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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杜衡书塾的其他《恶毒皇后假死脱身,开书院成天下师表》,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他,作者“爷不喜欢画饼”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恶毒皇后假死脱身,开书院成天下师表》是一本其他小说,主角分别是书塾,杜衡,陆文谦,由网络作家“爷不喜欢画饼”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97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5 04:15:26。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恶毒皇后假死脱身,开书院成天下师表
宫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熏得人眼睛发涩。我放下朱笔,指尖沾了一点未干的墨迹,
像凝固的血点。案头堆着几份弹劾奏章,
字里行间恨不得将我钉死在“牝鸡司晨”、“祸乱朝纲”的柱子上。窗外,
是永徽十年腊月最后一场大雪,白茫茫一片,盖住了琉璃瓦的金光,
也盖住了底下那些肮脏的算计。这凤仪殿,金碧辉煌,却冷得像口活棺材,
快把我最后一点活气也耗尽了。“娘娘,”贴身侍女初霁轻手轻脚地进来,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紧张,“都备齐了。戌时三刻,西角门换岗的间隙,只有一刻钟。
”我“嗯”了一声,没抬头,目光落在摊开的另一份奏章上。那是关于今年冬天南方冻灾,
请求减免赋税的陈情。字迹粗陋,甚至有几个错别字,却比那些锦绣文章更重,
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多少年了?从懵懂入宫,到踩着无数人的肩膀爬上来,
成为这天下人口中“恶毒”的庄皇后。我争权夺势,排除异己,手上沾的血自己都数不清。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曾经以为能抓住点什么。到头来,
除了这顶越来越重的凤冠和四面八方的恨意,什么都没剩下。“初霁,”我合上奏章,
指尖冰冷,“你说,若没有这深宫,没有这身份,我能做些什么?”初霁愣了一下,
眼中迅速聚起水汽,扑通跪下:“娘娘何出此言?您是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尊贵?”我扯了扯嘴角,一丝凉薄的笑意都挤不出来,“不过是个好看的囚徒罢了。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那些弹劾我的人,说的也没错。
我是恶毒。可在这地方,不恶毒,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我转过身,
看着初霁那张年轻却过早染上忧虑的脸,“但我累了,初霁。不想再斗了,
也不想……再害人了。”初霁猛地抬头,眼中全是惊骇:“娘娘!您……”我摆摆手,
打断她:“按计划行事。记住,出了那道门,世上再无庄皇后。只有庄令仪。”戌时三刻,
雪下得更大了。凤仪殿内殿突然走水,火舌借着风势瞬间吞没了半个寝殿。
宫人惊慌失措的哭喊、救火的水桶撞击声、禁卫军杂乱的脚步声撕破了皇宫死寂的雪夜。
一片混乱中,一具穿着皇后常服、面目被烧得焦黑的尸体被“发现”在寝殿深处。而我,
在初霁拼死掩护下,穿着最低等宫女的粗布棉袄,脸上抹着锅底灰,随着惊慌逃散的宫人潮,
从西角门那个短暂的空隙里,挤了出去。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扎进肺里。我踉跄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没膝的积雪里,
身后是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和越来越远的、象征着我前半生的牢笼。
直到跑出皇城根很远很远,再也听不到那片喧嚣,我才敢停下来,扶着冰冷的城墙根,
剧烈地呕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连同那个“恶毒皇后”的身份一起。三个月后,
远离京城数百里的一个偏远小镇——青石镇。我缩在一间四处漏风的破屋里,
啃着又冷又硬的窝头。假死药和那场大火毁了我的嗓子,声音沙哑得厉害。
身上的盘缠所剩无几,初霁在混乱中与我失散,至今生死未卜。
小镇上的人看我的眼神充满戒备,一个来历不明、声音难听、又没什么力气干活的女人,
在这里是真正的累赘。活下去。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一天,
在河边帮人洗衣换几个铜板时,我听到河边几个妇人愁苦地闲聊:“唉,我家那小子,
都八岁了,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整天就知道疯玩。”“认字有啥用?能当饭吃?
咱这穷乡僻壤的,连个正经塾馆都没有,县里那官学,门槛高得吓死人,
咱平头百姓想都别想。”“认几个字,至少去镇上铺子里当学徒,掌柜的也高看一眼不是?
总比一辈子土里刨食强……”我搓衣服的手顿住了。一个念头,像埋在灰烬里的火星,
骤然被这几句话吹亮。几天后,青石镇唯一的破土地庙门口,挂起了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
上面是我用烧黑的木炭写的字——识字班,一日一文钱,管认字,不管饭。
牌子挂出去三天,无人问津。第四天,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手里紧紧攥着一枚汗津津的铜板,小声问:“真……真能认字?”他叫栓子,
他娘咬牙省下了一文钱,让他来试试。土地庙里四面透风,我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石头当桌子,
栓子是唯一的“学生”。我教他写自己的名字。他手抖得厉害,
那根捡来的树枝怎么也不听使唤。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被母妃逼着练字时,也是这般惶恐。
我蹲下身,握住他瘦小的、满是冻疮的手,一笔一划地在沙土上写“栓”字。“别怕,
”我努力让沙哑的声音温和些,“字有骨头,写正了,人就有底气。”栓子抬头看我,
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点亮光。渐渐地,土地庙里的“学生”从一个,
变成两个、三个……都是镇上穷苦人家的孩子。一文钱,对于他们的家庭也是负担,
有的孩子是带着一小捧豆子,或者一个鸡蛋来抵束脩。庙里实在太冷,
后来镇上一个孤寡的孙婆婆看不过去,
把她那间临街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柴房腾出来半间给我用。“庄娘子,你就用吧,
老婆子一个人,也冷清。”孙婆婆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怜悯和好奇。于是,我的“书院”,
从破庙搬进了柴房。地方依旧逼仄昏暗,但至少有了门板,能挡住一些寒风。
我在墙上用锅底灰刷出一小块“黑板”,学生们自带小板凳,或者干脆坐在地上。
我教他们认字,从最简单的“天地人”开始,也讲些浅显的道理。没有书本,
全靠我口述和他们在沙盘上练习。
柴房里常常只有我沙哑的声音和孩子们认真的、歪歪扭扭的笔画声。“先生,
”一个大点的女孩,叫柳丫,怯生生地问,“为啥书上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娘说,
女孩子认字没用。”我放下手里充当教鞭的小树枝,看向她。柴房昏暗的光线里,
几个女孩子都悄悄抬起头看着我。“这话是错的。”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像石子投入死水,“认字,是让人明白道理,不是只给男人用的。认得字,看得懂契约,
就不会被人轻易哄骗;明白事理,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没有用,不是别人说了算,
是你自己用了才知道。”柳丫的眼睛睁大了,其他几个女孩子也似懂非懂,
但眼神里都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我的“青石识字班”在镇上悄然扎下了根。虽然还是穷,还是苦,
但看着栓子能磕磕巴巴地读出杂货铺的招牌,看着柳丫一笔一画写下她娘的名字,
看着那些原本麻木的小脸上渐渐有了神采,
一种奇异的、陌生的暖流开始在我死寂的心底流淌。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下去,
直到那个叫赵明远的孩子出现。明远是镇上赵屠户的儿子,十岁,虎头虎脑,力气很大。
他爹觉得读书没用,不如学杀猪实在。但明远喜欢听我讲那些山川地理、历史故事,
常常偷偷跑来,趴在柴房的小窗户外面听。那天,他又在窗外偷听,
被几个镇上的富家子弟撞见。那群孩子平日里就爱欺负穷孩子。“哟!这不是屠夫的儿子吗?
也想学人读书认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你爹一身猪屎味,你也想当秀才?
”“滚回去杀你的猪吧!”嘲笑声、推搡声传来。明远气红了脸,捏着拳头想冲上去,
又想起我平日教导不要打架,硬生生忍着,眼圈都憋红了。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几个富家子见了我,有些发怵,他们家里大人多少警告过,这庄娘子虽然来历不明,
但教出的孩子懂规矩,字也认得好。“庄先生……”明远委屈地喊了一声。
我走到那几个富家子面前,声音平静,
却带着一种在深宫里磨砺出来的、不容置疑的威压:“识字明理,不是用来高人一等的。
你们父辈辛苦赚钱供养你们,是希望你们有出息,不是让你们仗着家里有几个钱,
就轻贱他人。若连‘尊重’二字都学不会,读再多书,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几个孩子被我沉静的目光和话语镇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其中一个领头的小胖子梗着脖子:“你……你一个外乡来的穷教书的,管得着吗?
”“我管不管得着,你大可以回去问问你父亲,”我淡淡地说,“问问他,
想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只会欺凌弱小、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
若他觉得我管错了,让他亲自来找我。”小胖子哑火了,他爹确实提过,这庄娘子虽然穷酸,
但说话做事很有章法,教出的孩子懂礼数,让他们别去招惹。他们悻悻地散了。
我走到明远面前,看着他倔强又委屈的脸:“受委屈了?”明远用力点头,
声音哽咽:“先生,他们骂我爹!”“别人的嘴,堵不住。但你自己心里要明白,
”我指了指他的胸口,“你爹凭本事吃饭,养活一家人,堂堂正正。读书认字,
不是为了让你看不起杀猪的爹,也不是为了让你去跟别人比谁爹厉害。
是为了让你明白更多道理,以后的路,能走得比你爹更宽、更远。懂吗?”明远似懂非懂,
但眼泪慢慢收了回去,用力点头:“先生,我懂!我要好好学!”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开了。
赵屠户第二天提着一大块上好的五花肉,红着脸送到柴房门口,吭哧半天,
只憋出一句:“庄先生……谢谢您!孩子……您费心了!”说完放下肉,转身就走,
像后头有狼撵。那块肉,我和孙婆婆,还有几个最困难的学生家里分着吃了。
那是我离开皇宫后,吃到的最香的一顿饭。柴房太小,学生越来越多,实在挤不下了。
镇上几个受益的家长,比如栓子爹、柳丫爹,还有赵屠户,自发组织起来,
在镇子东头找了块废弃的打谷场,砍树伐竹,
搭起了一间更大的、虽然依旧简陋但能遮风挡雨的草棚学堂。学堂落成那天,没有鞭炮,
没有贺礼。家长们带着孩子,默默地把自家的长条凳、小桌子搬了进去。
我站在那个简陋的、挂着我写的“青石书塾”四个大字的木牌下,
看着下面那一张张黝黑、朴实、充满期待的脸。“今日,青石书塾,开课。
”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异常清晰有力。风吹过草棚,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这里没有凤仪殿的金砖玉瓦,没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只有最简陋的桌凳,最纯朴的愿望。
但我的胸腔里,却涌动着比当上皇后那天更真实、更澎湃的力量。我教的东西,
渐渐不再局限于识字。简单的算学,实用的农谚节气,
本朝律法中与民生息息相关的条文比如田租赋税、邻里纠纷,
甚至一些浅显的医理常识比如如何辨识常见草药、处理小伤。
这些实实在在能帮到他们生活的知识,让家长们更加信服。书塾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
连邻村也有家长把孩子送来。学生中,女孩的比例也在悄然增加。柳丫学得尤其认真,
她成了我的小助手,帮我照看更小的孩子,整理“教材”。平静的日子,被一个意外打破。
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管家模样的人来到书塾,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他目光挑剔地扫视着简陋的草棚和穿着补丁衣服的学生们,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你就是庄先生?”他语气冷淡。“我是。”我放下手里的树枝。
“我家老爷姓李,是本县主簿。”管家语气倨傲,“听闻你这里教书尚可。
我家小少爷到了开蒙的年纪,老爷念你清苦,允你将小少爷收入门下,束脩嘛,
自然不会亏待你。”他示意小厮端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这态度,与其说是请先生,
不如说是施舍。周围的家长和学生都紧张地看着我。主簿,在小小的青石镇百姓眼里,
那是顶大的官了。我看着那管家,平静地问:“不知贵府小少爷几岁?先前可曾开蒙?
性情如何?”管家有些不耐烦:“小少爷金枝玉叶,自然是好的!你只管教便是,
问那么多作甚?”“教书育人,需因材施教,”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不知其性情基础,如何敢教?况且,我这里的规矩,凡入学者,不论出身,
需遵守书塾秩序,友爱同窗,不得仗势欺人。贵府小少爷可能做到?
”管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庄先生,别不识抬举!我家老爷抬举你,
是给你脸面!你还敢提规矩?你这破草棚里的规矩,也配管到主簿公子头上?”他这话一出,
草棚里一片寂静。栓子爹、赵屠户等几个汉子脸色涨红,握紧了拳头。
孩子们也感受到气氛的紧张,大气不敢出。我慢慢走到那管家面前,直视着他。
在深宫浸淫多年,即便粗布荆钗,刻意收敛,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威仪在认真时,
依旧如沉水之剑,悄然显露。“我的书塾,地方是破,
”我的目光扫过草棚里一双双紧张又带着期盼的眼睛,最后落回管家脸上,声音斩钉截铁,
“但这里的规矩,是教人明理、向善、懂尊卑有分寸的规矩!若贵府小少爷不能遵守,
那这束脩,庄某受不起!请回吧!”“你!”管家被我毫不退让的态度噎住,气得脸色发青,
“好!好一个不识抬举的穷酸!你给我等着!”他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
带着小厮和那份“厚礼”,转身就走。草棚里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欢呼和掌声。
栓子爹激动地搓着手:“先生!您真硬气!”赵屠户也拍着胸脯:“先生别怕!他敢来找茬,
俺们护着您!”我心中微暖,压了压手:“好了,都坐下。我们继续上课。”风波暂时平息,
但我知道,麻烦不会就这么结束。果然,没过多久,县衙里的小吏来了,
说书塾搭建在废弃官地上,未得许可,属违建,要限期拆除。接着,
镇上唯一的水井突然“坏了”,挑水得绕到几里外的河边。再后来,卖笔墨纸张的铺子,
也“恰好”对我们书塾断了货。手段不算高明,却足够恶心人。家长们人心惶惶。“先生,
要不……咱们去给主簿老爷赔个礼吧?”有家长小声建议,脸上满是忧虑,
“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是啊先生,拆了就拆了,
咱们再想办法……”我看着他们担忧的脸,心中那股沉寂多年的戾气隐隐翻腾。在宫里,
我有一万种法子让那个小小的主簿死得悄无声息。但在这里,不行。我是庄令仪,
是青石书塾的先生。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烦躁:“大家别急。违建的事,我会想办法。
水井坏了,我们书塾的学生家长多,轮班去河边挑水,就当锻炼身体。
笔墨纸张……暂时用树枝沙盘代替,也能学。”安抚住家长,我回到孙婆婆那间小屋,
找出纸笔——那是初霁当初塞在我包袱里的唯一值钱东西。我铺开纸,磨墨,提笔,
用我那手曾经批阅过无数奏章、力透纸背的馆阁体,写了一封陈情书。没有告状,没有诉苦。
只是客观陈述青石镇及周边村落适龄儿童无学可上的困境,
简述书塾如何艰难建立、教授内容及对当地百姓的益处,最后恳请县衙能体察民情,
拨一小块荒地或废地,让书塾得以合法存续,造福乡里。言辞恳切,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我让写得最好的柳丫和明远,用最工整的字体,誊抄了十几份。然后,
发动所有识字的家长和学生,趁赶集的日子,到县城里人流最多的地方,不声张,不发传单,
只是默默地举着抄好的陈情书,站在路边。起初,没人注意。但那些工整的字迹,
那些举着纸的、穿着补丁衣服却神色庄重的孩子和农夫,渐渐引起了路人的好奇。有人驻足,
有人低声念出上面的内容。“……青石书塾,设于荒场,草棚为舍,束脩仅取一文,
或豆半升,或蛋一枚……授以文字,启其蒙昧;教以算数,明其账目;授以农时,
利其耕作;授以律文,使其知法……恳请父母官,怜稚子向学之心,
悯乡民无教之苦……”朴实无华的文字,述说着最真切的艰难和期盼。识字的人念出来,
不识字的人围过来听。窃窃私语变成了议论,议论中带着同情和敬佩。“青石镇那边我知道,
穷得很,哪有钱去县学?”“一文钱?这先生是活菩萨吧?”“教这么多东西?真的假的?
”“你看那几个孩子,举纸的手多稳当,字也写得挺端正……”消息像风一样吹开。
县衙门口,也被人悄悄贴了一份。几天后,一个穿着青色官袍、面容清癯的中年人,
带着一个随从,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了青石书塾的草棚外。当时,我正用沙哑的嗓音,
给孩子们讲解《千字文》里“寒来暑往,秋收冬藏”的道理。他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听我讲节气,讲农桑,讲“仓廪实而知礼节”。听孩子们虽然发音不甚标准,
但充满朝气的诵读声。听柳丫在耐心地教更小的孩子握“笔”的姿势。他看了很久,
才轻轻咳嗽一声,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看向他。那身官袍,在小镇百姓眼里,自带威严。
我停下讲解,看向他,心中了然,面上平静地拱手:“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草棚里的家长和学生都紧张起来,纷纷起身,手足无措。那官员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声音平和:“本官姓周,忝为本县县令。
听闻此地有一书塾,特来一观。庄先生不必多礼。”他自称县令,而非“本县”?
我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原来是县尊大人,草民惶恐。”周县令没有摆官架子,
他随意地坐在一个空着的小板凳上,示意我也坐下。他开始询问书塾的情况,学生人数,
所授课程,束脩如何,困难何在。问得很细,很实在。我一一回答,不夸大,不诉苦,
只陈述事实。周县令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当听到我们被断水断纸时,他眉头微蹙,
但没说什么。最后,他看向墙上的“黑板”,上面还留着今日讲的《千字文》片段,
字迹端正有力。“这字,是先生所写?”他问。“是。
”周县令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先生这手字,功力深厚,非寻常塾师可比。
不知先生师承何处?为何流落至此,设此义塾?”来了。我心知这是关键。
一个身怀技艺却流落穷乡的人,总会引人探究。我垂下眼,
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和一丝落寞:“草民本是北地人,家中也曾薄有资财,延请西席。
后逢兵灾,家道中落,亲人离散。侥幸逃生,流落至此,幸得孙婆婆收留。见此地孩童失学,
心中不忍,略识几个字,便不自量力,想做点事……至于师承,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半真半假的身世,模糊了来处,点明了惨痛,解释了学识来源,也堵住了进一步的探问。
兵灾,家破人亡,流落异乡——这是乱世中最常见的悲剧。周县令果然露出几分同情,
不再追问,转而感叹道:“先生高义!以先生才学,屈居于此,教化乡野稚子,
实乃本地之福!先生放心,书塾用地一事,本官会妥善处置。至于那些宵小伎俩,
”他语气转冷,“本官自有计较!”周县令是实干派。没过几天,县衙的公文就下来了,
正式将那块废弃的打谷场划拨给青石书塾使用,并象征性地收了一笔极低的“地价银”,
算是过了明路。同时,县里负责修缮水井的工匠也来了,井修好了,还加固了井台。
卖笔墨纸张的铺子老板,也点头哈腰地恢复了供货,价格还比之前低了些。主簿李老爷,
据说被周县令“申斥”了一番,收敛了许多。书塾的危机,不仅解除,反而因祸得福,
获得了官方的认可。草棚依旧简陋,但根基却稳了。青石书塾和“庄先生”的名声,
借着这次风波,彻底传扬开来。连邻近县份,都有人慕名把孩子送来。书塾规模扩大,
光靠我一人实在力不从心。周县令也一直记挂着此事。一天,他再次来到书塾,
这次带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清瘦、眼神却明亮有神的年轻人。
“庄先生,这位是陆文谦,陆先生。”周县令介绍道,“陆先生是去岁秋闱的举人,
家道中落,在本县暂住。他学问扎实,人品端方,听闻先生义举,钦佩不已,
自愿来书塾相助,分文不取,只求一席容身之地,与先生一同教化乡梓。”陆文谦上前一步,
深深一揖,态度恭谨:“晚生陆文谦,久仰先生高义,愿效犬马之劳,请先生不吝收留。
”我看着这个年轻人。他的眼神很干净,带着读书人的清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举人功名,在地方上已是高人一等,却甘愿来这乡下草棚教书,分文不取,这份心性,难得。
“陆先生言重了。”我虚扶一下,“书塾简陋,恐委屈了先生。若先生不弃,
愿与庄某共担此任,求之不得。”陆文谦的到来,让书塾如虎添翼。他精通经义文章,
尤其擅长教授稍大些的孩子深层次的道理。他并不迂腐,对我教授的那些实用知识也很认同。
我们分工协作,书塾的教学体系更加完善,学生也按年龄和基础分了班。
日子在琅琅书声和辛勤耕耘中飞快流逝。春去秋来,
青石书塾送走了第一批能写会算、明理懂事的孩子。栓子去了镇上最大的杂货铺当学徒,
成了掌柜最得力的帮手,因为他识字多,算账快。柳丫则凭着她的认真和细心,
被县里一家新开的、掌柜是位寡妇的绣坊看中,去做了账房学徒,
成了小镇女孩们羡慕的对象。书塾的草棚,在家长和乡邻的共同努力下,
也翻修成了结实的泥瓦房,有了三间正式的教室和一个不大的院子。
门口那块“青石书塾”的木牌,换成了刻字的石碑,字是我写的,由赵屠户亲手凿刻上去,
沉稳厚重。“庄先生”成了青石镇乃至周边最有声望的人。走在路上,无论大人小孩,
都恭敬地唤一声“先生”。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比任何“皇后娘娘千岁”的虚礼,
都更让我感到踏实。我以为,前半生的阴影已经彻底远离。庄令仪,这个身份,
会在这偏远的小镇,守着这间小小的书塾,安稳地过完余生。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那是永徽十六年的深秋,距离我“葬身火海”已经整整六年。书塾已经颇具规模,
学生上百人,还吸引了附近州府一些寒门学子前来寄宿求学。陆文谦成了我的得力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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