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澈,青莲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我发誓,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季柚师姐太可怜了。她一个人住在偏僻的山头,面色苍白,
咳两声感觉肺都要掉出来。宗门里的关系户欺负她,抢她的洞府,污蔑她的名声。我觉得,
身为一个有良知、有正义感的师弟,我必须站出来,用我微弱的光,保护我方师姐。
直到后来。我亲眼看见她一指头点碎了别人的法宝飞剑。
我亲眼看见她把宗门的护山大阵当后花园的篱笆一样随便拆着玩。
我亲眼看见她当着所有长老的面,把执法堂长老贪污多年的证据清单,
像废纸一样扔在他脸上。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是什么守护公主的骑士。
我就是那个给哥斯拉递牙签的傻子。师姐她老人家,根本不需要什么光。因为她走到哪里,
哪里就是一片焦土。1我决定罩着那个病秧子师姐我叫方澈,进青莲剑宗三个月了。
身份是外门弟子,俗称杂役。
每天的工作就是劈柴、挑水、给内门师兄师姐们的灵兽清扫粪便。虽然苦,但有盼头。
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能引气入体,成为真正的修士。我的修仙之路,
是从遇到季柚师姐那天,开始跑偏的。那天下午,我挑着水路过翠微峰。翠微峰很偏,
灵气也稀薄,住的都是宗门里最没存在感的弟子。然后我就看见了她。她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身形很单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
她面前蹲着一只肥硕的橘色灵猫,是执法堂长老的宝贝。这猫仗着主人的势,
在宗门里横行霸道,连内门弟子都得让它三分。可这时候,它却乖乖地蹲着。
季柚师姐伸出一根手指,那手指白得跟玉似的,没什么血色。她慢慢地,
把一小块鱼干递到灵猫嘴边。她的侧脸很好看,但脸色太白了,带着一种病气。
一阵山风吹过,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要把心都咳出来。
那只肥猫吓了一跳,叼着鱼干就跑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师姐,也太可怜了吧。
一看就是那种性格温吞、身体不好,在宗门里被人欺负的角色。你看,
连只猫都敢抢她的东西。当时,一股不知从哪来的正义感,冲上了我的天灵盖。我觉得我,
方澈,必须为这位可怜的师姐做点什么。我把水桶放下,鼓起勇气走过去。“师姐,
你没事吧?”她抬起头看我,眼睛很亮,但没什么情绪。“没事。”声音也轻轻的,
没什么力气。“师姐,那只猫是执法堂的,凶得很,你以后离它远点。”我好心提醒。
她“嗯”了一声,站起来,慢悠悠地往屋里走。我看着她的背影,更觉得她孤苦伶仃。
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心。我,方澈,要罩着季柚师姐。虽然我现在只是个杂役,
但我的精神力量是强大的。我每天挑水路过,都会帮她把院子扫一扫。偶尔搞到一点好吃的,
也会偷偷给她送过去。她从来不多话,就要么点点头,要么“嗯”一声。
我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是看傻子的眼神。我还觉得自己特伟大,
特有成就感。我觉得,在冰冷的修仙界,我为一位可怜的师姐,带去了一丝人性的温暖。
直到赵天恒的出现,才让我明白,我带去的不是温暖。是汽油。2那个叫赵天恒的,
看上了师姐的洞府赵天恒是内门弟子。他爹是给青莲剑宗提供炼器材料的大金主,
所以他在宗门里,基本上是横着走的。长得人模狗样,头发染得跟灵鸡的鸡冠似的,
五颜六色。我们都叫他“行走的大公鸡”。当然,是背地里叫。这只大公鸡,
盯上了季柚师姐的翠微峰。翠微峰虽然灵气稀薄,但胜在清静,而且地方大。
赵天恒想把那里推平了,给自己建一个豪华的私人修炼别院,还要带温泉泳池的那种。
按宗门规矩,洞府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能强占。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尤其是对赵天恒这种人来说,规矩就是个屁。他先是派了两个狗腿子过来。
那天我正好在给季柚师姐送我自己种的青菜。那两个狗腿子,一脚踹开院门,
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季柚是吧?赵师兄看上你这块地了,开个价,赶紧滚蛋。
”口气嚣张得不行。我当时就火了,把青菜往地上一放,挡在季柚师姐身前。“你们干什么!
这是季师姐的洞府,你们凭什么抢!”那两人看了我一眼,笑了。“哟,哪来的杂役,
还想学人英雄救美?”“小子,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块揍。”季柚师姐从屋里走出来。
她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刻刀,好像在雕刻什么木头。
她看了看那两个狗腿子,又看了看被踹坏的院门。她没生气,也没说话。只是歪着头,
眼神有点疑惑,好像在研究什么新奇的物种。“门,修好。”她轻轻说了三个字。声音不大,
但那两个人听见了。他们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哈,她让我们修门?脑子有病吧?
”“季柚,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赵师兄的话你没听见?赶紧收拾东西滚!”我气得浑身发抖,
拳头都捏紧了。可我只是个杂役,连气都还没引。对面两个,好歹也是炼气三层的修士。
我冲上去,就是送人头。我急得不行,回头看季柚师姐。“师姐,我们去找执事评理!
”季柚师姐没理我,她还在看那个门。然后,她抬起头,看着那两个狗腿子,重复了一遍。
“我说,把门,修好。”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发凉。那两个狗腿子显然没我这感觉。其中一个,
直接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修你妈!再不滚,老子今天就把你这破房子给拆了!”他说完,
还耀武扬威地一脚踹向旁边的一棵桃树。那是季柚师姐自己种的。我认识她这么久,
就见她对两样东西上心。一个是那只肥猫,另一个就是这棵桃树。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的脚,踹向树干。我甚至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然后,
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响亮。但不是树干断裂的声音。3他讲道理,
师姐直接掀了棋盘我猛地睁开眼。踹树的那个狗腿子,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打滚,
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他的小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折了过去。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甚至刺穿了道袍。另一个狗腿子,脸都吓白了,愣在原地,话都说不出来。我呆住了。
我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就在他的脚快要碰到树干的一瞬间,
季柚师姐动了一下。她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对,就是很普通的一步。
然后那个人的腿就断了。这不合常理。这根本就不修仙。季柚师姐看都没看地上打滚的那个。
她走到那棵桃树前,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树干。树干上,有一个浅浅的脚印。她的眉头,
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然后,她转过身,看着那个吓傻的狗腿子。“你,过来。
”那个狗腿子一个哆嗦,差点尿了。“师姐……师姐饶命……不关我的事……”“过来。
”季柚师姐的语气依然平静。那人不敢不过来,两腿打着颤,挪到了季柚师姐面前。“他,
”季柚师姐指了指地上惨叫的同伴,“腿断了。”“是是是……”“你,
”季柚师姐又指了指他,“赔一棵树。”“啊?”那狗腿子没反应过来。“这棵树,
”季柚师姐拍了拍身边的桃树,“被他踹了一脚,吓到了。它以后结果子,可能就不甜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树被吓到了?这理由……是不是有点太清新脱俗了?
那个狗腿子也傻了。“师姐……这……这怎么赔啊?”“去后山,
重新挖一棵一模一样的桃树,种在这里。”季柚师姐说得理所当然。“然后,”她顿了顿,
“把门修好。”说完,她就不再理会这两人,转身回屋了。留下那个狗腿子,
看着地上哀嚎的同伴,又看了看那棵桃树,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我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师姐牛逼!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她就是牛逼!
她这不是在讲道理。赵天恒派人来,是想跟她讲“拳头就是道理”。
结果季柚师姐用行动告诉他们,别讲道理了,没用。我直接把你们下棋的人给废了,
棋盘也就掀了。那个没断腿的狗腿子,最后是哭丧着脸,扛着他那个断了腿的同伴跑的。
临走前,还用怨毒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好像这事是我干的一样。我一点也不怕。我挺着胸膛,
感觉自己就是季柚师姐最坚实的后盾。虽然我从头到尾,啥也没干。我天真地以为,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赵天恒的人吃了亏,肯定不敢再来了。但我错了。
我严重低估了一个脑残关系户的无耻程度。掀棋盘是很有用。但前提是,对方在乎棋盘。
如果对方不在乎,他只会找来更多的人,想把下棋的人也给一起掀了。
4全宗门都说师姐是无理取闹的疯子赵天恒没再派人来翠微峰。他换了个更阴损的招。
他开始造谣。第二天,整个外门都传遍了。说翠微峰那个叫季柚的,是个心肠歹毒的疯婆子。
说赵天恒师兄好心好意,想出高价买她的破山头,她不但不领情,还出手伤人,
打断了同门的腿。版本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季柚师姐修炼了邪功,吸人精气。
说她早就疯了,经常半夜在山头学狼叫。说她把那个上门商量的师兄,腿骨一寸寸捏碎,
手段极其残忍。流言这东西,传得最快。尤其是在我们这种闲得蛋疼的修仙宗门里。
三天不到,季柚师姐就成了全宗门的公敌。我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别人指指点点。“看,
那就是给翠微峰那疯婆子跑腿的傻子。”“听说他也被下了蛊,早晚要被吸干。
”我气得想跟他们打一架。可我打不过。我只能跑去跟他们理论。“你们胡说!
季师姐不是那样的人!是赵天恒的人先动手的!”他们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得了吧,
谁不知道你被那妖女迷了心窍。”“赵师兄可是内门天骄,他会看得上你那破师姐?
”我百口莫辩。我跑去找季柚师姐。她还是老样子,坐在院子里,拿个小木块,
一刀一刀地雕着。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更透明了。“师姐!外面的人都在胡说八道!
你为什么不去解释?”我急得满头大汗。她连头都没抬。“解释什么?”“解释你没有伤人!
是他们先欺负你的!”“我伤了。”她淡淡地说。我一下噎住了。“可……可那是他活该啊!
”“嗯。”她应了一声,继续雕她的木头。“师姐!”我快疯了,
“现在全宗门都把你当成恶毒的妖女!你就一点不在乎吗?”她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刻刀。
抬起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方澈。
”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别人的看法,能帮我提升修为吗?”我愣住了。“不能。
”“能让我多活几年吗?”“……也不能。”“那它有什么用?”她问完,低下头,
继续雕刻。好像刚才那几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我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是啊,别人的看法有什么用?可……可人活在世上,
不就是活一张脸面吗?名声坏了,以后在宗门怎么立足?会被孤立,会被针对,会被穿小鞋。
日子会很难过的。季柚师姐好像完全没考虑到这些。或者说,她考虑到了,但她根本不在乎。
在她那个世界里,好像只有“有用”和“没用”两个标准。很显然,名声、别人的看法,
这些东西,在她那里,都属于“没用”的范畴。我看着她专心致志的侧脸,
突然觉得有点无力。我以为我在为她着急,为她打抱不平。搞了半天,皇帝不急太监急。不,
这么说不对。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当皇帝,也没把我当太监。在她眼里,
我和外面那些说闲话的,可能没什么区别。都是……会发出声音的背景板。
5.师姐的反击:她开始研究宗门护山大阵我以为季柚师姐真的就这么算了。
任由那些流言蜚语满天飞,自己就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我又错了。她不是算了。
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反击。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感到毛骨悚然的方式。从那天起,
她就不怎么出门了。我给她送东西去,经常看到她在院子里,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那些图案,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我看不懂,只觉得头晕。有时候,
她会对着一块普通的石头,看上整整一个下午。一看就是几个时辰,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问她看什么。她说:“看它的结构。”我觉得她可能是真的有点疯了。
正常人谁会去看石头的结构啊。大概过了半个月。一天深夜,我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惊醒了。
整个外门弟子宿舍,都在摇晃,像地震一样。所有人都冲了出来,惊慌失措。“怎么回事?
地龙翻身了?”“不对!你们看天上!”我们抬头一看,全都傻眼了。青莲剑宗的护山大扎,
那个据说能抵挡元婴期老怪全力一击的青莲守护阵,此刻正在剧烈地闪烁。青色的光幕,
像水波一样荡漾,忽明忽暗,极其不稳定。宗门的警钟被敲响,
当当当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无数道剑光从内门冲天而起,是宗门的长老和执事们。
他们悬浮在半空中,对着护山大阵打出一道道法诀,试图稳住阵法。但没用。
大阵就像一个得了羊癫疯的病人,疯狂抽搐。整个宗门都乱成了一锅粥。我混在人群里,
心里也慌得一批。这护山大阵要是塌了,外面那些妖魔鬼怪冲进来,我们这些外门弟子,
就是第一批炮灰。混乱中,我突然想到了季柚师姐。翠微峰那么偏,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我脑子一热,就往翠微峰跑。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翠微峰,
我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季柚师姐就站在她的院子里。她面前的地上,
画着一个巨大的、复杂的阵法图案,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碎片一模一样,但这是一个完整的。
这个图案,竟然在发光。淡淡的,和天上那个护山大阵的青光,遥相呼应。
季柚师姐手里拿着一根普通的树枝。她伸出树枝,在地上那个发光的图案上,
轻轻地点了一下。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平静的湖面上,丢下了一颗石子。然后,
天上那个庞大无比、笼罩了整个宗门的护山大阵,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啵”的一声轻响。
熄灭了。所有的青光,瞬间消失。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那些悬在半空的长老们,
像一群被拔了毛的鸡,呆滞地停在空中。我张着嘴,感觉自己的下巴要掉到地上了。
季柚师姐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丢掉树枝,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她抬起头,
看了看天空。天空一片漆黑,只有星星和月亮。那个守护了青莲剑宗上千年的护山大阵,
没了。她好像很满意这个结果,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看到她笑。虽然那个笑,转瞬即逝。她转身,准备回屋。一回头,看到了站在院门口,
已经石化的我。她愣了一下。然后,她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我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
护山大阵……是她关的?她为什么要关护山大阵?这……这就是她的反击?
这跟赵天恒造谣她,有什么关系?这他妈……这哪里是掀棋盘?
这他妈是直接把整个棋院都给炸了啊!6风波升级:赵天恒以为师姐怕了,
变本加厉护山大阵关闭,这在青莲剑宗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相当于一个国家的核武器防御系统,突然自己关机了。整个宗门高层都疯了。
连闭关多年的宗主都被惊动了。无数长老、阵法大师,连夜检查阵法核心,查来查去,
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阵法好好的,没坏。但它就是不启动了。就像一个壮汉,
突然决定躺平不干了。这件事,最后成了一桩悬案。
没人会怀疑到一个住在偏僻山头、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内门女弟子身上。
他们更愿意相信,是阵法运转了上千年,到了一个“疲劳期”,需要“休息”一下。我,
是唯一的知情者。那天晚上之后,我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一闭上眼,
就是季柚师姐用树枝轻轻一点,然后整个天空都黑下来的画面。我再也不敢觉得她可怜了。
我现在看她,感觉她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黑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我开始躲着她。
挑水都绕着翠微峰走。我怕她哪天心情不好,也用树枝在我身上点一下。然后我也关机了。
但是,我不去找她,麻烦却主动找上了门。护山大阵的事,让宗门人心惶惶。赵天恒那种人,
却觉得这是个机会。在他看来,宗门现在自顾不暇,更没空管弟子之间的这点小摩擦。而且,
季柚师姐这段时间一直闭门不出。在赵天恒和所有人看来,这就是怂了。
是被舆论压力压垮了,不敢见人了。于是,这只大公鸡,变得更加嚣张。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找茬。先是断了翠微峰的灵气供给。虽然翠微峰灵气本就稀薄,
但宗门每个月还是会通过地脉,输送一些过来,维持洞府的基本运转。现在,供给停了。
接着,他又买通了负责分配宗门资源的执事,克扣了季柚师姐所有的月例。
丹药、符纸、灵石,一样都没有。这是要从根本上,断了她的修炼之路。我听说了这事,
心里又急又怕。急的是,赵天恒这孙子太不是东西了。怕的是,季柚师姐那个脾气,
被逼到这份上,天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炸了护山大阵不够,
难道她还要把宗主的主峰给拆了?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翠微峰。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到的时候,季柚师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是的,就是晒太阳。搬了把躺椅,躺在院子里,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闭着眼睛,
看起来惬意得很。好像断灵气、扣月例这些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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