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专做‘灰界’生意的当铺。”
陆清晏站起身，“掌柜金不换，是个只认筹码的情报商人。
看来，我们得去会会他了。”
“往生堂”隐在一条更偏僻的窄巷深处。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风铃发出嘶哑的呻吟。
店内光线昏黄，各种难以名状的旧物堆积如山，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纸墨和香火气。
柜台后，一个穿着盘扣唐装的年轻男人正就着一盏孤灯，用放大镜观察一枚生锈铜钱，头也没抬：“贵客临门——是典是赎？
本店小本经营，恕不赊账。”
“金不换。”
陆清晏开口。
男人——金不换这才慢悠悠抬头，露出一张算得上俊朗却写满“市侩”的脸。
他看到陆清晏，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堆起熟稔的笑容：“哎哟！
陆先生？
真是稀客！
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铺子了？”
陆清晏没接他的客套，首接将那枚飞鼠金属片放在柜台上。
“幽冥巷7号，这东西是你的‘眼’？”
金不换拿起金属片，对着灯看了看，笑容不变：“陆先生，忘川市用这玩意儿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您这可不能空口白牙就定我的罪呀。”
“那里发生了‘非正常失踪’。”
陆清晏声音依旧平稳，“就在你的‘眼’皮底下。
我需要知道那栋房子所有的‘悄悄话’。”
“这个嘛……”金不换搓了搓手指，笑容可掬，“您知道规矩，消息，尤其是这种牵扯‘边界’的消息，得用等价的‘知识’来换。”
千照忍不住上前：“我朋友在那里失踪了！”
金不换这才将目光转向她，打量了一下，笑容更深：“这位小姐看着面生……想必就是陆先生的新搭档？
关心则乱，可以理解。
但情谊归情谊，生意归生意。”
陆清晏抬手，止住了千照即将出口的话。
他凝视着金不换：“开价。”
金不换装模作样地拨了几下算盘：“既然陆先生开口……那栋公寓的底细，加上最近在那儿‘收账’的那位白影姑娘的来历，换您手头那本《幽冥录》的……三页残篇，如何？”
千照倒吸一口凉气，她虽不知《幽冥录》具体为何物，但看金不换的眼神，就知道那是非同小可的东西。
陆清晏眼神微冷：“你的胃口，还是这么大。”
“陆先生，消息有价，风险无价啊。”
金不换摊手。
陆清晏沉默片刻，从随身布袋中取出一个用黄纸仔细封好的薄薄册子，放在柜台。
“先付一页。
消息若有价值，后续再谈。”
金不换眼睛一亮，小心翼翼拿起册子，隔着黄纸摸了摸，又凑近闻了闻，脸上笑容变得真实起来：“成交！
陆先生果然爽快！”
他立刻将册子收好，压低声音：“那地方，之前叫‘云华戏园’。
头牌云老板，被负心人所骗，穿着戏服里的白裙在后台自缢，怨气不散。
传闻她憎恨负心人，偶尔会‘现身’。
至于最近在附近‘收账’的那位……有人雇她去‘清理’一些不该窥探那边界的……‘眼睛’。”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千照。
“雇她的是谁？”
千照追问。
“这就不是这个价钱能知道的了。”
金不换恢复奸商嘴脸，“不过，附赠一条：公寓后巷的垃圾站里，前几天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一个被踩碎但还在微弱闪光的微型摄像头。
可不是二位留下的吧？”
千照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还有别人！
陆清晏看向千照，眼神深邃：“线索很清楚了。
人为的窥探，触动了规则的‘清理’。”
他转向金不换：“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节点’，是因何被打开的？”
金不换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指：“陆先生，这，可就是下一笔生意的价钱了。”
陆清晏不再多言，对千照道：“我们走。”
离开往生堂，冷风一吹，千照才感觉自己后背己被冷汗浸湿。
线索交织，却指向更深的迷雾。
“现在怎么办？”
陆清晏望向幽冥巷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刀。
“去找出那个，躲在摄像头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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