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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霸总心声后我摆烂了

联姻当天，我才知道丈夫爱的是我妹妹。

他冷笑着警告：“别妄想得到我的爱。”

我低头乖巧应答：“好的，钱到位就行。”

直到某天，我突然能听见他的心声。

他在宴会上搂着妹妹跳舞，心里却在尖叫：

“她为什么在看那个男侍应生？！“

”腰！手放哪里！老婆你看我一眼啊！”

婚礼的排场是顶级的。

香槟塔堆叠成闪烁的山，悠扬的弦乐在空气中流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沈家作为顶级豪门的底蕴，以及对这场联姻的表面重视。苏晚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定婚纱，颈项间的钻石项链沉甸甸的，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挽着名义上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那个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的男人——她今天的丈夫，沈聿。

真可笑，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之一，新郎是她今天早上才第三次见面的男人。而她的亲生父亲，此刻脸上挂着的欣慰笑容，也和她口袋里那张刚刚到账、数字惊人的“卖女钱”息息相关。

神父的誓词庄重而肃穆。

“沈聿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苏晚小姐为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珍惜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沈聿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足以迷倒在场所有女宾的弧度，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我愿意。”

轮到她了。

“苏晚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沈聿先生为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张口说出排练好的“我愿意”，一个略带急促、刻意抬高的娇柔女声插了进来。

“姐姐！祝福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念提着裙摆，眼眶微红地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苏晚，声音带着哽咽，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姐姐，你一定要幸福！沈聿哥哥……姐夫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苏晚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能感受到苏念拥抱的力度，带着一种宣示主权般的意味。眼角的余光瞥见沈聿，他看向苏念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隐痛，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而苏念在松开她时，指尖“不小心”勾到了她头纱的边缘，微微扯动了一下，动作快得几乎无人察觉，只有苏晚感受到那一下带着恶意的牵扯。

仪式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继续完成。

晚宴敬酒环节，苏念更是如影随形。她时而替沈聿挡酒，娇声说着“姐夫不能再喝了”；时而又凑到苏晚身边，看似亲密地耳语，实则句句带刺：“姐姐，这婚纱真衬你，不过好像有点紧了，你是不是最近又胖了？”“姐姐，你紧张吗？没关系，沈聿哥哥虽然看着冷，但其实很会照顾人的，以前我……”

沈聿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追随着苏念，在她“不小心”崴了一下脚时，更是第一时间伸手扶住，低声询问，那紧张的神情，与他面对苏晚时的冷淡判若两人。

一场婚礼，上演着新郎与妻妹之间心照不宣的暧昧大戏，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新娘，倒成了最多余的旁观者。

苏晚只是垂着眼，安静地吃完了一整块蛋糕。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底那点荒诞的凉意。也好，这样更清楚，更干脆。

……

终于回到了那座被称为“新房”的豪华别墅。

佣人早已退下，空旷得吓人的主卧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喜庆的红色装饰随处可见，却丝毫没有增添半点暖意，反而显得格外讽刺。

沈聿扯下领带，随意扔在昂贵的丝绒沙发上，然后转过身，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苏晚。

“戏演完了，现在，我们来立立规矩。”

他的声音比在婚礼上冷硬了十倍不止。

“娶你，是沈苏两家的商业决定，仅此而已。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走近一步，身高的优势带着迫人的压力，“尤其是，不要试图去伤害念念。她心思单纯，重感情，今天在婚礼上，她是真心祝福你。”

苏晚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思单纯？或许吧，毕竟能把“我想抢姐夫”写得这么明目张胆，也算是一种“单纯”。

见她不出声，沈聿的冷笑更甚，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知道你们苏家打的什么算盘。但你最好记住，沈太太这个名分，我给你，你才能戴着。除此之外，别妄想得到任何不属于你的东西，比如……”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我、的、爱。”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极重，像是要彻底碾碎她可能残存的任何奢望。

卧室内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苏晚安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既没有被羞辱的愤怒，也没有被戳穿心思的狼狈，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淡然。

她甚至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好的，沈总。我明白了。”

沈聿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眉头微蹙。

苏晚继续开口，声音清晰而稳定：“请放心，我对您本人，以及您虚无缥缈的爱情，没有任何兴趣。我们各取所需。苏家需要沈家的支持和资金，而您，需要一位名义上的妻子来稳定股价、应付家族，同时……”她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这间没有半分新婚气息的卧室，“不影响您守护您‘单纯’的白月光。”

“作为配合您演好这出婚姻戏码的报酬，”她直视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说出了最关键的条件，“我希望您之前承诺的，对苏氏集团的注资，能够按时、足额到位。另外，我的个人账户，每年需要这个数。”

她报出了一个数字，足够她挥霍几辈子，但也完全在沈聿的可接受范围内，甚至比他想得要“便宜”。

沈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更深的审视所取代。他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冷静的女人，她和他调查到的、以及苏家人口中那个怯懦、不起眼的苏晚，似乎有些出入。

“只要钱？”他语带嘲讽。

苏晚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诚恳得近乎无辜：“是的，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您想怎么怀念您的白月光都可以，需要我避嫌的时候，随时通知。必要时，我也可以配合您，在您家人或者公众面前，表演‘伉俪情深’。”她甚至还贴心地进行补充说明，“演技包您满意。”

沈聿：“……”

他第一次在这种交易式的对话中，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预想中的哭闹、不甘、或者至少是隐忍的委屈，一样都没有出现。她就像在谈一笔与她无关的生意，冷静、理智，并且明确标价。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冷嗤一声：“最好如此。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他甚至没再看她一眼，径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就走向卧室门口。

“沈总。”苏晚在他身后叫住他。

沈聿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请问主卧您还回来住吗？如果不回来，我明天就让佣人把您的物品搬到客房，或者您喜欢的其他房间，这样空间利用率更高一些。”她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规划办公室布局。

沈聿的背影僵了一下，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最终什么也没说，“砰”地一声甩上门，离开了。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苏晚站在原地，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她脸上那层职业化的平静面具，才慢慢松懈下来。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唯有远处城市灯火勾勒出的、属于这座别墅的、冰冷而广阔的庭院。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

爱？

那玩意儿确实太虚无缥缈了。还是银行卡里不断上涨的数字，和即将到手的、足以让那个所谓的“家”再也无法掣肘她的自由，更让人踏实。

她抬手，轻轻抚过冰凉的玻璃窗，倒影里的新娘，妆容精致，眼神却清明而坚定。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片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而现在，她至少为自己，赢得了第一块坚实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