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深:盲女谋》残阳如血,泼洒在侯府雅致的庭院里,将那株百年海棠染得妖异。
谢君儿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眼波涣散,似有无尽迷茫。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双后的那双眸子,正清明地打量着镜中精心维持的“盲女”模样。
“小姐爷,您看这珠子新送来的珠花,可配您?”贴身丫鬟如月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将一支累丝嵌宝的珠花递到她面前。谢君儿抬手,指尖虚虚划过,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如月,你替我瞧瞧便是。” 声音轻柔,
一如她扮演了三年的、那个因家变而哭瞎双眼的侯府嫡女。可只有她自己清楚,
三年前外祖家满门抄斩,娘亲悬梁自尽的那一夜,她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
是一个以笔为刃、在权谋棋局里步步为营的小说家——谢君儿。她写尽了人心诡谲,
自然也懂得如何在这深宅侯府,以及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伪装自己,活下去。
“今天可以不装了。” 她对着铜镜,无声地吐出几个字,随即,那涣散的眼神里,
飞快地掠过一丝冷冽的精光。身为权谋小说家,她最擅长的便是布局与伪装。这三年,
她像一只蛰伏的蜘蛛,在看似平静的侯府织就了一张无形的网,网罗着所有她需要的信息。
而她的未婚夫,探花郎檀清远,便是这张网上最让她恶心的猎物之一。她缓缓拿起眉笔,
对着铜镜,细致地描绘着。三年前的惨状历历在目,外祖家的血,娘亲冰冷的身体,
还有……檀清远在她“失明”后,日渐显露的虚伪嘴脸。“三年前外祖家蒙难,
娘亲自尽……” 她低声呢喃,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悲戚,只有一片冰封的冷寂。
她曾以为檀清远是良配,他温文尔雅,对她嘘寒问暖。可在她“失明”后不久,
她便“听”到了他与别的女子的调笑,“听”到了他对侯府势力的觊觎。
“但未婚夫檀郎……”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却在我最需要依靠的时候,
给我送来了‘惊喜’。”画面一转,檀清远正在自家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
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此生只爱君妹妹一人,永远不会辜负她。” 他言辞恳切,
若不是谢君儿早已通过自己安插的眼线,得知他私下与太子妃的堂侄女小杨氏往来密切,
险些就要再次被他骗了去。谢君儿放下眉笔,站起身,窗外的风拂动她的衣袂。
她拄起那支装饰着珠花的拐杖,缓步走出房门。“小姐,您要去哪儿?”如月连忙跟上。
“去园子里走走。”谢君儿语气平淡,“今日天气好,我想看看……花开了没有。
”她当然不是真的想看花,
她是要去“偶遇”那个她安排好的、即将给她“送妾”的人——小杨氏。
刚走到园中的九曲桥上,管家就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大小姐,出事了!
”谢君儿停下脚步,做出茫然的样子:“出什么事了?”“是老夫人娘家,
太子妃堂侄女小杨氏,说是……说是来给您道喜,顺便……”管家支支吾吾,
“顺便给檀姑爷送了个妾……”如月在一旁惊呼:“上赶着送妾啊!这也太欺负人了!
”谢君儿却轻轻摇头,声音依旧温和:“她不是送妾,是太子妃的人,
想找个看得见的自己人,好拿捏我这个瞎子主母,逼迫我们谢家站队。” 她的语气平静,
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可握着拐杖的手指,却悄然收紧。“如今杨家既已行动,
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谢君儿缓缓道,“还是得要请出……”她话未说完,
管家便接口道:“老奴听说传闻说,檀姑爷当众给拒了?”“传闻不可尽信,还得亲自会会,
才知真假。”谢君儿说完,便朝着檀清远的住处走去。她走得不快,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一下下,像是敲在人心上。路过一处回廊时,她“偶遇”了六皇子陆云澈。
此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哟,这不是侯府的盲美人吗?
”陆云澈摇着一把黑扇,语气轻佻,“不在房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是在找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吗?”谢君儿心中一凛,
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盲女的懵懂:“六殿下说笑了,臣女只是出来走走。”“是吗?
”陆云澈凑近了些,一股淡淡的酒气传来,“本殿下怎么觉得,谢大姑娘这‘盲’,
装得有些不太像呢?”谢君儿心头一紧,面上却做出惊慌的样子,后退了一步:“殿下慎言!
臣女……”“罢了,本殿下就喜欢你这股子较真劲儿。”陆云澈哈哈一笑,收了扇子,
“不过,你那未婚夫檀清远,可真是个‘好’人啊。”谢君儿没有接话,只是微微垂着头,
仿佛受了委屈。她知道,陆云澈这是在试探她,她绝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她“摸索”着,
继续往檀清远的院子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君妹妹,你怎么来了?
”檀清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随即又变得温柔,“可是想我了?”谢君儿推门进去,
就看到檀清远正和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拉拉扯扯。那女子,正是小杨氏。“檀郎,
你……”谢君儿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声音微微颤抖。檀清远连忙推开小杨氏,
走到谢君儿身边,想要扶她:“君妹妹,你听我解释,那是旁人恶意中伤!
”谢君儿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
声音带着哭腔:“你也不信我……”“我檀清远对天发誓,此生心中只有君妹妹一个人,
否则……天打雷劈!”檀清远信誓旦旦地说着,还真的举起了手。谢君儿看着他虚伪的表演,
只觉得无比恶心。就在这时,小杨氏却突然扑了过来,挽住了檀清远的胳膊,
娇滴滴地说:“檀郎,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说话呢?”谢君儿“闻声”,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门框上。“君妹妹!
”檀清远假意关切地喊了一声,眼神却飞快地瞥了小杨氏一眼,示意她安分点。
小杨氏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说道:“姐姐,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
”谢君儿的心彻底冷了。她“听”到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闻到了那股不属于她的、浓郁的胭脂味。“你可能是听错了。”檀清远试图掩饰,
“那只是风声,像胭脂味的风声。”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用手捂住了小杨氏的嘴,
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谢君儿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她缓缓开口:“君儿不便久留,
先回房了。”说完,她便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出去。刚走出院子,
就看到陆云澈靠在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檀清远欺人太甚,谢大姑娘就这么忍了?
”谢君儿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地往前走。她知道,陆云澈看似纨绔,实则心思深沉,
他接近自己,未必没有别的目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谢君儿立刻变了脸色,
那双“失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如月,去查查,陆云澈最近都在做什么。
”“是,小姐。”谢君儿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提笔写下:“盲女入局,纨绔作壁上观,
探花郎虚伪面具下,是怎样的狼子野心?且看我如何,将这盘棋,
下得风生水起……”她写得飞快,笔下的字迹凌厉,与她平日的温婉判若两人。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通报声:“大小姐,老侯爷请您过去一趟。”谢君儿放下笔,整理了一下衣襟。
她知道,真正的博弈,现在才开始。祖父谢渊是侯府的定海神针,
也是她需要争取的重要力量。她拄着拐杖,再次“摸索”着走出房门。这一次,
她的步伐更加坚定。她要让祖父看到,她这个“盲女”,并非毫无用处,她有能力,
也有决心,守护好谢家,同时,也要让那些背叛她、算计她的人,付出代价。
来到祖父的书房,谢君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君儿,听说杨家送妾的事了?
”谢渊的声音不怒自威。“是,祖父。”谢君儿低下头,“但孙女儿不怪檀郎,也不怪杨家,
这或许是……命中注定吧。”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认命的悲哀,
恰到好处地勾起了谢渊的恻隐之心。谢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此事牵扯多方利益,
你一个女子,不便插手。好好待在府里,别让祖父担心。”谢君儿心中一沉,
她知道祖父这是在保护她,但也在无形中限制了她。“祖父,”谢君儿抬起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泪痕,“您就忍心看着孙女儿被人如此欺辱吗?
檀郎他……他都已经……”“够了!”谢渊打断她的话,“君儿,听祖父的话,
此事就此作罢。檀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檀清远虽有不妥,但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谢君儿的心彻底冷了。她知道,祖父是怕得罪太子妃娘家,怕影响谢家的前程。
“可是祖父……”“没有可是!”谢渊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回房去吧,好好休养。
”谢君儿还想说什么,却被谢渊身边的管家拦了下来。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如月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谢君儿摇了摇头,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
“如月,”她轻声道,“去准备一下,我们去松鹤苑。”松鹤苑是她父亲谢谦的居所,
自从三年前家变后,父亲就一直闭门不出,形如枯槁。“小姐,您要去见老爷?
”如月有些惊讶,“老爷他……”“我必须去见他。”谢君儿打断她,“只有他,才能帮我。
”她知道,父亲虽然闭门,但当年也是状元郎,智谋过人。而且,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极深,
对檀清远的所作所为,未必能容忍。来到松鹤苑门口,谢君儿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她“摸索”着走到书房门口,
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你说杨家、檀家还有侯府,竟如此欺辱君儿?”“是啊老爷,
小姐可怜死了,眼瞎了还要受这种委屈,却要认下这桩恶心事。”说话的是父亲的贴身小厮。
谢君儿心中一喜,看来小厮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父亲。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敲响了房门。“进来。”谢君儿推门进去,看到父亲谢谦正坐在书桌前,
手里拿着一本书,眉头紧锁。“爹。”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谢谦放下书,
看着她,眼神复杂:“君儿,你都知道了?”“是,爹。”谢君儿走到他面前,
“您就不管女儿了吗?”“我怎么会不管你。”谢谦叹了口气,“只是此事牵连甚广,
我们……”“爹!”谢君儿打断他,“您忘了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忘了外祖家是怎么被满门抄斩的吗?难道我们谢家,还要再依附于这些趋炎附势之辈吗?
”谢谦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痛苦和愤怒。“君儿,你……”“爹,女儿虽然眼瞎了,
但心里清楚得很。檀清远不是良人,杨家也不是善茬。我们谢家,不能再任人摆布了。
”谢君儿字字铿锵,“女儿求您,出山吧。只有您,才能保住谢家,才能还娘亲一个公道!
”谢谦沉默了很久,久到谢君儿几乎以为他不会答应。终于,他缓缓抬起头,
眼神里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好,君儿,你想怎么做,爹都支持你。
”谢君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容。她知道,她的第一步棋,成功了。接下来,
她要做的,就是联合父亲,说服祖父,然后……让檀清远和杨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那一旁虎视眈眈的陆云澈,又会在这场博弈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谢君儿不知道,
但她知道,从她决定不再伪装的那一刻起,这京城的风云,注定要因她而搅动。
她走出松鹤苑,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那晚霞红得像火,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檀清远,陆云澈,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准备好了吗?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暮色如墨,将侯府的飞檐翘角染成剪影。谢君儿坐在窗前,
指尖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也是她心中执念的寄托。窗外,
月光如水,却照不进她眼底深处的算计与锋芒。“小姐,老爷那边回话了,
他说……愿意助您一臂之力。”如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谢君儿缓缓抬眸,那“失明”的眼波中,此刻却清晰地映出如月的身影。“很好。
”她声音清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去拜访一位‘故人’。
”如月一愣:“故人?小姐您……”“六皇子陆云澈。”谢君儿唇角微勾,
“他不是一直对我‘很感兴趣’吗?那我便给他一个‘惊喜’。”次日,
谢君儿一身素雅衣裙,由如月搀扶着,“摸索”着来到陆云澈常去的画舫。刚一上船,
就听到陆云澈那标志性的轻佻笑声:“哟,谢大姑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想通了,
觉得本殿下比那檀清远强多了?”谢君儿停下脚步,微微颔首:“六殿下说笑了。
臣女只是……有些话,想单独跟殿下说。”陆云澈挑了挑眉,挥退了左右。
舱内只剩他们两人时,他才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眼神锐利地看向谢君儿:“说吧,
找本殿下来,所为何事?”谢君儿抬起头,那双“失明”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
声音平静却带着重量:“我知道殿下不是真的纨绔。您接近我,也并非只因觉得有趣。
”陆云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哦?谢大姑娘倒是说说,本殿下图什么?
”“图谢家的势力,图能在朝堂纷争中,多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谢君儿缓缓道,
“但我可以告诉殿下,您赌对了。我谢君儿,不止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盲女,我有能力,
也有决心,搅动这京城的棋局。而您,需要一个能在侯府、檀家甚至杨家安插眼线的人,
不是吗?”陆云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审视。他沉默了许久,
才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我要檀清远身败名裂,要杨家付出代价,
还要……拿回属于我谢家的一切。”谢君儿一字一句道,“作为交换,
我可以为殿下提供您想要的情报,甚至……在必要时,助您一臂之力。”陆云澈盯着她,
像是要看到她灵魂深处。最终,他笑了,拍了拍手:“好!本殿下就喜欢你这股子魄力。
成交!”两人达成同盟,谢君儿心中稍定。接下来,便是说服祖父谢渊。
她再次来到祖父的书房,这一次,她身后跟着的,是她的父亲谢谦。谢渊看到儿子,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复杂的情绪。“谦儿,你……”“爹,”谢谦上前一步,
语气坚定,“君儿说得对,我们谢家不能再忍气吞声了。当年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檀清远狼子野心,杨家咄咄逼人,我们必须反击!”谢渊看着儿子和孙女,一个眼神锐利,
一个虽“盲”却气场全开,他沉默了良久,最终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们想做什么,
便去做吧。但记住,万事小心,不可冲动。”得到祖父的默许,谢君儿知道,真正的较量,
开始了。她首先让陆云澈帮忙,散播了一些关于檀清远与小杨氏私下往来的“小道消息”,
但都点到即止,引人遐想。同时,她让父亲谢谦暗中联络旧部,收集杨家和檀家的把柄。
而她自己,则开始“不经意”地在侯府中露出一些破绽。比如,
“无意中”说出只有看得见的人才能注意到的细节,
“不小心”打翻了只有明眼人才能避开的物件。这些举动,自然落在了有心人眼中。
檀清远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找到谢君儿,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君妹妹,
最近……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谢君儿做出茫然的样子:“檀郎何出此言?我还是我啊。
”檀清远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却只看到一片“纯粹”的迷茫。
他皱了皱眉,心中的疑虑却更深了。与此同时,陆云澈也没闲着。
他利用自己“纨绔”的身份,在京城各处厮混,
收集了不少关于杨家结党营私、檀家暗中与外戚勾结的证据。时机逐渐成熟。谢君儿决定,
来一场“大戏”。她先是“无意”中让管家看到檀清远给小杨氏购置的贵重首饰,
然后又“不小心”将此事透露给了府中几个嘴碎的婆子。不出几日,
“探花郎檀清远宠妾灭妻,为外室一掷千金”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檀家为了挽回名声,
不得不让檀清远亲自来侯府向谢君儿道歉。那天,檀清远穿着一身簇新的长衫,
带着厚礼来到谢君儿的院子。他一进门,就看到谢君儿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支珠花,
似乎在“辨认”。“君妹妹,是为兄不对,让你受委屈了。”檀清远走上前,语气恳切,
“那些都是谣言,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谢君儿放下珠花,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檀郎,
我虽眼盲,但也不是傻子。府里的流言,我多少也‘听’到了一些。
你……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吗?”“当然没有!”檀清远连忙表忠心,“我对天发誓,
此生只爱君妹妹一人!”就在这时,陆云澈“恰好”也来到了侯府,
还“恰好”听到了这番话。他推门而入,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檀清远:“哟,檀探花,
这誓言发得,怕是连老天爷都不信吧?”檀清远看到陆云澈,脸色微变:“六殿下,
您怎么在这儿?”“本殿下路过,听到有人发誓,过来凑个热闹不行吗?
”陆云澈走到谢君儿身边,“谢大姑娘,你可别被某些人的花言巧语骗了。这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啊。”谢君儿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檀清远又气又急,
却碍于陆云澈的身份,不敢发作。陆云澈却像是没看到他的窘迫,继续说道:“对了,
檀探花,你前几日在醉仙楼给那位小杨氏买的那支金步摇,可真好看。
本殿下都忍不住想买一支送给母妃了,就是不知道……嫂夫人会不会同意啊?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檀清远脸色惨白。他下意识地看向谢君儿,
只见她“茫然”地站在那里,浑身却散发着绝望的气息。“你……你血口喷人!
”檀清远指着陆云澈,气得浑身发抖。“是不是血口喷人,去醉仙楼问问不就知道了?
”陆云澈轻描淡写地说。就在这时,谢君儿的父亲谢谦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叠纸:“檀探花,不必问了。这些是你与小杨氏往来的信件,
还有你挪用公款给她买东西的账目,铁证如山。”檀清远看到那些东西,面如死灰,
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谢君儿“闻声”,再也忍不住,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檀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一场戏,演得淋漓尽致。
很快,檀清远与小杨氏私通、挪用公款的事情,就闹得人尽皆知。檀家颜面尽失,
被皇帝斥责,檀清远也被停职查办。杨家见檀家失势,立刻撇清关系,将小杨氏送回了家,
还反过来指责檀清远欺骗了他们。谢君儿坐在窗前,听着如月汇报外面的消息,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该轮到杨家了。
她让陆云澈将收集到的杨家结党的证据,匿名送到了御史台。同时,
她让父亲谢谦联络当年被杨家打压过的旧部,一起上书弹劾。一时间,
弹劾杨家的奏折如同雪片般飞到皇帝面前。皇帝本就对杨家势力过大心存忌惮,见状,
立刻下令彻查。杨家很快就倒了台,家主被削职夺爵,流放边疆。解决了檀家和杨家,
谢君儿并没有停下脚步。她知道,陆云澈帮她,并非纯粹的“友谊”,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而祖父谢渊,虽然默许了她的行动,但对她的掌控欲从未消失。更重要的是,她母亲的死,
外祖家的灭门,真的只是因为当年的政治斗争吗?她总觉得,事情背后还有更深的隐情。
这日,谢君儿正在书房整理母亲留下的遗物,突然发现一本不起眼的账簿夹层里,
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周明”。周明?她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立刻让如月去查。几天后,如月回来汇报:“小姐,查到了。
周明是当年负责审理外祖家案子的主审官之一,后来因为‘政绩突出’,升了官,
如今在吏部任职。”谢君儿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外祖家的案子,果然有问题!
她拿着那张纸条,陷入了沉思。如果周明有问题,那当年的事情……就在这时,
陆云澈派人送来一封信,邀请她去画舫一聚,说是有“好东西”要给她看。谢君儿心中一动,
难道陆云澈也查到了什么?她立刻前往画舫。一进门,就看到陆云澈正坐在那里,
手里拿着一卷卷宗,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这是我让人查到的关于周明的资料。”陆云澈将卷宗推给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谢君儿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越看,她的脸色越凝重。
卷宗里记录了周明这些年的晋升轨迹,每一次关键的晋升,都伴随着一些不明不白的案子,
而这些案子,似乎都与当年打压谢家的势力有关。“还有这个。”陆云澈又拿出一份密报,
“这是我安插在宫里的人传来的消息,当年参与外祖家案子的,除了周明,
还有……你祖父谢渊的一个旧部。”谢君儿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祖父的旧部?
”“是的。”陆云澈点了点头,“而且,我还查到,当年你母亲去世前,曾见过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周明。”轰!谢君儿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母亲的死,外祖家的灭门,
竟然都与祖父的旧部和这个周明有关?那祖父……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当年,
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信仰,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崩塌。
陆云澈看着她的反应,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我们必须查清楚。”谢君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头,
眼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查!必须查清楚!不管背后是谁,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画舫外传来一阵喧哗。如月匆匆进来禀报:“小姐,
老爷……老爷他……”“我爹怎么了?”谢君儿心头一紧。“老爷他突然晕倒了,
现在正在府里,请您立刻回去!”谢君儿脸色大变,立刻和陆云澈告别,匆匆赶回侯府。
回到府中,她看到父亲谢谦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郎中正在诊治,摇摇头,
说是急火攻心,加上旧疾复发,情况很不乐观。谢君儿守在床边,心如乱麻。
父亲是因为查到了什么,才会突然晕倒?这一切,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祖父谢渊,他的脸上带着担忧,却又似乎隐藏着什么。“祖父,
”谢君儿轻声开口,“我爹他……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谢渊避开她的目光,
含糊道:“许是最近太过劳累了。你好好照顾你爹,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
”谢君儿看着祖父躲闪的眼神,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夜晚,她守在父亲床边,彻夜未眠。
天快亮时,父亲终于悠悠转醒。“爹,您感觉怎么样?”谢君儿连忙问道。谢谦看了她一眼,
虚弱地摇了摇头:“君儿,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爹!”谢君儿抓住他的手,
“是不是和外祖家的案子有关?是不是和周明有关?是不是和祖父有关?
”谢谦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张了张嘴,
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君儿,听话,别查了……为了谢家,
也为了你自己……”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谢君儿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
父亲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才会被人暗害,或者……被祖父阻止了。她站起身,
走到窗边,看着天边初升的朝阳。阳光很亮,却照不进她心中的阴霾。檀家、杨家的倒下,
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黑暗,似乎才刚刚开始。而她的祖父,那个她一直以为是保护伞的人,
却可能是这黑暗中的一部分。她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
不管真相有多么残酷,她都要查下去。为了母亲,为了外祖家,也为了她自己。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父亲,心中默默道:爹,对不起,女儿不能听你的。有些债,
必须要讨回来。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如月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
六殿下派人来了,说有急事找您。”谢君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新的风暴,又来了。
而这一次,风暴的中心,或许就是她最敬爱的祖父。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缓缓走出房门。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仿佛带不走她周身的寒意。“备车,去画舫。
”画舫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水汽氤氲了窗棂。谢君儿甫一踏入舱内,便觉气氛凝重。
陆云澈背对着她,立在舷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支墨玉笔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查到了。
”他声音沙哑,未曾回头,“你祖父谢渊,当年是参与了外祖家案子的主谋之一。
”谢君儿如遭雷击,踉跛跄后退半步,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她想笑,想质问,
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怎会……”陆云澈缓缓转身,
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沉郁:“周明是他一手提拔的棋子,你母亲当年去见周明,
也是他暗中安排……他要断了你外祖家最后的念想。”卷宗被狠狠掷在桌面上,
纸张散落一地。谢君儿颤抖着拾起,泛黄的纸页上,
祖父遒劲的字迹与周明的供词赫然重叠——“谢家不能有二心,
断腕方能求生……”“为什么?”她终于发出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外祖家对他有恩,
母亲是他唯一的女儿……”“因为权力。”陆云澈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外祖家忠于先太子,
而你祖父,早已投靠了当今圣上。当年的灭门案,是他递出的投名状。
”谢君儿只觉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涌。她想起祖父平日里的慈爱,
想起他对自己“安分守己”的告诫,原来每一句温情背后,都是淬了毒的利刃。
“那我爹……”她猛地抬头,眼底是滔天的恐惧,“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陆云澈别开视线,喉结滚动:“你爹查到了谢渊与当年一位漏网之鱼的往来密信,
昨夜本想告诉你,却被谢渊的人……”后面的话无需再说。谢君儿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原来父亲的“旧疾复发”,根本是祖父的手笔。
“他还要对你动手。”陆云澈的声音压得极低,“我在你院外发现了暗哨,是谢渊安插的。
”窗外的雾更浓了,浓得像化不开的愁绪。谢君儿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失明”的眸子里,
已是一片洞悉一切的清明。“他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只会哭的小女孩吗?”她轻声道,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他想让我安分,那我就‘安分’给他看。”接下来的几日,
谢君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她不再过问外事,每日只守在父亲床边,喂药、擦身,
眼神依旧是那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府里的下人都传,大小姐是被接连的打击逼得更“痴”了。
谢渊来看过几次,见她确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的戒备才渐渐松了些,
只留下更多的暗哨,将她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这日,谢君儿“摸索”着给父亲喂药,
忽然轻声道:“爹,您说……若是祖父知道,当年外祖家的那个漏网之鱼,如今就在京城里,
他会怎样?”谢谦正在假寐,闻言身体骤然一僵,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没什么。
”谢君儿垂下眼睑,语气平淡,“只是听如月说,前几日看到一个很像的人,
在街角跟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碰头。”谢谦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死死盯着女儿,
想从她“失明”的眼中找到一丝破绽,却只看到一片“纯真”的迷茫。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那人长什么样?在哪碰头的?”“我也没看清。”谢君儿放下药碗,
“爹您别激动,好好养身体才是。”待谢君儿离开后,谢谦立刻召来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
心腹领命而去,谢谦躺在床上,眼中却燃起了复仇的火焰。他知道,女儿这是在逼他,
逼他彻底与谢渊决裂。而此时的谢君儿,正坐在窗边,听着如月的汇报:“小姐,
老爷的心腹已经去查了,说是在城东的废园附近发现了可疑踪迹。”“很好。
”谢君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接下来,该请‘客人’了。”她口中的“客人”,
便是陆云澈。两人在画舫上密谈了一整夜,敲定了最后的计划。三日后,是谢渊的寿辰。
侯府张灯结彩,宾客云集。谢君儿也被“搀扶”着出来,
穿着一身素雅的孝服对外只说是为母亲祈福,安静地坐在角落,像个透明人。席间,
谢渊意气风发,接受着众人的贺寿。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官差闯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刑部侍郎。“谢老侯爷,有人举报您与当年通敌案的漏网之鱼勾结,意图不轨,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满座皆惊。谢渊脸色铁青:“荒谬!是谁在血口喷人!
”“自然是有证据的。”陆云澈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手中拿着一叠卷宗,
“这是谢老侯爷与那人的往来密信,还有您暗中转移家产的账目,铁证如山。
”谢渊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浑身冰凉。他猛地看向角落里的谢君儿,
见她依旧是那副茫然的样子,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一切,难道是她做的?“不是我!
是她!是谢君儿!”谢渊指着女儿,状若疯癫,“是这个孽障陷害我!她根本没瞎!
她一直在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谢君儿。谢君儿似乎被吓到了,瑟缩了一下,
“惊慌”地喊道:“祖父,您怎么了?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你装得真像啊!
”谢渊怒吼着就要冲过去,却被官差死死按住。就在这时,谢谦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无比清明:“父亲,事到如今,就别再自欺欺人了。
当年外祖家的血,母亲的死,难道您都忘了吗?”“你……你也反了我?”谢渊如遭雷击。
“是您先背叛了我们。”谢谦字字泣血,“今日,我便替外祖家,替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谢渊被带走时,还在疯狂地咒骂着,说谢君儿和谢谦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风波过后,
侯府一片狼藉。谢君儿站在空旷的庭院里,看着被查封的书房,心中没有丝毫快意,
只有无尽的疲惫。陆云澈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方手帕:“都结束了。”“不,还没有。
”谢君儿摇了摇头,“周明还在逃,当年的真相,还有很多细节没查清。
而且……”她看向陆云澈,“你帮我这么多,所求的,绝不会只是扳倒谢渊这么简单。
”陆云澈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你果然聪明得可怕。我想要的,是这皇权。
当今圣上多疑,太子懦弱,唯有……”“唯有你取而代之,才能还天下一个清明。
”谢君儿替他说完,“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条件。”“你说。”“查清所有真相,
还我外祖家清白,给我母亲一个公道。另外……”谢君儿顿了顿,“我要谢家的掌控权,
还有,你要保证我和我爹的安全。”“成交。”陆云澈伸出手,“合作愉快。
”谢君儿握住他的手,只觉一片冰凉。她知道,与虎谋皮,风险极大,
但这是她目前唯一的选择。接下来的日子,谢君儿以谢家主事人的身份,开始整顿侯府。
她不再伪装失明,那双清澈的眼眸,让所有下人都不敢再轻视。她雷厉风行,
将谢渊安插的势力一一清除,提拔了父亲的旧部,很快就稳定了侯府的局面。同时,
她利用自己对权谋的精通,开始为陆云澈出谋划策。她分析朝堂局势,预测各方动向,
为陆云澈在暗中铺路。陆云澈也信守承诺,动用所有力量追查周明的下落。数月后,
在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周明被抓获。押解回京的途中,他却在驿站离奇死亡,
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像是中了某种奇毒。消息传来,谢君儿正在灯下翻阅卷宗。
她看着周明的卷宗,久久没有说话。如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小姐,
会不会是……”“是他。”谢君儿轻声道,“陆云澈为了不留下后患,动手了。”她抬起头,
望向窗外的月亮。月光清冷,一如她此刻的心境。她知道,陆云澈有他的野心和手段,
这只是开始。而关于母亲和外祖家的真相,似乎随着周明的死,永远地埋葬了。这日,
陆云澈来到侯府,带来了一个消息:“圣上病重,太子监国,朝中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我们的机会来了。”谢君儿放下手中的笔,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的计划是?
”“釜底抽薪。”陆云澈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我们要在太子根基未稳时,
给他致命一击。”就在两人商议之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如月匆匆进来,
脸色苍白:“小姐,老爷他……他不见了!”“什么?”谢君儿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刚才还在书房看书,下人进去送茶时,就发现人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谢君儿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君儿,爹去给你娘和外祖家,
讨最后一个公道。勿念。”她的心跳骤然加速,父亲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还查到了什么?
“备马!”谢君儿当机立断,“去皇宫!”陆云澈看着她焦急的模样,
眼神复杂:“你爹他……”“他不会做傻事,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谢君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皇宫那边,你立刻派人去查,
看我爹有没有进去!”当谢君儿赶到皇宫时,只见宫门口一片混乱,禁军正在四处搜查。
她抓住一个小太监询问,才得知刚才有个形迹可疑的男子试图闯宫,被禁军发现后,
竟挟持了一位路过的贵妃,往御花园方向去了。“贵妃?”谢君儿心中一紧,“是哪位贵妃?
”“是……是最近很受宠的李贵妃。”谢君儿的脸色彻底变了。李贵妃是太子的生母,
父亲挟持她,这是要做什么?她顾不上许多,朝着御花园方向飞奔而去。陆云澈紧随其后,
同时暗中调动自己的人手,试图控制局面。御花园的湖心亭里,谢谦手持一把匕首,
抵在李贵妃的脖颈上。他的头发散乱,眼神却异常坚定。不远处,
太子带着禁军将湖心亭团团围住。“谢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贵妃,意图谋反!
”太子厉声喝道。“谋反?我谢谦忠心耿耿,何来谋反!”谢谦狂笑起来,
“我只是要问问圣上,当年我岳家满门抄斩,我妻子悬梁自尽,到底是为什么!
我要他给我一个交代!”“你疯了!”太子气得脸色铁青,“那都是陈年旧案,早已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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