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扳手之下的遗憾“哐当——”生锈的扳手带着风声砸在李根生后脑勺时,
他脑子里最后闪过的不是疼痛,而是派出所墙上那张“连环入室盗窃案”的通缉令复印件。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模糊,但李根生清楚记得,那家伙左手虎口有块月牙形的疤。
他是城南派出所的一名见习民警,入职半年,
跟着老民警出警净是处理邻里吵架、丢猫找狗的琐事。好不容易摊上这起连环案,
所里让他跟着打打下手,记录嫌疑人行踪,结果他一时大意,跟丢了目标不说,
还把自己堵进了这条死胡同。“警察小哥,下辈子机灵点。”男人的声音糙得像砂纸磨木头,
李根生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
是男人脚上那双沾着水泥灰的旧解放鞋,还有口袋里露出来的半枚水电工徽章。真窝囊。
这是李根生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他不仅没抓住贼,
还让那家伙带着偷来的金项链跑了——那是张大妈准备给孙子当满月礼的东西,
老太太哭着来报案时,手抖得连笔录都没法签字。还有所里的林队长,
总说他“毛手毛脚难成大事”,这下怕是要被钉死在“废柴见习警”的标签上了。
要是能重来一次……他一定盯紧那道月牙疤,一定看好那双解放鞋,
一定把那贼抓得妥妥帖帖!……“李根生!醒醒!上班第一天就睡过头,你是来所里养老的?
”尖锐的呵斥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李根生猛地睁开眼,后脑勺的痛感还残留在神经里,
可眼前的场景却彻底变了。不是阴暗潮湿的死胡同,而是窗明几净的派出所办公室。
墙上的日历鲜红刺眼,印着“202X年6月15日”,桌角堆着没拆封的警服,
胸前还别着枚崭新的“见习民警”徽章。对面站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穿着警服,
眉头拧成疙瘩,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林建国队长。而旁边,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脸幸灾乐祸的年轻警察正憋着笑,是他同期入职的同事赵磊。
李根生猛地坐直身体,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光滑平整,连个红印都没有。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年轻、结实,没有因为常年写笔录磨出的茧子。“林、林队?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还有点发颤,“今天……是我入职第一天?”林建国翻了个白眼,
把一套警服扔在他桌上:“不然呢?昨天面试完就把你高兴傻了?赶紧换衣服,
十分钟后跟着赵磊去锦绣家园小区,那边刚报了个案,丢了个笔记本电脑。”锦绣家园?
李根生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清清楚楚,前世的连环入室盗窃案,
第一个案发地点就是锦绣家园,时间就是6月15日!只不过那时候他入职晚了一周,
等他接手案子时,线索已经断了,后面才陆续有了第二起、第三起,
直到最后张大妈家的金项链失窃,他追贼送了命。他重生了!重生在了案子刚发生的时候!
“根生,发什么呆?走了走了。”赵磊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次出警别紧张,
就是个小盗窃案,估计是哪个毛头小子干的。”李根生猛地回过神,眼底迸发出激动的光芒。
小盗窃案?不,这是连环盗窃案的开端!这一次,他绝不会让那贼再逍遥法外!“来了!
”他抓起警服就往更衣室跑,动作快得差点撞翻门口的饮水机。
林建国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这小子,毛躁劲儿还是没改。
”第二章 乌龙百出的初查锦绣家园是个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案发地点在5栋3单元6楼。
报案的是个刚毕业的女生,叫苏晓,租的房子,早上出门上班,晚上回来就发现门锁被撬了,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没了踪影。“警察同志,我那电脑里有我毕业论文的初稿,
还有找工作的简历,要是找不回来我就完了!”苏晓眼睛红红的,急得快哭了。
赵磊拿出笔录本,有条不紊地问着:“什么时候出门的?门锁有没有异常?
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李根生却没跟着问问题,他四处打量着房间。
前世他看过这个案子的卷宗,知道现场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现在他带着未来的记忆,
总能找到点不一样的东西。他记得那个贼有个习惯,不偷现金,
专偷便于携带又值钱的电子产品和首饰,而且作案时会戴手套,很少留下指纹。
但他有个疏忽——因为常年干水电工,手上的月牙疤会在某些地方留下间接痕迹。“苏小姐,
你最近家里有没有人来修过水电?”李根生突然开口。苏晓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
我住进来才一个月,水电都好好的,没叫过人来修。”赵磊扯了扯他的袖子,
低声说:“你问这个干嘛?撬锁盗窃跟水电工有什么关系?别瞎打岔。”李根生没理他,
又走到门口,蹲下身看着被撬坏的门锁。锁芯是被暴力撬开的,但痕迹很规整,
不像是新手干的。他又摸了摸门框边缘,突然摸到一点细微的水泥灰。是了!
前世那贼脚上沾着水泥灰,肯定是刚从工地或者装修现场过来的!“赵磊,你看这水泥灰。
”李根生指着门框,“嫌疑人可能是干体力活的,比如装修工、水电工之类的。
”赵磊凑过来一看,撇了撇嘴:“这小区到处都在修管道,水泥灰哪儿都是,
说不定是工人路过蹭到的,算什么线索?”他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吆喝声:“收破烂嘞!
旧家电、废报纸都卖嘞!”李根生眼睛一亮。前世他追贼的时候,
那家伙逃跑时就伪装成收破烂的,推着一辆三轮车。难道现在就来了?“我去看看!
”他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跑,赵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冲下了楼梯。“这小子!
”赵磊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先安抚苏晓,“你别着急,我们会尽快调查的,先把笔录做完。
”楼下,一个穿着军绿色外套的中年男人正推着三轮车,车斗里堆着些废纸箱。
李根生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左手——虎口处,赫然有一块月牙形的疤!就是他!
李根生心里一紧,冲上去就按住了男人的肩膀:“不许动!警察!”男人被吓了一跳,
手里的秤杆都掉在了地上:“警察同志,咋了?我收破烂犯法了?
”“你是不是偷了6楼苏晓的笔记本电脑?”李根生盯着他的疤,语气肯定。
男人一脸懵:“啥电脑?我今天刚从这边过,还没收到东西呢!你别冤枉好人啊!
”周围很快围过来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收破烂的偷东西?不能吧,
老张都在这收好几年了。”“就是,老张人挺老实的,上次我家丢了钥匙,
还是他帮我找着的。”李根生一愣。老张?难道不是他?这时候赵磊也下来了,看到这场景,
赶紧拉住李根生:“你干啥呢?没证据别乱抓人!”“他手上有疤!还推三轮车!
”李根生急着辩解。赵磊看向男人的手,又看了看三轮车,
无奈地说:“人家老张是收破烂的,手上有疤不是很正常?推三轮车也是干活啊!
你是不是昨天面试太累,脑子糊涂了?”老张揉了揉虎口的疤,苦笑着说:“警察同志,
这疤是年轻时修拖拉机弄的,都十几年了。我真没偷东西,不信你们搜我的车。
”李根生看着三轮车里的废纸箱,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刚才太激动,没仔细看,
这男人的衣服虽然旧,但很干净,脚上穿的是胶鞋,不是那双全是水泥灰的解放鞋。
“对、对不起,张师傅,是我弄错了。”他尴尬地松开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磊给老张道了歉,拉着李根生往回走,一路上不停数落他:“你能不能稳重点?
侦探小说看多了吧?凭个疤和三轮车就说人是小偷,
传出去人家该说我们派出所办事不严谨了!”李根生低着头,没说话。他知道自己错了,
太急于证明自己,反而闹了笑话。但他没放弃——既然知道案子的走向,
他肯定能找到真正的嫌疑人。回到苏晓家,笔录已经做完了。赵磊把笔录本收好,
对李根生说:“今天先这样,明天我们调小区的监控看看,应该能找到线索。”“监控没用。
”李根生突然开口,“前世……不是,我听说这种老小区的监控很多都是坏的,
尤其是5栋后面的那个,早就不能用了。”赵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又没来过这儿。”李根生心里一慌,赶紧找补:“我、我猜的!你看这小区这么旧,
监控肯定维护不好。”赵磊没多想,点了点头:“也是,那明天先去物业看看监控,
要是坏了,就挨家挨户问问有没有目击者。”李根生没说话,心里却有了主意。
他记得前世卷宗里提过,嫌疑人第二次作案是在三天后,地点是锦绣家园的8栋。这三天里,
他必须找到嫌疑人的踪迹,不能让第二起案子发生。
第三章 队长的怀疑与线索的突破第二天一早,李根生和赵磊就去了锦绣家园的物业。果然,
正如李根生所说,5栋后面的监控早就坏了,物业说上报了好几次,但一直没人来修。
其他地方的监控也只拍到了小区门口的画面,没看到可疑人员。“得,白跑一趟。
”赵磊叹了口气,“只能挨家挨户问了。”两人从1栋开始,一户户地询问。
大部分住户都说没看到可疑人员,只有3栋的一位大爷说,
昨天下午看到一个穿蓝色工装、戴帽子的男人进了5栋,手里拿着个工具包,
看着像是水电工。“蓝色工装?工具包?”李根生眼睛一亮,“大爷,
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征?”大爷挠了挠头,想了想说:“记不太清了,
戴着帽子和口罩,只看到眼睛,挺凶的。手上好像沾着点灰,穿的是解放鞋。”就是他!
李根生心里笃定,和他前世看到的嫌疑人特征完全吻合!“谢谢您,大爷!
”他激动地鞠了一躬,拉着赵磊就往外走。“等等,你这么激动干嘛?
”赵磊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就算是水电工,也不能确定就是小偷啊,这小区最近在修管道,
好多水电工来干活呢。”“但他戴口罩帽子,还这么凶,肯定有问题!”李根生说,
“我们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水电工来小区修管道,尤其是昨天下午去5栋的。
”赵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去物业问问负责修管道的施工队。
”物业说,负责小区管道维修的是一家叫“诚信水电”的小公司,
昨天下午确实派了人来5栋修管道,不过只有一个人,叫王浩。“王浩?
”李根生默念这个名字,前世他追贼的时候,
好像听到那家伙跟同伙打电话时提到过这个名字。“能给我们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吗?
”赵磊问。物业找了半天,拿出一张名片:“这是他们公司老板的电话,
王浩的地址我不清楚,你们得问老板。”赵磊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说明了情况。
老板说王浩今天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他也不知道王浩的具体地址,
只知道他租住在城郊的一个出租屋里。挂了电话,赵磊皱着眉说:“不对劲啊,
好好的怎么不来上班?还联系不上。”“肯定是他!”李根生说,
“我们去城郊的出租屋找他!”两人立刻开车往城郊赶。路上,赵磊突然说:“根生,
你今天虽然还是有点毛躁,但思路好像比昨天清晰多了。你怎么就确定是这个王浩?
”李根生心里一动,说:“你想啊,他是水电工,有机会进入小区,还戴着口罩帽子伪装,
现在又失联了,不是他是谁?”赵磊点点头,没再追问。但他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
李根生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好像早就知道嫌疑人的特征一样。城郊的出租屋很偏僻,
全是低矮的平房。根据老板提供的大概位置,两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王浩租住的地方。
房门虚掩着,里面没人。李根生和赵磊对视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很小,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桌子上堆着些水电工具,
墙角放着一双沾着水泥灰的解放鞋,和李根生前世看到的一模一样!“找到了!
”李根生指着解放鞋,激动地说。赵磊走过去,拿起解放鞋看了看,
又翻了翻桌子上的工具包,从里面找出了一枚水电工徽章,和李根生描述的半枚一模一样!
“看来真的是他。”赵磊拿出手铐,“我们在这儿等他回来。”两人躲在门后,没等多久,
就听到了脚步声。门被推开,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正是王浩!他左手虎口处,赫然有一道月牙形的疤!
“不许动!警察!”李根生和赵磊同时冲了出来,按住了王浩。王浩脸色一变,
挣扎着想要反抗:“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没犯法?
”赵磊拿出那枚徽章和解放鞋,“锦绣家园5栋的盗窃案是不是你干的?
这双鞋和徽章都是你的吧?”王浩看着那些东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挣扎的力气也小了:“我、我……”“还有电脑包,里面是不是苏晓的笔记本电脑?
”李根生追问。王浩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终于松了口:“是我干的。我欠了赌债,
没办法才去偷的。”赵磊拿出手铐,把王浩铐了起来,
然后打开电脑包——里面果然是苏晓的笔记本电脑。“太好了!案子破了!
”李根生兴奋地跳了起来,前世的遗憾终于弥补了一部分。赵磊看着他开心的样子,
笑着说:“行啊你,这次总算立了功。回去跟林队说,肯定能夸你。”李根生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知道,这不是他厉害,是重生给了他机会。但不管怎么说,
他终于证明了自己不是废柴见习警。第四章 连环案的余波与新的麻烦把王浩带回派出所,
林建国看到人,又看了看缴获的电脑和证据,惊讶地看着李根生:“你小子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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