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肯定地说，“就在右手手腕内侧，还有脖子侧面的淤青，很明显。”
医生皱了皱眉，对旁边的护士说：“去，再检查一下。”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手套进了抢救室。
李寡妇的脸更白了，腿肚子都在打颤，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没一会儿，护士匆匆跑了出来，脸色发白地对医生说：“王医生，真……真有！
右手腕有勒痕，脖子侧面还有皮下出血，像是被人掐过！”
周围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刚才还劝和的人都变了脸色，指着李寡妇议论纷纷。
李寡妇“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对不起我爹啊……是二赖子！
是他欠了赌债，来家里逼我爹要钱，我爹不给，他就动手了……我当时吓得不敢出声，等他走了才发现我爹没气了，我怕事闹大，就想说是病死的……”医生赶紧掏出手机报了警。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把李寡妇带去做笔录，又根据萧阳提供的线索，去邻村抓二赖子了。
走廊里渐渐安静下来，那个王医生走到萧阳面前，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多亏了你啊，不然这事儿就真成冤案了。
你怎么发现的？”
萧阳挠了挠头，总不能说自己有透视眼吧，只好编了个瞎话：“我刚才在病房里隔着窗户看见二赖子鬼鬼祟祟的，觉得不对劲，又听李婶说李大爷是心梗，就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的，心梗去世的人好像不会有那些痕迹，就瞎猜的。”
王医生也没多想，笑着夸了他几句，又叮嘱他好好休息，就去忙了。
萧阳回到病房，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第一次觉得，这透视眼好像不只是能看穿衣服和墙壁那么简单，它还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真相。
如果昨天在老砖窑，他有这能力，是不是就能提前发现赵刚他们设的局？
是不是就能护住爹，不让自己被打晕？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传家玉，玉坠还是温温的。
这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除了透视，它还有没有别的用处？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了，萧平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腿上还缠着绷带，脸色不太好，但眼神里带着点欣慰：“小阳，刚才外面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做得对。”
“爹，你咋来了？
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萧阳赶紧扶着他坐下。
“躺不住。”
萧平叹了口气，看着儿子，“赵刚那事儿，爹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那十万块……爹，钱的事以后再说。”
萧阳打断他，眼神坚定，“赵刚欠我们的，我会让他还回来。
还有，以后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咱们家。”
萧平看着儿子眼里的光，愣了一下，好像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真的长大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萧阳的脸上，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心里隐隐觉得，这双眼睛，或许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
萧阳在医院又待了两天，拆线那天，王医生拿着病历本反复看了几遍，啧啧称奇：“小伙子恢复得真快，按理说脑震荡没这么利索，你这身体底子可以啊。”
萧阳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清楚，这大概跟脖子上的玉佩有关。
这几天他偷偷试过，只要集中精神用透视眼盯着自己的伤口看，能隐约瞧见皮肉愈合的纹路，像是有股微弱的热流在里面慢慢转，难怪疼得没那么厉害。
出院那天，萧平非要来接，拄着拐杖在医院门口站着，北风把他的旧棉袄吹得鼓鼓囊囊。
萧阳赶紧跑过去扶住他：“爹，跟你说了不用来，我自己能行。”
“咋能不来？”
萧平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神里带着愧疚，“你是为了我才挨的打，爹这心里……过去的事别提了。”
萧阳接过他手里的包袱，“先回家，妈肯定炖了肉等着呢。”
爷俩往村里走，雪化了不少，泥地里踩一脚能陷进去半只鞋。
快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时，萧阳忽然停住脚——赵刚正叼着烟，跟几个跟班蹲在路边的石头上打牌，眼神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带着股子挑衅。
萧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绕着走，却被萧阳按住了胳膊。
“怕他干啥？”
萧阳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硬气，“咱们走咱们的路。”
他扶着萧平，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离赵刚还有几步远时，赵刚忽然把牌一扔，站起来挡住了路，嘴里的烟圈吐在萧阳脸上：“哟，这不是萧家的大英雄吗？
脑袋不疼了？”
旁边的跟班哄笑起来，一个个眼神不善。
萧平吓得脸都白了，拉着萧阳想躲：“小阳，咱……咱回家。”
“别急啊萧叔。”
赵刚用脚尖点了点萧平的瘸腿，“那天在砖窑没尽兴，这不一听说你们出来了，想请你们哥俩喝顿酒，赔个罪嘛。”
这话听着客气，眼神里的狠劲却藏不住。
萧阳盯着他的脸，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看透墙壁的感觉，心里一动，下意识地集中了精神。
下一秒，赵刚身上的夹克在他眼里变得透明，露出里面那件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
但这不是重点——萧阳的视线落在赵刚的腰上，那里别着个东西，被衣服盖着，形状像是……枪？
不对，村里这种地方，哪来的真枪？
他再仔细一看，那东西塑料感挺重，枪身还有道裂缝，像是小孩子玩的玩具枪。
“怎么，不敢喝？”
赵刚见萧阳盯着自己不动，以为他怂了，笑得更得意了，“也是，刚从医院出来，确实得养着。
不过萧叔，你那十万块……钱是我爹挣的血汗钱，你凭什么拿？”
萧阳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还有那天你打我爹，踹我爹的腿，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赵刚脸上的笑僵住了：“你说啥？”
“我说，把钱还回来。”
萧阳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首勾勾地盯着赵刚，“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