡。
但他万万没想到，我亲手接过了这个标签，然后告诉所有人，这不是耻辱，这是我的勋章。
我把一场针对我个人的恶意攻击，
变成了一场关于原生家庭、心理健康和女性力量的公共议题。我没有去辩解，没有去否认。
我只是把我的伤疤，撕开给所有人看。然后告诉他们，我没死，我还活得很好，
并且比以前更强。这种坦诚，比任何苍白的辩解都有力。周禾显然也被我的回答镇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欣赏。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提问。
但她的问题，已经不再是审判，而更像是探讨。“江总，你刚才提到了你的哥哥江启，
这次的风波，是否和他有关？”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证据。”弹幕一片“？？？”。
“姐姐你傻啊！就是他干的啊！”“这都不锤？还等什么呢！”我看着镜头，
继续说：“我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控诉谁，也不是为了打一场豪门内斗的口水仗。
”“因为那太难看了。”“盛江集团不需要这种廉价的八卦来博取关注。
”“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和大家聊一聊‘心理健康’这个话题。”我开始讲，
从企业高管普遍面临的巨大压力，讲到职场霸凌和PUA对员工心理造成的伤害。
我没有一句空话，全部用数据和真实的案例来支撑。然后，我宣布了我的决定。
“从下个月开始，盛江集团将成立一个独立于人力资源部的‘员工心理关怀中心’。
”“中心将为每一位员工提供每年12次的免费心理咨询服务，所有咨询内容绝对保密。
”“同时，集团将设立一项总额为五千万的‘心理健康基金’，
用于支持国内非营利性的心理健康研究和公益项目。”“这五千万，一半由集团出资，
另一半，将从我个人名下的股份分红里出。”我抛出了我的王炸。如果说，
刚才的自白是防守反击，那现在，就是真正的主动出击。我不仅要扭转我个人的形象，
我还要把盛江集团，塑造成一个有社会责任感、关爱员工的现代化企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