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未婚夫秦漠的青梅竹马林雪推下观景台，颅内出血，昏迷三天。他守在我的病床前，
寸步不离，握着我的手，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情与后怕。所有人都为他的爱而动容，
但我脑中却清晰地响起了他真实的声音：还好，这张脸没毁，不然就不像晚晚了。晚晚，
是他死去多年的白月光。那一刻，手术后的刺痛，被这句心声碾得粉碎。1我猛地睁开眼，
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坠落瞬间的天旋地转。观景台下是嶙峋的礁石，
林雪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秦漠见我醒来，
脸上的狂喜、颤抖的声音，连眼角泛起的红血丝都恰到好处。他俯下身，
声音因激动而微颤：“念念，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若不是我脑中那诡异出现的读心术，我恐怕会再次沉溺在他这片深情里。可现在，
我只觉得遍体生寒。我能“听见”他紧绷的神经在叫嚣：快回答，千万别是傻了。
这张脸，这个声音，都是复刻晚晚最好的材料，不能出任何差错。
复刻……材料……原来，我不是他的爱人，只是一件名为“苏念”的赝品。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病房门口的林雪身上，她嘴角正难以抑制地上扬。她的心声淬着毒，
嘶嘶作响。苏念这个蠢货，轻轻一推就下去了。要不是怕闹出人命惹上大麻烦，
真该让她直接摔死。这样，秦漠哥就彻底是我的了。不过现在这样也好，
摔坏了脑子，变成个傻子，秦漠哥肯定会嫌弃她的。原来，
我深爱的未婚夫和我提防的情敌，竟是一丘之貉。这场三年的滑稽戏，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冰冷的背叛感攫住了我，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想尖叫，想质问，想撕碎他们虚伪的面具。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在他们眼中，我是受害者，是弱者。我现在唯一的武器，
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读心术。我要利用它，将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百倍奉还。
秦漠还在关切地看着我，他的手紧紧包裹着我的，那温度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我缓缓转动眼珠，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茫然地定格在他身后的白墙上。我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而陌生。“请问……你是谁？”2.“你说什么？”秦漠脸上的深情瞬间凝固，
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失忆了？她居然失忆了？太好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这样我就可以把她塑造成一个完美的晚晚。
再也没有那些无理取闹的嫉妒和莫名其妙的脾气！苏念的性格太硬，
总是因为林雪跟我闹，不像晚晚，永远那么温柔体贴。现在好了，一张白纸，
我可以重新画上我想要的一切。他眼底重新漫上“心疼”与“哀伤”，握着我的手更紧了。
“念念，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秦漠，你的未婚夫啊。”我配合地皱起眉，
眼神里充满了陌生感。“未婚夫？”门口的林雪也愣住了。失忆了？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更好对付了。秦漠哥肯定会失去耐心的。
医生很快被叫来，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我表现得戒备而脆弱，唯独在他靠近时才稍显放松。
这能最大程度地满足他的控制欲。检查结果是逆行性遗忘，也就是失忆。至于何时能恢复，
医生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我的父母闻讯赶来，看着我陌生的眼神，母亲当场就红了眼眶。
秦漠则立刻进入了“完美未婚夫”的角色，耐心地安抚着我的父母，承诺会照顾我一生一世。
他的心声却在冷静地盘算：苏念的父母必须安抚好，他们手里的股份对我至关重要。
只要苏念还是我的未婚妻，这一切就跑不了。我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冰冷。原来，
他不仅图我这张脸，还图我背后的家世。我爸妈是做文化产业起家的，
旗下有几家颇具影响力的出版社和艺术基金。而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我本人则是一名古代器物修复师，在圈内小有名气，性格也偏于安静。或许正因如此，
才让秦漠觉得，我是一个可以被他轻易拿捏的对象。他错就错在，安静不等于软弱。
修复文物的手，同样可以用来拼接真相，埋葬罪恶。出院那天，秦漠亲自来接我，
准备了一车我“最喜欢”的向日葵。我看着那片金黄，胃里一阵翻涌。我花粉过敏，
尤其对菊科植物反应剧烈。我真正喜欢的，是白玉兰。而向日葵，是顾晚晚的最爱。
我“听”到秦漠满意的声音：晚晚，你看，我正在把她变成你。从今天起，
她的世界里，只有你喜欢的向日葵。我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好啊，秦漠。你想玩一场“替身养成”的游戏，我奉陪。就看最后，是谁把谁，拖入地狱。
3.秦漠把我接回了我们共同居住的公寓。公寓里的一切都开始被“晚晚化”。
我的棉麻长裙被换成蕾丝公主裙，考古专著被换成言情小说，
连工作台上的修复工具也被收进了储藏室。当我“好奇”地问起那些工具是什么时，
秦漠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这些东西又脏又危险，晚晚从来不碰。
苏念以前就是太沉迷于这些，才变得那么无趣。以后，
她只需要学会插花、弹琴、画画，做一个优雅美丽的洋娃娃就够了。
他笑着对我说：“那些是以前工作用的，现在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养。”“以后，
我养你。”一句“我养你”，在过去听来是蜜糖，如今却是剧毒。我顺从地点点头。
我开始按照他的“引导”，去了解我“自己”的过去。他会拿出相册，指着照片，
给我讲述我们“甜蜜”的过往。“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穿的就是这条白裙子。
”这是我第一次和晚晚约会时，她穿的裙子。我让苏念买了条一模一样的。可惜，
她穿不出晚晚那种气质。“这张，是我们去海边，你说你最喜欢听海浪的声音。
”晚晚最喜欢大海，她说海浪声能让她平静。苏念这个旱鸭子，其实怕水怕得要死，
那天吓得脸都白了。每一张照片，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把刀，凌迟着我曾经付出的真心。
我一边微笑着“聆听”，一边将这些谎言与真相，一一在心底存档。这天，
林雪提着果篮来看我。她一进门，就亲热地挽住秦漠的胳膊，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秦漠哥，念念好点了吗？”秦漠的心声里满是纵容：林雪就是这样咋咋呼呼的性子，
跟个小妹妹一样。苏念以前老是为这个吃醋，真是小题大做。
林雪则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内心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装，继续装。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一个傻子，还想霸占秦漠哥？我低下头，
怯生生地往秦漠身后躲了躲，小声问：“秦漠，这位姐姐是谁？我……有点怕她。
”林雪的脸瞬间就绿了，心里的尖叫震耳欲聋：这个贱人！她居然装不认识我！
还在秦漠哥面前装可怜！秦漠果然很受用，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
看向林雪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责备。“林雪，你别吓着念念，她现在情况特殊。
”他的心声无比满意：这才对，这才是晚晚该有的样子。柔弱，需要保护，
会对我撒娇。不像以前的苏念，又臭又硬，浑身是刺。我靠在他怀里，
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内心毫无波澜。秦漠，你想要的“完美替身”，我会扮演到极致，
直到为你亲手掘好坟墓。4在秦漠的“精心培养”下，我成了一个完美的顾晚晚复制品。
我穿着她风格的衣服，用她喜欢的香水，学着她说话的语气，
甚至开始练习弹奏她最喜欢的钢琴曲。秦漠对我愈发痴迷，看我的眼神，
常常会陷入一种迷离的狂热。他以为得偿所愿，将死去的白月光在我身上复活。
在这种假象下，他对我毫无防备。而我，则利用这份“信任”，开始了我无声的狩猎。
我需要证据。不仅是林雪推我下悬崖的证据，更重要的，是秦漠和她合谋，
意图侵吞我财产的证据。我的读心术能听到他们的想法，却无法作为呈堂证供。
机会很快就来了。一天晚上，秦漠在书房处理公司事务，我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去。
他正在打电话，语气严肃，似乎在谈论一笔重要的投资。我将牛奶放在他手边，
假装被他电脑屏幕上复杂的曲线图吸引。“秦漠，这些是什么呀？好复杂。
”我用一种天真无知的语气问道。他果然没有起疑，
心声里满是优越感：晚晚从不关心这些，她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苏念现在这样，
才是我想要的妻子。他随口敷衍了我几句，继续打电话。我则“不经意”地，
将手里的牛奶，“手滑”泼洒在了他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啊！”我惊呼一声，
满脸慌张和愧疚。“对不起，对不起秦漠！我不是故意的！”笔记本电脑瞬间黑屏。
秦漠的电话也断了，他脸色一变，但看到我吓得快哭出来的样子，终究还是压下了火气。
该死！这份合同明天就要！电脑坏了怎么办！但他嘴上却在安慰我：“没事没事，
念念别怕，不就是一台电脑吗？”“坏了再买一台。”他一边安抚我，
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重启电脑，但都失败了。“我去找找备用电脑。”他起身走向储藏室。
就是现在。在他转身的瞬间，我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伪装成卡通挂件的微型U盘，
插入电脑的USB接口。U盘里是我提前准备好的小程序，
一个能将硬盘所有数据完整克隆的程序。我心脏狂跳，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进度条飞速前进。
我听到秦漠在储藏室翻找的声音越来越近。找到了！他在心里说。
就在他推开书房门的前一秒，进度条走到了100%。我猛地拔下U盘，塞回口袋，
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秦漠抱着一台旧电脑走进来，看到我煞白着脸，还以为我是吓的，
又柔声安慰了几句，便开始捣鼓那台备用电脑。
我“听”到他心里的盘算：幸好最重要的资料都在我的加密移动硬盘里。
电脑里的这些，没了也就没了。加密移动硬盘？我心头一凛。看来，最关键的证据，
还在别处。但今晚的收获已经足够巨大。回到卧室，我将U盘里的数据导入我的私人平板。
海量的数据里，我很快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是秦漠和林雪的聊天记录。
从我住院那天开始，他们就一直在讨论如何“合理合法”地将我名下，
以及我父母准备作为嫁妆转给我的公司股份，一步步转移到秦漠名下。其中一条，
是林雪发来的：“秦漠哥，等苏念的钱都到手了，你就跟她离婚，娶我好不好？
”秦漠的回复是：“放心，等我彻底掌控了苏家的产业，那个赝品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到时候，你想让她怎么消失，都随你。”赝品。利用价值。消失。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手指冰冷僵硬。这还不够。我要的，是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
我的目光，投向了书房里那个秦漠自以为固若金汤的保险柜。他心心念念的加密移动硬盘，
一定就在那里。而我，恰好从顾晚晚的日记里，
知道了一个连秦漠自己都快忘了的秘密——保险柜的密码，
是顾晚晚的生日和他们第一次约会日期的组合。秦漠，你用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来伤害我。
那么，我便用这份爱，来毁灭你。5.为了拿到保险柜里的东西，我策划了一场“惊喜”。
我告诉秦漠，为了庆祝我“康复”，我想亲手为他做一顿烛光晚餐。他自然是欣喜若狂。
晚晚也喜欢搞这些小浪漫，苏念真是越来越像她了。我选的日子，是顾晚晚的生日。
这一天，对秦漠而言意义非凡，他会格外感性，也格外放松警惕。
我穿上他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蕾丝长裙，点上香薰蜡烛，播放着他以为我“最喜欢”的钢琴曲。
晚餐的气氛暧昧而温馨。我频频向他敬酒，用一种崇拜又依赖的目光看着他。“秦漠，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很好很好。
”我眼眶微红，声音哽咽。男人都吃这一套。秦漠的虚荣心和保护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一杯杯红酒下肚，已然有了七分醉意。她真是越来越爱我了。等拿到苏家的一切，
或许可以把她养在外面，当个听话的情人。毕竟这张脸，我还没看腻。
听到他无耻的心声，我差点捏碎了手里的高脚杯。我强压下恶心，继续我的表演。
酒过三巡，我“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假装睡着了。秦漠轻笑一声，
心声里满是得意：还是这么不能喝，跟晚晚一样。他将我抱起，轻柔地放回卧室的床上，
为我盖好被子，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然后，他转身走进了书房。我立刻睁开眼睛，
眸光清亮，没有一丝醉意。我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躲在门后，透过门缝，
看到他走到了那个嵌入墙壁的保险柜前。他脸上的醉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缅怀。他输入了密码。
我心中默念着那串数字——顾晚晚的生日，和他们初遇的日期。完全正确。
保险柜门应声而开。他从里面取出的，不是我想象中的移动硬盘，而是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他摩挲着那枚戒指，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晚晚，这是我为你设计的戒指，可惜，你没等到。明天，我就把它戴在苏念手上，
在你的墓前，向“你”求婚。你会高兴的，对吧？我心口一窒。原来，
连求婚都是一场献给亡灵的表演。我苏念，竟连一枚属于自己的戒指都不配拥有。
他将戒指放回，又从保险柜的夹层里，取出了那个黑色的加密移动硬盘，
连接到他的备用电脑上。他需要把一些财务数据导进去，
为第二天的“摊牌”做准备——他打算在求婚后，就让我签署一份财产全权委托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