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夺走我的一切,让我从街头烂泥里挣扎求生。二十年后,
我已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商业对手。如今,他最宝贝的儿子背上命案,
这个父亲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俯身轻笑:“周董,想要你儿子的命?可以。
用你整个周氏集团来换。”看着他煞白的脸,我知道,复仇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1 旧火我又看见了那场火。灼热的,咆哮的。把我童年的一切都舔舐成焦炭。
火里有我妈的哭喊。还有我爸把我从窗口扔出来时,那双绝望的眼睛。“呃!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冷汗把旧背心浸透,黏在皮肤上。窗外是城中村的凌晨四点。
天还没亮。隔壁搓麻将的刚散,骂骂咧咧。楼下的狗在叫。空气里是垃圾桶馊掉的味道。
二十年了。我还在这个泥潭里。但周雄不一样。他住山顶的别墅。呼吸着没有馊味的空气。
我翻身下床。动作有点大。旧铁床吱呀惨叫。像快散架。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两张黑白照片。
我爸。我妈。笑得温和。他们死的时候,也是这么温和。火没烧掉他们的脸。是人心烧的。
我抹了把脸。走进厕所。镜子里的男人。眼神像冻住的石头。嘴角却习惯性往下撇。
一副被生活操翻了的德行。完美。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今天是个大日子。
周雄给他宝贝儿子周伟豪办派对。庆祝他搞砸了又一个项目,然后靠他老子的钱摆平。
我混了整整两年。终于拿到了入场券。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搓脸。水很凉。
但比不上我心里凉。我从抽屉最底层摸出个东西。一个旧Zippo打火机。
金属外壳都磨花了。这是我爸留下的。唯一没被烧掉的东西。我啪一下擦燃。火苗窜起来。
小小的,橙黄色的。在我瞳孔里跳舞。周雄。你当年放火。现在,该轮到我了。
我把打火机揣进兜里。穿上那套皱巴巴的廉价西装。像披上战袍。
派对地点在市中心顶楼的空中酒吧。金光闪闪。和我住的地方是两个世界。电梯门一开。
喧闹的音乐和香水味砸过来。我下意识眯了眯眼。人群中央。周雄端着酒杯,和人谈笑风生。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表,够买我一条命。他看起来就是个成功商人。儒雅,体面。
谁能想到他皮囊下面,是吃人的野兽?他旁边,那个搂着辣妹傻笑的草包。就是周伟豪。
我的“突破口”。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谦卑又带点畏缩的笑容。走了进去。没人注意我。
我像个影子。在人群缝隙里穿行。目光牢牢锁着周雄。就是他。毁了我家。
夺了我家工厂的地皮。用我爸妈的骨灰,垫高了他的身价。我手心开始冒汗。
兜里的打火机硌得我生疼。突然。一阵骚动打断了我的思绪。“妈的!给脸不要脸!
”是周伟豪。他抓着个女服务生的手腕。酒杯碎在地上。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那女孩吓得脸色惨白,一直道歉。“周少,算了算了。”有人劝。“算个屁!
”周伟豪甩开劝的人,酒气喷了女孩一脸,“知道这酒多贵吗?你一年工资都赔不起!
”周围的人都看着,没人敢上前。周雄皱了皱眉,但没动。他在等手下处理。机会来了。
我挤过去,挡在女孩面前。腰微微弯着,脸上堆满笑。“周少,周少,消消气。
”我的声音带着点讨好,“一点小事,别坏了兴致。”周伟豪斜眼看我:“你他妈谁啊?
”“我……我是跟着张总来的。”我报了个小角色的名字,然后压低声音,“周少,
这女孩我好像见过,她男朋友……是跟着东城老疤混的,不太好惹。为这点小事,犯不上。
”我瞎编的。但老疤的名字,在这种圈子里有点威慑力。周伟豪愣了一下,
眼神里的嚣张褪了点。他看看我,又看看那女孩。“操!”他骂了一句,摆摆手,“滚蛋!
都滚蛋!”那女孩如蒙大赦,看了我一眼,赶紧跑了。我松了口气。
从旁边经过的侍应生托盘里拿了杯新酒,递给周伟豪。“周少,喝杯顺气的。
”周伟豪接过酒,上下打量我。“你……有点眼熟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盯着我,
眉头皱着。像是在记忆里搜索。“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2 入局我的心跳停了一瞬。
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他认出我了?不可能。二十年。我从街边饿得皮包骨的小野种。
混成现在这副人模狗样。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从前。我脸上肌肉纹丝不动。
笑容甚至更谦卑了点。“周少说笑了。”我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惶恐。
“我这种小人物,哪有机会认识您。”我指了指他手里的酒。“就是看您为个不懂事的生气,
不值当。”周伟豪眯着眼。又看了我几秒。那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廉价商品。然后,
他猛地一拍我肩膀。“想起来了!”我后背瞬间绷直。“上次在‘迷笛’!
是不是你帮阿凯那傻逼平的事?”他嗓门很大,带着醉醺醺的得意。操。虚惊一场。
阿凯是另一个纨绔。我确实帮他擦过屁股。用了一点见不得光的手段。肌肉松弛下来。
我顺势点头,腰弯得更低。“周少好记性,一点小事,没想到您还记得。”“哈哈!真是你!
”周伟豪来了兴致,一把搂住我脖子,酒气喷在我脸上,“够意思!那事儿阿凯跟我说了,
办得漂亮!”他力气很大,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今天你又帮我解围,行,你小子会来事!
”他搂着我,转向周围那些看客。“都听着!这是我兄弟!李寻!以后罩着点!”兄弟。
听起来我感觉刺耳。周围响起几声附和的笑。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蔑。我像个展览品,
被他搂着。脸上笑着,心里冷得像冰。“伟豪。”一个声音插进来。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是周雄。他走过来了。步伐沉稳,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睛,
像鹰一样,落在我身上。周伟豪赶紧松开我。“爸,这就是我刚跟你说的,李寻!仗义!
”他献宝似的。周雄没理他,只是看着我。“李寻?”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语调平稳,
像在念一个无关紧要的词。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直视。“周先生。”声音控制得微微发颤,
像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小角色。“刚才,谢谢你替伟豪解围。”他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
“应该的,周少是直性子,难免被小人冲撞。”我回答得滴水不漏。他沉默了两秒。这两秒,
长得像一个世纪。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头顶盘旋。像在评估一件工具的用途和风险。
“年轻人,懂分寸是好事。”他终于再次开口,话里有话,“跟着张总,好好干。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很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身上。那里,
曾经是我家工厂的位置。如今,是他周氏集团的地皮。“伟豪喝多了,你陪他去旁边醒醒酒。
”他吩咐道,语气不容拒绝。“好的,周先生。”我应下,
扶着咋咋呼呼的周伟豪往休息区走。转身的刹那。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周雄。他还在原地。
端着酒杯,目光深沉地看着我的背影。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西装。
看到我藏在里面的,那颗被仇恨浸泡了二十年的心。我把周伟豪扶到沙发坐下。
他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不着调的废话。我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的时候,手很稳。
周雄刚才的眼神,像警钟。他在怀疑。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丝。但足够了。猎杀,
最怕的就是引起猎物的警觉。不过。种子已经埋下了。在周伟豪这个草包心里,
我是“仗义兄弟”。在周雄心里,我是个“懂分寸”的,可能有点用的年轻人。这就够了。
第一步,走得还算稳。派对还在继续。音乐喧嚣,人影晃动。我坐在角落的阴影里。
看着周雄周旋于宾客之间,谈笑风生。看着他偶尔投向这边,那若有所思的一瞥。
兜里的打火机,又被我摸了出来。在掌心紧紧攥着。金属的冰冷,让我保持清醒。周雄。
你感觉到了吗?阴影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你。从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开始。就一直盯着。
我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游戏开始了。我的“好邻居”。3 投名状派对过后一周。
风平浪静。我像只冬眠的蛇,缩回洞里。没主动联系周家任何人。我在等。等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周雄不得不正视我的契机。电话响了。凌晨两点。屏幕上跳动着“周伟豪”三个字。
我盯着那名字看了三秒。才缓缓接起。“寻哥!!”声音带着哭腔,
背景是呼啸的风声和刺耳的警笛。“听着,周少!”我语气严厉起来,“待在原地别动!
给我个精确位置!别接任何电话,等我!”挂断电话。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心里冷静地盘算着。滨江路,凌晨,目击者应该很少。“寻哥!”他扑过来想抓我胳膊。
我侧身避开,皱着眉。“周少,冷静点。”我压低声音,“怎么回事?仔细说!
”他断断续续地复述。超速,飙车,突然窜出来个人,刹不住。他下车看了一眼,
看到那么多血,怕了,就跑了。然后给我打了电话。“车牌处理了?”我问。他茫然地摇头。
我拿出随身带的工具,几下把前后车牌卸了下来,塞进旁边河里。“附近监控我看过,
这个角度是盲区。”我补充道,安抚他,“别自己吓自己。”正说着,阿鬼的电话来了。
“寻哥,人找到了,没死,重伤昏迷,送私人诊所了。是个外地来的打工仔,没什么背景。
家属联系上了,正在往这边赶。”“拦住他们。谈。价钱开高一点,翻倍。让他们签谅解书,
拿钱闭嘴。告诉他们,不签,一分钱没有,而且……”我顿了顿,
“他们儿子能不能活着出诊所,看运气。”“懂。”挂了电话。我看着六神无主的周伟豪。
“周少,事情能解决。但需要你配合。”“你说!寻哥,我都听你的!
”我把他塞进我开来的车里。送他回周家别墅。一路上,他都在哆嗦。车停在别墅门口。
周雄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身后跟着两个律师模样的人。他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
周伟豪连滚爬下车。“爸……”“闭嘴!”周雄一声低吼,眼神像要杀人。
他目光越过不成器的儿子,落在我身上。锐利,冰冷,带着巨大的压力。“周先生。
”我下车,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又是你。”他语气森然。“情况紧急,
周少第一时间联系了我。”我不卑不亢,“伤者已经控制住,家属正在谈。现场处理干净了,
监控是盲区。只要家属签了谅解书,警方那边,运作空间很大。”我语速平稳,条理清晰。
把事情最关键的几个点,摆在他面前。周雄盯着我。没说话。他在权衡。
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几分钟后。阿鬼的短信来了。“搞定。谅解书签了,现金交付。
人嘴很严。”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周雄。让他看清那行字。周雄脸上的肌肉,
微不可查地松弛了一丝。他深吸一口气。再看我的眼神,变了。少了一丝审视,
多了一分……认可。或者说,是对一件好用工具的认可。“李寻,”他开口,声音缓和了些,
“这次,辛苦你了。”“应该的,周先生。”我垂下眼。“后面的事,你来跟进,
和我的律师对接。”他下了命令。“明白。”他转身,揪着周伟豪的衣领,把人拖进别墅。
大门砰地关上。我站在原地。夜风吹起我的衣角。冰凉。兜里的打火机,再次攥紧。投名状,
送出去了。周雄的防线,被我撕开了一道口子。很细微。但足够了。我抬头,
看着别墅二楼某个还亮着灯的房间窗口。周雄,你收到我的“诚意”了吗?这只是个开始。
后面,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你。4 共生谅解书签了。钱给了。事情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漾起几圈涟漪,就没了声息。周伟豪被周雄关了三天禁闭。放出来那天,
他第一个找的就是我。“寻哥!”他在我租的破公寓楼下堵住我,眼睛放光。“从今天起,
你跟我混!”他搂着我肩膀,力气大得像是要证明什么。“我爸答应了!
以后你就是我私人助理!”他嗓门很大,引得路人侧目。“工资翻倍!不,三倍!
以后我的事,都归你管!”我脸上适时露出受宠若惊。心里冷嗤。私人助理?
高级保姆加专业擦屁股的。“周少,这……不合适吧?我能力有限……”“我说你行你就行!
”他打断我,不耐烦地挥手,“就这么定了!走,先陪我去提辆车!晦气,那破车不能要了。
”他拉着我就走。根本不容我拒绝。也好。名正言顺。我开始频繁出入周家。和周氏集团。
周伟豪的“事”,比我想的还多,还烂。今天睡了这个网红,要处理后续。
明天在酒吧和人争风吃醋,动了手。后天投资的某个项目亏得底掉,需要填窟窿。
我像个消防员。四处灭火。用我的方式。我的人脉,我的手段,
在灰色地带积累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经验,全都派上了用场。
我帮他把威胁要曝光的女孩“请”出这个城市。我找到和他动手的富二代“谈谈心”,
让对方“主动”和解。我把他那些烂账做得漂亮,甚至能从里面抠出点钱,补上亏空。
周伟豪对我愈发依赖。“寻哥,还是你有办法!”他每次都会这么说,然后塞给我一些现金,
或者一块他看不上的表。我照单全收。表现得感恩戴德。周雄冷眼旁观。他默许了我的存在。
甚至,在一些他不好亲自出面的脏事上,他会暗示周伟豪,“去找李寻”。
我开始接触周氏边缘的业务。一些夜总会的干股。几家运输公司的灰色收入。甚至,
一笔通过海外账户走的,见不得光的款子。我像个贪婪的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
笔记本的加密文件夹里,记录越来越多。时间,地点,人物,金额。清晰明了。
这些都是未来的子弹。每一颗,都瞄准周雄的心脏。周氏内部的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从最初的轻视、鄙夷。变成了忌惮,甚至……讨好。他们叫我“李助理”。表面客气,
背后议论我是周家父子养的疯狗。疯狗?我无所谓。我只需要他们怕我。怕到不敢违逆我。
一次周氏的内部酒会。周伟豪喝多了,抱着我脖子,对一圈高管嚷嚷:“都……都听好了!
寻哥的话,就是我的话!谁……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满场寂静。
几个高管的脸色很难看。周雄站在不远处,端着酒杯。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没制止。
他甚至,对着我,微微举了举杯。嘴角,似乎还牵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冰冷,
带着掌控一切的优越感。他在告诉我。他清楚我的价值。也自信能牢牢握住拴着我的链子。
我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翻涌的寒意。举杯,隔空回敬。姿态谦卑。周雄。你笑吧。尽情地笑。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链子?我早就不是狗了。我是狼。潜伏了二十年,磨利了爪牙,
回来索命的狼。这共生关系,脆弱的像层纸。一捅就破。而我,已经准备好了火把。
5 毒饵周伟豪腻了。玩女人,打架,花钱。他觉得没劲了。“寻哥,
”他瘫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脚翘在桌上,“我爸总说我没用,说我成不了事。
我得干票大的,让他瞧瞧。”机会来了。我心脏猛地一跳。脸上不动声色。“周少想做什么?
”“赚钱!干个项目!比我爸那些老古董项目都赚钱的!”他眼睛发亮,坐直身体,
“你有没有路子?”我沉吟片刻。显得很谨慎。“路子……倒是有。但风险不小。”“不怕!
”他拍着胸脯,“有你在,我怕什么风险!说,什么项目?”我压低声音。“城东那块地,
看到了吗?马上要划新学区。现在拿下,等消息公布,价格能翻十倍。”他眼睛瞬间直了。
“十倍?!”“嘘——”我示意他小声,“消息绝对可靠,但我对家也在抢。要快,要狠。
资金量……很大。”“钱不是问题!”周伟豪激动地搓手,“我找我爸要!”“不行。
”我立刻否定,“周先生做事求稳,等他层层评估,黄花菜都凉了。必须速战速决。
”我看着他,眼神灼灼。“周少,想不想证明自己?不靠家里,单干一票?
”他呼吸急促起来。“单干?我……我哪有那么多钱?”“融资。”我吐出两个字,
“我有门路,能联系到海外资本。他们出大头,我们出小头,用项目未来的收益做担保。
签个对赌协议,他们才肯砸钱。”“对赌?”他有点犹豫。“怕了?”我激他。“谁怕了!
”他果然上当,“签!怎么签?”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草案。条款密密麻麻。
我把关键处指给他看。“这里,约定资金到账和地块过户时间。”“这里,
约定项目最低收益率。”“这里……”我手指轻轻点在一个不起眼的附加条款上,
“如果因我方原因导致项目流产,或者收益率不达标,我们需要按融资额的三倍进行回购,
并以周氏集团股份作为无限连带责任担保。”周伟豪扫了一眼。
目光在那惊人的回购倍数上停留了一瞬。“三倍?这么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语气平淡,“不加这个,人家凭什么信你?凭什么给你砸钱?周少,想想十倍利润!
想想你爸到时候的表情!”他喉结滚动。眼神在贪婪和恐惧间挣扎。我加最后一把火。
“算了,周少,风险太大。还是跟周先生商量……”“不!”他猛地打断我,一把抓过笔,
“我签!妈的,干了!”他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迹潦草,像个笑话。
我看着那签名。墨迹未干。像血。合同收起。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毒饵,
吞下去了。几天后。周雄还是知道了。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气压低得能冻死人。“李寻。”他声音很平静,却像暴风雨前的死寂,“那份对赌协议,
怎么回事?”我低着头。“周先生,是周少想独立做个项目,证明自己。
我只是帮忙牵线……”“放屁!”他猛地一拍桌子。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茶杯震倒,
茶水横流。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沉重的阴影。“那条无限连带责任担保,
是你加进去的?”他盯着我,眼神像刀子,要把我剥开。“是融资方的要求,
周少他……同意了。”我不闪不避,迎上他的目光。“他懂个屁!”周雄低吼,“三倍回购!
你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钱吗?足以拖垮半个周氏!”他死死盯着我。“李寻,我让你跟着他,
是让你看着他,不是让你把他往火坑里推!”“你,到底想干什么?”空气凝固。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平稳,有力。我缓缓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忠诚。
“周先生,我从没想过害周少,害周氏。”“那块地,学区消息是真的。只要操作快,
利润惊人。”“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想帮周少在您面前站稳脚跟。”“我承认,有风险。
但富贵险中求。”“而且……”我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孤注一掷,
“现在协议已经签了,资金下周就到。撤不回来了。”周雄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暴怒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算计,权衡。他走回座位,坐下。
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出去。”他终于开口,声音疲惫。
“周先生……”“我叫你出去!”他猛地提高音量。我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手时。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冰冷刺骨。“李寻。”“这事,你最好祈祷能成。
”“如果出了任何纰漏……”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知道。那未尽的威胁,
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刀。我拉开门,走出去。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周雄。
你终于感到疼了?这才哪到哪。刀,已经递出去了。握刀的人,可不是我。
6 绑架对赌协议的资金,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下周就到账。周雄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