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休止符”阿哲人生指南阿哲阿哲最新免费小说_免费完本小说十三岁“休止符”阿哲人生指南阿哲阿哲

十三岁“休止符”阿哲人生指南阿哲阿哲最新免费小说_免费完本小说十三岁“休止符”阿哲人生指南阿哲阿哲

作者:西北一散人

其它小说连载

《十三岁“休止符”阿哲人生指南》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西北一散人”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阿哲阿哲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十三岁“休止符”阿哲人生指南》内容介绍:阿哲是作者西北一散人小说《十三岁“休止符”:阿哲人生指南》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1829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4 10:12:3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十三岁“休止符”:阿哲人生指南..

2025-10-24 10:32:08

一、无波的日常——十三岁的“躺平”样本清晨六点半,闹钟如炸雷般在床头柜上骤然响起,

此时阿哲的手机屏幕正映着《星际裂痕》的胜利结算界面——五杀特效散发的金色光芒,

在漆黑的房间里将他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闭着双眼摸索闹铃,

指尖在静音键上方悬停了半秒,随后划开手机:6:32。

游戏好友列表灰暗得如同一片死寂的墓地,短视频APP仍停留在昨晚的搞笑猫咪合集页面,

一只橘猫正用爪子轻拍键盘,其动作与他此刻手指的轨迹惊人地相似。他翻了个身,

将脸埋进枕头,缠绕在被单上的耳机线突然绷紧,勒得耳廓生疼,

宛如一条不愿松开的现代脐带。这个房间仿佛永远停留在黄昏状态。

厚重的遮光窗帘仅拉开一指宽的缝隙,阳光被切割成一把金色的美工刀,

斜斜地插入地板上的灰尘中,

照亮了漂浮的星尘和蜷曲的薯片袋——那是三天前的原味乐事薯片,边角已然疲软。

书桌上的台灯积着一层薄灰,键盘缝隙中卡着半块饼干渣,

而显示器却亮得刺眼:循环播放的游戏CG里,机甲战士正踏过废墟都市的断壁残垣,

巨大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好似一头被困在二维世界的野兽。

唯一能证明这里曾是“卧室”的迹象,是床底露出的半截蓝白校服裤腿,

以及门上那张被撕掉一半的“三好学生”奖状,

残存的“三好”二字在游戏海报的霓虹光里泛着惨白的光。阿哲的一天通常从正午开启。

母亲的敲门声总是在十一点半准时响起,塑料门把手上挂着的外卖塑料袋相互碰撞,

发出窸窣的声响,如同一串廉价的风铃。他趿拉着拖鞋去开门时,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幕,

短视频主播正用哭腔喊着“家人们谁懂啊”,声音从耳机中漏出,

与厨房抽油烟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怪味。餐桌对面,

父亲戴着老花镜看着财经报纸,版面上的K线图红肥绿瘦,

与阿哲游戏里的技能冷却条极为相似。席间无人言语,

唯有碗筷的碰撞声和手机漏出的背景音,

宛如一场默剧的配乐——直到父亲突然用报纸角推了推老花镜,

金属镜框反射的光恰好刺中阿哲的手机屏幕,那一刻,

两个平行世界的光芒短暂地交汇在一起。

1.昼夜颠倒的屏幕时光阿哲的屏幕时间像一张精密的时间表,

将昼夜切割成明暗交替的碎片。他每天要在《星际裂痕》的虚拟战场上度过5.5小时,

侧卧在电竞椅里,耳机音量永远卡在60%——刚好能盖过母亲三次敲门的声音。

手指在屏幕上翻飞,完成12场排位赛和公会任务时,充电线已在手腕上缠出红痕,

母亲送来的牛奶在桌角凉透,杯壁凝结的水珠滴在《五年中考三年模拟》的封面上,

晕开一小片墨迹。剩下的3.2小时属于短视频的算法牢笼。

平躺时举着手机的姿势像尊现代雕塑,屏幕亮度调至最低仍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照亮他嘴角因搞笑片段扯出的弧度。40%的游戏攻略视频里,

他用荧光笔标记出装顺序;35%的搞笑内容让他笑到呛咳时,

父亲轻手轻脚走进来想关掉WiFi,却在看见儿子难得的笑容时缩回了手。

那些被算法判定为‘其余25%’的生活类视频,

总在播放到"亲子沟通技巧"时被他烦躁地划走。

学习相关的0.8小时是这张时间表里最稀薄的存在。

端正坐在书桌前的身影常被母亲透过门缝偷拍,照片存在加密相册,命名为‘希望’。

但镜头拉近会发现,数学作业最后大题永远空着,

英语单词本第10页的"ambition"被反复描摹到纸页起毛,

笔尖悬在半空的时间比写字更长——直到父亲假装路过时轻咳一声,

他才慌忙把手机藏进课本,屏幕上还停留在游戏装备交易界面。

现实社交被压缩成每天0.3小时的碎片化接触。便利店买可乐时,

店员阿姨笑着问“又给妈妈带酱油啊。”,他低头嗯一声快步离开,

没看见对方摇头叹息的模样。邻居张奶奶送自己种的草莓,他单手接过塑料盒,

手机屏幕还亮着游戏组队界面,那句‘谢谢奶奶’混在队友的呼喊声里,轻得像片羽毛。

母亲后来在垃圾桶发现草莓盒原封未动,蒂头已经发黑。凌晨两点,

阿哲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星际裂痕》的公会战刚结束,他瘫在电竞椅上伸懒腰,

腰椎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窗缝透进来的月光刚好照在桌角的台历上,

红圈标出的期中考试日期已经被涂鸦成爆炸头小人。手机突然震动,是队友发来的组队邀请,

他咧嘴笑了笑,含着吸管喝可乐的动作顿住——可乐罐已经空了,只剩冰块碰撞的轻响。

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从金色变成灰白时,他终于放下发烫的手机。

地板上堆着三天没扔的外卖盒,最底下那层长出了霉斑,像某种外星生物的菌落。

他踢开脚边的校服外套,踩着满地的充电线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阳光刺得他瞬间眯眼,

楼下晨跑的老人牵着狗经过,小狗对着单元楼狂吠,声音穿透玻璃传来时,阿哲打了个哈欠,

转身回到屏幕前。2.沉默的家庭剧场厨房瓷砖反射着冷白的灯光,母亲把煎蛋盛进盘子时,

油星溅在手背上烫出红点。她回头看了眼客厅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指向十二,

早餐已经变成了午餐。餐桌上的玻璃转盘还卡着上周的成绩单,

数学23分的红色数字被杯底的水渍晕开,像一朵正在腐烂的花。“阿哲,出来吃饭。

”她对着防盗门的方向喊,声音穿过玄关时被稀释了一半。没有回应。

只有隐约的游戏音效从门缝里渗出来,夹杂着角色死亡时的惨叫。母亲叹了口气,

从消毒柜里拿出第三套餐具——这是她今天第三次热饭。餐厅隔壁的书房门紧闭着,

丈夫从上周开始就睡在里面,说是要“冷静思考教育方法”,

书架第三层摆着的《好妈妈胜过好老师》还裹着塑料封皮。深夜十一点,

父亲轻手轻脚地走到阿哲门口。门板上贴满了游戏海报,

其中一张《赛博朋克2077》的主角眼睛被烟头烫出两个黑洞。

他听见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像密集的雨点打在铁皮上。犹豫了三分钟后,他抬手敲门,

指关节刚碰到门板,里面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别烦我!团灭了!”父亲的手僵在半空。

走廊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门内的游戏音效重叠在一起。

书房的门缝透出微光,妻子应该还在看教育论坛,屏幕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

像个孤独的感叹号。某个周日下午,母亲在整理衣柜时翻出旧相册。泛黄的照片里,

三岁的阿哲举着蜡笔在墙上涂鸦,

父亲举着相机笑得一脸温柔——那时的阿哲会奶声奶气地喊“妈妈看我画的全家福”,

现在却连抬头看她一眼都难得。客厅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冲出去时,

看见阿哲站在茶几前,手机屏幕朝下摔在地上,钢化膜蛛网般裂开。“同学约我打游戏,

手机没电了……”他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小。母亲看着他露出的半截手腕,

那里有长期握手机留下的红痕,突然想起上周家长会老师说的话:‘这孩子,

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她蹲下身捡玻璃碎片时,指尖被划破,血珠滴在阿哲的运动鞋上,

他却盯着手机裂痕没察觉,母亲悄悄把流血的手指藏到身后,像藏起那些说不出口的委屈。

3.学校里的“透明人”语文课上分组讨论《背影》的段落大意时,

阿哲将课本竖起来遮住脸,偷偷用手表玩贪吃蛇。

组长问他:“父亲爬月台时的动作描写表现了什么?”他眼睛盯着屏幕上扭动的像素蛇,

随口答道:“表现了他很会爬。”这回答引得前排女生窃笑不已。数学期中考试的答题卡上,

选择题他全部涂成了C选项,填空题写着“略”,最后一道附加题画了个简笔画小人,

旁边标注“他也不会做”。监考老师收卷时在他桌前停留了三秒,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好似放走一条不会咬钩的鱼。运动会开幕式要求全班统一穿白球鞋,

阿哲却踩着沾有油渍的帆布鞋站在队伍末尾。当校长宣布“现在入场的是初一年级”时,

他悄悄往后退了半步,躲进教学楼的阴影里,看着同学们举着班旗走过,

宛如观看一场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游行。早自习时,班主任把阿哲的母亲叫到了学校。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母亲紧攥着阿哲的周记本,

指节都泛白了——本子上“我的理想”那页只画了个游戏角色,

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反正说了你们也不懂”。她望着窗外操场上独自投篮的阿哲,

突然忆起他小时候攥着满分试卷跑回家的模样,书包上的奥特曼挂件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阿哲!”班主任的粉笔头砸在他桌角时,他正用圆规在橡皮上戳小孔。

第三节课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教室,在他摊开的练习册上投下菱形光斑,

那页的题目大半还是空着的。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他却慢悠悠地转动着圆规,

金属笔尖在阳光下闪了闪,好似一种无声的挑衅。“这道题我都讲第三遍了,你来回答。

”班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阿哲站起来时碰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他低头看着练习册上的函数图像,突然感觉那些波浪线极像游戏里的能量条。

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

他能想象出同学们的表情——和短视频里看猴子表演的观众没什么区别。放学铃声响起,

他第一个冲出教室。书包带斜挎在肩上,里面只装着手机充电器和半包纸巾。

校门口的小卖部挤满了买零食的同学,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周末的聚会。阿哲绕过人群,

走进旁边的小巷,墙面上用马克笔写着“禁止涂鸦”,下面却画满了游戏角色的简笔画。

他掏出手机对着其中一个涂鸦拍了照,发了条朋友圈:“今天也是被世界遗忘的一天。

”配图是那个龇牙咧嘴的游戏角色。三秒后,他删掉了这条动态,转而打开了游戏登录界面。

暮色渐浓,他坐在公园长椅上喝可乐。远处篮球场上的少年们欢呼雀跃,

篮板撞击声和笑声混杂在一起飘了过来。手机屏幕亮起,

是母亲发来的微信:“晚上想吃什么?”他盯着输入框许久,最终只回了个“随便”。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他脚边打了个旋,宛如跳着一支无人观看的舞。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父亲发来的:“我炖了你爱吃的排骨,汤在砂锅里温着。

”阿哲突然想起上周父亲修空调时,手背被铜管划出的血口子,当时他正戴着耳机打游戏,

父亲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

二、裂痕与微光——意外的“变量”入侵游戏账号被系统强制下线之际,

阿哲正操控着角色朝着BOSS的最后一丝血线冲锋。屏幕上骤然弹出的防沉迷提示,

宛如一块脏兮兮的抹布,遮挡住了他即将收入囊中的史诗装备。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耳机线缠在手指上,打了个死结——这可是母亲昨天刚帮他解开的结。窗外的天色格外明亮,

这时他才想起母亲早上出门时说过“今天要停电检修”。当时他正忙着组队,没听清楚。

如今回想起来,母亲往他书包里塞面包时,眼神中藏着欲言又止的担忧。

房间里手机信号仅有两格,刷短视频到第三条就开始转圈圈。那个身着洛丽塔裙的主播,

脸变成了马赛克,好似被打了码的犯罪现场照片。他一脚踢开脚边的外卖箱,站起身来,

地板上的薯片渣硌得脚心生疼。客厅里传来父亲打电话的声音,

似乎在抱怨单位的打印机又坏了——上周父亲想教他修打印机,他却嫌麻烦,躲进了房间。

阿哲突然忆起小区门口那家濒临倒闭的旧书店——上周路过时,

他瞥见窗边摆着一台老式街机,屏幕上闪烁的《拳皇97》选人界面,宛如一块磁石。

他从沙发缝里摸出皱巴巴的十块钱,套上外套,悄悄溜出了门。防盗门在身后关上时,

他没听见父亲在电话里说“我儿子可能对这个感兴趣”,

也没瞧见母亲留在玄关的纸条:“钥匙在老地方,早点回家”。

1.旧书店里的“异类”书店隐匿于文具店与五金铺之间,那褪色的招牌上,

“学海书店”四字掉了偏旁,变成了“氵每书店”。推门之际,风铃发出锈蚀的声响,

混杂着旧纸张独有的霉味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窗斜射而入,

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无数灰尘于光柱中翻滚,宛如游戏里的经验值粒子。

书架从地面一直堆至天花板,《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与《金庸全集》紧紧挤在一起,

最顶层还摆放着一台卡带式录音机,喇叭蒙着一层灰网。“小子,踩我书了。”阿哲低头,

发现自己的运动鞋正踩在一本《哈利波特与密室》的封面上,

烫金的“Harry Potter”被踩出一个灰印。说话的老头坐在收银台后面,

戴着老花镜修理一台拆开的PS2主机,螺丝刀在满是油污的手指间飞速转动。他头发花白,

却梳理得十分整齐,蓝布衫的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小臂上一块褪色的疤痕,

形状恰似游戏手柄的十字键。“要买书?”老头并未抬头,

镊子精准地夹起掉落在主板上的螺丝,说道:“教辅在左手边第三排,打折处理。

”“我找街机。”阿哲往后退了半步,鞋底粘着的口香糖在地板上拉出丝来。老头突然笑了,

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早坏了,零件拆去修这台PS2了。

”他指了指柜台上的游戏机,“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手游氪金,哪懂实体按键的手感。

”阿哲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防沉迷提示的残影。

老头放下螺丝刀站起身来,书架间的过道顿时显得狭窄起来。他从冰柜里摸出两瓶橘子汽水,

瓶身凝结着水珠,在阿哲面前的柜台上墩出沉闷的响声:“请你的,算赔礼。

”汽水的标签已然泛黄,生产日期是三年前。“你也玩《星际裂痕》?

”阿哲盯着老头别在胸前的徽章——那是游戏里最难获得的“银河守护者”勋章,

全区仅有五十个。老头灌了口汽水,打了个带有橘子味的嗝:“去年带公会拿过全服第三。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别告诉你王老师,她以为我退休后只钓鱼。

”阿哲这才认出他是隔壁班同学的爷爷,退休前好像是教物理的,

据说因为上课给学生讲游戏设计被家长投诉过。“游戏和人生道理相通。

”老头突然敲了敲PS2主机,“你看这主板,线路杂乱吧?但每个零件都有它的用处。

不像现在的孩子,”他瞥了一眼阿哲的手机,“把自己活成了单线任务,除了升级打怪,

不知道还能干什么。”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蓝布衫上的褶皱里落满了宛如金粉般的光斑,

阿哲突然觉得这老头好似游戏里隐藏关卡的NPC。

2.游戏世界外的“失败课”三天后的傍晚,阿哲再度现身于书店。这次他并未寻找街机,

而是蹲在老头脚边,看着他组装电脑。机箱零件摊满了一桌子,

CPU风扇的电线好似被猫抓乱的毛线团。老头递给他一把十字螺丝刀,说道:“试试?

把这四颗螺丝拧到主板固定柱上。”阿哲的手指在螺丝刀柄上不断打滑。

那在游戏里能够精准操控角色完成0.5秒极限闪避的指尖,此刻却连螺丝都难以对准孔位。

金属边缘硌得他掌心发红,第一颗螺丝拧进去时歪了,塑料固定柱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老头并未言语,只是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新的固定柱递过来,自己拿起另一颗螺丝,

手腕轻轻一转,十字槽便完美嵌合。“玩《星际裂痕》时,你怎样调整技能释放顺序?

”老头突然发问。“看CD冷却时间啊,先释放控制技能,接着再接输出技能。

”阿哲盯着螺丝孔,汗水滴落在主板上,他赶忙用袖子去擦拭。“组装电脑也是如此。

”老头将内存条插进插槽,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得按照步骤来,

急着拧螺丝就会像你刚才那样——这叫做‘操作失误惩罚’,游戏里有,现实中更为严厉。

”他指了指阿哲掌心的红印,“游戏失败可以读档,这主板要是烧了,可没有存档供你读取。

”那天,阿哲在书店一直待到天黑。他最终未能独立装好电脑,反而弄弯了两根针脚。

老头并未恼怒,拿出放大镜和镊子慢慢拨正,嘴里念叨着:“当年教学生修收音机,

比这难十倍。”关门前,老头塞给他一本《游戏机实用技术》2003年合订本,

封面是《塞尔达传说:风之杖》里的林克,蓝头发在夕阳下闪烁着光芒。

“明天来帮我整理书架。”老头锁门时,街灯刚好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算实习,

管晚饭——青椒炒肉,我孙女最爱吃的。”第二天,阿哲踩着点来到书店时,

老头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搪瓷碗里的米饭堆得高高的,青椒炒肉的油星溅落在桌布上,

宛如一幅抽象画。整理书架比组装电脑更具难度,老头要求按照“知识体系”进行分类,

哲学类和计算机类要分开,科幻小说需按照出版年份排列。

阿哲把《时间简史》插进《三体》旁边时,

老头突然敲了敲他的手背:“霍金和刘慈欣可以做邻居,

但康德得住楼上——哲学是科学之父。”最令人挫败的是整理漫画区。

老头坚持《火影忍者》和《海贼王》不能放在一起,

理由是“忍者和海盗并非同一个世界观”。阿哲蹲在地上,将漫画书一本本立起来,

膝盖麻得如同灌了铅一般。当他终于按照要求排好最后一本《七龙珠》时,

却发现整排书因为受力不均突然倒塌,“哗啦啦”的声响在安静的书店里格外刺耳。

“失败了。”阿哲盯着散落在一地的漫画,突然想起游戏里团灭时的提示音。

老头却蹲下来帮他捡书,手指划过《龙珠》里悟空变超赛的彩页,

问道:“知道为什么游戏要设计失败惩罚吗?”他把书摞成整齐的一叠,

“不是为了让你放弃,而是为了让你记住——就像这书,倒了再扶起来便是。

总比站着不动要强,你说对吧?”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把老头的影子投射在书架上,

宛如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3.深夜里的“未接来电”那个周五的夜晚,

阿哲的手机蓦地震动起来。彼时,他正与公会队友一同挑战副本,治疗职业玩家突然掉线,

团灭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在屏幕上跳跃闪烁。来电显示是“妈”,他满心烦躁地按下了拒接键,

耳机里旋即传来队友的怒骂声。待他手忙脚乱地重新组好队伍,

才惊觉手机屏幕上静静躺着七个未接来电,最新的一条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我在加班,

你自己热晚饭。”母亲的头像仍是他小时候所画的简笔画,

此刻在漆黑的屏幕上宛如一只睁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沾满薯片渣的手指。

如今已是晚上十点半。阿哲凝视着手机屏幕,

蓦地忆起母亲早上出门时曾提及要去城郊的工厂验货,那里的信号向来不佳。

他鬼使神差地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窗外的风陡然变大,吹动防盗网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恰似游戏里Boss出场的音效。

他头一回在非强制下线的情形下退出了游戏。客厅里一片漆黑,父亲今晚在单位值班,

冰箱里的剩菜还冻得硬邦邦的。阿哲摸黑走到母亲的卧室,打算找找她的备用手机,

却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相框。玻璃裂开了细纹,照片里的母亲抱着婴儿时期的他,

站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前,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那时的她头发乌黑亮丽,

眼角不见一丝皱纹,抱着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哪像现在,

连开个罐头都得找父亲帮忙——上周母亲想给他做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就因为打不开番茄酱罐头,最后只能叫外卖。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这次是条短信:“手机没电,在公交站等车,勿念。”阿哲盯着那行字足足看了三分钟,

旋即冲进厨房。微波炉里的剩菜还没热透,他就用筷子夹着往嘴里塞,烫得直吐舌头。

冰箱门上贴着母亲写的便利贴:“阿哲记得吃水果”,字迹被水汽晕开,好似融化的彩虹糖。

他翻出母亲藏在衣柜深处的旧相册。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母亲身着白大褂在实验室做实验,

蓝色液体冒着泡泡——那是她放弃科研工作前的最后一张工作照;她抱着他在雪地里堆雪人,

围巾裹得像个粽子,手套里塞满了给他暖手的暖宝宝;甚至还有一张在游戏厅的照片,

她举着拳皇97的冠军奖状,身后的街机屏幕还亮着“KO”的字样。

阿哲指尖轻轻抚过照片里母亲年轻时的笑脸,突然想起昨天整理书架时,

老头说的“每个人都是多线任务玩家”——原来母亲也曾是光芒万丈的主角,

只是后来把装备都分给了他。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阿哲正对着照片发呆。

他冲到门口,防盗门打开的瞬间,只见母亲缩着脖子站在冷风中,围巾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塑料袋,

里面装着他爱吃的草莓大福——上次路过甜品店时他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她一直记在心里。

凌晨一点,母亲终于开门进屋。她瞧见阿哲蜷缩在沙发上等着她,身上盖着父亲的厚外套,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的并非游戏界面,而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玄关的感应灯突然亮起,

照亮了她眼角的细纹和沾着机油的袖口。“怎么没睡?”母亲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阿哲突然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消毒水和护手霜的气息,

宛如某种久违的安全代码。他本想说“我担心你”,却只发出含混的鼻音。

母亲以为他在撒娇,笑着揉乱他的头发,手指穿过发丝时,

阿哲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碎了,那不是游戏里装备强化失败的脆响,

而是像冰雪消融时的闷响。他突然发现母亲的手套破了个洞,露出的手指冻得通红,

那只手早上还在厨房给他煮了荷包蛋,蛋黄是他喜欢的溏心状。“对了,

”母亲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你王爷爷说你对电脑感兴趣,这是他给的装机教程,

说比游戏攻略简单。”U盘外壳是一个卡通企鹅的形状,按键处磨得发亮。

阿哲捏着那个冰凉的U盘,突然想起旧书店里的阳光,那些在光柱里翻滚的灰尘,

此刻正落进他心里某个长久黑暗的角落。

、惯性的坠落——如果“躺平”是唯一答案二十岁的阿哲将最后一口泡面汤喝得一滴不剩时,

窗外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廉价出租屋的窗户玻璃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糊在上面的报纸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露出外面灰蒙蒙的居民楼。

他打了个带着葱花味儿的饱嗝,把塑料碗扔到墙角的垃圾堆里,

那里已经堆了十七个同款泡面盒,最底下的几个长出了绿毛,好似某种诡异的勋章。

电脑屏幕依旧亮着,《星际裂痕》的登录界面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

角色ID“哲少称霸全服”旁边,灰色的VIP7图标宛如一块褪色的创可贴。

他毫无形象地倒在床上,弹簧床发出痛苦的吱呀声。天花板上的吊扇积着厚厚的灰尘,

转动时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影子投映在墙上,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

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是借贷APP的催款短信,

红色的数字“3862.5”刺得他眼睛生疼。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收到催收信息,

上次逾期时对方威胁要给通讯录所有人打电话,

他连夜把父母的号码改成了“外卖小哥”和“快递员”。

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6月18日”,购物节的广告弹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不停。

阿哲突然想起今天是父亲节,去年他还在朋友圈发了张网图敷衍,配文“爸爸辛苦了”,

收获了三个点赞。今年连装样子的力气都没了,他点开和父亲的聊天框,输入“节日快乐”,

盯着那四个字看了五分钟——想起十三岁那年父亲冒雨给他买游戏机,

自己却淋成了落汤鸡;想起高考失利时父亲把“复读”两个字咽了回去,

只说“爸相信你”;想起现在父亲还在靠修空调赚钱,

手背上的烫伤疤痕和他游戏里的装备一样多。最终他删掉输入框里的字,

转而打开了游戏代打接单群,群公告“父亲节特惠代打”的字样刺得他眼睛生疼。

1.二十岁的“出租屋循环”二十岁的阿哲,生活在精确到分的生存算计之中。

每月2200元的游戏代打收入,是靠日均12小时的机械操作换来的。通宵接单之后,

他的指关节会肿得像胡萝卜;对着麦克风反复说着“老板放心”时,

喉咙干疼得如同吞了砂纸一般。客户的账号截图铺满电脑屏幕,在他眼中,

那些段位图标和超市价签没什么两样。直到某天代打时,他看见客户ID叫“父爱如山”,

操作角色给NPC送父亲节礼物,他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键盘缝隙里的烟灰簌簌地落在“爸爸辛苦了”的未发送短信草稿上。

3150元的月支出宛如一条毒蛇,紧紧缠住他的脖颈。

1500元的房租必须在每月5号前凑齐,否则房东会带着壮汉来收房。

这就像三年前父亲来帮他搬离宿舍时,默默帮他垫付拖欠的水电费,

当时父亲鬓角沾着灰尘的白发,好似落了一层雪。外卖APP的订单记录显示,

他已经连续47天没吃过家常菜了。直到某天深夜点到番茄炒蛋,

那酸甜的味道突然让他想起母亲的围裙,上面永远沾着酱油渍,却能炒出全天下最美味的菜。

800元的游戏充值是他最后的颜面。新皮肤加载界面金光一闪,虚拟角色身着华丽铠甲,

而现实中的他却正啃着五块钱的面包。直到收到母亲发来的微信:“家里空调坏了,

你爸舍不得找人修,自己爬梯子摔了。”配图里父亲躺在医院病床上,

打着石膏的腿上还放着他高中时送的父亲节贺卡。

阿哲盯着游戏商城里“648元至尊礼包”的购买按钮,

突然发觉自己的虚拟装备比父亲的医药费还要昂贵。

45元的社交预算是这张生存账单最为苍白的注解。两次在网吧包夜时,

邻座大学生讨论着实习和考研,他假装在看游戏攻略,耳机里却满是别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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