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猛地睁开眼睛，喉咙里还卡着半声没喊完的惩戒。天花板上的霉斑在视线里晃，
身下硬板床硌得脊椎生疼。2022年3月15日。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
我差点把它摔出去。手指不受控制地划开相册。最新照片是昨天拍的——青训营集体照里，
我站在最边上，笑得像个傻逼。照片角落能看到半截孙悟空玩偶，
橙红色尾巴刚好戳在教练裤腿上。镜子里的脸年轻得陌生。我扯开衣领，
锁骨下方没有那道手术后留下的疤。但当我盯住自己瞳孔时，那里头沉着二十八岁的死气。
训练室的门虚掩着。刻板教练的骂声像锉刀一样往外刮：野区刷新时间都记不住？
这组数据误差超过0.3秒就是垃圾！我摸出钥匙扣。塑料孙悟空在掌心发烫，
金箍棒缺了个小角——和前世被没收的那个一模一样。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空调冷风混着泡面味扑面而来，训练室里五六个青训生齐刷刷抬头。
刻板教练的眼镜片反着光，他嘴角抽动的样子和记忆里分毫不差。余画龙。
他钢笔尖戳在数据表上，你迟到了两分十七秒。我攥紧钥匙扣。
塑料边缘陷进掌心的痛感很真实，比梦里清晰多了。前世这时候我该道歉，该解释闹钟没响，
该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可现在我直直看着他镜片上沿的油渍：春季赛版本更新后，
红 buff 刷新间隔缩短 1.5 秒。这组数据我爸临终前的笔记里标过红，
他当年是联赛数据组的。训练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主机箱的嗡鸣。
刻板教练的钢笔停在半空。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套数据今早才从韩国服务器传回来，
联赛官网都没更新公告。野区地形改动让蓝方打野效率提升4%。我把钥匙扣抛起来，
孙悟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但红方石甲虫经验值暗增了半波兵线。钢笔啪嗒掉在桌上。
有个青训生打翻了可乐罐，褐色液体正往我昨天坐过的位置漫过去。
前世那里摆着我的外设包，里头藏着写了三年的战术笔记。你从哪偷看的内部邮件？
刻板教练声音发紧。他右手下意识摸向口袋，我知道那里装着裁判委员会的通行证。
我接住下落的钥匙扣。塑料猴子的金箍棒正好指向墙上挂钟——十点零七分，
距离陆沉舟来青训营交流指导还有二十三分钟。前世这个时间点，
我正蹲在厕所隔间里修改野区路线图。教练。我用钥匙扣敲了敲战术板，
要不要solo一局？你用新版本T0打野。空调出风口咔哒响了一声。
训练室玻璃门映出我自己的影子，十九岁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裂开。
二十八岁的肌肉记忆在血管里烧，那些被骂作邪道的连招路径清晰得像是刻在视网膜上。
刻板教练的喉结动了动。他身后显示器还亮着数据模型，曲线图上标着陆沉舟的ID。
2训练赛匹配成功的音效响起时，我正把机械键盘斜着转了十五度。
这个角度能让无名指更舒服地够到F键——前世打了九年职业养成的肌肉记忆。
余画龙你搞什么？二队打野在对面探头，训练赛拿猪妹？我调整着符文页，
余光瞥见刻板教练的平板电脑反光。他正在记录每个选手的英雄选择，
我知道他数据库里猪妹的胜率是42.3%。冷门英雄有冷门的好处。我锁定的瞬间，
耳机里传来唐糖的轻咳 —— 这是前世我们搭档解说时的敌方消失暗号。
她抱着笔记本站在裁判位，马尾辫上的孙悟空发夹转了半圈，发夹背面刻着极小的S12
，那是我们最后并肩的赛季。开局三十秒，我卡着红buff刷新前0.5秒交出惩戒。
二队中单的视野刚好消失，这个时间差够我绕进对方野区。前世被陆沉舟偷走的反野路线图，
现在像全息投影般浮现在视网膜上。猪妹去上了！二队辅助在语音里喊。
但我已经穿过爆炸果实跳进龙坑，Q技能顶飞正在打河蟹的敌方打野。他闪现撞墙的瞬间，
我贴着墙缝卡视野回城——这是上辈子研究出的地图bug，三个月后才会被修复。
唐糖的圆珠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我不用看都知道她在记什么，
那些被刻板教练打上非常规标签的操作，全是未来版本的必修课。七分钟时比分0:3。
我盯着小地图上陆沉舟的观战ID，故意在敌方真眼上回城。二队打野果然带着中辅包过来，
但我取消回城的瞬间秒升六级，大招冻住三个人的同时，金身躲掉了关键控制。
这什么伤害计算？！二队上单摔了鼠标。
他当然不知道猪妹的E技能在第三段有隐藏增伤，这个机制要等下个补丁才公开。
水晶爆炸时计分板15:0。我摘耳机听见刻板教练在吼：这种野路子打法正式比赛能用？
他平板上标红的全是非常规gank路线，那些曲线在标准数据模型里都是死路。
昨天LCK季后赛。我拧开矿泉水瓶，陆沉舟用奥拉夫在同样位置被抓三次。
水流进喉咙的冰凉触感让我想起前世看他比赛录像时，那本被咖啡浸透的战术笔记。
训练室突然死寂。陆沉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冠军戒指磕在门框上当啷响。
他今天确实穿着那件带战队logo的帽衫，和前世来指导我那天的打扮分毫不差。
新人挺狂啊。他笑着走过来，身上有古龙水混着烟味的气息。我盯着他右手小指上的疤，
那是S7全球总决赛前夜，他偷翻我背包时被拉链划伤的。唐糖的笔记本突然掉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看见摊开的页面画着猪妹技能冷却表，空白处有个铅笔描的笑脸。
旁边标注着我看得懂的数字——正是陆沉舟昨晚比赛的阵亡时间点。狂不狂的...
我把笔记本推回去，故意亮出手机屏幕。壁纸是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的剪影，
总比某些人抄作业连错别字一起抄强。陆沉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当然认得这个壁纸，
前世从我这儿偷走的U盘里，每个战术文件夹都带着同样的图标。刻板教练的平板突然黑屏。
他用力拍打机器的样子很滑稽，像在打不会还手的沙袋。
我知道他数据库里存着的完美打野模板，正是陆沉舟上赛季的场均数据。
明天和KG的训练赛。我转着电竞椅面向陆沉舟，听说他们新打野专克奥拉夫？
这话戳得他眼皮直跳，KG那个新人用的套路，全是我前世开发后被联赛禁用的野区技巧。
唐糖又咳嗽了一声。她马尾辫上的孙悟空发夹歪了，露出底下用荧光笔写的S12
—那是我们前世最后一次并肩作战的赛季。空调突然加大风力，吹散了训练桌上的数据报表。
A4纸纷飞中，我看见陆沉舟在偷偷拍我的符文页配置。多熟悉啊，
和当年偷拍我笔记时的动作角度一模一样。3凌晨两点十七分，训练基地只剩我机位还亮着。
屏幕冷光映在玻璃上，我盯着录像回放里自己的操作轨迹。不对劲。
第三视角的野区入侵被剪得支离破碎，
每次反野都卡在敌方支援抵达前 0.3 秒 —— 这是我爸教我的剪辑 踩点
手法，专门制造失误假象。节奏被切成送头集锦，和前世俱乐部开除我时用的素材，
连剪辑节点都分毫不差。我咬碎嘴里的薄荷糖，点开原始文件属性。
修改时间显示是三小时前，正好是陆沉舟偶然路过我机位的时间。走廊传来脚步声。
我飞快切回游戏界面，假装在练补刀。还不睡？唐糖抱着保温杯靠在门框上，
蒸汽模糊了她的眼镜片。她今天换了新的发夹，还是孙悟空，但换成了大闹天宫那款的皮肤。
我晃了晃鼠标：看会儿录像。她突然把保温杯搁在我桌上。杯底碰到鼠标垫的瞬间，
我闻到枸杞味里混着U盘金属外壳的凉气。KG战队刚更新的训练赛视频。
她推眼镜时小拇指在杯盖上敲了三下，他们打野……挺有意思的。U盘插进去的刹那，
显示器跳出文件夹。里面是陆沉舟昨天和KG的训练赛录像，
文件名标注着《新版本打野教学》。但画面里他每次经过河道都莫名其妙转向，
活像在躲空气墙。我太熟悉这种操作了。那是我前世开发的三角视野欺骗法，
利用地图阴影制造盲区。现在被陆沉舟用得漏洞百出，像蹩脚魔术师穿帮的戏法。
教练组明天要复盘你的训练赛。唐糖突然说。她指甲在杯沿刮出细响，
我低头看见水面倒映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红光一闪一闪，像某种警告。
凌晨三点四十六分，我重播着被剪辑过的录像。故意在敌方打野出现时往前多走两步，
让画面里的送头看起来更合理。鼠标点在野区某个位置，
和前世第一次被俱乐部公开处刑时犯的失误分毫不差。屏幕突然弹出好友申请。
ID是深海鱼，验证消息写着河道水温正好。
我后颈汗毛瞬间竖起——这是前世和唐糖搭档解说时，我们用来嘲讽裁判黑哨的暗号。
接受邀请的瞬间，游戏直接跳进自定义房间。地图漆黑，只有中路亮着一盏孤零零的灯。
对方秒锁孙悟空打野，召唤师技能带的是惩戒加净化。我选了猪妹。开局三十秒，
孙悟空出现在非常规位置。他卡着兵线视野盲区钻进我方野区，
路线和我前世开发的逆版本打法完全一致。但每次我要截住他时，
他总能在技能命中前0.1秒消失。第七分钟，我们同时抵达小龙坑。
他金箍棒砸下来的瞬间，我闪现穿过墙壁。猪妹大招冻住空气的刹那，
孙悟空突然从背后闪现出来——这个假动作骗技能的手法，是我S12赛季决赛的成名技。
你左手小拇指会不自觉地抖。对方突然在所有人频道打字，每次要阴人前就抖。
我猛地攥紧拳头。这个毛病前世只有唐糖发现过，
她解说时总说我的gank前摇像响尾蛇摇尾巴。屏幕突然跳出九杀提示。
孙悟空站在敌方泉水前回城，动作和我每次拿五杀后的习惯一模一样。
阴影里传来瓷器碎裂声，监控探头的红光熄灭了。数据分析部要的录像！
刻板教练的怒吼从走廊炸进来。他踢开门时，
我刚好挡住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戳——那里显示这场对决发生在2018年，
我前世职业生涯的第一年。茶杯碎片在他脚边迸溅。我慢慢转过屏幕，
让他看清九杀提示下方那个ID：深海鱼，战绩9/0/0，使用英雄孙悟空。
唐糖的保温杯突然滚到地上。枸杞撒出来，在键盘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S8。
那是陆沉舟偷走我第一个原创战术的赛季。4违反版本理解四个红字印在处罚单上，
墨迹还没干透。刻板教练的钢笔尖戳破了纸张，正好扎在清洗全队队服一周的洗
字上。洗衣房消毒水味呛得人眼睛疼。我拎起第一件队服，
胸口赞助商logo反着光——和前世开除我的那家是同一个。滚筒洗衣机嗡嗡响着，
盖住走廊尽头隐约的谈话声。......那只猴子必须处理掉。
刻板教练的嗓音像生锈的刀片，他今天用猪妹打出九杀，
KG经理直接打电话问青训合同买断价。我关掉洗衣机。水流声停止的瞬间，
赞助商的声音清晰起来：陆沉舟的周边销量掉了三成，就因为他昨天被新人嘲讽？
塑料桶里的漂白水泛着涟漪。我盯着水面倒映的自己，十九岁的脸，二十八岁的眼神。
前世这时候我该在宿舍哭，该翻陆沉舟的比赛录像学习，
该像个傻子似的崇拜这个偷走我一切的人。叮——手机亮了。唐糖发来张截图，
陆沉舟的朋友圈晒着定制队服，袖口金线绣着S10 冠军打野
—— 那图案和我三年前画的设计草图一模一样，草图角落有我专属的孙悟空简笔画，
而他队服内侧刚好露出半道相同的线条。
唐糖附了条消息：他偷的是你爸存放在数据组的备份。漂白水瓶突然滑出手心。
淡蓝色液体漫过那摞待洗的队服，
精准地淹没了最上面那件——胸口绣着陆沉舟ID的定制款。橙红色队服开始泛白，
金线刺绣像被啃食的蚕茧般解体。我操！！陆沉舟的咆哮震得洗衣房灯管直晃。
他冲进来时撞翻了晾衣架，湿漉漉的队服全糊在地上。我弯腰去捡，
正好让他看清我T恤后背的图案——孙悟空把金箍棒插进炼丹炉，
和他朋友圈背景图一模一样。你他妈故意的？他揪住我衣领。洗衣粉袋子被踩爆，
白雾腾起来迷了眼。他右手小指的疤在我眼前晃，那道伤口比我记忆里更深了些。
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三年前的电竞周刊照片，陆沉舟举着奖杯，
队服袖口空空荡荡——那时候他还没偷到可以绣金线的资本。漂白水过期了。
我抖开那件正在褪色的队服，陆沉舟三个字已经晕染成粉红色，就像某些人的冠军皮肤。
他的拳头擦着我耳朵砸在烘干机上。金属凹陷的巨响中，我听见走廊传来快门声。
唐糖的马尾辫在门缝一闪而过，她今天换了新发夹——齐天大圣的紧箍咒款式。
你知道洗掉赞助商logo要赔多少吗？陆沉舟声音突然放轻。
他手指捻着队服领口逐渐消失的商标，那里正在渗出诡异的蓝绿色。
我拧开新的漂白水瓶：知道，正好是你去年周边利润的零头。瓶身生产日期很新鲜，
和洗衣房库存的老批次明显不同——唐糖刚才塞给我的。更衣室方向突然传来脚步声。
刻板教练带着赞助商冲进来时，我正把陆沉舟的队服往清水里按。橙红色染料在盆里晕开，
像稀释的血。怎么回事？赞助商秃头上冒出汗珠。他盯着我T恤后背的孙悟空，
表情活像生吞了只苍蝇。这件限量版是前世唐糖亲手设计的，现在应该还没上市。
陆沉舟突然抢过漂白水瓶。他手腕一翻，
瓶口对准我放在长椅上的外套——那上面别着青训营通行证。
塑料孙悟空钥匙扣在液体的冲击下荡起来，金箍棒精准地把几滴漂白水甩到赞助商皮鞋上。
够了！刻板教练的平板电脑砸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
显示着刚接收的邮件：《关于选手余画龙疑似使用外挂的举报信》。我捞起沉在盆底的队服。
陆沉舟的ID已经褪尽，
露出底下原本绣着的战队旧logo——那家去年被他背刺解约的东家。洗得挺干净。
我把队服抖开，裂缝处露出内衬的商标。那里缝着小小的S8，
陆沉舟偷走我第一个战术的赛季。唐糖的惊呼恰到好处地响起。她不小心碰倒了置物架，
成箱洗衣液砸下来淹没了刻板教练的皮鞋。蓝色液体漫过举报信，把外挂
两个字泡成了模糊的墨团。陆沉舟突然夺门而出。他踩过满地泡沫，
湿漉漉的脚印组成歪扭的轨迹。我数着他的步数，
在第七步时听见他摔进洗衣池的巨响——那里有我提前倒空的柔顺剂瓶子。对了。
我拧干队服，水珠滴在赞助商擦亮的皮鞋上，刚接到通知，明天有电视台来拍青训纪录片。
刻板教练的眼镜滑到鼻尖。他身后，唐糖正把手机镜头对准满地狼藉。屏幕上是直播界面，
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五万。5表演赛选人界面亮起的瞬间，观众席的嘘声像潮水般涌来。
我转动着电竞椅，余光瞥见对面选手席——陆沉舟正把玩着他的冠军戒指，
戒指内侧刻着S10，那本该是我的年份。余画龙选手锁定了孙悟空！
解说声音突然拔高，本赛季禁用率 89%，职业赛场近半年无人选用！
我故意让大屏幕拍到符文页 —— 减 CD 拉满的配置和我爸当年开发的大圣流
如出一辙。观众席突然亮起盏灯牌，唐糖举着的九杀归来字样，
正好映在我键盘的孙悟空键帽上。我调整着符文页，故意让大屏幕拍到我的配置。
减CD拉满，攻速归零——和常规出装完全相反的组合。观众席炸开一片嘈杂，
有人开始喊演员。比赛开始的音效响起时，我摸了下胸口的选手证。
塑料套里塞着张纸条，唐糖半小时前塞给我的：红buff草丛往右数第三片叶子。
开局三十秒，我卡着视野消失的瞬间钻进敌方野区。陆沉舟的奥拉夫正在打红，
他惩戒交得太早——和前世被我单杀那局犯的错一模一样。孙悟空去送了！
观众席有人喊。但我的金箍棒已经砸在红buff身上，惩戒光芒亮起的刹那，
我闪现穿过墙壁。陆沉舟的斧头劈空，砍在空气里。耳机里传来唐糖的轻咳。
这是前世我们搭档解说时的暗号，意味着敌方中单消失。我假装后撤，
却在河道草丛插了个眼——位置正好是纸条上说的第三片叶子。敌方五人包围过来的瞬间，
我按下W技能。孙悟空分身出现在龙坑，真身却卡着视野死角绕到红buff背后。
这个技巧叫大圣天宫，前世研发到一半就被禁赛的禁术。三杀！系统提示音炸响时，
陆沉舟的奥拉夫刚好倒在分身旁边。观众席突然亮起一片灯牌，
刺目的红光组成四个字：九杀归来。解说台传来玻璃杯打翻的声音。
这操作...这操作...主解说结巴得像卡带的录音机。
我知道为什么——大屏幕上我的击杀数正好停在9，和前天深夜那场神秘对决一模一样。
陆沉舟摔了耳机。他嘴唇在抖，右手小指的疤涨得通红。我当着他面按下回城键，
孙悟空做了个招牌动作——把金箍棒扛在肩上，和我的钥匙扣造型完全相同。外挂！
这绝对是外挂！对面教练席炸开怒吼。刻板眼镜的镜片反着冷光，他手里举报信皱成一团。
比赛暂停的提示音响起。裁判组围过来时，我慢悠悠点开装备栏。
监视器清楚地显示着——我没有购买任何主动装备，连打野刀都是最便宜的基础款。
请选手解释这个操作。首席裁判的领带夹闪着银光，那是联赛赞助商的标志。我认识他，
前世就是他用不符合版本为由封禁我的账号。我转动显示器，让镜头对准键盘。
红方石甲虫经验值多5点。我手指敲着空格键，所以二级能学W。裁判组面面相觑。
这个数据要等下周三才更新公告，但现在，大屏幕上的伤害计算器已经验证了我的说法。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尖叫。导播把镜头切到VIP区——老白西装革履地站起来，
手里举着份文件。我眯起眼睛，看清了抬头：《关于成立二队的可行性报告》。
陆沉舟突然扯断了耳机线。他冲裁判吼着什么，冠军戒指在桌上磕出凹痕。我低头系鞋带，
藏在袜筒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唐糖的消息：他戒指内侧刻字磨掉了。
比赛重新开始的提示音响起。我操纵孙悟空直奔敌方高地，路过中二塔时故意停顿半秒。
陆沉舟果然上当，带着辅助包抄过来——和前世全球赛八强那局的走位分毫不差。五杀！
系统女声几乎刺破耳膜。我站在敌方泉水前回城，金箍棒在地面划出的轨迹，
刚好组成字母S12。观众席的灯牌突然全部转向。
背面用荧光涂料画着齐天大圣的Q版头像，和唐糖发夹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导播手忙脚乱切镜头，却把画面定格在VIP区——老白正在合同上签名，
落款处墨迹未干：余画龙。陆沉舟的怒吼淹没在欢呼声里。他扯下戒指砸向大屏幕，
金属撞击声中，内侧的刻字终于清晰可见——那里本该是S10冠军，
现在只剩下被磨花的抄袭狗三个字。6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眯起眼睛。
采访间的空调太冷，冻得我指尖发麻。主持人话筒上的赞助商标志反着光，
像把悬在头顶的刀。关于今天的逆版本BP...主持人把问题抛过来，尾音拖得很长。
我转动着矿泉水瓶，塑料包装纸哗啦作响。联赛规定BP必须符合版本理解。
瓶身映出后台的阴影，刻板教练的眼镜片在暗处闪光，但没规定谁有资格定义版本。
观众席炸开一片嗡嗡声。导播手忙脚乱切镜头，大屏幕却卡在我冷笑的画面上。
选手请注意言论！刻板教练突然从裁判席站起来。他胸前挂着仲裁委员的证件，
金属边框磕在桌上当啷响。联盟将对你涉嫌违规的行为展开调查。我拧开瓶盖。
水流进喉咙的凉意让我想起前世禁赛通知送达那天，也是这种刺骨的冷。调查好啊。
我把空瓶捏瘪，塑料扭曲的声响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正好查查青训营的赔率波动，
三月十五号那场特别精彩。刻板教练的钢笔掉在地上。墨水溅在他裤脚，
晕染的形状像极了堵伯网站的logo。唐糖突然从后台窜出来，
假装被电线绊倒撞在我身上。她马尾辫扫过我手腕的瞬间，有个冰凉的东西滑进我袖口。
选手通道维修。她扶正眼镜，声音压得极低，走西侧消防门。U盘在我掌心发烫。
隔着布料能摸到凹凸的纹路——是孙悟空紧箍咒的刻痕，和唐糖今天的发夹配套。
走廊应急灯绿得瘆人。我拐进洗手间，把U盘插进手机转换器。文件列表跳出来的瞬间，
冷水管突然爆裂，喷出的水柱正好挡住监控探头。视频里刻板教练坐在网吧包厢，
电脑屏幕上开着菠菜网站。日期显示是表演赛前夜，他正在修改青训生的出场名单。
把赔率调到1:7.5。他对着电话说，手指在余画龙的名字上画了个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