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只见那旁系子弟的辱骂刚要出口,一道时间之刃瞬间掠过,伴随着头颅飞起,
化作一缕黑气彻底湮灭。全场一片死寂。“李尘”缓缓抬头,
眼中燃烧着压抑百年的暴怒火焰,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刚才,不是骂我骂得很高兴吗?
”他一步踏出,阵法寸寸断裂,恐怖威压轰然爆发。“来啊!接着骂啊!怎么不骂了?
狗杂种们!”“第一个!”李昊鬼体炸裂。“第二个!”传功长老鬼核被掏。“老狗,
轮到你了!”族长被生生撕碎。假青梅跪地求饶:“尘哥哥,
看在往日情分……”“往日情分?”他捏碎她的下巴,狞笑,“你也配?”“给老子灭!
”鬼核爆碎,魂飞魄散。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爽!”……01痛!太痛了!
灵魂就像是被扔进了时空乱流里撕扯、搅拌,
然后又被人粗暴地塞进了一个狭窄的、不断震荡的容器里。
就如同一条一次性的三角内裤一般,被无良的主人穿了12次,明明都破了不少洞了,
还企图重新利用,扔进了洗衣机里不断搅拌翻滚。
无数破碎的光影、扭曲的线条、以及奥妙无比的规则碎片,
如同狂风暴雨般冲击着他那正在感悟着时间本源的神识。
“就差一点…就差最后一点了……”李尘紧守着灵台那最后的一丝清醒,
疯狂地汲取着那玄之又玄的时间法则碎片,试图跨越那最后的界限,点燃神火,
成就那自太古以来便屈指可数的神位。他能感觉到,那扇门已经是触手可及了,
他马上就能化为不朽了。可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突然,
一股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诡异恍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骤然淹没了他的一切感知。
待他回过神时,所有的冲击、所有的感悟、包括那近在咫尺的神明之门,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度的虚弱感和缥缈感。他“看”到了自己。不,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个身形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瘦弱的少年,此刻,穿着一身补丁的麻衣,正低着头,
攥紧自己的拳头,走在家族里那条熟悉又令他无比厌恶的小径上。而他自己,
则成了一道无形的、仿佛只有自我意识存在的灵魂体,悬浮在少年身侧,
如同一个被迫重温噩梦的旁观者。“这是……我被逐出家族的那一年?” 未来李尘的内心,
或者说是灵魂的核心,不禁泛起了一阵冰冷的波澜。他怎么会回到这里?
回到他人生中最黑暗、最屈辱的时光节点?眼前的少年,资质平庸得可怜,先天灵魂有缺,
吸纳天地灵气的效率连寻常仆役都不如,是青岚城李家族人口中公认的废物,是家族的耻辱。
就是在这段时间,他受尽了白眼、嘲讽、欺辱,最终在家族祠堂,被当众宣布逐出家门,
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弃。也正是那彻骨的绝望与不甘,逼得他背井离乡,
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反抗了无数次,才侥幸补全了先天灵魂的不足,一步步踏上巅峰,
直至触摸到时间的法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未来的李尘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没有这段屈辱的因,或许就没有他后来崛起的果。“也罢……既是时间波动将我送回,
且看看便是。不可妄动因果。”他强行压下灵魂深处翻涌的情绪,决定冷眼旁观,
确保“历史”按照原有的轨迹运行。然而,很快,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按照记忆,今天,
就是他被带入祠堂,宣读罪状,然后驱逐出门的日子。
可过去的“李尘”并没有被带往祠堂的方向。领路的,
是他那位向来眼高于顶、对他非打即骂的族兄,李狗李浩。
李狗是当时主角私底下由于总是被欺负,而给李浩起的绰号,
以此来为当时无力的自己排挤痛苦。
李狗李浩脸上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近乎残忍的兴奋笑容,推搡着少年李尘,
走向了家族后山。“后山?” 未来李尘微微一愣。后山虽是李家地盘,但平日少有人至,
更非处置族规之地。见此情景,他立刻将神识向着四周铺开探查。这一探查,让他心神剧震!
后山那片相对平坦的空地上,此刻竟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族长李雄,传功长老,
执法长老……几乎所有李家说得上话的高层,都在那里。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静静地站着,像是在等待什么。而他们的脚下,那看似寻常的泥土和杂草之下,
隐藏着一道道纵横交错、泛着阴冷气息的阵纹!那纹路诡谲复杂,
散发着仿佛能吞噬生灵气血与魂魄的恶念,绝非是李家的护山大阵。
这真的是家族的惩戒仪式吗?!“炼魂化生大阵?
倒像是鬼修的手段……” 未来李尘警惕心大起。他存活至今,见识过太多邪魔歪道,
这阵法分明是用来将活人生生炼化成养料的邪阵!他们想干什么?炼化过去的我?
出于绝对的谨慎,未来的李尘立刻调动起虽然微弱、但本质极高的时间法则之力,隔着时空,
悄无声息地在过去那个少年李尘的灵魂核心处,打下了一个“时间锚点”。
这是一个保命的后手。万一过去的自己真的遭遇不测,肉身灵魂被毁,只要真灵不彻底湮灭,
就能在这锚点作用下,逆转局部时间,回到被打下锚点的那个瞬间。做完这一切,
他才稍稍安心,继续冷眼观察。他倒要看看,这群披着人皮的“亲人”,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过去的李尘被李昊粗暴地推到了人群中央。少年茫然地抬起头,
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熟悉而又冷漠的面孔。
族长、长老、叔伯、同辈的兄弟姐妹……他们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族长,
各位长老……不知今日唤李尘前来,有何吩咐?”少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他依旧努力地挺了挺因害怕而有些弯下的腰。没有人回答他。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能听见的只有山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为这紧张的氛围更是平添了几分诡异。这时,
一个穿着华贵锦袍,面容与少年有几分相似,却满是骄横之气的青年走了出来,是李昊。
他嗤笑一声,指着少年李尘的鼻子:“吩咐?李尘,你这废物还有脸问?
你浪费家族多少资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一颗最低等的聚气丹,给你吃了都是暴殄天物!
像你这种渣滓,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都嫌占地儿!”恶毒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少年的心口。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围的族人,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发出了低低的、压抑的哄笑声。那笑声里,
充满了鄙夷与快意。未来李尘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幕,他早已经历过。羞辱罢了,
忍过去,便是海阔天空。紧接着,又一个少女走了出来。只见她身姿窈窕,雾鬓云鬟,
正是与李尘自幼定下婚约的柳家小姐,柳芸儿。曾经,他们会一起偷偷溜出城去玩耍,那时,
她便会把省下的点心塞给他,会在他被欺负后,偷偷给他上药。
少年李尘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看向她。然而,柳芸儿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与嫌弃。她拿出一纸婚书,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污秽似的,
用两根手指拈着,甩到了少年李尘的身上。婚书轻飘飘地落地,沾上了尘土。“李尘,
” 柳芸儿的声音清脆,却字字如刀。“你我婚约,今日就此作废。我柳芸儿的夫君,
将来必定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而不是你这样一个连灵气都吸纳不了的废物。
拿着这退婚书,滚出我的视线,别再玷污我的名声了。
”“芸……芸儿妹妹……” 少年李尘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地上那纸婚书,身体晃了晃,
几乎站立不稳。最后一点尊严,似乎也随着这纸婚书,被彻底踩碎在了地上。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哈哈哈,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柳小姐英明!”“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少年死死地咬着下唇,
腥甜的血味在口中弥漫开来。他攥紧的拳头,也在不觉地用力中,渗出血来。巨大的屈辱感,
像是有无数只地蚂蚁般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发抖,无地自容。悬浮在空中的未来李尘,
此刻显现的灵魂波纹也伴随着剧烈震荡起来。哪怕明知这是“过去”,
哪怕明知这屈辱最终成就了自己,但亲眼再见这一幕,尤其是看到柳芸儿那绝情的眼神,
听到族人那刺耳的嘲笑,那股压抑了数百年的怒火,
依旧如同岩浆般在他的灵魂深处奔腾、咆哮!杀意,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因果,不能乱!这或许是时间对自己的考验。羞辱还在继续。
几个平日里就跟着李昊欺辱他的旁系子弟,甚至走上前来,对着少年吐口水,推搡他,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废物”、“垃圾”、“家族之耻”等一系列羞辱的话。
少年就像是风暴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头垂得更低,
仿佛要将自己埋进尘埃里。终于,一直冷眼旁观的族长李雄,缓缓开口了。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地威严:“李尘,你天生废脉,资质低劣,
枉费家族多年培养,实乃我李家之耻!”来了!灵魂李尘精神一紧,按照“剧本”,
接下来就该是宣布将他逐出家族了!然而,李雄的话锋陡然一转,
变得阴冷而残忍:“既然是个废物,与其毫无意义地苟活于世,
不如……为家族再做最后一点贡献吧。”什么?!未来李尘猛地一惊。
不等过去的少年李尘反应过来,地上的阵法纹路骤然亮起,不再是隐藏的微光,
而是爆发出冲天而起的惨绿色邪光!一股庞大、阴冷、充斥着无尽吞噬之力的能量,
瞬间将少年李尘笼罩。“啊——!”少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
身体就像是被投入烈火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分解!
血肉、筋骨、乃至刚刚开始萌芽的微弱魂魄,都被那惨绿色的阵法强行抽取、炼化!
他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就在极致的痛苦中,化作了一缕缕精纯的生命能量,如同溪流般,
汇入阵法,然后分散着,流向周围那些“族人”!那些族人,包括族长李雄,李昊,
还有那个刚刚退婚的柳芸儿等等,他们脸上都露出了贪婪、享受的神情,
疯狂地吸收着由少年李尘炼化而成的“养料”!柳芸儿甚至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嘴角勾起一抹满足而诡异的微笑。这一幕,彻底超出了未来李尘的认知底线!“我焯!
这特么合理吗?!”灵魂状态的他,再也忍不住,一句粗口爆了出来,
灵魂波动剧烈得几乎要撕裂这片空间,“老子记得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该被逐出家族,
然后老子奋发图强,奇遇连连吗?!怎么直接就给炼了?!连渣都不剩?!
”一股强烈的杀意,混合着后怕,席卷了他的灵魂。要不是……要不是老子刚才谨慎,
给过去的自己挂了个时间锚点!这踏马就真玩完了!过去的自己一死,因果链彻底断裂,
他这个来自未来的灵魂,也必然随之湮灭!此刻,锚点正在启动,时间开始局部倒流。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扭曲,如同水面上的倒影被石子打散。
在等待锚点回归的这几息倒计时里,暴怒中的未来李尘,强行冷静下来,
将神识毫无保留地铺开,不再是粗略感知,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
仔细剖析着在场的每一个“族人”。这一看,瞬间让他头皮发麻!之前被情绪干扰,
加之这些“东西”伪装得极好,他竟没有第一时间看穿其本质!
在李雄、长老、李昊、柳芸儿……所有“人”的皮囊之下,
流动的根本不是鲜活的血液和灵力,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精纯无比的黑色鬼气!
他们的五官、肢体,都是由鬼气模拟构成,只是外在覆盖了一层极其逼真的幻术皮囊!
“全是厉鬼?!!” 他心头巨震。神识毫不犹豫地继续扩张,瞬间覆盖了整个青岚城,
然后是更远的地方……山川、河流、国度……死寂!一片死寂!
除了刚刚被炼化、但被锚点定格在死亡前一刻的那个少年李尘,这个世界,
竟然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灵!城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田野间耕作的“农夫”,
山林中奔跑的“野兽”……全部,都是由刚才那种诡异的黑色鬼气凝聚而成的厉鬼所化!
这里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世界!
这是一个完全由厉鬼构成的、模拟他过去经历的诡异空间!“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未来的李尘愣了片刻,随即,
一股无法言喻的、混合着暴怒、庆幸和极度兴奋的情绪,冲垮了他所有的顾忌,
让他的灵魂都在狂笑!“既然这里不是老子真正的过去世界,既然你们都不是真人,
全都是一群该被超度的鬼物……”那他妈还忍个屁的因果?!“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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