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骨笛林秋生背着药篓进雾灵山时,晨露刚把山路润透。
他是雾灵山下林家村的草药郎中,十五岁跟着爹识药,如今已过而立,
山上的每株草、每块石都熟得像自个儿的掌纹。可今天,他刚踏进后山的“鸦鸣谷”,
就觉出了不对劲——往日里总在谷口槐树上聒噪的渡鸦,今天竟一只也没见着,
只有谷底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呜呜咽咽,像有人含着泪在吹。
笛声是从谷中那片乱葬岗飘来的。雾灵山的乱葬岗埋的都是解放前的孤魂野鬼,
石碑倒的倒、碎的碎,荒草长得比人还高,林秋生平时采药从不会靠近。
可今天那笛声像有钩子,牵着他的脚步往深处走。乱葬岗中央,立着块半埋在土里的青石板,
石板上坐着个穿灰布短打的老头,手里攥着支尺来长的骨笛,笛声正是从这笛子里发出来的。
老头的头发胡子全白了,贴在脸上像结了层霜,可皮肤却透着股不正常的蜡黄,
眼睛半睁半闭,仿佛没看见走近的林秋生。“老伯,这深山里天寒,您怎么在这儿吹笛?
”林秋生递过水壶。老头终于抬眼,他的瞳孔是浑浊的灰蓝色,像蒙了层雾。
“这笛不是吹给人听的。”他把骨笛递到林秋生面前,“你看,这是用渡鸦的腿骨做的,
笛身上刻的不是花纹,是‘引魂谱’。”林秋生凑近一看,果然,
骨笛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细痕,弯弯曲曲的,像山间的溪流,又像夜空中的星轨。
他指尖刚碰到笛身,就觉出一股凉意顺着指尖往心口钻,紧接着,
耳边突然响起无数渡鸦的叫声,尖锐刺耳,吓得他猛地缩回手。“别怕,
是渡鸦在给‘老朋友’传信。”老头把骨笛揣回怀里,“我是守骨人,
守着这乱葬岗里的骨头,也守着雾灵山的规矩。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托你。
”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小块泛着微黄的骨头,骨头顶端有个细小的孔,
像是被什么东西啄出来的。“这是三十年前,从城里来的女先生的骨头。
她来山里教娃娃读书,后来遇上山洪,连人带书箱被冲进了鸦鸣谷,尸骨散了,
就剩下这么一块。你帮我把它送到山脚下的‘骨瓷铺’,找铺主陈老瓷,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林秋生刚要问清楚,老头突然站起身,灰布短打在风里鼓起来,像只展翅的渡鸦。
“别多问,走快些,天黑前一定要到。”话音落,他转身往乱葬岗深处走,脚步越来越快,
最后竟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那支骨笛的呜咽声,还在谷中回荡。
第二章 骨瓷铺林秋生背着药篓,揣着那块骨头往山下赶。雾灵山的雾散得慢,
走到半山腰时,太阳才刚爬上山头。他想起刚才老头说的“骨瓷铺”,
心里犯嘀咕——林家村和邻村加起来也就百十来户,从没听过什么骨瓷铺。
直到走到村头的老柳树下,他才看见柳树旁新开了间铺子,门面是深褐色的木头,
门楣上挂着块牌匾,写着“骨瓷铺”三个篆字,字是用黑色的瓷粉写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铺门虚掩着,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泥土和瓷器的味道。林秋生推开门,
铺子里摆着十几个木架,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碗、碟、瓶、罐,都是素白的胎,
上面没有花纹,只有一层薄薄的釉,釉色里透着点微黄,像老宣纸的颜色。
铺子柜台后坐着个穿藏青色长衫的老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支细毛笔,
正在一块瓷片上画着什么。“您是陈老瓷?”林秋生问。老头抬头,
他的眼睛和鸦鸣谷里的守骨人不一样,亮得像山间的泉水。“我是。
你是林家村的秋生郎中吧?守骨人让你来的?”他放下毛笔,指了指柜台前的凳子,“坐,
把东西给我看看。”林秋生把布包递过去。陈老瓷打开布包,拿起那块骨头,
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尖摩挲着骨头上的小孔,脸色慢慢沉下来。“是渡鸦啄的孔。
三十年前那场山洪,女先生的尸骨被冲散后,是渡鸦把她的骨头一块一块衔回了鸦鸣谷,
守骨人找了整整三年,才凑齐了大半副骨架,就差这么一块指骨。”他转身走到铺子后院,
林秋生跟着进去,后院里摆着个巨大的瓷窑,窑口还冒着热气,
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个半成型的瓷瓶,瓶身上刻着和骨笛上相似的细痕。“这是‘骨瓷’,
用死者的骨头磨成粉,掺进瓷土烧制而成。”陈老瓷拿起一把小磨,把那块指骨放进去,
慢慢磨成细粉,“雾灵山的规矩,孤魂野鬼的骨头不能散着埋,得做成骨瓷,
让他们有个‘家’,这样才能安心投胎。”林秋生看着那把小磨,
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爹说过的事:解放前,雾灵山里有个习俗,客死他乡的人,尸骨找不回来,
家里人就会请瓷匠做骨瓷,把死者的生辰八字刻在瓷上,当成墓碑供奉。
“那女先生的家人呢?怎么没人来寻她?”陈老瓷把骨粉倒进瓷土盆里,
加水搅拌着:“女先生是孤儿,当年她来山里教书,是为了找她的未婚夫。
她未婚夫是个地质队的,在雾灵山探矿时失踪了,她想着,只要在山里教书,
总有一天能等到他。可没等着人,先遇上了山洪。”他拿起拉坯机的开关,机器转动起来,
瓷土在他手里慢慢变成了一个细长的瓷瓶。“守骨人托你送骨头,不只是让我做骨瓷,
还有件更重要的事。”陈老瓷的声音压低了些,“最近夜里,总有渡鸦往村里飞,
嘴里衔着碎骨头,丢在各家各户的门口。守骨人说,是山里的‘骨灵’不安分了,要出事。
”林秋生心里一紧:“什么是骨灵?”“就是埋在乱葬岗里的孤魂,骨头散了,
魂就变成了骨灵,靠吸食活人的精气活着。”陈老瓷把拉好的瓷坯放在架子上,
“女先生的骨瓷做好后,你得和我一起去鸦鸣谷,把瓷瓶放进守骨人的骨笛阵里,
镇住那些不安分的骨灵。”说话间,铺门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上。陈老瓷和林秋生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一看,
门阶上躺着一只死渡鸦,渡鸦的嘴里,衔着一小块泛着黑的骨头。
第三章 渡鸦报信林秋生把死渡鸦埋在老柳树下,回来时,
陈老瓷已经把女先生的骨瓷瓶上了釉。素白的瓷瓶上,用细毛笔描了一层淡蓝色的花纹,
是雾灵山的轮廓,山脚下画着一间小小的学堂,学堂门口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
手里牵着个扎羊角辫的娃娃。“这是女先生生前的样子。”陈老瓷把瓷瓶放进窑里,
“得烧三个时辰,夜里子时才能出窑。这段时间,你去村里看看,有没有人家门口丢了骨头,
让他们把骨头都送到我这儿来,别自己留着,骨灵的骨头沾了人气,会缠上人的。
”林秋生点点头,背着药篓往村里走。刚走到村西头的李二柱家,
就看见李二柱的媳妇正拿着根棍子,在门口打一只渡鸦。那渡鸦翅膀受了伤,落在地上扑腾,
嘴里还叼着块骨头。“二柱媳妇,别打!”林秋生急忙上前拦住。
李二柱媳妇喘着气:“这该死的渡鸦,昨天夜里就往门口丢骨头,今天又来,晦气!
”她指了指门槛边的一堆碎骨头,“你看,都攒了这么多了,我寻思着明天就拿去烧了。
”林秋生捡起一块骨头,骨头是黑色的,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被火烧过。“别烧,也别扔,
送到村头的骨瓷铺去,陈老瓷会处理。”他把守骨人和骨灵的事简单说了说。
李二柱媳妇吓得脸都白了:“真……真有这么邪乎?昨天夜里我总觉得屋里有脚步声,
开灯又没人,是不是就是那骨灵在作祟?”林秋生从药篓里拿出一包艾草,
递给她:“把艾草挂在门口,再在屋里点上支檀香,能暂时挡住骨灵。我再去别家看看,
你赶紧把骨头送过去。”接下来的大半天,林秋生跑遍了整个村子,
一共找着七户人家门口丢了骨头,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的家门口。
他把陈老瓷的话一遍遍传给村民,村民们半信半疑,
但想起夜里奇怪的脚步声和渡鸦反常的举动,还是赶紧把骨头送到了骨瓷铺。傍晚时分,
林秋生回到骨瓷铺,陈老瓷正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堆骨头,有大有小,颜色也不一样,
有的泛白,有的发黑,还有的带着点暗红色的痕迹。“这些骨头不全是乱葬岗里的。
”陈老瓷拿起一块带暗红痕迹的骨头,“你看,这上面有血迹,是刚死没多久的动物的骨头,
被骨灵附了身,用来给渡鸦当‘信鸽’。”林秋生想起早上那只死渡鸦:“那只死渡鸦呢?
是不是也被骨灵附了身?”“是守骨人动的手。”陈老瓷把骨头分门别类放好,
“守骨人能和渡鸦说话,那只渡鸦被骨灵控制了,他只能把它杀了,免得它再去害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沉到了山后,天边泛起了诡异的暗红色,“子时快到了,
瓷瓶该出窑了。”两人走进后院,打开瓷窑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陈老瓷用长夹子把瓷瓶夹出来,放在石桌上。冷却后的瓷瓶通体素白,釉色均匀,
山脚下的学堂和姑娘的影子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活的一样。“走,去鸦鸣谷。
”陈老瓷把瓷瓶揣进怀里,又拿了把桃木剑和几张黄符,“守骨人在谷口等我们。
”第四章 骨笛阵林秋生和陈老瓷赶到鸦鸣谷时,已是亥时末。谷口的槐树上,
站着十几只渡鸦,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像灯,看见他们来,“呱”地叫了一声,纷纷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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