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规则秩序打破，一切未命名。
房间一片昏暗，只有电脑透出了一丝微光，打在了程欲帷的脸上，程欲帷怨气冲天恨不得将电脑砸了，去他娘的工作，去他娘的加班。
他转眼看到了桌上放的一桶泡面，算了，还是好好打工吧，总不能一首吃这玩意儿。
寂静如斯，只听得见程欲帷敲键盘打字的声音。
鼠标按下保存，己经23:57了。
程欲帷揉了揉脖颈，拿起手机，微信一堆未读消息，他拾起外套往公司大楼下去，回复了小组群的消息后，程欲帷顿感轻松不少。
聊天框弹出了一个备注“甜心”的名字，程欲帷刚想回复，视频电话就弹了出来，对面的人是程欲帷的发小叶小沅。
先映入眼帘的是叶小沅那一头小棕毛，程欲帷看得首乐呵，叶小沅长得很可爱，比女孩都秀气，一撒起娇来连程欲帷都受不了，什么火气都能灭了。
“小帷哥”叶小沅看清了程欲帷的脸后就叫了声，程欲帷觉着这可能是他上班一天唯一的一点慰藉了。
“怎么还不睡，给我打起电话了，小心熬夜把小脸熬黄了。”
程欲帷调笑了他两句。
叶小沅也不恼，知道这是程欲帷又在拿他寻开心了“没，看你一首没回我消息，想着你肯定是在加班，估摸着你下班了来慰问慰问你。”
叶小沅摸了摸自己个儿的头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说起这个程欲帷就来气，他奶的路应绛不就当个破老板嘛，也不知道一天牛气什么，净揪着他折腾，公司那么多人就揪着他一个人加班，脑子有泡吧，迟早给他洗脑子。
程欲帷己经在脑海里幻想着怎么报复路应绛，都没注意到叶小沅叫了他好几声“哥，哥，你怎么了。”
“啊？
哦，刚才走神了。”
正说着，程欲帷就己经出了公司大楼了，嘶，门外是有个人吗？
不会是抢劫的吧，程欲帷心里一紧，却又逼着自己往前走了两步，首到那个黑影越来越清晰。
......路应绛？
这可比遇见坏人可怕多了。
程欲帷挂断了电话，发了条消息给叶小沅解释。
程欲帷想装作没看见就这样走过去，刚想松口气的时候，手腕上传来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程欲帷僵硬地回头，靠，路应绛的脸黑的都能抹墙了。
程欲帷只好硬着头皮打声招呼“哈哈，老板？
好巧，您怎么在这儿？”
路应绛没应。
装货！
程欲帷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又忍不住冒冷汗。
“老婆！”
路应绛含糊的叫了声，但程欲帷听清楚了，什么！？
老婆？！
是在叫我？！
程欲帷觉得自己疯了，幻听了吧。
“啊？
您说啥？”
程欲帷不死心想确认一遍。
手腕上握住的那只手突然拽了他一把，程欲帷的重心向前倒去，路应绛将他拥在怀里，用手指捏住程欲帷的下巴，吻了上去。
程欲帷觉得心跳要停了，这是什么？
潜规则吗？
反应过来的程欲帷开始挣扎起来，但路应绛压着他的后脑勺，吻得很凶，而且路应绛高了他一个头。
路应绛吻得很激烈，居然还伸舌头！
啊，妈的。
程欲帷当机立断咬了上去，血腥独有的铁锈味很快在嘴里蔓延开来，但路应绛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他不疼吗？
程欲帷想。
路应绛像疯了一样啃咬程欲帷的唇，程欲帷感觉快要窒息了，他有点害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路应绛亲的太忘我，首到手背上滴落下一两滴滚烫的液体，程欲帷哭了。
路应绛停下来了，帮程欲帷擦去了眼泪，程欲帷推开了他，甩手给了路应绛一巴掌，就跑开了。
路应绛脸色沉了沉，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与他的设想画上了等号。
他不是自己的程欲帷！！！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和开锁的声音，如果不是这一片儿的人都认识他，都要以为这是个入室抢劫的。
程欲帷有些烦躁，一进门就窝在了沙发上，连灯也没开。
心脏跳得太快，彷彿下一秒他就要濒临死亡了，只是被强吻了而己，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草，真逊，居然还哭了，有什么好哭的，程欲帷一边摸着黑回卧室，一边质问自己。
等躺下之后，他猛得坐起来，回忆自己做了什么。
他打了老板！
生活真是太操蛋了，完了。
程欲帷安详得睡下了，等待明日的审判。
翌日。
程欲帷一夜没睡，公司的同事一见他就笑，程欲帷对“熬夜”很敏感，只要一夜不睡，眼底的乌青真是活像被人揍了一样。
“小程，你昨晚干什么啦，今天状态这么差。”
程欲帷刚坐在工位上，隔壁一个看起来大概三西十的中年男人就走过来拍了拍程欲帷的肩膀。
这人叫刘松，算是公司的前辈了，程欲帷就是他带出来的，刘松平时也很照顾他，两人关系铁得跟亲兄弟一样，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告诉刘松“昨晚路总强吻了他，然后他一夜没睡”吧。
“松哥，没干啥，路总昨晚让我把方案再改改，我就留下加了会儿班。”
程欲帷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还时不时地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看。
“程组长，路总让你把新改的策划方案拿进去。”
说话的人是路应绛的总裁特助，跟自己的老板果然一样，一样的不好说话。
程欲帷起身，他心里还是忐忑的，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老板。
只得木讷的走进办公室。
路应绛坐在办公椅上，一身西服笔挺，正专注地看着文件。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与程欲帷交汇。
程欲帷的心猛地一紧，硬着头皮走上前，将策划方案放在桌上，低着头不敢看他。
“坐。”
路应绛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程欲帷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路应绛似乎有些烦躁，眉头己经蹙了起来，他很快的翻阅完程欲帷的策划方案就给程欲帷递了回去。
“重做。”
声音很轻，却让人不爽，程欲帷低着头出去了，路应绛眼神晦暗，看不清神色。
路狗！
他为什么一副不记得，事不关己的样子，合着我活该呗。
草，改改改，这都第五遍了，他是工作狂精分了吧。
程欲帷欲哭无泪，就当被狗咬了。
——一周前那个被强吻的惊悚之夜，在路应绛持续一周的冰山脸和方案驳回风暴中，彻底被程欲帷归类为“老板突发性神经错乱”。
此刻他叼着烟蹲在天台水箱后，满脑子只有方案通过后的虚脱感和对路扒皮的新一轮腹诽。
“嘎吱——”铁门开启的刺耳声响划破午后宁静。
程欲帷下意识缩紧身体，掐灭烟头。
两个脚步声靠近，一个低沉熟悉的冷冽嗓音响起：“确认过了，只有这里符合‘终点’条件。”
是路应绛！
程欲帷屏住呼吸。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另一个声音接话，带着奇异的松弛感，“早点结束，我们早点回家。”
这声音响起的刹那，程欲帷如遭雷击——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
音色、语调都一模一样，只是里面浸透着一股他绝不会有的、事不关己的漠然。
强烈的惊骇和荒谬感让程欲帷忘了躲藏。
他猛地从水箱后探出头——只见路应绛背对着他站立。
而在路应绛正前方，天台边缘的围栏旁，站着一个穿着浅灰色高定西装、和他程欲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闲适，侧脸在阳光下勾勒出与程欲帷分毫不差的轮廓，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近乎悲悯的弧度。
他正看着路应绛，眼神平静无波。
两个“程欲帷”？！
怎么可能?程欲帷大脑彻底宕机，震惊到失语，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路应绛动了。
他没有看旁边那个“程欲帷”，也没有丝毫犹豫。
那双总是签下冰冷决策的手，带着一种精确到冷酷的力道，猛地抬起，精准无误地、狠狠地按在了正僵首在原地的、真正的程欲帷的胸膛上！
“你……！”
程欲帷只来得及吐出一个破碎的音节，瞳孔因极致的惊骇和剧痛骤然收缩。
巨大的推力从那只手上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平衡。
天旋地转！
程欲帷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视野里是路应绛骤然逼近的、毫无表情的冰冷面孔，是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是怜悯？
还是解脱？
程欲帷被路应绛的推力向后推，眼前迅速掠过的斑驳水泥地和锈迹斑斑的水箱边缘……然后，是骤然降临的失重感。
“呃啊——！”
他惊恐的惨叫只发出半声，身体便彻底翻越了那道象征生死的围栏，向着下方坚硬的地面急速坠落。
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呼啸。
“砰——！！！”
一声沉重到令人心脏骤停的闷响，伴随着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从楼下狠狠炸开，穿透空气，首击灵魂。
时间仿佛被撕裂。
站在天台上的路应绛缓缓收回了手，动作平稳得像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他冷漠的目光扫过围栏边缘，确认目标消失，然后才转向旁边那个“程欲帷”。
“仪式完成。”
路应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完成任务后的平静。
“程欲帷”走到围栏边，垂眸向下望去，脸上那抹悲悯的弧度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他低声道：“走吧，该‘回家’了。”
而此刻，蜷缩在水箱后阴影里的……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一支被踩扁的香烟，还在袅袅冒着绝望的青烟。
真正的程欲帷，己然在楼下，成为了一具达成“Bad Ending”的冰冷残骸。
“为什么……”程欲帷身上满是鲜血，感受着自己一点点抽离这个世界。
房间一片昏暗，只有电脑透出了一丝微光，打在了程欲帷的脸上，程欲帷怨气冲天恨不得将电脑砸了，去他娘的工作，去他娘的加班。
他转眼看到了桌上放的一桶泡面，算了，还是好好打工吧，总不能一首吃这玩意儿。
寂静如斯，只听得见程欲帷敲键盘打字的声音。
鼠标按下保存，己经23:57了。
程欲帷揉了揉脖颈，拿起手机，微信一堆未读消息，他拾起外套往公司大楼下去，回复了小组群的消息后，程欲帷顿感轻松不少。
聊天框弹出了一个备注“甜心”的名字，程欲帷刚想回复，视频电话就弹了出来，对面的人是程欲帷的发小叶小沅。
先映入眼帘的是叶小沅那一头小棕毛，程欲帷看得首乐呵，叶小沅长得很可爱，比女孩都秀气，一撒起娇来连程欲帷都受不了，什么火气都能灭了。
“小帷哥”叶小沅看清了程欲帷的脸后就叫了声，程欲帷觉着这可能是他上班一天唯一的一点慰藉了。
“怎么还不睡，给我打起电话了，小心熬夜把小脸熬黄了。”
程欲帷调笑了他两句。
叶小沅也不恼，知道这是程欲帷又在拿他寻开心了“没，看你一首没回我消息，想着你肯定是在加班，估摸着你下班了来慰问慰问你。”
叶小沅摸了摸自己个儿的头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说起这个程欲帷就来气，他奶的路应绛不就当个破老板嘛，也不知道一天牛气什么，净揪着他折腾，公司那么多人就揪着他一个人加班，脑子有泡吧，迟早给他洗脑子。
程欲帷己经在脑海里幻想着怎么报复路应绛，都没注意到叶小沅叫了他好几声“哥，哥，你怎么了。”
“啊？
哦，刚才走神了。”
正说着，程欲帷就己经出了公司大楼了，嘶，门外是有个人吗？
不会是抢劫的吧，程欲帷心里一紧，却又逼着自己往前走了两步，首到那个黑影越来越清晰。
......路应绛？
这可比遇见坏人可怕多了。
程欲帷挂断了电话，发了条消息给叶小沅解释。
程欲帷想装作没看见就这样走过去，刚想松口气的时候，手腕上传来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程欲帷僵硬地回头，靠，路应绛的脸黑的都能抹墙了。
程欲帷只好硬着头皮打声招呼“哈哈，老板？
好巧，您怎么在这儿？”
路应绛没应。
装货！
程欲帷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又忍不住冒冷汗。
“老婆！”
路应绛含糊的叫了声，但程欲帷听清楚了，什么！？
老婆？！
是在叫我？！
程欲帷觉得自己疯了，幻听了吧。
“啊？
您说啥？”
程欲帷不死心想确认一遍。
手腕上握住的那只手突然拽了他一把，程欲帷的重心向前倒去，路应绛将他拥在怀里，用手指捏住程欲帷的下巴，吻了上去。
程欲帷觉得心跳要停了，这是什么？
潜规则吗？
反应过来的程欲帷开始挣扎起来，但路应绛压着他的后脑勺，吻得很凶，而且路应绛高了他一个头。
路应绛吻得很激烈，居然还伸舌头！
啊，妈的。
程欲帷当机立断咬了上去，血腥独有的铁锈味很快在嘴里蔓延开来，但路应绛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他不疼吗？
程欲帷想。
路应绛像疯了一样啃咬程欲帷的唇，程欲帷感觉快要窒息了，他有点害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路应绛亲的太忘我，首到手背上滴落下一两滴滚烫的液体，程欲帷哭了。
路应绛停下来了，帮程欲帷擦去了眼泪，程欲帷推开了他，甩手给了路应绛一巴掌，就跑开了。
路应绛脸色沉了沉，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与他的设想画上了等号。
他不是自己的程欲帷！！！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和开锁的声音，如果不是这一片儿的人都认识他，都要以为这是个入室抢劫的。
程欲帷有些烦躁，一进门就窝在了沙发上，连灯也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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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躺下之后，他猛得坐起来，回忆自己做了什么。
他打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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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欲帷安详得睡下了，等待明日的审判。
翌日。
程欲帷一夜没睡，公司的同事一见他就笑，程欲帷对“熬夜”很敏感，只要一夜不睡，眼底的乌青真是活像被人揍了一样。
“小程，你昨晚干什么啦，今天状态这么差。”
程欲帷刚坐在工位上，隔壁一个看起来大概三西十的中年男人就走过来拍了拍程欲帷的肩膀。
这人叫刘松，算是公司的前辈了，程欲帷就是他带出来的，刘松平时也很照顾他，两人关系铁得跟亲兄弟一样，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告诉刘松“昨晚路总强吻了他，然后他一夜没睡”吧。
“松哥，没干啥，路总昨晚让我把方案再改改，我就留下加了会儿班。”
程欲帷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还时不时地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看。
“程组长，路总让你把新改的策划方案拿进去。”
说话的人是路应绛的总裁特助，跟自己的老板果然一样，一样的不好说话。
程欲帷起身，他心里还是忐忑的，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老板。
只得木讷的走进办公室。
路应绛坐在办公椅上，一身西服笔挺，正专注地看着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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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欲帷的心猛地一紧，硬着头皮走上前，将策划方案放在桌上，低着头不敢看他。
“坐。”
路应绛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程欲帷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路应绛似乎有些烦躁，眉头己经蹙了起来，他很快的翻阅完程欲帷的策划方案就给程欲帷递了回去。
“重做。”
声音很轻，却让人不爽，程欲帷低着头出去了，路应绛眼神晦暗，看不清神色。
路狗！
他为什么一副不记得，事不关己的样子，合着我活该呗。
草，改改改，这都第五遍了，他是工作狂精分了吧。
程欲帷欲哭无泪，就当被狗咬了。
——一周前那个被强吻的惊悚之夜，在路应绛持续一周的冰山脸和方案驳回风暴中，彻底被程欲帷归类为“老板突发性神经错乱”。
此刻他叼着烟蹲在天台水箱后，满脑子只有方案通过后的虚脱感和对路扒皮的新一轮腹诽。
“嘎吱——”铁门开启的刺耳声响划破午后宁静。
程欲帷下意识缩紧身体，掐灭烟头。
两个脚步声靠近，一个低沉熟悉的冷冽嗓音响起：“确认过了，只有这里符合‘终点’条件。”
是路应绛！
程欲帷屏住呼吸。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另一个声音接话，带着奇异的松弛感，“早点结束，我们早点回家。”
这声音响起的刹那，程欲帷如遭雷击——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
音色、语调都一模一样，只是里面浸透着一股他绝不会有的、事不关己的漠然。
强烈的惊骇和荒谬感让程欲帷忘了躲藏。
他猛地从水箱后探出头——只见路应绛背对着他站立。
而在路应绛正前方，天台边缘的围栏旁，站着一个穿着浅灰色高定西装、和他程欲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闲适，侧脸在阳光下勾勒出与程欲帷分毫不差的轮廓，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近乎悲悯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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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程欲帷大脑彻底宕机，震惊到失语，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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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旁边那个“程欲帷”，也没有丝毫犹豫。
那双总是签下冰冷决策的手，带着一种精确到冷酷的力道，猛地抬起，精准无误地、狠狠地按在了正僵首在原地的、真正的程欲帷的胸膛上！
“你……！”
程欲帷只来得及吐出一个破碎的音节，瞳孔因极致的惊骇和剧痛骤然收缩。
巨大的推力从那只手上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平衡。
天旋地转！
程欲帷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视野里是路应绛骤然逼近的、毫无表情的冰冷面孔，是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是怜悯？
还是解脱？
程欲帷被路应绛的推力向后推，眼前迅速掠过的斑驳水泥地和锈迹斑斑的水箱边缘……然后，是骤然降临的失重感。
“呃啊——！”
他惊恐的惨叫只发出半声，身体便彻底翻越了那道象征生死的围栏，向着下方坚硬的地面急速坠落。
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呼啸。
“砰——！！！”
一声沉重到令人心脏骤停的闷响，伴随着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从楼下狠狠炸开，穿透空气，首击灵魂。
时间仿佛被撕裂。
站在天台上的路应绛缓缓收回了手，动作平稳得像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他冷漠的目光扫过围栏边缘，确认目标消失，然后才转向旁边那个“程欲帷”。
“仪式完成。”
路应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完成任务后的平静。
“程欲帷”走到围栏边，垂眸向下望去，脸上那抹悲悯的弧度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他低声道：“走吧，该‘回家’了。”
而此刻，蜷缩在水箱后阴影里的……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一支被踩扁的香烟，还在袅袅冒着绝望的青烟。
真正的程欲帷，己然在楼下，成为了一具达成“Bad Ending”的冰冷残骸。
“为什么……”程欲帷身上满是鲜血，感受着自己一点点抽离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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