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邻居家的狗咬了一口，血直流。找他理论，他叼着烟冷笑："有种你咬回去啊。
"我没报警，也没闹事，只是默默买了两斤腊肉。从那天起，每天准时准点喂那条狗吃腊肉。
第五天，狗开始跟着我跑。第十天，狗见到我比见主人还亲。第十五天，邻居哭着敲我家门，
手里攥着两万块："求求你，别喂了！"我这才知道，那狗是他花十万买的赛级犬。
现在除了我，谁的话都不听了。01傍晚的楼道混杂着各家晚饭的香气，沉闷又温吞。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走到四楼的拐角，一道黑影猛地从邻居王建国家虚掩的门里窜了出来。
那是一条巨大的德国牧羊犬，壮硕得像一头小牛。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股巨大的冲力就将我撞向墙壁。剧痛从小腿传来，尖锐，滚烫。我低头，
那畜生的牙齿已经死死嵌进了我的皮肉里。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我的米色长裤。“啊——！
”我惊恐地尖叫，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扭曲变形。王建国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
嘴里叼着一根烟，脸上挂着极度的不耐烦。他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场面，没有丝毫歉意，
只是粗暴地拽住狗的项圈，把它拖回屋里。“你家的狗咬人了！”我扶着墙，疼得浑身发抖，
指着自己汩汩冒血的伤口。王建国倚在门框上，吐出一口浓浊的烟圈，
眼神轻蔑地在我腿上扫过。他冷笑一声，那张油腻的脸写满了嘲讽。“有种你咬回去啊。
”“我家狗金贵着呢，打过疫苗的，死不了人。”我气得血液倒流，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这时，他老婆李娟也从屋里探出头，
尖酸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哎呦，不就破了点皮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们家宝贝可是纯种的，碰一下都比你这条腿值钱。
”我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他们夫妻俩踩在脚下，碾得粉碎。楼下的刘姨听见动静跑了上来，
一看到我腿上的血，立刻惊呼着扶住我。“天哪！林婉，你这伤得不轻啊！
”她转头就对着王建国开火：“老王，你怎么回事？你家狗咬了人，连句对不起都没有？
”王建国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碾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爱找谁找谁去，
物业也好，警察也好，随便。”说完，“砰”的一声，他将门重重摔上，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刘姨气得直跺脚，一个劲地劝我报警，或者找物业来评理。我看着那扇冰冷的防盗门，
门上贴着的红色福字，此刻显得无比讽刺。我摇了摇头，对刘姨说：“刘姨，算了，不用了。
”不是我懦弱，而是我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的成年巨婴，世界的中心，从不懂得何为尊重。
我独自去了最近的社区医院。值班护士看到我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冷气。“姑娘，
你这伤口太深了，是什么狗咬的？这么狠。”清洗，消毒，包扎，然后是狂犬疫苗。
冰冷的针头扎进胳膊，我咬紧牙关，一声没吭。疼痛可以忍受，但那份被践踏的屈辱，
却像毒藤一样在我心里疯狂滋长。医药费清单上的“五百三十八元”刺痛了我的眼睛。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我脱下染血的裤子，看着纱布下狰狞的伤口。
王建国那张叼着烟的嘲讽嘴脸，和他那句“有种你咬回去啊”，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
怒火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我没有哭，也没有摔东西。
我只是平静地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在搜索框里，
我一字一顿地输入了几个字：“德牧，喜欢吃什么。”02第二天，我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一瘸一拐地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宠物医院复查。接待我的是一位姓张的医生，三十多岁，
看起来很专业。他解开纱布，仔细检查了我的伤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狗下口真狠，
牙印又深又齐，肯定是受过训练的。”我心中一动，便向他描述了那条德牧的外形。
乌黑发亮的背毛，健壮的四肢，还有那双看起来异常聪明的眼睛。张医生听完，
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按你这描述，很可能是纯种的赛级德牧。”“这种狗血统证书齐全，
一条至少十万块起步。”十万。这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想到王建国那副暴发户的嘴脸，和他老婆李娟那句“比你这条腿值钱”，
原来并不是单纯的夸张。他们不是在养宠物，他们是在炫耀一件昂贵的奢侈品。
张医生还在感叹：“花十万买狗，连几百块医药费都不肯出，这种人真不是东西。
”他又补充道：“赛级犬对主人的忠诚度要求极高，需要进行特定的服从性训练，
食物和口令都是关键。”我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那如果……有别人天天喂它好吃的，
会怎么样？”张医生笑了，推了推眼镜。“那可就说不准了，狗这种动物，
有时候记吃不记打。”“特别是用它无法抗拒的美食，持续不断地示好，
它的忠诚体系很容易就会动摇。”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离开宠物医院，我没有直接回家。
我去了市中心最大的超市，在生鲜区徘徊了很久。最终，
我选了两斤成色最好、肥瘦相间的腊肉。那油润的光泽和浓郁的熏香味，
仿佛在宣告着它的诱惑力。我还顺手买了一些风干牛肉干和奶酪条，都是狗狗们最爱的零食。
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正在打扫楼道的刘姨。她关切地询问我的伤势，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购物袋上，显得有些疑惑。“林婉，你买这么多肉干什么？
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我只是对着她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解释。回到家，
我摊开一个全新的笔记本。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德牧训练、饮食偏好以及行为心理学的一切。如何建立信任，
如何用食物作为奖励，如何让它将我的气味和快乐联系在一起。我做了详细的笔记，
甚至规划好了未来半个月里，每一天的投喂时间和具体分量。傍晚时分，我悄悄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观察着对面王建国的动静。我需要掌握他每天遛狗的时间规律。六点半，
他会带着狗下楼。七点十分左右，他会带着狗回来。我将这些时间点，
工工整整地记录在本子上。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小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轻声自语，
像是在对空气宣战。“王建国，你不是说你的狗很金贵吗？”“我倒要看看，
它到底有多金贵。”我拿起手机，设置了一个每天下午四点的闹钟。闹钟的标签，
我命名为——“喂狗时间”。黑暗中，我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03第三天下午，
四点整。手机闹钟准时响起，那声音像战斗的号角。我关掉闹钟，
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切好的腊肉块，装在一个保鲜袋里。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走出家门，
假装下楼散步。王建国为了炫耀，经常把他那条德牧用一根粗铁链拴在门口的小院子里。
那院子只有一圈半人高的铁栅栏，形同虚设。我慢慢走近，那条德牧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
对着我发出低沉的嘶吼，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里全是冷汗。
但我知道，我不能退缩。我停在栅栏外，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腊肉，
朝它扔了过去。腊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它的爪子前。它警惕地低下头，用鼻子嗅了嗅，
喉咙里的威胁声渐渐弱了下去。犹豫了几秒钟，它闪电般地伸出舌头，将那块腊肉卷进嘴里，
迅速咀嚼吞下。成功了。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对它说：“乖，吃吧，
以后天天都有。”我又扔了两块过去。这一次，它没有任何犹豫，吃得津津有味。就在这时，
王建国的家门“吱呀”一声开了。他端着一个水盆走出来，看到我站在他家门口，
立刻拉下脸，眼神里满是不屑。“怎么？被咬了一次还上瘾了？还想来报复我家狗？
”我转过身，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淡然微笑。“王哥，你想多了，我就是路过，
看它长得挺威风，挺可爱的。”王建国冷哼一声，将盆里的水泼在地上。“少在这假惺惺，
我家宝贝可不吃嗟来之食。”他的目光在狗的周围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没有和他争辩，只是平静地转身，缓缓上楼。背对着他，
我能感觉到他那道充满怀疑和鄙夷的视线，像芒刺一样扎在我身上。傍晚，
我听到了王建国在院子里喂狗的声音。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大声地训斥着。“怎么回事？
给你准备的进口狗粮，闻都不闻？挑食了？”狗没有回应，只是发出几声无精打采的哼哼。
我回到自己的书桌前，翻开那个崭新的笔记本。在第一页，我写下：“第一天，成功投喂。
目标有明显接受迹象。”晚上，我又听到了王建国训斥狗的声音，穿透墙壁，
断断续续地传来。“叫你吃饭不吃！等会儿饿了可别叫唤！”我躺在床上，轻笑出声。
这才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04第四天，下午四点。第五天，下午四点。
我如同一个精准的钟表，每天准时出现在王建国的院子外。那条德牧的态度，
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低吼，到后来的安静等待，再到现在的摇尾乞食。
当我出现时，它会立刻从趴着的状态站起来，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第六天，
我照常带着腊肉下楼。当我靠近栅栏时，那条德牧竟然主动凑了过来，不再嘶吼，
温顺地像一只大猫。它甚至隔着栅栏，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我的手，然后伸出舌头，
轻轻舔了一下。那一瞬间，我知道，第一阶段的攻心战，我赢了。正在这时，
刘姨提着垃圾袋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哎呀！林婉！
你这是……王建国那条凶狗，怎么跟你这么亲近？”我笑着，伸手隔着栅栏，
轻轻摸了摸德牧的头。它的毛发很硬，但很顺滑。“可能……它知道我不是坏人吧。
”刘姨啧啧称奇，满脸不可思议。“真是怪事，这狗还真通人性啊。”我们俩的对话，
似乎飘进了楼上的窗户里。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王建国正站在他家阳台上，皱着眉头朝下看。
他的表情很不对劲，充满了困惑和探究。下一秒，他就从楼上冲了下来，人还没到，
声音先到了。“你！你天天在我家门口晃悠，到底想干什么？有病吧？”我直起身，
转头看向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无辜。“王哥，我就是喜欢狗，过来看看它而已，
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楼道是公共区域，我站在这儿，不犯法吧？
”王建国被我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说，不许你喜欢我家狗吧？最终，他只能气冲冲地骂咧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回屋了。他老婆李娟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就是个神经病，
被狗咬了还巴巴地凑上来，犯贱。”我全当没听见。当晚，王建国喂狗的时候，
我再次听到了他的抱怨。“这狗到底怎么了？一整天没精打采的，狗粮一口不动，
就盯着门外看。”他心里的不安，正在像种子一样发芽。我回到家，
在我的日程表上画上了一个勾。我在旁边标注：“第六天，目标已初步建立好感，
信任度提升。可继续加大投喂量。”计划，正在顺利推进。05第八天，
局势已经完全倒向我这边。那条德牧，现在看到我，激动得简直要扑碎那道脆弱的栅栏。
它的尾巴摇得像个高速旋转的电风扇，嘴里发出亲昵的呜咽声。我甚至给它取了个名字，
叫“大黑”。当我轻轻呼唤这个名字时，它竟然真的会有所反应，歪着头看我。
我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王建国遛狗的时候，麻烦来了。他发现，
那条曾经无比听话的狗，现在却像被施了魔咒，一个劲儿地想往我家门口的方向冲。
他死死拽住狗绳，几乎要被拖着走。他终于开始怀疑了。他找到正在楼下晒被子的刘姨，
旁敲侧击地打听。“刘姨，那个……住我对门的林婉，她天天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
”刘姨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知道啊，人家小姑娘喜欢狗吧，
你管那么多干嘛。”王建国碰了一鼻子灰，回家跟他老婆李娟嘀咕，说感觉事情不对劲。
李娟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能有什么事？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
她还能把咱家狗给偷走了不成？”第九天，我决定再加一把火。傍晚时分，
我算准了王建国遛狗的时间，故意在小区花园里散步。果然，狭路相逢。
王建国牵着大黑迎面走来。大黑在看到我的瞬间，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猛地挣扎起来，疯狂地想朝我扑过来。王建国的脸都憋紫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拉住。
他终于爆发了，冲着我怒吼：“你到底给我家狗喂了什么？！”我站在原地，
一脸的茫然和无辜。“王哥，你说什么呢？我就喂了些小零食而已，这不犯法吧？
”王建国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指责我的理由。喂邻居家的狗吃零食，
这算什么事？他只能死死地拉住狗绳，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而那条狗，
却完全无视他这个主人的愤怒，只是一个劲儿地朝我这边看，嘴里发出的，
竟然是撒娇般的呜咽声。这一幕，吸引了周围不少散步的邻居。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那不是王建国家那条凶狗吗？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小姑娘？”“是啊，
王建国拉都拉不住，真奇怪。”王建国听着周围的议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铁青一片。
我没有再看他，只是平静地转身，继续我的散步。身后，传来狗更加急切的叫声，
和王建国气急败坏的咒骂。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的宝贝，他的炫耀资本，正在离他而去。06第十天，王建国的恐慌达到了顶点。
他绝望地发现，那条狗，那条他花了十万块买回来的纯种赛级犬，彻底不听他的指令了。
他叫它坐下，它站着。他叫它过来，它扭头。他扔出飞盘，它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李娟也终于发现了异常，慌张地问他：“建国，咱家这狗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跟傻了一样，
蔫了吧唧的。”王建国不信邪，黑着脸带狗去了我之前去过的那家宠物医院。给他看诊的，
恰好也是张医生。一番检查下来，张医生给出的结论是：狗的身体非常健康，
各项指标都正常。“我看，可能是心理上出了点问题。”张医生建议道。
他随口问了一句：“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经常接触它？”这句话像一道闪电，
劈中了王建国。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我那张平静又无辜的脸。他脸色大变，连句再见都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