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墨痕为契,一纸婚书入秋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凉,
淅淅沥沥打在“温氏古籍修复工作室”的青瓦上,顺着破损的缝隙往下渗,
在案几边缘积成一小滩水渍,眼看就要漫到摊开的古籍书页上。
温知夏捏着竹镊子的手顿了顿,先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取来吸水纸垫在水渍下方,
又找了块干净抹布,小心翼翼擦拭案几。她穿着件月白色棉麻长裙,
头发用支素木簪盘在脑后,垂落的碎发被雨水带来的潮气黏在鬓边,显得有些单薄。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案面,就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叮嘱:“知夏,这屋里的每一本古籍,
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念想,尤其是那本陆家的先祖卷,你一定要护好,别让它毁了。
”话音还在耳边绕,屋顶又传来“滴答”一声,这次水珠直接落在了古籍封面的锦缎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温知夏心里一紧,连忙把古籍抱进樟木箱里锁好,
转身抬头望向漏雨的屋顶——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漏雨了,上次找工匠来看,
说屋顶木梁朽坏严重,修缮至少要五万块,可她手里的钱,刚够给父亲买下个月的药,
根本挤不出这笔开支。正犯愁时,工作室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阵冷风。温知夏回头,
看见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挺拔,手里捧着个烫金封皮的文件夹,
神色严谨得像在递一份重要合同。“温知夏小姐,您好,我是陆景琛先生的助理,姓周。
”男人上前一步,将文件夹递过来,“陆先生听说您的工作室遇到了些困难,
也知晓您手中持有陆氏先祖遗留的古籍,特来与您谈一桩合作。”“陆景琛?
”温知夏愣了愣,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财经新闻上总出现,陆氏集团的继承人,年轻有为,
只是传闻中,他心里装着个出国的青梅竹马,从未有过婚配的打算。她接过文件夹,
打开一看,里面竟不是什么合作协议,而是一份拟好的婚姻合同。“陆先生的意思是,
”周助理语气平静地解释,“他需要一位背景简单、无复杂人脉的妻子,
帮他应对陆氏旁支的联姻施压,
同时也能帮他暂时护住那本陆家古籍——毕竟旁支这些年一直想找借口拿走古籍,
若古籍在您这位‘陆太太’手里,他们便没理由动手。作为交换,
陆先生会承担您工作室的所有修缮费用,负责您父亲后续的医疗开支,婚姻存续期间,
您只需扮演好‘陆太太’的角色,不干涉他的私人生活,待他的青梅竹马苏清颜小姐回国,
两人便和平离婚,届时您还能拿到一笔补偿金。”温知夏手指捏着合同页,指尖微微泛白。
她不是没想过找办法筹钱,可从未想过,要靠“结婚”这种方式。
可一想到漏雨的屋顶、樟木箱里的古籍,还有病床上需要吃药的父亲,
她的心又沉了沉——这或许,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能和陆先生亲自谈吗?”沉默片刻,
温知夏抬起头,眼神清澈却带着韧劲。周助理显然早有准备,
点头道:“陆先生就在外面的车里等您,您若同意,现在就能过去。
”跟着周助理走出工作室,雨势小了些,街角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男人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肤色冷白,眉眼锋利,正低头看着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不知在看什么,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听到脚步声,
陆景琛抬起头,目光落在温知夏身上,没有过多的打量,只淡淡开口:“合同你看过了?
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说。”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温知夏在他面前站定,
雨水打湿了她的鞋尖,凉丝丝的,却没让她退缩:“陆先生,我可以答应结婚,
也会帮你护住古籍,不干涉你的生活。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婚姻期间,
我要继续留在工作室修复古籍,包括那本陆家先祖卷;第二,离婚后,补偿金我不要,
只希望你能帮我把工作室彻底修缮好,让它能一直开下去。”陆景琛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在此之前,他见过不少想嫁入陆家的女人,不是图钱就是图地位,温知夏是第一个,
不仅不要补偿金,还只惦记着一间小小的古籍修复工作室。他顿了顿,点头:“可以,
合同我让助理修改,明天上午,我们去民政局。”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婚前的试探,
两人的约定,就像一场冷静的交易。第二天上午,民政局门口没什么人,
温知夏穿着昨天那件月白色长裙,陆景琛依旧是一身西装,两人并肩站在镜头前,
摄影师让笑一笑,陆景琛只是扯了扯嘴角,温知夏也只是微微弯了弯眉眼,照片拍出来,
两个人之间隔着明显的距离,丝毫没有新婚夫妻的模样。拿到红本本,
陆景琛把其中一本递给温知夏,语气依旧平淡:“陆家老宅有很多房间,你选一间住,
或者住偏院也可以,随你。我平时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只有必要时才回老宅,不会打扰你。
”温知夏接过红本本,指尖触到那层烫金,心里有些发空,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住偏院吧,
离大门远,安静,方便我带古籍过去修复。”陆景琛没意见,让司机送温知夏去老宅,
自己则驱车去了公司。到了陆家老宅,管家领着温知夏去偏院,院子不大,却有个小书房,
阳光能照进来,温知夏很满意。收拾好东西,她把从工作室带来的陆家先祖卷放在书桌中央,
刚拿出修复工具,就有人敲门。“温小姐,哦不,该叫您少奶奶了。
”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衣的男人,神色倨傲,“我们是陆明峣先生派来的,
听说您手里有陆家的先祖古籍,按规矩,这古籍该由陆氏族人统一保管,还请您交出来。
”温知夏心里清楚,陆明峣是陆景琛的堂叔,陆氏旁支的核心人物,也是最想抢继承权的人,
看来他们早就盯着这本古籍了。她没有慌,只是站在书桌前,挡住身后的古籍,
语气平静:“古籍在我这里,就是陆景琛先生的意思,你们要拿,得先问过他。
而且我现在是陆太太,保管陆家的古籍,合情合理,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两个男人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陆太太”竟这么伶牙俐齿,对视一眼,又想上前,
温知夏却先一步拿起桌上的电话:“我现在就给陆景琛先生打电话,问问他,
是不是同意你们把古籍拿走。”见她动真格,两个男人也不敢再硬来,
只能放狠话:“温小姐,你最好想清楚,陆氏的事,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插手的,这古籍,
我们迟早会拿走。”说罢,便转身走了。门关上,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温知夏看着桌上的古籍,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封面上拂过,
像是在安慰这本历经岁月的旧卷,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放心,我一定会护好你的。
”傍晚时分,陆景琛竟回了老宅,径直去了偏院。温知夏正坐在灯下,
用放大镜看着古籍的书页,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他。“陆明峣派人去找你了?”陆景琛开口,
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温知夏点头:“来了,想让我交出古籍,我没给。
”陆景琛“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古籍上,又看向温知夏:“以后他再派人来,
不用跟他们废话,直接给我打电话。”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
苏清颜下个月就回国了,到时候,我们按合同来。”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
浇在温知夏刚有些安稳的心上。她低下头,看着指尖的墨痕,轻轻“好”了一声,没再说话。
陆景琛也没再多留,转身离开了偏院。院子里的灯还亮着,温知夏重新拿起放大镜,
目光落在古籍的书页上,只是这一次,心思却有些乱了——这场以墨痕为契的婚姻,
终究只是一场交易,她能护住古籍,却护不住自己那颗,或许会在不经意间,动摇的心。
第二章 初护墨卷,暖意暗生秋意渐浓,偏院的银杏叶落了一地金黄,
温知夏把竹制晒书架搬到院子里,将修复到一半的零散古籍书页摊在架上,
趁着晴好的日光晾晒。木簪松了些,几缕碎发垂下来,她抬手别到耳后,
指尖还沾着淡淡的墨香,连带着动作都添了几分温柔。温景然拎着一袋刚买的桂花糕走进来,
远远就喊:“姐,我给你带了爱吃的桂花糕,还借了导师的《古籍文字考》,
说不定能帮你解解那本陆家古籍里的生僻字。”温知夏回头笑了笑,
接过书放在石桌上:“刚还想着,其中几处篆字怎么都辨不清,你来得正好。”两人正说着,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温知夏反应过来,院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陆明峣带着四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
目光直接锁定在晒书架旁的樟木箱上——昨天派去的人没办成事,他今日索性亲自来,
势必要把古籍拿走。“温小姐,别来无恙啊。”陆明峣皮笑肉不笑,语气里满是压迫感,
“昨天跟你说的事,想清楚了吗?陆家的古籍,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保管,识相点,
把书交出来,我还能让你在陆家安稳待几天,不然……”他的话没说完,就往前迈了一步,
身后的人立刻跟上,伸手就要去开樟木箱。温知夏眼疾手快,一把挡在樟木箱前,
双手紧紧护着箱盖:“陆先生,我昨天已经说过了,古籍在我这里,是陆景琛的意思,
你要拿,先问他!”“陆景琛?”陆明峣嗤笑一声,“他现在一门心思等着苏清颜回国,
哪有功夫管你这档子事?我劝你别自讨苦吃,一个靠交易嫁进来的女人,
真以为能当得了陆家的少奶奶?”说罢,他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黑衣男人立刻伸手去推温知夏。温知夏身形单薄,被推得一个踉跄,
后背撞在樟木箱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却还是没松手。另一个男人趁机去掰她的手指,
粗糙的指尖刮过她的手背,瞬间划开一道血口,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滴在樟木箱的木纹上,
格外刺眼。“住手!”一声冷厉的呵斥突然从院门外传来,陆景琛的身影快步走进来,
看到温知夏手背的伤口,还有她死死护着樟木箱的模样,眼底瞬间翻涌着怒意。
他几步走到温知夏身边,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高大的身影像一堵墙,
稳稳地挡在她和陆明峣之间。“陆明峣,你敢动她试试?”陆景琛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好几度,
眼神锋利得像刀子,“她是我陆景琛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护着的东西,就是我护着的。
这古籍在她手里,就是我的意思,你再敢打古籍的主意,或者碰她一根手指头,
就别怪我不讲堂叔侄的情分!”这话掷地有声,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陆明峣愣了愣,
显然没料到陆景琛会突然回来,更没料到他会为了温知夏,当众跟自己翻脸。
以往陆景琛对旁支的算计,虽有防备,却从未如此动怒,
更从未明确将一个“交易来的妻子”归为自己人。“景琛,你这话就重了,
我只是……”陆明峣还想辩解,却被陆景琛打断。“只是什么?只是想抢我的东西,
欺负我的妻子?”陆景琛冷笑一声,“陆家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
再让我看到你派人来偏院,就别怪我把你手里那点旁支的权力,全收回来。
”陆明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陆景琛眼底的怒意,知道今天讨不到好,
只能狠狠瞪了温知夏一眼,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院子里只剩下陆景琛和温知夏两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紧张气息。陆景琛转身看向温知夏,目光落在她手背上的伤口,
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些:“伤口疼吗?我去拿医药箱。”没等温知夏回答,
他就快步走出了偏院,没过几分钟,就拿着一个黑色的医药箱回来,拉着温知夏坐在石凳上,
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伤口。碘伏擦过伤口时,温知夏疼得瑟缩了一下,
陆景琛的动作立刻放得更轻,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背,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和他平时的冷硬截然不同。“刚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陆景琛一边帮她贴创可贴,
一边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还有一丝担心。温知夏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下颌线不再像平时那样锋利,反而多了几分柔和,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暖意,
轻声说:“我以为……你在忙公司的事,不想打扰你。而且,我自己能应对。
”陆景琛抬眼看她,她的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抱怨,反而带着一股韧劲,
让他想起昨天在民政局门口,她提出不要补偿金,只要修缮工作室时的模样。他突然觉得,
自己之前对她的疏远,或许有些过分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给我打电话,
”陆景琛收回目光,帮她整理好创可贴,语气认真,“你是陆太太,不用自己扛着。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温知夏的心湖里,泛起圈圈涟漪。
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创可贴,又看了看身边的陆景琛,轻声说了句:“谢谢。
”陆景琛“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石桌上的《古籍文字考》上,
又看了看晒书架上的古籍书页,随口问:“你很喜欢古籍修复?”“嗯,”温知夏点头,
眼神里多了几分光彩,“是祖父教我的,他说每一本古籍都有生命,修复它们,
就像帮它们重新活过来。而且,这里面藏着很多老祖宗的智慧,值得好好守护。
”陆景琛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竟有些触动。他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商场上的利益算计,
从未见过有人能为了一件事,露出这样纯粹的神情。他没再说话,
只是陪着她在院子里晒完书页,才转身离开。看着陆景琛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
温知夏摸了摸手背上的创可贴,指尖还残留着他刚才的温度。她知道,
这场婚姻依旧是一场交易,陆景琛心里还是等着苏清颜,可刚才他护在自己身后的模样,
还有那句“你是陆太太,不用自己扛着”,却让她忍不住觉得,或许这场交易,
也并非全是冰冷。温景然从墙角走出来,刚才陆明峣来的时候,他怕添麻烦,躲在了墙角,
这会儿才敢出来,笑着说:“姐,陆大哥刚才护着你的样子,还挺帅的嘛,
看来他也不是完全对你没上心。”温知夏脸颊微微发烫,轻轻拍了他一下:“别乱说,
他只是履行合同,护着‘陆太太’而已。”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清楚,那份暖意,
是骗不了人的。第三章 清颜归期,旧念压新温一场秋雨过后,老宅的空气里多了几分寒凉,
温知夏把陆家先祖卷从樟木箱里取出,放在铺着软绒的书桌上,正用细毛笔蘸着特制浆糊,
修补书页边缘的破损处。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些,飘到窗台上,她伸手捡起来,
夹进一本空白的宣纸册里——这是她的小习惯,每捡到好看的落叶,就夹起来当书签,
日子久了,册子也积了厚厚的一本。手机突然在桌角震动起来,是温景然发来的消息,
说导师临时加了课,今天没法来工作室帮忙,还叮嘱她注意休息,别又修书到半夜。
温知夏笑着回了句“知道了”,刚把手机放回原位,偏院的院门就被管家匆匆推开,
神色有些急切:“少奶奶,先生的电话,让您去前厅接一下,说是有急事。
”温知夏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陆氏又出了什么事,连忙放下毛笔,擦了擦指尖的浆糊,
跟着管家往前厅走。路过走廊时,正好看见客厅的落地窗前,陆景琛背对着她站着,
手里握着手机,声音透过空气传过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慌乱:“真的?你现在在机场?好,
我马上过去接你,你等我,别乱跑。”“清颜”两个字,清晰地落在温知夏耳里,
她的脚步瞬间顿住。苏清颜,那个陆景琛放在心尖上的人,终究还是回来了。
陆景琛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站在走廊尽头的温知夏,神色愣了愣,随即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只是语气里还带着未散的急切:“我要去机场接清颜,你把我放在老宅的外套拿过来。
”温知夏点头,快步去他常去的书房找外套,是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大衣,她仔细叠好,
快步走到门口时,陆景琛已经换好了鞋,手搭在门把上,正要开门。“你的外套。
”温知夏把大衣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他却像没察觉似的,只是匆匆扫了一眼,
语气有些敷衍:“不用了,机场暖气足,不冷。”说罢,便拉开门,一阵冷风灌进来,
他却丝毫不在意,快步走向停在门口的轿车,连一句多余的交代都没有。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轿车很快消失在院门尽头,留下温知夏一个人站在原地,
手里还捏着那件带着余温的羊毛大衣。风卷着落叶吹过来,落在她的脚边,
她才慢慢把大衣叠好,抱在怀里,转身回了偏院。书桌上的先祖卷还摊着,
刚才没来得及收好的浆糊已经快干了,温知夏拿起毛笔,却发现指尖有些发颤,
连浆糊都蘸不稳。她索性放下笔,把古籍仔细收好,然后坐在书桌前,
看着窗外的落叶发呆——她早该知道,苏清颜回来,陆景琛的注意力就会全部转移,
可真当这一天到来时,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那天晚上,陆景琛没有回老宅。
温知夏在偏院煮了一碗粥,没吃几口就放凉了,她把粥倒进保温桶里,
想着陆景琛回来可能会饿,可等到后半夜,院门外还是没有动静,她才把保温桶放在厨房,
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温知夏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她洗漱完,刚走到厨房想热粥,
就看见管家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神色有些复杂地站在门口。“少奶奶,
这报纸……”管家把报纸递过来,指了指头版的位置。温知夏接过报纸,
目光落在头版照片上时,呼吸瞬间顿住。照片里,陆景琛穿着一件黑色风衣,
站在机场大厅里,手里提着一个米色的行李箱,身边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披肩,
眉眼温柔,正是苏清颜。两人并肩站着,苏清颜微微靠在陆景琛身边,笑容清甜,
而陆景琛看着她的眼神,是温知夏从未见过的柔和,连眼底都带着笑意。
照片下方的配文格外醒目:“陆氏继承人陆景琛,机场接青梅竹马苏清颜归国,
两人默契十足,疑再续前缘。”整篇报道里,提了陆景琛,提了苏清颜,
甚至提了苏清颜在国外的花艺成就,却半句没提他还有个“陆太太”,
半句没提那场在民政局领了证的婚姻。温知夏握着报纸的手指微微泛白,
报纸边缘被她捏得有些发皱。她慢慢把报纸叠好,放在桌角,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进厨房,
把昨天剩下的粥倒进水槽里,水流“哗哗”地响,像是在掩盖什么。“姐,你怎么把粥倒了?
”温景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那本《古籍文字考》,看到水槽里的粥,
有些疑惑,“是不是不好吃了?我再去给你买早餐。”温知夏摇摇头,
勉强笑了笑:“不用了,我不饿。对了,你昨天说的那本《古籍文字考》,借我看看,
我想再辨辨那些篆字。”温景然看着她眼底的疲惫,还有桌角的报纸,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没再追问,只是把书递过去,轻声说:“姐,要是不舒服,就别硬撑着,
修书也不急在这一天。陆大哥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温知夏接过书,指尖拂过书页的封面,轻声说:“我没事,修书能让我静下心来。而且,
我和他本来就是交易婚姻,他怎么做,都是应该的。”话虽这么说,可当她坐在书桌前,
翻开《古籍文字考》,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报纸上的照片,浮现出陆景琛在机场时温柔的眼神,还有他昨天匆匆离去,
连外套都不愿接的模样。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一片,正好飘到书桌上,温知夏看着那片落叶,
突然想起昨天捡到落叶时的心情,那时心里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意,而现在,
只剩下一片寒凉。她轻轻叹了口气,把落叶夹进书里,合上书页,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这场以墨痕为契的婚姻,终究还是她太天真了,以为昨天那点暖意,就能改变什么,却忘了,
苏清颜才是陆景琛心里的人,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交易对象”而已。就在这时,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温知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周助理的声音,语气有些抱歉:“温小姐,打扰您了,先生让我跟您说一声,
最近他可能要住在外面,老宅这边,您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就好。”“好,我知道了。
”温知夏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阵风,挂了电话后,她把手机放在桌角,
重新翻开《古籍文字考》,这一次,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文字上,指尖划过那些篆字,
像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份支撑——不管怎么样,她还有古籍要护,还有工作室要守,
不能因为一场交易婚姻,乱了自己的初心。第四章 危局暗布,错爱显形连续几天,
陆景琛都没回老宅,温知夏也没再收到他的消息,只有周助理偶尔会发来一条短信,
问她是否需要帮忙,语气客气得像对待一位普通客户。偏院的银杏叶快落尽了,
温知夏把最后一批晾晒的古籍书页收回樟木箱,温景然坐在一旁,
拿着放大镜帮她核对古籍上的文字,时不时叹口气:“姐,陆大哥这都快一周没回来了,
就算苏清颜刚回国,他也不能把你这个‘妻子’完全抛在脑后啊。
”温知夏正用软布擦拭先祖卷的封面,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没关系,他不回来,
我反而能专心修书。你看,这处篆字,结合你借的书,是不是该解读成‘藏金’?
”温景然凑过去一看,点头道:“还真像!要是能找到‘藏金’的具体线索,
说不定这古籍的价值就更高了,也能让那些惦记它的人更眼红。”他这话刚说完,
温知夏的手机就响了,还是周助理,只是这次,他的语气里没了往日的平静,
满是急切:“温小姐,您现在方便来一趟陆氏集团吗?公司出大事了,
先生他……他现在情况不太好。”温知夏心里一紧,
手里的软布差点掉在地上:“出什么事了?”“公司核心资金被人转移了,
查出来是陆明峣先生做的,现在旁支的人都堵在会议室,逼着先生交出继承权,
先生已经和他们僵持了一下午,连水都没喝几口。”周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先生不让我告诉您,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您要是能来,或许……或许能劝劝先生。
”挂了电话,温知夏没多想,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温景然也连忙跟上:“姐,我跟你一起去,
万一有什么事,我还能帮衬一把。”两人赶到陆氏集团时,天色已经暗了,
写字楼里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周助理在楼下等着,看到温知夏,
连忙迎上来:“温小姐,您可来了,会议室在十八楼,先生他……”温知夏点点头,
快步走进电梯,电梯里的镜子映出她有些慌乱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陆景琛再怎么疏远她,现在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陆氏出事,
她不能不管,更何况,陆明峣的阴谋,本就和那本古籍脱不了关系。电梯门打开,
走廊里站着几个穿黑衣的男人,都是陆明峣的手下,看到温知夏,神色有些警惕,
却没敢拦她——上次在老宅,陆景琛为了护她,当众跟陆明峣翻脸,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
温知夏走到会议室门口,门没关严,里面的争吵声清晰地传出来。“陆景琛,你也别硬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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