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倾国倾城传说

西施倾国倾城传说

作者: 青云山判官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西施倾国倾城传说》是大神“青云山判官”的代表范蠡西施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第一苏台·风起那是春秋末一个用刀剑写历史的时吴越之本是同根却成了不死不休的仇夫椒一战越国的脊梁断会稽山下的投不是结是另一种凌迟的开三年姑苏台上的总是带着椒兰的香气与权力的铁锈吴王夫差站在高台之眺望着他一手建立的霸东南诸国已在他的脚连那个曾与他父亲阖闾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越王勾如今也不过是他石室中的一个马他转步入朝冕旒...

2025-11-09 05:33:32

第一章 姑苏台·风起那是春秋末年,一个用刀剑写历史的时代。吴越之地,本是同根生,

却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夫椒一战后,越国的脊梁断了。会稽山下的投降,不是结束,

是另一种凌迟的开始。三年了。姑苏台上的风,总是带着椒兰的香气与权力的铁锈味。

吴王夫差站在高台之上,眺望着他一手建立的霸业。东南诸国已在他的脚下,

连那个曾与他父亲阖闾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越王勾践,如今也不过是他石室中的一个马奴。

他转身,步入朝堂。冕旒下的眼神,是征服者独有的、混合着傲慢与空虚的光。阶下,

伍员、伯嚭、王孙骆、冯同垂首侍立。这四人,便是吴国朝堂的缩影——忠与奸,直与谀,

微妙地维持着平衡。伍员,相国伍子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忧患。他是吴国的柱石,

也是最先看到隐忧的人。他的目光如鹰,总能穿透眼前的繁华,看到潜藏的危机。伯嚭,

太宰伯嚭,面上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谄媚。他贪财,也懂得如何用财。他的权力,

一半来自夫差的宠信,另一半,则来自列国暗中输送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金帛。他垂着眼,

心里盘算的,或许是如何从越国下一批送来的礼物中,攫取最大的一份。“看今日天气晴和,

”夫差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寡人欲往城外锦帆泾赏玩风景。”他顿了顿,

像是想起一件极有趣的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越王勾践,他也是一国之主。

孤就命他当个前马,好教我国人民看见,人人知道孤家的威风。”这话轻飘飘的,

却比任何严厉的刑罚都更具羞辱。让一国之君为敌国君主牵马开道,这是要将勾践的尊严,

连同越国的国格,一起踩碎在姑苏城的尘土里。伍员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忠言逆耳,他曾无数次劝谏夫差杀掉勾践,以绝后患,换来的却是日渐的疏远。

他看到夫差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情,终究,把话咽了回去。那一声无声的叹息,

重得仿佛能压垮他的脊梁。伯嚭却已抢先一步,与其他几人同声应和:“领旨。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越王越是屈辱,范蠡送来的礼物,就会越重。

这笔买卖,他做得心安理得。銮驾启动了。旌旗仪仗,迤逦而行,显出霸主无比的威仪。

夫差坐在华盖之下,享受着万民跪拜。他的目光掠过为他前驱开道的那个卑微身影——勾践,

心中充满了彻底的、毁灭对手后的快意。他看不见伍员眼中的忧虑,

也听不见伯嚭心中的算盘。他更不知道,远在数百里之外的越国故土,那个叫范蠡的臣子,

正风尘仆仆地行走在山野之间,为他布下一场以绝世红颜为饵的、甜蜜的杀局。风,

依旧从姑苏台上吹过,带着胜利的歌声,也带着亡国的叹息。它吹拂着夫差的袍袖,

也吹动了石室中勾践额前的乱发。历史的丝线,就在这吴歌楚舞之中,被一双无形的手,

悄悄拨向了另一个方向。而在那苎萝村的溪水边,一个女子正俯身浣纱。

清溪映出她绝世的容颜,也映出她眉间一缕若有若无的轻愁。她还不知道,

远方姑苏台下的这场巡游,将与她的命运紧紧纠缠,直至地老天荒。时代的洪流,

裹挟着每一个人。君王、谋臣、将军、美人……无人能够幸免。这既是家国兴亡的史诗,

也是一段以爱为名、以恨为骨,在权谋与真心之间挣扎的,泣血恋情。

第二章 石室·泪马石室是没有光的。不是黑暗,

是一种浸透了骨髓的、连叹息都能被吸走的沉沦。勾践蜷在角落里,手里攥着一把干草,

那粗糙的触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属于“真实”的东西。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

呼吸间都是马匹的腥臊和潮气霉烂的味道。他曾是王,是越地山川共主,

他的脚踏在会稽宫的玉阶上,能感到整个越国的脉搏。如今,他的掌心,

只有马缰磨出的、厚厚的硬茧。他想起离开会稽的那一天。他的妻子,越国的王后,

褪去了华服,穿着一身素衣,跟在他的身后,走向吴国的囚车。她没有哭,

只是死死握着他的手,那力道,几乎要掐断他的指骨。那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无言的盟誓。

泪早已流干了。现在从他眼中溢出的,是比泪更浓稠的东西。是恨吗?不,不全是。

是一种更深的东西,叫做“耻辱”。它无时无刻不在啃噬他,像无数细小的虫,

在他的皮肤下,在他的血液里,静静地、执着地蛀空他作为“人”的根基。范蠡走了。

那个总是眼神清亮、胸有丘壑的臣子,用他那无人能及的智谋,为自己挣得了一条生路,

回到了越国。勾践不敢深想范蠡的离去。他像溺水之人,那根唯一的稻草却漂向了远方。

他怕一想,连这点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星,都会彻底熄灭在这石室的阴冷里。忽然,

门外传来靴子踩在石地上的橐橐声,粗暴而熟悉。勾践像一头被驯服的兽,几乎是本能地,

迅速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垂下头,站起身。那御马官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背对着外面微弱的天光,形成一个傲慢的剪影。“勾践在哪里?”那声音尖利,

带着刻意拔高的腔调,像鞭梢划破空气。“小人在此伺候。”勾践的声音是哑的,

没有任何起伏。御马官踱进来,挑剔的目光扫过他和他身边的马匹。“你看这个奴才,

不好好的当差,在此哭哭啼啼,作甚么?”“小人不曾啼哭。”“你终日眼泪不干,

想是不甘心作奴是不是呀!”御马官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石室里撞出回响,格外刺耳,

“谁教你要亡国呀,你如今还想回国作你的国王不成么!哎,我劝你死了心罢,

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勾践心上最痛的地方。

他只能把头垂得更低,让阴影彻底掩盖住自己的脸。“我来告诉你,你可抖起来了,

”御马官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恶意,“明天吴王要出城游玩,命你预备马匹前去伺侯,

教你当个前马,这是顶露脸的差事,你可好好的往上巴结,不许愁眉哭脸的。

你若是不好好的当差,回来锤折你的狗腿,听见了没有!”“是是是,长官吩咐,

小人不敢怠慢。”“甚么东西!”御马官啐了一口,转身走了。那橐橐的脚步声远了,

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勾践缓缓抬起头,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外面,是吴国的,

不属于他的天空。他慢慢地、慢慢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硬茧里,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哎,作了这亡国奴,好不可惨也!

”他牵过那匹夫差指定的、最为神骏的白马。马儿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动物的眼睛,

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映不出人世的屈辱与复杂。他抚摸着马颈光滑的皮毛,

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在越国猎场上的坐骑,也是这般神骏,风驰电掣,仿佛能踏碎一切阻碍。

他牵着马,走出石室。阳光猛地刺下来,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三年了,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阳光的温度。可这阳光,照在身上,依旧是冷的。他一步一步,

走在姑苏城坚硬的石板路上。路两旁,是吴国的百姓,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些目光,

有好奇,有鄙夷,有怜悯,像无数细小的芒刺,扎在他的背上。他不能怒,不能悲,

甚至不能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一具空壳,一个代号为“前马”的囚徒。他的国家,他的尊严,

他的过去与未来,都被牢牢系在了手中的这根缰绳上,被那端坐在华盖之下的仇敌,

随意地牵引着。他走着,仿佛走在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裡。而这场噩梦的尽头,

会是故乡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每一步,都踏在越国破碎的山河图上,

都踏在自己早已血肉模糊的心上。第三章 苎萝村·水遇范蠡脱下官袍,

换上了一身寻常的布衣,走在山阴通往诸暨的路上。风拂过他的脸颊,

带来的不是自由的气息,而是亡国后、那片土地上特有的、混合着焦土与泪水的沉重。

他没有目的地。或者说,他的目的太宏大,太渺茫,

像在黑夜的大海里寻找一座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灯塔。越王在吴国为奴,

越国的精壮在战争中损耗殆尽,府库空虚,民心涣散。他,一个侥幸脱身的亡国大夫,

又能做些什么?他想起离开吴国前,最后一次见到勾践。他的王,瘦得脱了形,

眼神却像两口深井,藏着不甘的火焰。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范蠡,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那一下,重于千钧。这画面日夜灼烧着他。他是谋臣,是越国上下公认的智者。可他的智慧,

却无法立刻将他的君王从水火中救出。这种无力感,比任何刀剑都更能伤他。路旁的田野里,

有农人在耕作。他们低着头,沉默而坚韧,像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野草。

这就是越国的子民啊。只要根还在,希望,就总该还有吧?范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

他此行的名义,是“访求贤士”,寻找能助越国复兴的栋梁之才。行过山阴,

天地仿佛开阔了些。他信步走着,不觉已到了诸暨地界。这里山峦起伏,水流潺潺,

竟还有几分乱世中的宁静。他牵着马,沿着一条清溪缓行。水声淙淙,像母亲温柔的催眠曲,

暂时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然后,他看见了她们。是几个浣纱的女子,正在溪边劳作。

她们说着,笑着,声音清脆,像溪水里跳跃的阳光。她们的存在,与这残酷的时代,

与他满心的国仇家恨,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那么珍贵。他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被其中一个女子吸引住了。她蹲在溪边,一袭素衣,低着头,

专注地浣洗着手中的纱。阳光透过柳树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而优美的颈项。

她不像其他女伴那样说笑,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说不清的忧郁。范蠡勒住了马,屏住了呼吸。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的美,不是倾国倾城的艳丽,而是一种清澈的、动人心魄的纯净,

像这溪水源头最晶莹的那一捧雪水。她似乎感觉到了注视,微微抬起头来。那一瞬,

范蠡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她的眼睛,像浸在溪水里的黑色宝石,清亮,却深不见底,

里面盛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复杂的愁绪。她看见了他这个陌生的过客,没有惊慌,

只是微微一怔,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浣纱。但那惊鸿一瞥,已足够在范蠡死水般的心湖里,

投下一块巨石。他看着她,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越国,忘记了吴宫,忘记了一切。

他只是一个被美震撼的男人。一个荒唐的、不合时宜的念头冒了出来:若能与这样的女子,

在这青山绿水间了此一生,该有多好。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狠狠掐灭。国在哪里?

家在何方?他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风花雪月?他自嘲地笑了笑,准备牵马离开。

可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他看着她纤弱的背影,

一个更大胆、更疯狂、更符合他“谋臣”身份的计划,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闪电,

猛地劈入了他的脑海——夫差好色。而这女子,有倾国之貌。

若将她献于夫差……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利用这样一个纯净的女子,

作为复仇的工具?这与他读过的圣贤书,与他秉持的君子之道,何其相悖!

可……这是目前看来,唯一可能接近吴王、营救越王、甚至打败吴国的捷径!为了越国,

为了勾践,为了千千万万在苦难中挣扎的越国子民,他还有什么不能牺牲?

还有什么代价不能支付?他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理智与情感,忠君与良知,

在他胸中剧烈地冲撞着。最终,那名为“救国”的沉重砝码,压垮了一切。他深吸一口气,

整顿了一下衣冠,朝着那溪边的女子,稳步走了过去。他走到她身后不远处,停下,

用一种尽量温和、不惊扰她的声音,拱手作揖:“小娘子,卑人拜揖。”那女子,西施,

闻声转过身来。她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诧异,但并无惧色。她放下手中的纱,站起身,

微微敛衽还礼,动作自然优美。“客官万福。”她的声音,也像这溪水一样,清清泠泠的。

范蠡看着她,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这条路,或许通往越国的复兴,也或许,

通往他和眼前这个女子,共同的毁灭。而他,别无选择。第四章 病中春秋苎萝村的春日,

忽然就变得漫长而黏稠起来。自从溪边那一别,

西施觉得自己的魂仿佛被那个叫范蠡的男人牵走了一半。他留下的,

不仅仅是一个沉重的承诺,更是一种将她从少女静谧岁月里连根拔起的力道。

她不再去溪边浣纱了。不是不愿,是不能。那溪水依旧清清亮亮地流着,可她看着,

却总觉得那水里映出的,不再是白云蓝天,而是姑苏台上冰冷的宫阙,

是越王勾践牵马时佝偻的背影。她病了。这病来得蹊跷,不发热,不咳嗽,

只是心口一阵阵地抽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人也迅速地消瘦下去,

眼窝深陷,原本流光溢彩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她独坐在窗前,

看着院子里那株桃树,花开花落,与她何干?范大夫命人前往吴邦安排,一去便是三月有余,

音讯全无。等待,成了最磨人的酷刑。她像一只被缚在蛛网上的蝶,挣扎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光阴从翅翼上一点点剥落色彩。她常常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心口,

那蹙眉捧心的姿态,因着那份真实的痛楚与忧郁,竟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的美。

这一日,疼痛来得尤其猛烈。她正倚在榻上呻吟,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略显聒噪的脚步声。

“奴家芳名叫东施,终日擦粉抹胭脂。苎萝村内佳人俩,一个西施一个东施。

”来的正是东施。她是西施邻村的姑娘,相貌寻常,却一心仰慕西施的美貌,时时效仿,

却总学不到那份神韵,反倒显得不伦不类。她听闻西施病了,

特意约了村里懂些草药的王妈妈一同前来探望。“妹妹我来了,你病的怎么样了?

”东施人未到,声先至,带着一股热腾腾的俗世气息。西施勉强撑起身子:“原来是姐姐,

姐姐请坐。小妹心中十分疼痛,日重一日,如何是好?”东施凑近了看,只见西施眉头紧锁,

一手抚胸,弱不胜衣,那情态我见犹怜。她心里忽地一动,觉得妹妹这般病态,

竟比平日健康时更添了几分惹人爱怜的风致。“妹妹你那心里头要放宽些,

不用整天想着小白脸,把自己身体给弄坏了。”东施快人快语,试图安慰,

“你瞧你姐姐比你长大几岁年纪,我还格外保重哪。若是整天的想这个愁那个,

把你我的花容月貌,弄得玉碎珠沉,那不能赔了本咯么!”西施知她好意,

却无法言明自己心中真正的块垒,只得苦笑:“姐姐金玉之言,小妹记下了。

但是心中总是闷闷不乐,这便怎么处?”“妹妹你要是跟你姐姐学,管保你有好处。

”东施拍着胸脯,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正说着,王妈妈背着药囊来了。

她是个热心又有些糊涂的妇人,医道平平,却自信满满。“人人说我医道好,

管保药到病就好。”她念叨着自己的口头禅,进了门便为西施诊脉。“姑娘不要着急,

吃了我的药管保就好了。”西施摇头:“我这心病不是药可以治得的。”“什么话!

”王妈妈不容置疑,“只要吃了我的药,准保手到病除。”她装模作样地诊着脉,

东施在一旁看着西施那捧心蹙眉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好看,

心里暗暗琢磨:原来男子都喜欢这般娇弱的样子?我若是学了去,

是不是也能……她这般想着,便不自觉地也坐了下来,学着西施的样子,皱起眉头,

用手紧紧捂住心口,嘴里发出夸张的呻吟:“哎呀,我心真疼!哎吓,哎吓,我心里疼得很!

”王妈妈被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东施矫揉造作,五官几乎扭成一团,

与西施那自然的、由内而外的病态美截然不同,效果堪称恐怖。“怎么,西施姑娘心疼,

难道你也传染心疼么?”王妈妈愕然。“疼得很!”东施兀自沉浸在模仿中。

王妈妈给她也号了号脉,摇头道:“没有病吓!”东施不依:“唉,怎么说我没有病吓,

心疼得很。”王妈妈看着她那副尊容,实在受不了,便对东施道:“得了,得了,

你不用吃药了,你回去把西施姑娘的捧心样子,好好的学习学习。等那摇煤球的过来,

把你搂上,你的病就好了。”东施这才讪讪地笑了,知道自己画虎不成反类犬。

一场闹剧过后,王妈妈和东施扶着真正的病人西施进内室休息。西施躺在榻上,

听着外面东施和王妈妈渐渐远去的说笑声,只觉得那声音隔着一层厚厚的、透明的墙。

她的世界,已经从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上剥离了出去,飘向了一个未知的、充满险恶的远方。

她的病,是心病。而这心药,或许永远也不会来了。又或许,来了,

便是另一场更大痛苦的开始。她闭上眼,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濡湿了枕畔。那泪是冰的,

和她渐渐冷下去的心一样。第五章 吴宫献美范蠡的府邸,笼罩在一片异样的寂静与忙碌中。

西施已被接来数月,由最好的乐师与舞师教导着吴歌楚舞,仪态风姿,日益臻于化境。

她本就绝顶聪明,如今更添了一份沉静的气度,那份美,不再仅仅是山野的清新,

而是被精心雕琢后的、璀璨夺目,却也隐隐透着易碎的光华。范蠡站在廊下,

看着庭院中一株即将枯萎的花。他的心情,如同这天气,阴沉欲雨。文种到访时,

看到的便是他这副模样。两位越国的栋梁,在亡国的阴影下,早已将个人生死荣辱置之度外。

“范兄相招,有何见谕?”文种开门见山。范蠡转身,目光灼灼:“文兄,你我皆知,

越王久困吴国,你我臣子,昼夜难安。吴王夫差,酒色之徒也。我已在苎萝村访得美女西施,

意欲献于吴王,乱其心志,懈其朝纲。”文种眼中精光一闪,

立刻明白了范蠡的全盘计划:“范兄之意是……”“然献美之事,需有人在吴王面前相助。

太宰伯嚭,贪财之辈也。

”范蠡将一只沉甸甸的锦盒和一封书信推到文种面前:“此明珠百颗,黄金千镒,

请文兄不辞劳苦,亲往吴邦,贿求伯嚭,请他从中周旋。

”文种毫不犹豫地接过:“为国勤劳,哪有推辞之礼!”没有更多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赌上国运的一步棋,他们只能胜,不能败。文种走了,带着重金与重任,

再次踏上前往吴国的险途。范蠡送他至府门,望着他单薄却坚定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心中百感交集。他将一个无辜的女子推入了火坑,又将挚友送入了虎口。

这“复国大业”四字,背后是多少人的血泪与牺牲?……吴国,太宰伯嚭府邸。

伯嚭刚刚下朝回府,心情颇佳。朝堂之上,他又是风光无限。屏退左右,

他正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家院来报,越国大夫文种求见。伯嚭眉头一挑,

嘴角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鱼儿,上钩了。“唤他进来。”文种进得厅来,依足礼数,

甚至带着几分卑微,跪拜行礼。伯嚭坦然受之,才假意道:“罢了,起来。

”当文种说明来意,呈上那价值连城的明珠与黄金时,伯嚭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假意推辞:“使不得,使不得。”文种恳切道:“不成敬意,求太宰笑纳。

”伯嚭便“无奈”地收下了,态度立刻热情了十倍,连忙请文种落座,口称“旧友”。

文种顺势提出进献西施之事。伯嚭一听,更是心花怒放。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他正愁找不到绝色美女来固宠,越国就送来了。既得了天大的好处,

又能在吴王面前再立一功,何乐而不为?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妙极了,妙极了!

我们吴王最喜的就是美人……范大夫若是来进美女,吴王一见定然欢喜,

那时节使便把越王放回国去,也未可知。”文种闻言,立刻离座叩头:“全仗太宰!

”伯嚭志得意满地扶起他,仿佛已看到自己权势更上一层楼的美景。送走文种,

伯嚭独自在厅中,抚摸着那盒明珠黄金,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笑得畅快,却不知这笑声里,

已为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未来,敲响了丧钟。……文种不辱使命,顺利返回越国。

一切准备就绪。范蠡亲自护送西施,前往吴国。临行前,他去看她。她已盛装打扮完毕,

美得令人不敢直视,却也冷得像一尊玉雕。“娘子……”他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

鼓励?抑或是道歉?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西施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大夫,

可以启程了。”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所有的恐惧、彷徨与痛苦,

仿佛都已在那几个月的等待与病痛中,消耗殆尽了。车辚辚,马萧萧,队伍向着姑苏城进发。

到达阊门时,看热闹的吴国百姓人山人海。守门官甚至趁机收取“观看费”。

西施坐在装饰华美的车辇中,帘幕低垂。她能听到外面人群的喧嚣,

能感受到那些好奇、审视,或许还有嫉妒的目光。她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车队缓缓驶入那高大的城门。姑苏,她来了。带着一个国家的期望,

也带着一个女子破碎的梦。城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像命运落下的一道沉重的闸。

一个花了一钱银子看了她一眼的百姓,痴痴地倒在地上,魂飞天外。而西施知道,她失去的,

远比那人的魂魄要多得多。她的少女时代,她的爱情,她平凡而宁静的一生,

都永远地留在了那道城门之外。第六章 忠魂剑影姑苏的朝堂,从未像今日这般,

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却足以撕裂金石的力量。夫差高踞王座,志得意满。

他的目光掠过阶下肃立的臣子,

最终落在那个匍匐在地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越王勾践,竟穿上了久违的王服。

那身衣服套在他消瘦的骨架上,空荡荡的,像一面被风雨侵蚀殆尽的破旗。“平身。

范蠡所献美人叫何名字?”夫差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名叫西施。

”范蠡垂首应答,姿态恭谨如最驯服的臣仆。“叫他抬起头来。”当西施缓缓抬头,

说出“贱妾西施参见大王”时,整个大殿仿佛骤然被她的容光点亮,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整本 延伸 最终终章免费阅读
  • 四合院从五八年开始小说阅读
  • 未婚夫装0骗我感情 小说
  • 九零,妻子假死后我再婚小姨子
  • 镇天命
  • 十年无性姻缘我怀了孩子
  • 街溜子
  • 烟火照夜白安馨
  • 月隐云间爱成憾
  • 爱在迟暮时姜紫涵林心晴篇
  • 同学偷了自己的东西不承认怎么办
  • 爱如烟花,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