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三年,我每天给上班的丈夫做便当。同事笑他吃软饭,他默默忍受。直到他生日那天,
我开着全球限量的跑车出现在他公司门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他淡定地走过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也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清晨六点半,生物钟准时将林薇唤醒。身旁的陈默还沉睡着,眉头习惯性地微蹙,
似乎连梦境都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重。林薇静静地看了他几秒,
指尖徐徐拂过他眼下的淡青,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掩上卧室门。
这套位于城东老小区的两居室,面积不大,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女主人打理的精心。
窗明几净,几盆绿萝生机勃勃,沙发上铺着素雅的盖布,隔绝了略显陈旧的底色。
这里租金便宜,距离陈默公司通勤时间接近一小时,是他当初为了减轻家庭负担,
执意选定的。走进厨房,林薇系上那条略显旧色却干净的格子围裙。她的动作流畅而精准,
仿佛经过千百次演练。淘米、上灶,蒸上一锅晶莹剔透的米饭。另一边,精选的肋排焯水,
用冰糖炒出漂亮的琥珀色,加入调料慢火收汁,做成陈默最爱吃的糖醋小排。
新鲜的西兰花掰成小朵,在滚水里快速焯过,保持翠色,再用蒜末清炒。最后,
是日式玉子烧,蛋液里调入少许出汁和糖,一层层卷起,厚实而嫩滑。七点整,
最后一角金黄的玉子烧被妥帖地放进双层保温便当盒的独立格子里,
与糖醋小排、清炒西兰花和雪白的米饭一起,构成一幅色香味俱全的图画。盖上盖子,
用那块洗得发软、印着淡蓝色小碎花的棉布巾仔细包好,放进一个环保布袋里。
这几乎是她婚后三年,每个工作日的固定仪式。陈默已经起来了,正在玄关略显局促地换鞋。
他身形清瘦,背脊因为长期伏案和某种无形的压力而微微佝偻,
身上那套穿了两年、洗得有些发白的藏蓝色西装,更添了几分寒酸与寥落。“便当好了。
”林薇将布袋递过去。陈默接过,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林薇的,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低下头,
声音沉闷得像蒙了一层布:“我走了。”“嗯,路上小心。”林薇的声音依旧温和。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楼道可能传来的任何声响。林薇走到客厅窗边,
撩开那副素净的棉麻窗帘一角,目光追随着楼下那个匆匆而行的背影。
晨曦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落在洗褪色的西装外套上,仿佛也沾染了那份挥之不去的疲惫。
直到他拐过小区门口的老槐树,消失不见,林薇才放下窗帘。室内恢复安静,
却有一种无声的沉重弥漫开来。她知道他公司里的那些闲言碎语。网络时代没有绝对秘密,
偶尔从陈默公司内部论坛爬梳到的信息,
或是某个“热心”同事看似无意、实则带着窥探欲的“关心”,总会零零星星地传到她这里。
“陈默老婆是不是没工作啊?全靠他养着?”“天天带便当,秀恩爱给谁看呢?
这年头谁还带这玩意儿?”“啧,一个大男人,天天拎个花布兜上班,
也不嫌丢份儿……”“听说他老婆挺漂亮的,可惜啊,是个家庭主妇,
估计跟社会脱节了吧……”话很难听,像细密的针,扎在人看不见的地方。
陈默从不跟她提这些。他只是变得越来越沉默,回家后的话越来越少,肩膀也塌得更厉害,
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林薇看在眼里,却从未点破。她理解他的自尊,
他那份想要守护家庭、却又在现实面前感到无力的倔强。她转身,走向那间朝北的小房间。
这里被改成了简易的书房,与客厅的温馨朴素不同,这里摆放着三台并排的高清显示器,
此刻屏幕上正跳动着全球不同市场的汇率、期货价格、K线走势图,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如同无形的战场。林薇坐下,眼神瞬间变了。
之前的温婉柔顺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和锐利。她熟练地切换着界面,
分析数据,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击,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
与刚才在厨房那个温柔煮妇的形象判若两人。金融战场,
是她隐匿于烟火人生后的另一个世界。今天,她需要完成几笔重要的交易操作。
但更重要的是,她在心里标记了一个小小的、只属于她与陈默的纪念日。今天是陈默的生日。
---中午十二点,顶峰科技有限公司,策划部办公室。午休铃声刚响,气氛便活跃起来。
外卖电话、相约食堂的招呼声、微波炉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哟,陈默,
今天嫂子又给你施展了什么魔法?”一个油头粉面、穿着紧身衬衫的男同事王磊,端着泡面,
嬉皮笑脸地凑到陈默工位前。他是部门里有名的“大喇叭”,以取笑他人为乐,
尤其喜欢盯着性格内向的陈默。陈默没吭声,只是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熟悉的环保布袋,
解开系带,露出里面包裹得仔细的碎花棉布巾。“哎呦喂,看看这包装,这细节,
真是……复古又贴心啊!”王磊拔高音量,故意吸引周围同事的注意,“我说陈默,
你老婆是不是把找不到工作的劲头,全用在研究怎么给你做饭上了?这便当水平,
我看比楼下新开那家轻食店强多了!”一阵压抑的低笑声在几个工位间响起。有人面露同情,
有人纯粹看戏,也有人觉得王磊过分,但碍于情面或不想惹事,并未出声。陈默低着头,
手指有些僵硬地打开便当盒盖。糖醋小排色泽红亮诱人,西兰花碧绿如玉,玉子烧金黄饱满,
米饭雪白喷香。这本是一份充满爱意的午餐,此刻在他眼里,却仿佛成了无声的嘲讽。
他拿起筷子,拨弄着饭菜,食不知味。耳根控制不住地发烫,心跳也快得让他难受。
邻座的女同事李莉看不过去,小声劝道:“王磊,你少说两句。人家夫妻恩爱,
便当营养卫生,有什么不好?”“恩爱?我羡慕他这个?”王磊嗤笑一声,
重重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力道让陈默的身子晃了晃,“我是替陈默着急!男人嘛,
得有点血性,有点事业心!哪能天天被女人拴在裤腰带上,吃这种……”他斜睨着便当,
搜肠刮肚地想词,“……精心炮制的家常小菜?这能有什么出息?
”陈默握着筷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微微凸起。他喉咙滚动了一下,
一股混合着屈辱和愤怒的热流冲向头顶,几乎要冲破那层习惯性的隐忍。
但他最终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戳进饭盒里。不能吵,不能闹,工作需要,
房贷要还……他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时,
部门主管赵经理端着咖啡杯踱步过来。他年近四十,有些发福,总喜欢摆出领导的架子。
听到这边的动静,他停下脚步,目光在陈默身上扫了扫,
带着惯常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陈默啊,”赵经理清了清嗓子,“不是我说你。
下午宏景资本的代表团要来公司考察,这可是关系到公司未来发展的关键时刻。
你这……精神面貌得提一提,打起精神来!别总是一副……”他顿了顿,
似乎没找到合适的词,最终摆摆手,“唉,算了,好好准备一下下午要用的资料,别出岔子。
”说完,摇摇头走了。“宏景资本”四个字,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微澜的水面。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随即响起更低的议论声。宏景资本,业内顶尖的风投巨头,
传说背景深不可测,投资眼光极其毒辣。能被他们看上,对公司而言是机遇,对个人而言,
或许就是一步登天的跳板。整个公司,从高层到基层,
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考察而绷紧了神经。王磊像是又被注入了新的谈资,凑近陈默,
压低声音,但那音量恰好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都听见:“哎,陈默,
听说宏景这次带队的是那位从来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的大股东,神秘得很!你说,
会不会是个女大佬?”他用手肘捅了捅陈默,挤眉弄眼,
“看你老婆把你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经验丰富啊!要不,你私下传授我们几招,
怎么讨好这种位高权重的成功女性?说不定人家就好你这口‘家庭煮夫’的温柔呢?哈哈!
”恶意的玩笑如同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陈默的耳膜和心口上。他猛地抬起头,
眼底布满了血丝,嘴唇剧烈地翕动着,胸膛起伏。那一刻,他几乎要拍案而起,
将积压了许久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然而,目光触及到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PPT,
想到下个月要交的房租,想到林薇每天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那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一点勇气,
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然后,
像鸵鸟般,重新将头深深埋下,机械地往嘴里扒拉着已经冰冷的米饭。忍一忍。再忍一忍。
他习惯了。只是今天,心口那块地方,被王磊和赵经理的话堵得尤其厉害,
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生日?这更像是一个讽刺。---下午三点,股市收盘。
林薇靠在人体工学椅上,看着屏幕上最终定格的数据。最后一笔短线操作完成,
精准地在一个小波段的高点抛出,获利颇丰。对于她而言,这只是日常操作中的一小步。
她嘴角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并非全然为了盈利,更像是对自己判断力的一次确认。
她利落地关掉复杂的交易界面和数据分析软件,
拿起了桌角那把造型极其科幻、线条流畅如太空舱产品的银色车钥匙。钥匙入手沉甸甸,
冰凉的触感与她此刻逐渐升温的内心形成对比。
走进卧室旁边的衣帽间——其实也只是用帘子隔开的一个小角落。
她径直越过外面那排挂着普通棉质家居服和平价连衣裙的衣架,走到最里面,
拉开一个厚重的防尘罩。里面,是另一番天地。寥寥几套衣物,却件件不凡。
剪裁极致利落的定制西装套裙,面料是顶级的意大利初剪羊毛;一件黑色露背晚礼服,
线条简洁却气场强大;还有几件看似简单,但细节处彰显功力的衬衫和长裤。
这些都是她“另一个世界”的战袍。她取出一套炭灰色的女士西装,迅速换上。
柔软的居家服被褪下,挺括的西装面料包裹住她匀称的身材,
那股被收敛已久的上位者气场瞬间张扬开来,整个狭小空间都似乎为之一震。
她坐到梳妆台前。台面上只有最基础的护肤品,化妆品也不多,但每一样都品质上乘。
她化了淡妆,重点勾勒了眼线和眉峰,柔和的暖色调眼影被替换成更能凸显轮廓的大地色。
眼波流转间,之前的温顺柔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久经沙场的冷静与锐利。
她将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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