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那天,我发现了妻子手机里的秘密。
>她给备注为“客户”的人发消息:“任务完成,他始终以为孩子是亲生的。
”>我颤抖着翻看产检报告,所有血型对照表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
>直到律师寄来离婚协议,附带着亲子鉴定——孩子竟真是我的。
>而妻子在遗书里写:“对不起,我活不到癌症晚期了...”---孩子出生那天,
我以为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产房外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我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一声声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手心全是汗,
擦在昂贵的西裤上,留下深色的湿痕。岳母坐在长椅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大概是求各路神仙保佑。她偶尔抬眼看看我,眼神里是安抚,但我看得出,那安抚下面,
也藏着和我一样的紧张。等了多久?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直到产房那扇沉重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护士抱着襁褓走出来,
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略显疲惫的微笑:“恭喜,是个男孩,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悬着的心猛地落地,巨大的喜悦像海浪一样拍过来,我几乎站不稳。踉跄着上前,
小心翼翼接过那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肉团。他那么小,那么软,皱巴巴的红皮肤,
眼睛紧闭着,却像有种魔力,瞬间填满了我心里所有的空隙。我的儿子。我和林薇的儿子。
我抱着孩子,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走进病房。林薇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额角和脸颊,整个人像是虚脱了,却有一种奇异的光辉笼罩着她。
她看着我,嘴角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但太累了,那笑容只牵动了一下就消散了。“老婆,
辛苦了。”我把孩子轻轻放在她枕边,俯身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声音哽咽。
她微微摇了摇头,目光落到孩子身上,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当时完全无法理解,
只觉得是生产后的疲惫和初为人母的茫然。“手机……”她声音嘶哑,几乎听不清,
“帮我拿一下,给我妈……报个平安。”她的包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我应了一声,过去拿。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扣,打开,里面东西不多。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那部白色手机,拿出来时,
手心残留的汗意让手机滑了一下,屏幕朝下碰到了柜子边缘。“咔哒”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开了。我捡起来,发现是手机壳边缘裂开了一条细缝。没多想,
我试着把手机壳抠开,想看看里面的卡扣是不是坏了。就在手机壳与机身分离的瞬间,
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飘悠悠地落了下来,像一片枯叶,无声地躺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我愣了一下,弯腰捡起。这不是普通的便签纸,材质有点特殊,比普通纸韧,
对折得紧紧实实。鬼使神差地,我瞥了一眼床上的林薇,她似乎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岳母正专注地看着孩子,小声逗弄着。我背过身,走到窗边,借着外面强烈的天光,
展开了那张纸条。那不是纸条,是一张手机SIM卡,被小心地粘在折叠的纸内侧。
纸上用极其细密的笔触,写着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像某种代号。而在最下面,
有一行手写的小字,字迹娟秀,是林薇的笔迹,我绝不会认错。但那内容,
却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瞬间捅穿了我的心脏,把所有的喜悦都烫成了灰烬。——“任务完成,
他始终以为孩子是亲生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任务?
什么任务?孩子?亲生的?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我猛地回头,看向病床。林薇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稳,那张苍白虚弱的脸,此刻在我眼里,
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甚至……狰狞。她给谁写的?那个“客户”是谁?“他”……是指我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立刻疯狂滋生,长出的藤蔓带着倒刺,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那张轻飘飘的纸片,重若千钧。
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把那张纸条和SIM卡紧紧捏在手心,尖锐的边角硌得掌心生疼。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愤怒几乎要将我淹没,但我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在这里发作。
林薇刚生产完,身体极度虚弱,岳母还在旁边……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我把SIM卡和纸条迅速塞进自己西装内袋,
然后把手机壳按回去,尽量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些,走到岳母身边,把手机递给她:“妈,
小薇手机,您帮她弄吧,我……我去下洗手间。”岳母不疑有他,接过手机,
还在念叨:“看这孩子,多像你小时候。”像我吗?
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心头剧震。之前被幸福蒙蔽的双眼,
此刻像是突然被强行擦亮,我开始疯狂地在他脸上寻找着与我相似的痕迹。眼睛?鼻子?
嘴巴?好像有点,又好像……一点都不像。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病房自带的洗手间,
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大口大口地喘息。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愤怒和一种天塌地陷的茫然。我从内袋里拿出那张纸条,又看了一遍。
没错,白纸黑字。“他始终以为孩子是亲生的。”这句话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
像恶毒的咒语。必须查清楚!一个念头疯狂地冒了出来。产检报告!对,
所有的产检报告都在家里书房抽屉!我在洗手间里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
刺骨的冰凉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我对着镜子,努力调整表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能让她看出破绽。走出洗手间,岳母还在逗孩子,林薇似乎醒了一下,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走过去,哑着嗓子说:“妈,公司有点急事,我必须去处理一下。我很快回来。
”岳母有些不满:“什么事比小薇和孩子还重要?”“很快,真的,很快就回来。
”我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她,不敢看林薇的方向,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失控。我俯身,
看似随意地拿起林薇放在床头充电的那部主力手机,“她手机没电了,
我拿我充电宝给她充一下。”没等岳母再说什么,我攥着手机,逃出了病房。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手一直在抖,好几次差点闯了红灯。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和林薇从相识到结婚,再到得知她怀孕的所有画面,一帧帧闪过。她温柔的笑容,
体贴的关怀,偶尔的小任性……那些曾经让我觉得无比幸福的点滴,
此刻都变成了巨大的讽刺。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任务”……那我算什么?
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一个帮别人养孩子的冤大头?回到家,冲进书房,
我粗暴地拉开抽屉,翻出那个存放产检报告的文件夹。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翻到记载血型的那一页。我记得我是O型血,
林薇是A型。报告上清清楚楚写着,林薇是A型。而下面,
胎儿血型预测……基于父母血型推测,可能的血型为A型或O型。逻辑上,似乎没有问题。
O型和A型的父母,孩子完全可能是A型或O型。可是,那张纸条像幽灵一样在我眼前晃动。
如果……如果林薇的血型根本就不是A型呢?如果这报告,根本就是假的呢?怀疑一旦产生,
罪名就已经成立。我现在看什么都像是证据。我拿起林薇的手机,
用她的生日、我们的纪念日解锁,失败。我尝试了她的指纹,手机应声而开。
心脏又是一阵抽搐,她对我,似乎从未设防。可这毫无保留的信任表象下,藏着怎样的深渊?
我颤抖着点开通讯录,寻找那个备注为“客户”的人。没有。搜索关键字“客户”,
跳出来的都是一些正常的工作往来。我又点开微信,一个个联系人看过去,
大多是同事、朋友、家人,还有一些品牌店的SA。没有“客户”。
难道……是那张SIM卡?我立刻翻出那张小小的卡片,找来一个旧的备用手机,
擦了擦汗湿的手,小心地将SIM卡插了进去。开机,搜索信号……心跳如擂鼓。
手机识别出了运营商,信号满格。我点开通讯录,里面空空如也。短信收件箱和发件箱,
也都是空的。像是被仔细清理过。心沉了下去。不对,一定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我点开手机的存储管理,查看SIM卡上的信息。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发现了一条已发送信息的记录残留。只有一个号码,没有存储姓名,
信息内容因为SIM卡切换无法完全读取,但开头的几个字,
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我眼前:“任务完成……”就是它!就是这个号码!我死死盯着那串数字,
像要把它们刻进脑子里。所以,林薇用这部秘密手机,单线联系这个“客户”?
生产报喜是假,汇报“任务完成”才是真!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那串号码,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打通了我说什么?质问对方是谁?还是打草惊蛇?不,
不能冲动。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亲子鉴定!只有亲子鉴定,才能给我最终的答案。可是,
孩子刚出生,还在医院,我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样本?我的,和孩子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演技精湛的演员,穿梭在医院和家之间。面对林薇,我体贴入微,
喂水喂饭,搀扶她下床走动,看着孩子时,眼神里努力装出初为人父的喜悦和温柔。
但每当独自一人,那无边的寒意和猜忌就噬咬着我,让我坐立难安。我以“方便照顾”为由,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暗中观察着机会。终于,在孩子出生第三天,
护士要给孩子采集足跟血进行新生儿疾病筛查。我主动提出帮忙按住孩子,在护士操作完毕,
用棉签按住孩子脚后跟那个微小伤口的瞬间,
我“手忙脚乱”地接过那枚带着新鲜血迹的棉签,嘴里说着“我来我来”,
趁机将棉签迅速藏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密封袋里。动作快得几乎没有人察觉。
至于我自己的样本,更容易,一根带有毛囊的头发足矣。我把两份样本,
用不同的匿名信封装好,联系了一家外地的、声称绝对保密且具有司法鉴定资质的机构。
快递寄出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等待最终宣判的死囚。等待结果的日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凌迟。我守着病房里的林薇和孩子,
看着她哺乳时脸上散发出的柔和母性光辉,看着她偶尔望着窗外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
我过去从未深究的忧郁,心像被两只手向不同的方向撕扯。那份温情可能是假的吗?
这整整三年的婚姻,难道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七天后,快递到了。
我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看着那个薄薄的信封,却没有勇气立刻打开。抽了半包烟,
直到喉咙干涩发痛,我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用仍在发抖的手,撕开了封口。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鉴定意见。一行冰冷的黑体字,映入眼帘:“依据DNA分析结果,
支持XXX我的名字是XXX孩子名字的生物学父亲。”支持……是生物学父亲?
孩子是我的?亲生的?!我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反复把那行字看了十几遍。
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也明白,但我无法理解。孩子是我的。
那林薇纸条上的“任务完成,他始终以为孩子是亲生的”是什么意思?如果孩子是我的,
她为什么要说“他以为”?这逻辑根本不通!是恶作剧?还是……有什么更深的原因,
是我完全不知道的?还没等我想明白这诡异的反转,另一份文件,像一枚更重型炸弹,
送到了我的手上。是律师事务所寄来的快递。里面是一份已经签好字、盖好章的离婚协议书。
申请人,林薇。协议条款清晰,她自愿放弃我们婚后所有共同财产的分割,
只要求孩子的抚养权。理由是……夫妻感情破裂。而在离婚协议书的下面,附带着一份文件。
正是我前几天寄出去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她怎么会知道?!我做得那么隐秘!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衬衫。所以,她不仅知道我去做了亲子鉴定,
甚至可能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做?那她给我寄来这份复印件,是什么意思?示威?
还是……解释?协议书里还有一张便签,是林薇的笔迹,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却像一把钝刀,
缓慢地割开了我的胸膛:“我知道你怀疑了。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撕扯。孩子是你的,
但我必须离开。对不起,协议签好字寄回律所即可。保重。”保重?就这样?
用一纸离婚协议和一份亲子鉴定,来回应我这些天如同在地狱里煎熬的怀疑和痛苦?
我疯了一样拨打林薇的手机,关机。拨打岳母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岳母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小薇……小薇走了。
她把孩子托付给我了。你别找了,她不会见你了。”“走了?去哪了?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对着电话咆哮,理智彻底崩溃。“她给你留了封信,
放在你们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你自己看吧。”岳母哽咽着,挂断了电话。我扔下电话,
像颗出膛的炮弹冲进卧室,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普通信封,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
我撕开信封,里面是厚厚的几页信纸。展开,林薇那熟悉的娟秀字迹,此刻却显得那么沉重,
仿佛每一个笔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亲爱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开篇第一句,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不在这个世界了?什么意思?!我强迫自己站稳,颤抖着,
一字一句地读下去。“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离开,原谅我留给你的最后一个印象,
是那样的不堪和充满欺骗。我没有办法当着你的面,告诉你这一切,
我害怕看到你心疼的眼神,更害怕自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