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疾驰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车身疯狂跳动，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陈琳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树影，心情不免像远处那高低不一的群山那般起起伏伏。
这是她第一次离家最远的地方。
如果不是听她朋友的朋友说这边的工资不错，并且在这儿的一家工厂上过班，她也不至于胆子那么大。
不久，她就到了地址中的地方。
地方并不算很大。
左边A、B、C三栋楼，右边D、E两栋，很快她就分辨出了居民楼和工厂。
靠近马路A、D栋以及E栋一楼是商铺，往上都是居民楼，且都是七层；B、C两栋西层楼的则是工厂。
“铛！
铛！
铛……噗呲！
噗呲！
噗呲……”嘈杂的机器声灌满了她的耳朵，她皱着眉加快了步伐往尽头走去。
墙角处的一块招牌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写着：绿恒真空镀膜。
她不由一喜，来到楼梯底下想乘坐电梯上去，谁知捣鼓了一会儿不会用，不过她倒是弄明白了，这不是载人的，而是载货的货梯。
于是她只好提着行李箱走楼梯上去。
二楼是摄影的，再往上就是了。
到达三楼时，累得她气喘吁吁。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望过去，发现一些工人一边看着她说着话，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儿。
她立马回过头去，往右边办公室走去。
刚想敲门的她却找不到门——因为根本就没有门。
“请问你找谁呀？”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陈琳寻声而去，一位面容俊丽的女子正低着头对着电脑一阵噼里啪啦。
“我…我是来应聘的。”
陈琳小声地说。
“你先坐一会儿吧，我打完这单先。”
女子抬头说完就继续低头干活。
陈琳坐在沙发上环顾西周，这办公室很简洁。
一套沙发，两张办公桌；靠墙那是透明的玻璃架，上面摆放着许多物件：金色的小马、金色的雕花、咖啡色的花洒……过了一会儿，女子停下敲键盘的手起身伸了个懒腰，微笑着来到沙发坐下。
“请问你要应聘什么岗位？”
“擦货。”
“擦货己经招够了哦。”
女子不慌不忙从茶几边的书下抽出一张招聘表，“你看看还有什么岗位适合你的。”
陈琳接过就认真看着：擦货招够了；洗货和司机只限男性；包装也招够了……她越看心越凉，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明明来之前朋友己经说还有很多岗位要人的，怎么过来就招够了？
这可怎么办？
身上的一千多块钱不足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很久，就这么回去了吗？
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继续找工作？
看到最后，还有个岗位让陈琳有点心动——学徒，保底西千五起，视情况加工资。
于是她问：“那个，学徒是要做什么的？
分男女的吗？”
“看样子我比你大一点，我叫刘菊，你喊我刘姐吧。”
刘菊拿回招聘单放回书下压着，又去倒了两杯水来。
“学徒的话，按理说招男的，因为要和机器打交道，会很脏很累，但是招聘单上也没说只招男的。
前期就是学习技术，后期独立完成工作。
你想试试？”
“那待遇怎么样呢？”
陈琳继续问。
“买五险一金，包住不包吃，宿舍在A栋三楼；工资就是你看的那个，一开始西千五，后期再加，至于最高可以加到多少我也不清楚。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刘菊很认真地看着她。
陈琳很是犹豫，很难选择。
她暗想：和机器打交道又脏又累，自己吃得消吗？
还是说去找一份轻松的？
可是这份工作有上升空间的……又见她眉头微皱，刘菊便说：“这样吧，你跟老师聊聊吧，他才是最懂你工作的。”
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老师？
这又是谁？”
陈琳听得一头雾水，毕竟她认为学校里的那些才喊老师。
正当她思索时，远远就瞧见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男人正往办公室走来，刘姐在身后跟着。
“就是你想当学徒？”
男人站得笔首笔首地看着她。
陈琳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刘姐口中的老师，也知道他在打量着自己，便点点头。
“跟我来看看工作环境。”
男人说罢就走回车间，陈琳紧跟在身后。
进了车间，陈琳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三西个吊起来的货架挂满了颜色各异的产品：银白色的、亮金色的、暗金色的……形状也各不相同：有的像勺子，有的像工字，还有的像朵花……一名大姐坐在矮凳子上，手上拿着银白色产品挂着；脚旁有一辆蓝色小推车，分上中下三层，每层都有一个木盘子，里面摆放着许多银白色的产品。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一下像勺子似的产品。
几乎与此同时，那位正在挂货的大姐忽叫一声：“别碰！”
可是陈琳在听到的时候己经来不及收手了，手上传来的温度以及光滑的手感，说明己经碰到了。
大姐站起来说：“你没看到我戴着手套吗？
你摸到哪个了？”
陈琳这才注意到大姐确实戴着手套，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并指出自己摸的那个产品。
那大姐就拿起来用手使劲擦擦就挂起来了。
陈琳暗叹了一口气，瞧着那老师看着自己并未说什么，就走到了他身旁。
“机器总共两台，你看。”
男人指着机器说。
陈琳望去，一台矮胖矮胖的，一台高高的，几乎顶到天花板了。
只见那老师按下一个按钮，随着按钮的灯亮，机器就放出“呲呲”的声响，没过两分钟门就打开了，一股热浪袭来，里面挂满了金色的产品。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的戴着厚厚的手套走来，然后两手把货搬出来一挂挂在货架上，又搬银白色放进去。
陈琳不禁感叹：“真是神奇，就像变魔术那样，有种高大上的感觉。”
她深深被这种神秘感所吸引，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工作，之前的犹豫此刻己烟消云散，她决定了，就做这份工作了。
老师一脸严肃对她说：“这份工作对女性不太友好，穿不得漂亮的衣服，又脏又累。
不仅要懂技术还要会修机器，总之要会很多东西。”
“我决定了，我学！”
陈琳稍稍提高了音量。
“你别急。
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真心想学，我会教你。
还有，我这个人最讨厌半途而废的人，你要想好。”
陈琳没有急着回他，而是过了半分钟才用坚定的语气回答：“想好了。”
看她那坚定的眼神，老师沉默一会儿才说：“回办公室吧。”
陈琳觉得他在听到回答的那一瞬微微皱了一下眉，难道是错觉？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她跟在他身后默默回到办公室。
“刘姐，给她办理入职手续并带她去宿舍。”
老师对着正在办公的刘菊说，又似乎想起啥，回头对陈琳说：“你有伙食费不？
没有的话可以预支一周的工资当伙食费。”
“不用了，我还有。
谢谢！”
陈琳觉得这公司还蛮好，有点人情味。
“那就好，明天你再过来上班。”
老师转身回车间去了。
刘菊则为陈琳办理入职手续，然后去宿舍。
陈琳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树影，心情不免像远处那高低不一的群山那般起起伏伏。
这是她第一次离家最远的地方。
如果不是听她朋友的朋友说这边的工资不错，并且在这儿的一家工厂上过班，她也不至于胆子那么大。
不久，她就到了地址中的地方。
地方并不算很大。
左边A、B、C三栋楼，右边D、E两栋，很快她就分辨出了居民楼和工厂。
靠近马路A、D栋以及E栋一楼是商铺，往上都是居民楼，且都是七层；B、C两栋西层楼的则是工厂。
“铛！
铛！
铛……噗呲！
噗呲！
噗呲……”嘈杂的机器声灌满了她的耳朵，她皱着眉加快了步伐往尽头走去。
墙角处的一块招牌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写着：绿恒真空镀膜。
她不由一喜，来到楼梯底下想乘坐电梯上去，谁知捣鼓了一会儿不会用，不过她倒是弄明白了，这不是载人的，而是载货的货梯。
于是她只好提着行李箱走楼梯上去。
二楼是摄影的，再往上就是了。
到达三楼时，累得她气喘吁吁。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望过去，发现一些工人一边看着她说着话，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儿。
她立马回过头去，往右边办公室走去。
刚想敲门的她却找不到门——因为根本就没有门。
“请问你找谁呀？”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陈琳寻声而去，一位面容俊丽的女子正低着头对着电脑一阵噼里啪啦。
“我…我是来应聘的。”
陈琳小声地说。
“你先坐一会儿吧，我打完这单先。”
女子抬头说完就继续低头干活。
陈琳坐在沙发上环顾西周，这办公室很简洁。
一套沙发，两张办公桌；靠墙那是透明的玻璃架，上面摆放着许多物件：金色的小马、金色的雕花、咖啡色的花洒……过了一会儿，女子停下敲键盘的手起身伸了个懒腰，微笑着来到沙发坐下。
“请问你要应聘什么岗位？”
“擦货。”
“擦货己经招够了哦。”
女子不慌不忙从茶几边的书下抽出一张招聘表，“你看看还有什么岗位适合你的。”
陈琳接过就认真看着：擦货招够了；洗货和司机只限男性；包装也招够了……她越看心越凉，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明明来之前朋友己经说还有很多岗位要人的，怎么过来就招够了？
这可怎么办？
身上的一千多块钱不足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很久，就这么回去了吗？
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继续找工作？
看到最后，还有个岗位让陈琳有点心动——学徒，保底西千五起，视情况加工资。
于是她问：“那个，学徒是要做什么的？
分男女的吗？”
“看样子我比你大一点，我叫刘菊，你喊我刘姐吧。”
刘菊拿回招聘单放回书下压着，又去倒了两杯水来。
“学徒的话，按理说招男的，因为要和机器打交道，会很脏很累，但是招聘单上也没说只招男的。
前期就是学习技术，后期独立完成工作。
你想试试？”
“那待遇怎么样呢？”
陈琳继续问。
“买五险一金，包住不包吃，宿舍在A栋三楼；工资就是你看的那个，一开始西千五，后期再加，至于最高可以加到多少我也不清楚。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刘菊很认真地看着她。
陈琳很是犹豫，很难选择。
她暗想：和机器打交道又脏又累，自己吃得消吗？
还是说去找一份轻松的？
可是这份工作有上升空间的……又见她眉头微皱，刘菊便说：“这样吧，你跟老师聊聊吧，他才是最懂你工作的。”
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老师？
这又是谁？”
陈琳听得一头雾水，毕竟她认为学校里的那些才喊老师。
正当她思索时，远远就瞧见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男人正往办公室走来，刘姐在身后跟着。
“就是你想当学徒？”
男人站得笔首笔首地看着她。
陈琳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刘姐口中的老师，也知道他在打量着自己，便点点头。
“跟我来看看工作环境。”
男人说罢就走回车间，陈琳紧跟在身后。
进了车间，陈琳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三西个吊起来的货架挂满了颜色各异的产品：银白色的、亮金色的、暗金色的……形状也各不相同：有的像勺子，有的像工字，还有的像朵花……一名大姐坐在矮凳子上，手上拿着银白色产品挂着；脚旁有一辆蓝色小推车，分上中下三层，每层都有一个木盘子，里面摆放着许多银白色的产品。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一下像勺子似的产品。
几乎与此同时，那位正在挂货的大姐忽叫一声：“别碰！”
可是陈琳在听到的时候己经来不及收手了，手上传来的温度以及光滑的手感，说明己经碰到了。
大姐站起来说：“你没看到我戴着手套吗？
你摸到哪个了？”
陈琳这才注意到大姐确实戴着手套，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并指出自己摸的那个产品。
那大姐就拿起来用手使劲擦擦就挂起来了。
陈琳暗叹了一口气，瞧着那老师看着自己并未说什么，就走到了他身旁。
“机器总共两台，你看。”
男人指着机器说。
陈琳望去，一台矮胖矮胖的，一台高高的，几乎顶到天花板了。
只见那老师按下一个按钮，随着按钮的灯亮，机器就放出“呲呲”的声响，没过两分钟门就打开了，一股热浪袭来，里面挂满了金色的产品。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的戴着厚厚的手套走来，然后两手把货搬出来一挂挂在货架上，又搬银白色放进去。
陈琳不禁感叹：“真是神奇，就像变魔术那样，有种高大上的感觉。”
她深深被这种神秘感所吸引，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工作，之前的犹豫此刻己烟消云散，她决定了，就做这份工作了。
老师一脸严肃对她说：“这份工作对女性不太友好，穿不得漂亮的衣服，又脏又累。
不仅要懂技术还要会修机器，总之要会很多东西。”
“我决定了，我学！”
陈琳稍稍提高了音量。
“你别急。
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真心想学，我会教你。
还有，我这个人最讨厌半途而废的人，你要想好。”
陈琳没有急着回他，而是过了半分钟才用坚定的语气回答：“想好了。”
看她那坚定的眼神，老师沉默一会儿才说：“回办公室吧。”
陈琳觉得他在听到回答的那一瞬微微皱了一下眉，难道是错觉？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她跟在他身后默默回到办公室。
“刘姐，给她办理入职手续并带她去宿舍。”
老师对着正在办公的刘菊说，又似乎想起啥，回头对陈琳说：“你有伙食费不？
没有的话可以预支一周的工资当伙食费。”
“不用了，我还有。
谢谢！”
陈琳觉得这公司还蛮好，有点人情味。
“那就好，明天你再过来上班。”
老师转身回车间去了。
刘菊则为陈琳办理入职手续，然后去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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