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年关将近,还有多少飘泊在外的打工人,过着辛酸的日子。钱挣得少,捉襟见肘;还遇到无良上司拖欠工资。打工人的累,只有飘泊者懂得。
当你强时,朋友很多;当你弱时,谁都不帮你。
世态炎凉。
却永远对家人报喜不报忧?在这个故事里,和主人公互相拥抱吧,这苍凉的世界,不是你一个人在孤独地奋斗。
罗美慧发给夏勇一个小动图,很细致那种。
他错愕了一下,这不像她的性格,她从哪儿弄来的?
什么人会给一个女人发这种图?
多半是男人。
他心中顾不上分析这些男男女女的事。
甚至好多天了,他都没有力气想起她。
……
夏勇站在小区门口,听着菜摊吃铺小贩们的吆喝声,六神无主。
因为白天在单位发生的事,他一整天都沉郁寡欢。
傍晚的街角突然一阵骚动,下班的人群停下车子围拢过去,几秒钟就把这条街堵死了。
路边有个下水道井盖,由于施工敷衍,凹成了一个坑。
吸引人们的不是这个坑,而是坑里躺着个人,旁边站着三位穿制服的民警。
躺在坑里的是一个全身赤裸却穿着一双运动鞋的男人。
他双眼紧闭,脸色瘦削苍白,留着平头,看上去约有三十岁出头。
这大冷的天,不知道是死是活。
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将男子私处打了马赛克,发到自己的抖音和快手,寻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或老公,是不是喝多了?”
夏勇就在人群中,他素有管闲事的毛病。
他忖度这个男人为生计奔劳,为揾食心焦,不知道被哪根“最后的稻草”压弯,饮尽了乡愁,醉倒在他乡。
当然,醉倒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说不定,这个人遇到什么崩溃的事,失去了理智,以“裸奔”来发泄苦闷,然后气急攻心栽倒在这个小坑里。
夏勇小时候,老家就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因为邻里纠纷家破人亡而疯掉。
那男人长期赤身裸体行走于各个村子,他走大路中央,步履稳健,旁若无人。
他解下自己脖子里又厚又长的马海毛围巾,折成个四方形,轻轻地盖在了男人腰胯部,以免再被路人无所顾忌地观赏。
马海毛围巾早就过时了,在三十年前曾风行一时。
民警问,你认识他吗?夏勇说,不认识,你们快打120吧,这样会冻死的。
乏味了的人群散去,新的一群又围过来。
夏勇本来买了两个包子,他清楚地记着是用花呗支付的。
他此刻从看热闹的人群中退出去,一转身,差点和林副董的司机撞个满怀。
高大威猛的司机吓了一跳,嘴角一挑:哟,你怎么哭了?!
没有,哪有的事!夏勇温和地挤出一个微笑,说,我泪管堵塞,风一吹就流泪。
司机嘴角又是一歪,有点幸灾乐祸,他显然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
夏勇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在工作群里向董事会讨要工资。
这是不想混了还是穷疯了?活该吓成这副怂样。
司机和夏勇住同一个小区,离林副董的小区不很远。
有时候把林副董红色的卡宴开回来,老旧的小区蓬荜生辉。
卡宴色泽饱满明艳,像林副董最喜欢穿的那双限量版细高跟红皮鞋。
想到鞋就想到脸——一张从不对夏勇笑的、永远皱眉愠怒的脸。
在小区,夏勇素来不喜欢和林副董的司机碰面。
他就像个接收器,每次都能敏感而精准地捕捉到对方眼里的敌意。
尽管他不清楚这敌意从何而来。
就像他小学时想加入几个男同学的游戏团队。
对方那盛气凌人的目光,使他一下子望而却步。
纵然偶尔允许他加入一回,让他扮演的角色永远是被追,被打,下跪,被吐口水。
他黯淡地打开手机,给春哨发了条微信:晚上我找你待会儿。
春哨是他在这座北方城市里联系最多的老乡,也是小时候唯一没欺负过他的小伙伴。
人在心情低谷时能有个倾诉的对象,还不算悲催到了极点。
春哨个子矮小,微尖的脑袋留着小平头发型,对了,和井盖上那个赤裸的男子很像。
他曾问春哨,你跟我说实话,我这个人到底哪里出了bug,为什么处处受气?
明明他是个见谁都笑脸相迎的人,就像遇到林副董司机那样不喜欢的人,他都绝无恶意。
春哨说,你的嘴。
你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人接受不了,还有,你和人说话不要笑。
这是他妈的什么逻辑,这世界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微笑不是一个人最起码的礼貌吗?
夏勇一手拎着包子,另一只手去裤兜里掏烟,才想起,因为没钱,烟都被动戒掉好几天了。
一辆出租车摇下车窗,司机对他骂了一句脏话,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红灯。
马路牙子上,停着一排蓝色共享单车,一只孱弱的流浪猫正被两个放学的孩子困在车轮边踢打,猫脖子一耸,呕了一滩秽物。
夏勇走过去喝止了他们,小小年纪,折腾一只猫!
他想要骂一声“小畜生”,觉得有辱自己的品行,他可不想像冯经理那样。
两个小孩悻悻离开,嘴里嘀咕了一句“傻逼”。
夏勇从塑料袋里捏出一只包子,挤出里面的一团肉馅。
对猫说,没办法,我也不能养你,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自己要懂得躲着坏人。
猫闻了闻,可能因为刚呕过,淡淡地走开了。
该理发了,寒风将他毫无光泽的刘海扯过来盖住一只眼睛。
他顺时针转了转脖子,后脖颈发出细碎咔吧的声响,眼前一阵眩晕,白天在单位发生的事一下子涌进大脑。
跟春哨说的一样,一切的懊恼不安都因为自己的嘴。
从前他从不承认,自己的嘴有什么问题。
他不喜欢七拐八绕地说话,更不喜欢像女人那样聚在一起扯老婆舌。
大学时,他是辩论赛的主心骨,辅导员曾说他的口才适合去做辩护律师。
他拥有很多朋友,谈天说地,有他的地方才热闹。
如今反倒成了别人眼里“嘴不行”的男人。
成也萧何败萧何,是不是这张嘴该治治病了?
没离婚时,前岳母也这样数落他。
说大老爷们走到外头别有事没事乱笑,叫人一看就没本事,话不要多,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说。
前岳母只有初中文化,是棉纺厂车间退休的工人。
她都明白这个道理,江夏天差点就“汗涔涔而泪潸潸”了。
渐渐地前妻也跟着说,是呀是呀,他那张破嘴,别的不行,气人第一名。
后来所有认识江夏天的人,无论是否熟悉,都知道他的嘴有问题。他在单位遇到任何人,对方首先投来的就是疏离、怀疑的眼神。
不快的思绪令他胃口索然,手中凉透的包子显得多余。
天完全黑下来,白天化的雪水又结上了冰,不知道那个昏睡的裸男怎么样了。
夏勇又茫然地站了一会,看着人们像鱼一样来回穿梭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
但手机收到的还款通知信息是真实的。
包括他刚才买包子的一块钱,刷了的花呗是要还的。
这可恶的包子,这罪恶的胃肠。
他脑子里又混乱了片刻,收回元神,回放起白天发生的事。
于是猛地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蠢货,笨蛋,覆水难收,大家都不说,就你欠,就你显眼包。
还有你刚才居然还对林副董的司机笑,有必要对他笑吗,一脸奴相!
在群里讨薪,这不是无中生有、自找麻烦吗?
跟领导撕破脸,有一千种处理结果,没有一条对他有利。
这是第几次草率了,一冲动,脑子就没跟上嘴的速度。
唉,嘴,又是嘴!要是缝嘴不疼,每天上班缝上未尝不可。
自己的心如此忠于自己的身体,但嘴不,好似脱离于躯体之外的混账玩意,到处给他惹祸。
难怪,春哨跟他说,他生活的苦难,人生的bug,就是他的嘴。
但夏勇还是有点失望,春哨怎么能跟别人一样看待他呢?
他一下子又觉出孤独了。
白天他发在群里的讨薪信息,并没有使出“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叫嚣架势。
也没有直接说,“喂领导们,该发工资了!”
而是截了几张银行催还信用卡的图发在工作群里。
还配了一段试图中和气氛的、很押韵的顺口溜:
“上有老下有小,欠债千疮百孔,日子穷困潦倒,实在难熬”。
点击“发送”时,有种视死如归的壮烈——
对,这就是他夏勇的性格,有事说事,心里没鬼,义正词严。
可是,这该死的恐慌来自哪里?
当时群里鸦雀无声。
仿佛此刻的群就是正午时分的广场,烈日下他一个人赤裸裸站在中央。
董事长、老总、副董事长、股东们的眼睛凌厉地照射着他,他的身体纤毫毕现,低卑又丑陋。
一瞬间他锋芒在背,肌肤焦灼。
对桌的女同事张小马错愕地瞪着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很不争气地,他又在群里追加了一句:我错了吗?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觉得还是不妥,怕领导误解他的语气不友善,又发了一个笑脸表情。
表示自己只是期待发工资而并无攻击性。
可是加了笑脸,自己发的第一条讨薪信息就显得不严肃了。
不严肃,就是还不急迫,你不急,领导会当回事吗?
领导不当回事,你不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但工资要不到,他还成了让领导一看就反感的刺头员工。
真是刀刀补给自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江夏天想,大不了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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