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安，一个平平无奇的跑腿员。我的主要业务，是给一家叫“天启集团”的公司送东西。
这家公司很奇怪，企业文化是COSPLAY古代王朝。CEO自称“女帝”，
天天穿着龙袍上班。部门总监是“大内总管”，团队经理是“领班太监”。
一群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不叫自己Jky、Tony，非管自己叫“御前带刀侍卫”。
他们都觉得我碍眼，是个底层送外卖的。尤其是那个顶着一头黄毛的“精神小伙”赵经理，
每天不刁难我两次就浑身难受。他们不知道。
公司那套他们引以为傲、奉若神明的“天道”智能管理系统。是我写的。现在，
他们惹到我了。我决定给他们的“天道”系统，来一次小小的、断崖式的升级。1.我，
跑腿的，今天又被傻子训了我叫裴安。职业，跑腿。今天我的第十个单子，
是给天启集团22楼的赵经理送一份螺蛳粉。加辣，加双份酸笋。电梯门一开，
一股味儿就顶出来了。整个楼层的人都捂着鼻子看我。我面无表情，
把外卖提到“御膳房”门口。哦，就是他们的茶水间。
一个穿着紧身西装、头发染得跟鹦鹉一样的男人拦住了我。他就是赵经理，赵天龙。“站住！
”他捏着鼻子，一脸嫌弃。“谁让你把这种东西带上来的？污染了龙气你担待得起吗？
”我把外卖单子举到他眼前。“赵天龙先生，你的单子。”“大胆！”他声调拔高八度。
“谁让你直呼本总管名讳的？要叫赵总管！”我点点头。“好的，赵铁根。”“是赵天龙！
”他气得跳脚。周围几个工位上的人都在偷笑。赵天龙脸上挂不住，开始了他的表演。
“你一个区区贱民，毫无礼数！冲撞上神，该当何罪！”他指的“上神”，
是他们公司那位自称“女帝”的CEO，欧阳菁。据说今天女帝要来22楼视察。
我懒得理他。把螺蛳粉往他怀里一塞。“餐给你放这了，记得五星好评。
”汤汁差点洒他一身。他手忙脚乱地接住，脸都绿了。“你……你给我等着！我要投诉你！
我要让你的‘功德点’清零！”“功德点”，
是他们公司那套“天道”系统里的员工评分机制。而我，一个外人，自然没有。
我怀疑这家公司的人脑子都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天启集团，本市的明星企业。
主营业务是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但他们的企业文化，是搞封建复辟。CEO欧阳菁，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天天穿着龙袍，让全公司的人喊她“陛下”。高管们是“王公大臣”，
中层是“总管太监”。员工入职第一件事，是背诵《天启圣训》。开会不叫开会，
叫“上朝”。迟到不叫迟到，叫“大不敬”。我每次来这里送东西，
都感觉自己误入了某个大型沉浸式剧本杀现场。而赵天龙，就是里面最入戏的那个傻子。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赵天龙尖利的嗓音。“今天‘天道’系统要进行年度祭天大典！
陛下要亲临！你这种浊物，不配玷污圣土！”“从今天起，禁止你乘坐员工电梯！
给本总管爬楼梯上来！”我脚步顿了一下。天启集团，一共48层。22楼，让我爬楼梯？
我回头，看着他那张写满“小人得志”的脸。很好。我拿出手机，
打开一个外人看不懂的后台程序。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
“滴——”赵天龙身后的玻璃门突然自动锁死。他转身去开。“警告，检测到污染物，
‘御膳房’已启动最高级别净化程序。”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茶水间响起。赵天龙懵了。
“什么东西？谁？”接着，茶水间顶部的消防喷头，毫无征兆地对着他一个人，喷出了水柱。
是那种高压水柱。瞬间就把他和那碗螺蛳粉浇了个透心凉。酸笋和花生米糊了他一脸。
他像一只落汤鸡，在水里扑腾。“啊！救命！天道系统疯了！”“来人！护驾！
”我靠在墙上，平静地看着。然后按下了手机上的“停止”键。水停了。
赵天龙湿淋淋地趴在地上，西装上挂着一根米粉。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我对他笑了笑。“赵总管，看来‘天道’系统不是很喜欢螺蛳粉的味道。”“对了，
从明天起，这份订单，我会准时爬楼梯给你送上来。”说完，我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杀猪般的嚎叫。小样。跟我斗？你每天上班打卡的“天道”系统。
就是我写的。2.所谓‘女帝’，不过是个顶级自恋狂第二天，我真的爬了22楼。
不是我犯贱，是我得上来拿一份加急文件，送到38楼的“内务府”。也就是行政部。
我到22楼的时候，腿肚子都在转筋。赵天龙的办公室门口围了一圈人。他换了一身衣服，
但脸色依旧很难看，正对着一个实习生模样的女孩破口大骂。“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废物！
把你‘功德点’扣光，发配去‘冷宫’扫地！”“冷宫”，是他们的杂物间。
女孩眼圈红红的，抱着文件不敢说话。赵天龙看见我，眼睛一瞪。“你还敢来？
昨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我懒得理他，走到那个实习生面前。“我是来取文件的。
”女孩怯生生地把文件递给我。赵天龙一把抢过去。“这份文件是S级加急！要呈给陛下的！
万一丢了你赔得起吗？”“让你爬楼梯是对你的恩赐！让你感受我司‘苦行’文化！
”他唾沫星子横飞。“现在，拿着它，给本总管继续爬！送到38楼！”我看着他。
“你们公司没有内部传递员吗？”“我们‘天启’的信使，
都要经过严格的政审和忠诚度测试！岂是你能比的？”他鼻孔朝天。“快去！
耽误了陛下的大事，把你打入天牢！”天牢，是地下停车场。我没说话，接过文件。
文件袋上印着“天道系统年度升级报告”。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
这帮人要把我的系统“升级”成什么德行。我转身走向楼梯间。身后传来赵天龙得意的声音。
“看我怎么炮制你！”我一边爬楼，一边拆开了文件袋。当然，我用的是一种特殊手法，
拆开后还能完美复原。报告写得花里胡哨，全是屁话。什么“恭请天道降下神谕，
引领天启再创辉煌”。什么“恳请天道优化功德点算法，严惩懒惰之臣”。
通篇都是对系统的盲目崇拜和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离谱的，是最后一页。
“关于‘天道AI’拟人化形象的初步构想”。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画像。眉眼五官，
跟他们那位“女帝”欧阳菁有七八分相似。旁边还标注着：“建议采用陛下圣容，
以彰显天道之威仪，皇权神授，万世一系。”我差点吐出来。欧阳菁这个女人，
自恋到这种地地步了吗？想把自己的脸当成AI的默认皮肤？她配吗？我爬到38楼，
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内务府”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戴着墨镜。
跟黑社会似的。“站住，口令。”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问。我愣了一下。“什么口令？
”“每日口令都不知道，还想面见总管？”“今天的口令是：天恩浩荡，泽被苍生。
”我忍着笑。“天恩浩荡，泽被苍生。”壮汉点点头，放我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织毛衣？“何事喧哗？”他头也不抬。
“李总管，22楼的文件。”我把报告放在他桌上。他这才放下毛衣针，慢悠悠地拿起报告。
“嗯，辛苦了。”他瞥了我一眼。“跑腿的？哪个公司的？”“及时达。”“哦，
本总`管知道了，你可以跪安了。”“……”我真想把他的毛线团塞他嘴里。
走出“内务府”，我收到了APP上的新订单。还是天启集团的。这次是48楼，顶层，
“紫禁之巅”。女帝的办公室。订单内容：一杯手冲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必须用阿尔卑斯山的冰川融水。备注里写着：误了时辰，诛九族。我深吸一口气。行。
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我拿出手机，又打开了那个后台程序。
找到“天道”系统的门禁管理模块。给赵天龙的权限，加了一行小小的代码。
当卡主接近任何电子门时，门会自动播放《好运来》并开启蹦迪模式灯光。
此效果不可取消，持续24小时。做完这一切，我转身，走向电梯。既然要去48楼，
那就不爬了。至于赵天龙？祝他今天好运。3.一曲《好运来》，
送给作死的你我去公司对面的咖啡馆，买了一杯最普通的冰美式。
至于阿尔卑斯山的冰川融水？我给他加了自来水。爱喝不喝。乘坐专用电梯抵达48楼。
电梯门打开，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这里不像办公室，更像个宫殿。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地上铺着红地毯，两边站着穿着旗袍的……秘书？一个看起来像是领班的女人拦住我。
“站住，外来人员禁止入内。”“我送咖啡。”我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她上下打量我，
眼神里满是鄙夷。“陛下的御饮，也是你这种人能碰的？”“放下，滚。”言简意赅。
我也不生气。“行，那你签收一下。”她皱起眉头。“签什么收？耽误了陛下品尝，
你担得起责任吗？”正在这时，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让他进来。”声音不大，
但很有穿透力。旗袍领班立刻躬身。“是，陛下。”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算你运气好，进去吧，别抬头，别说话，更不许直视圣颜！”我跟着她走进去。
办公室大得离谱。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上面用金线绣着龙纹。长发盘起，戴着一顶小小的冠冕。
正是欧阳菁。她没看我，正盯着面前的全息投影。投影上，是“天道”系统的运行数据流。
“东西放下。”她淡淡地说。我把咖啡放在她桌角。离得近了，我才看清，她的办公桌上，
没有电脑，没有文件。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方块。那是“天道”系统的最高权限控制器。
当然，是阉割版的。真正的核心，在我手机里。她好像对数据流有些不满。“天道，
为何今日的‘紫气东来’指数如此之低？”系统发出机械的合成音。“报告陛下，
今日公司整体‘功德点’产出下降了0.5%，导致‘紫气东来’指数波动。
”‘紫气东来’指数，是我当年为了忽悠投资人，随手写的一个动态屏保。说白了，
就是个随机数。没想到被他们当真了。欧阳菁皱起眉头。“是何人如此懈怠？
拖了天启的后腿？”“报告陛下，数据异常主要来源于22楼‘织造府’，
总管赵天龙的个人‘功德点’在半小时内断崖式下跌，目前已为负数。”我低着头，
嘴角差点咧开。看来《好运来》的威力不小。欧阳菁眼神一冷。“赵天龙？废物。
”“传朕旨意，扣他半年俸禄，降为‘蓝翎侍卫’，让他去守大门。”“遵命，陛下的意志，
就是天道的方向。”电子音毫无波澜地回应。我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心里已经笑疯了。
赵天龙，你也有今天。欧阳菁处理完这件事，才终于抬眼看我。她的目光像刀子，
在我身上刮过。“你是哪个部门的？”她好像以为我是公司员工。“我……我是送外卖的。
”我小声说。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送外卖的？谁让你上来的？”“是您的订单。
”她好像才想起来。“哦。”她端起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然后，
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噗——”她一口喷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寡淡如水！
你想毒害朕吗！”完了，自来水被喝出来了。我低着头，准备迎接她的怒火。“陛下息怒！
”旁边的旗袍领班“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此人包藏祸心，请陛下将他就地正法！
”欧阳菁把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拖出去！”两个黑衣壮汉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一边一个架住我的胳膊。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赵天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浑身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沾着蛋糕屑。一进来就跪在地上，
哭天抢地。“陛下！救命啊！天道系统疯了！它要杀我！”他身后，走廊里传来响亮的音乐。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伴随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在闪烁。
欧阳菁的脸黑得像锅底。“赵天龙！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朕的‘太和殿’放肆！
”“不是我啊陛下！”赵天龙哭喊着，“是天道！天道它……它一见我就唱歌，
还用蛋糕砸我！我的功德点都被扣光了！”我被壮汉架着，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突然觉得，这家公司其实也挺有意思的。至少，比看喜剧片好笑。欧阳菁盯着赵天龙，
又看了看我。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把他们两个，都给朕打入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4.天牢一夜，我成了系统BUG本身天牢，就是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又黑又潮。
我和赵天龙被分别关在两个用铁栏杆隔开的停车位里。隔壁车位，
还停着一辆落满灰尘的劳斯莱斯。暴殄天物。赵天龙蹲在角落，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完了，全完了……陛下要杀我了……”他不停地碎碎念。“都怪你！你这个灾星！
一定是你把霉运带给我的！”他隔着栏杆，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拿出手机。还好，手机没被收走。打开后台，查看了一下“天道”系统的日志。果然，
赵天龙今天过得很精彩。他去开办公室的门，《好运来》响起，门没开，旁边的消防栓炸了。
他去上厕所，《好运来》响起，马桶自动冲水，溅他一身。他去餐厅吃饭，《好运来》响起，
打饭的机器人手臂失控，把一整个蛋糕扣他头上了。他每次想刷卡扣别人功德点，
系统都会反过来扣他双倍。难怪他的功德点能变成负数。我看得津津有味。
赵天龙还在那边咒骂。“你这个贱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要让你去通马桶！用手通！”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然后，当着他的面，
在手机上按了一下。他那个停车位顶上的灯，开始疯狂闪烁。同时，
车载音响自动播放起《好运来》。是最大音量。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魔性的音乐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格外渗人。
赵天龙吓得抱住头，尖叫起来。“啊！又来了！救命！有鬼啊！”他满地打滚，丑态百出。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总算清静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门被打开了。
欧阳菁带着两个黑衣壮汉走了进来。她换了一身便装，但气场依旧强大。
她看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赵天龙，眉头都没皱一下。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是你做的。
”她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我没说话。她走到我的“牢房”前。
“‘天道’系统是我公司最顶级的机密，由最顶尖的团队维护，
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的、针对个人的BUG。”她顿了顿，眼神锐利。“除非，
有人拥有比系统维护团队更高的权限。”“或者说……是开发者权限。”我心里一惊。
这女人，不全是草包。脑子还挺好使。我依旧沉默。这时候装傻是最好的选择。
她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查了你的资料。裴安，27岁，无业，
注册了一家‘及时达’跑腿公司，员工只有你一个人。”“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干净得……不正常。”“一个普通的跑腿员，不可能有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她盯着我。“你到底是谁？”我终于开口了。“我只是个送外卖的。”“呵。
”她冷笑一声。“还在装。”她走到赵天龙那边，一脚把他踢醒。“废物，起来。
”赵天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陛下……陛下饶命……”“我问你，”欧阳菁指着我，
“从她第一次给你送餐开始，都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赵天龙不敢隐瞒，
把螺蛳粉事件、爬楼梯事件，以及今天被《好运来》支配的恐惧，全都说了出来。
他说得颠三倒四，但欧阳菁听懂了。她听完，又转过头来看我。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探究，
有怀疑，还有一丝……兴奋？“每次你出现，‘天道’系统就会出现异常。
”“你不是在操纵系统。”“你……就是系统的BUG本身。”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个结论，也太有想象力了。她似乎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满意。“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挥了挥手。“把她带上来，带到‘观星台’。”“朕要亲自验证一下。”‘观星台’，
是她的私人实验室。位于48楼的顶层之上。看来，今晚是没法下班了。5.她想验证神，
结果请神上了身“观星台”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穹顶房间。房间中央，
是一个复杂的全息投影装置。无数蓝色的数据流在空中交织，
构成了“天道”系统的核心模型。看起来很科幻，其实就是个高级屏保。
欧阳菁让我站到装置中央。她自己则坐在一张控制台前。“现在，
我要对你进行一次‘灵力’测试。”她一本正经地说。
“看看你对‘天道’的扰动指数有多高。”我配合地站着。心里在想，
这女人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还灵力测试。她戴上一个类似VR眼镜的头盔，开始操作。
“启动‘乾坤’协议，扫描目标生物场。”一道柔和的蓝光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一遍。
控制台前的屏幕上，跳出一堆我看不懂的符号和曲线。欧阳菁死死地盯着屏幕，
嘴里念念有词。“扰动指数……0.001%……不可能，这么低？”她似乎很失望。
“难道我的判断错了？”她不死心。“加大功率！启动‘混沌’模式！
”扫描的光束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像在晒太阳。很舒服。
“还是0.001%！怎么会！”欧阳菁摘下头盔，烦躁地站了起来。“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她绕着我走了两圈，像在打量一件稀奇的古董。“你身上，
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屏蔽‘天道’的探测。”她忽然眼睛一亮。“是你的手机！
”她指着我的口袋。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被她拿走，可就麻烦了。
里面有太多不能见光的东西。没等我反应，旁边的黑衣壮汉已经上前一步，
伸手就要搜我的身。我下意识地后退。“别碰我。”我的语气很冷。壮汉愣了一下。
欧阳菁也眯起了眼睛。“怎么？心虚了？”“把手机交出来。”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可能。”“敬酒不吃吃罚酒！”欧阳菁失去了耐心。“给我拿下！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朝我扑过来。我不是他们的对手。眼看就要被制住。我急中生智，
对着空中的数据流喊了一句。“天道，启动一级防御！”这是我当年留下的一个语音后门，
用来紧急锁死系统的。空中飞舞的数据流，瞬间静止了。整个房间的灯光，
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警告！检测到未知攻击！
‘天道’系统进入最高防御状态！所有权限已被锁定！”欧阳菁和两个壮汉都僵住了。
他们看着静止的数据模型，满脸震惊。“怎么回事？谁启动了最高防御？
”欧阳菁冲到控制台前，疯狂地敲击着。“没反应！所有控制都失灵了！”她回头，
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真的能命令‘天道’？
”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后门管用。我看着她，不说话。现在，主动权回到我手里了。
欧阳菁的表情变了又变。震惊，怀疑，狂喜，最后变成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
她慢慢地朝我走过来。然后，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噗通”一声。跪下了。
两个壮汉吓得脸都白了，也跟着跪了下来。“不知神人降临，凡人欧阳菁，有眼无珠，
罪该万死！”她对着我，五体投地。行了一个古代最隆重的大礼。我懵了。彻底懵了。
这剧本不对啊。我不就是锁了个系统吗？怎么就成神了？“神人！”欧阳菁抬起头，
眼神狂热地看着我。“您就是‘天道’的化身！是您创造了这一切！”“请您降下神谕，
引领天启走向永恒！”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她是怎么把“系统开发者”和“神的化身”联系到一起的？这脑回路，属实清奇。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你们先起来。”“神人没有命令，我们不敢起来！
”欧阳菁一脸虔诚。我叹了口气。行吧。戏都演到这份上了，不接着演好像不太合适。
我决定将错就错。我学着神棍的口气，缓缓开口。“汝等……可知罪？”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有威严。欧阳菁浑身一颤。“知罪！知罪！
”“我不该用凡人之心，揣测神人之意！我不该对您无礼！”她砰砰地磕头。我心里暗笑。
“既然知罪，那便好。”我看着她。“吾此次降临凡间，只为历练。不喜张扬。
”“今日之事，若有第四人知晓……”“绝不会！”欧阳菁立刻发誓。
“我以我的皇位……不，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绝不泄露神人身份半个字！”“若违此誓，
天诛地灭！”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另外，吾有一事不明。
”我指了指那个已经被我锁死的数据模型。“你们，为何要给吾……换一张脸？
”欧阳菁的脸瞬间白了。6.想给我换张脸？你配吗？欧阳菁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神人息怒！是……是凡人愚钝，妄图以凡俗之躯，承载神人光辉，罪该万死！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我。“哦？”我拖长了语调。“这么说，报告是你写的？
”“不不不！”她连忙摆手，“是……是李总管和赵天龙那两个蠢货揣摩上意，自作主张！
”甩锅倒是挺快。“他们觉得，用我的容貌作为‘天道’的形象，可以……可以凝聚人心。
”她越说声音越小。“我……我当时鬼迷心窍，就……就默许了。”我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