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千里万里

不顾千里万里

作者: 浅夜

悬疑惊悚连载

金牌作家“浅夜”的悬疑惊《不顾千里万里》作品已完主人公:慕千雪顾千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1.顾千山的干妹妹肇事逃他第一时间就让慕千雪代替去自他说:“千只要三年你就能出等你出来我就娶”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慕千雪被扣在审讯椅眼神平门被人推刑警队长段璟愉快步走慕千雪看见熟悉的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我要离”段璟愉听到她的诉脸色沉“现在还不到时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明但顾千山让我顶我不能拒不然就会引起他的怀别忘了……...

2025-11-10 15:18:21

1.顾千山的干妹妹肇事逃逸,他第一时间就让慕千雪代替去自首。他说:“千雪,

只要三年你就能出来,等你出来我就娶你。”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慕千雪被扣在审讯椅上,眼神平静。门被人推开,刑警队长段璟愉快步走入。

慕千雪看见熟悉的脸,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我要离开。”段璟愉听到她的诉求,

脸色沉重,“现在还不到时间,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明白,但顾千山让我顶罪,

我不能拒绝,不然就会引起他的怀疑,别忘了……你当初给我安排的人设,

可是爱他如命的舔狗。”空气瞬间陷入宁静,段璟愉能听出她话里带着的刺。

一位年轻的警员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放在两人面前。“看来,

顾千山比我们想象的要在乎你。”慕千雪看着文件上保释人的签字,一时恍惚。

她接触顾千山整整五年,他始终不为所动,还以为要功亏一篑。结果要她顶罪的人是他,

现在保释她的人,也是他。片刻失神后,

慕千雪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这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契机?”段璟愉点了点头,

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一切小心,关于你的诉求,只要完成这次任务,我就满足你,

让你离开。”“好。”走出警局大门,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

慕千雪下意识地裹紧了单薄的外套。顾千山一身黑色大衣伫立门前,雪花染白了他的发梢,

而他眼中依旧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上了车,慕千雪刚系上安全带,

他就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她面前。“给你。”顾千山目视着前方,声音平淡无波。

慕千雪接过盒子,笑了笑:“这算补偿吗?补偿我即将失去三年的自由,

补偿我将要给你亲爱的妹妹坐三年牢?”顾千山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慕千雪侧过头,

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比起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顾先生不如爽快点,开支票更显诚意。

十个亿,买我三年的青春与爱意,不过分吧?”车子恰好在红灯前停下。顾千山转过头,

深不见底的黑眸对上她略带挑衅的目光。他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支票,动作流畅的签下数字。

“顾先生大气。”慕千雪眼尾勾起,笑容明媚,“看来我这三年,还挺值钱。”说着,

她接过支票仔细叠好,放进衣服口袋。绿灯亮起,顾千山猛踩油门,

轿车如离弦之箭迅速飞出,将窗外纷乱的霓虹与雪花狠狠甩在身后。慕千雪还记得,

她与顾千山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似乎也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她和父母遭遇车祸,

爸妈当场死亡,她躺在一地血泊中挣扎,绝望中,顾千山出现了。他穿着黑色的大衣,

冷冷地站在她面前,皮鞋踩着凝固的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之后他向她伸出手,

深邃的眼眸和漫天的大雪一样冰冷。她用尽力气,颤颤抬手,握住了那根救命稻草。就这样,

她和他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但三年的时间,彼此也到了陌路殊途的时刻。2.回到别墅,

灯火将飘雪的寒夜隔绝在外,空气中弥漫着过分甜腻的奶油香气。顾千山脱下裹雪的大衣,

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先吃饭。”餐桌上,一个精致的黑森林蛋糕突兀地占据中央。

“生日快乐。”他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慕千雪回头,目光恍恍惚惚。

他竟然会记得她的生日,就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哥,你回来了?

”较柔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蛋糕、红酒、蜡烛都准备好了。

”苏艺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法师连衣裙,像一把娇艳的火,燃烧在风雪中。慕千雪自嘲一笑,

心底泛起的涟漪瞬间冻结成冰。她对于顾千山而言,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金丝雀,

他怎么可能给她准备生日。苏艺珊看见她,

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她不是应该在牢里替我顶罪吗?”“取保候审,

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你给她办保释?”苏艺珊声音尖锐,“哥,

她要是跑了我就完蛋了啊!”顾千山没再说话,拉开椅子示意慕千雪坐下。

慕千雪睫毛微微战栗,微微勾起唇角:“不了,不打扰顾先生和苏小姐的二人世界。

”顾千山眼底蒙上一层雾,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肯移开。慕千雪转角上楼,避开走廊监控,

撬开书房的指纹锁,将监听器安置在挂画内侧。回到房间,

隐隐能听见楼下传来苏艺珊的娇笑声。窗外,漫天雪絮飘得不停,慕千雪垂眸,

悄悄舒了口气。慕千雪端着画板,描摹窗外的纷飞大雪。忽而,敲门声轻轻响起。

没等她回应,顾千山便端着一碟蛋糕推门而入。“吃点东西。”他将蛋糕放在她手边。

慕千雪怔怔看向他,有不解的看向蛋糕。她机械的拿起勺子,巧克力在口中划开,

带着淡淡的苦涩。顾千山沉沉站在她身边,目光一点点向下移。当她放下勺子时,

他忽然抬手,温热的指腹擦过她唇角。“五年了。”他蓦地开口。慕千雪手指收紧,

指甲陷进掌心。是啊,五年了,从那个雪夜,他向她伸出手至今已经五年,只是五年来,

她从未看懂他罢了。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救她,更不懂他此刻突如其来的温柔。仿佛昨夜,

冷冷让她顶罪的人,不是他。对视片刻,他的吻落了下来。触碰到他微凉的唇瓣,

慕千雪心底翻起战栗。五年来,她抵触他的触碰,可又不得不忍受。可现在,

她竟然一分钟都不想忍耐。她猛地将他推开,身体也抗拒的向后靠,后背死死贴在椅背上。

顾千山再抬眼时,眼里只剩无尽的冰凉。没有质问,没有恼怒,

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转身大步离开。“砰——!”关门声在房间里回响。

慕千雪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心脏后知后觉地剧烈跳动起来。第二天,慕千雪醒来时,

整栋别墅空荡荡的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餐桌上摆放着早餐,她没有什么胃口,

只是喝了几口牛奶,就换了身黑衣出了门。城郊墓园,路边的松树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慕千雪一步步走到墓碑前。“爸妈。”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来看你们了。

”她放下手中的花束,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笑容温柔的父母。她沉默了良久,

继续低语:“五年了,我好像,还是没能真正看懂他。他让我去替别人顶罪,

可又记得我的生日,是不是很可笑?”她抽了抽鼻涕,扬着起嘴角:“不过,

我没有忘记我是谁,也没有忘记你们为什么离开。”“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在墓前静静站了许久,直到手脚冻得有些麻木,才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雪花渐渐覆盖了她来时的脚印,她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中。忽而,

一个挺拔的黑影踏雪而来。顾千山手中拿着一束新鲜的白菊,步履沉稳地走到那座墓碑前。

他看着墓碑上并肩而笑的照片,目光深沉难辨。他俯身,

将手中的花轻轻放在慕千雪带来的那束旁边。两束白菊依偎在一起,在这冰天雪地里,

静默无言。他抬手,轻轻拂过冰凉的墓碑边缘,如同一个无声的告别,

然后转身沿着来路离去。墓园外,慕千雪坐上了出租车。她靠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雪景,视线里飞速划过了一辆黑车。3.慕千雪晃神之际,

出粗车岔进了偏僻的小路,待她回过神,窗外的景色已从稀疏的民居变成了荒芜的林地。

“师傅,是不是走错了。”她立刻警觉。“没错。”司机从后视镜瞟了他一眼,

眼神里带着凶狠:“慕小姐有人想见你。”慕千雪用力拉扯把手,可车门已经锁死,

根本无法打开。她不动声色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没了信号。

“别费力气了,车上有信号屏蔽器。”司机冷笑一声:“等到了地点,自然会给你打电话。

”车子在一片废弃的厂房前停下,司机拔下钥匙,打开门将慕千雪扯下车。

慕千雪挣扎着想要逃跑,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瞬间抵住了她的后腰。“老实点,

不然我一到捅死你。”慕千雪被推搡着走进了工厂深处。几个身形彪悍的男人等在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疤的光头。“彪哥,人带来了。”司机恭敬地对刀疤脸说。

彪哥吐出一口烟圈,咧嘴笑了笑,目光不停地在慕千雪身上打量:“啧,

不愧是顾千山的女人,长得确实不错。”慕千雪维持着镇定:“你们抓我来,

就是为了八卦顾千山的感情生活?”彪哥冷笑:“我想跟顾先生谈笔生意,

可惜顾先生架子大,请不动。”他从她口袋里摸出手机,“烦请慕小姐把顾先生请过来。

”慕千雪心中一凛,轻笑出声:“他不会来的。”彪哥对她啐了一口:“别废话,

叫你打你就打,别挑战我的耐心。”“他不会来的,不用打了。”慕千雪闭上眼睛。

彪哥一脚将她踹到在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骂骂咧咧的扯着慕千雪的手腕解锁屏幕,随即翻出顾千山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顾总,别来无恙啊。”彪哥的假笑在脸上扭曲,“您女人在我这儿做客,要不要来叙个旧?

”“她不是我的女人。”顾千山淡漠的声音传来,开着扬声器,慕千雪听得清清楚楚。

彪哥愣了一秒,随即气急败坏地吼到:“顾千山,你信不信我弄死她。”“随意。

”他冷漠的声音像穿堂而入的寒风,吹得慕千雪心底尽是冰凉。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我说什么来着?”“闭嘴!”彪哥恼羞成怒,

一巴掌摔慕千雪脸上。慕千雪眼前金星乱冒,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求他!

”彪哥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哭着求你的顾先生来救你!”慕千雪咬紧牙关,

染血的双眸死死瞪着他。“你还真不怕死。”彪哥接过手下递来的匕首,

猛地刺进她的肩膀:“你叫啊,叫他来救你。”慕千雪瞳孔一缩,眼泪瞬间溢出眼眶,

还是一声没吭。“骨头还挺硬!

”彪哥死死踩住慕千雪的右手手腕:“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他高高举起匕首,

毫不犹豫地朝着她的手掌狠狠刺下。匕首穿透皮肉,钉入地面,将她的手掌牢牢贯穿,

鲜血倾泻而出。“啊!”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惨叫出声。“嘟嘟嘟。”电话被冷冷挂断,

忙音在空旷的废弃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慕千雪瘫软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彪哥啐了口唾沫,重新拨通视频通话。铃声顽固地响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手机屏幕那端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彪哥将摄像头对准慕千雪血肉模糊的手,拔出匕首,

将刀锋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顾千山,你看清楚了。”彪哥对着手机吼道,声音带着癫狂,

“听说慕小姐是画家?这双手画出来的画一定很值钱吧?你说,要是这漂亮的手指,

一根一根被剁下来,会不会很可惜?”刀锋的凉意渗入皮肤,慕千雪瞬间被惊醒。“不,

不要。”她挣扎着想移动,却只是牵动了手掌的伤口,痛得她几乎晕厥。“他不会来的,

你们杀了我吧。”她声音沙哑,手机的白光头在她脸上,衬得她的脸比纸还要白。她宁愿死,

也不要变成一个连笔都拿不了的废人。“一!”刀锋已经划破了肌肤。“二!”“不要!

”慕千雪拼尽全力挣扎,双手胡乱的抓挠,用头猛地撞向彪哥的腹部。

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彪哥踉跄后退,踩着她的脚也松开了。慕千雪跌跌撞撞的起身,

顾不上右掌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冲向大门。“妈的,抓住她!”彪哥稳住身形,愤怒地大吼。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厂房内的喧嚣。慕千雪下意识回头,

看见彪哥眉心绽开一朵血花,直挺挺向后倒去。几乎同时,厂房四周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一道道强光手电划破黑暗:“警察!不许动!”慕千雪瞬间脱力,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在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瞬,她似乎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身体。4.痛,

锥心刺骨的痛。苍白的天花板在头顶飞转,她又沉沉闭上眼睛,再睁开眼,

周围只有一片寂宁。慕千雪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目光向下移,

自己的右手被厚厚的白色纱布层层包裹,固定着夹板,像一件易碎的瓷器。

泪水毫无征兆的滑出眼角,没入发梢。一个画家,如果再也拿不起画笔……心比手掌还要痛。

“现在知道哭了?”冰冷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顾千山穿着黑色的衬衫,沉沉的坐在床沿,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语气平淡:“知道反抗,还不算太笨。

”慕千雪猩红着眼睛瞪着他:“看我这样,你就那么满意?”顾千山回眸,

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泪痕交错的脸和绝望的眼睛。最终,他的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右手上。

“医生说,你的掌心被刀刃刺穿,伤了神经。”他顿了顿继续补充:“但也有恢复的可能。

只要积极配合康复治疗,还能保住大部分功能。”慕千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好好休息。

”顾千山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直在房间里,留下了一个冷硬的背影。慕千雪躺在病床上,

右手的疼痛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掌心的伤口,绝望如同藤曼将她缠绕。

天亮天黑,时间飞逝,伤口已经愈合,手掌却只有麻木。她拖着沉重的步伐,

缓慢的在走廊里散步。医院的走廊安静而漫长,她低着头,小心挪着步子,思绪纷乱。

“是你?”尖锐的声音传来,慕千雪抬起枯井一般的眼睛。

一个面容憔悴、双目红肿的中年女人的中年女人,指着她,像是看见了索命的恶鬼。

“我女儿现在生死未卜,你却还能在这大摇大摆的散步。”女人声嘶力竭的哭着。

慕千雪张着嘴想辩解,话却哽在喉咙里。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去死吧。

”刀尖划破空气,一寸寸朝她逼近。快躲开!她的着急的叫着。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结,

四肢僵直得根本无法动弹。好痛。她的手……刀尖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间仿佛停止。女人疯狂的脸停滞在空气中。

刀尖离她的身体不过一寸。顾千山死死捏着刀刃,鲜血透过指缝滴滴点点的滑落。

“咣当——”一声,刀刃掉落。保安闻声赶来,将疯狂的女人摁倒在地。“还能走吗?

”顾千山看着脸色煞白的慕千雪,眉头蹙了蹙。慕千雪嘴唇微张,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愣愣的看着他鲜血如注的手。顾千山没等她回答,对赶来的医生厉声道:“先给她检查。

”病房外,医生声音沉重:“慕小姐的情况很像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种情况,需要静养,要避免受到刺激。”顾千山站在走廊阴影里,

透过病房玻璃窗看向里面。慕千雪正抱着膝盖蜷缩在床头,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用最好的治疗方案。”他收回视线,“需要多久?“”“心理创伤的恢复很难预估时间。

”医生谨慎地回答,“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情绪,需要家人多陪伴。”“知道了。

”顾千山推门走进病房,在慕千雪惊弓之鸟般的注视中,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好好休息。”他的声音比往常低沉几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下一次。

”顾千山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慕千雪一人。她依旧维持着蜷缩的姿态,

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清明。夜深人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负责她康复治疗的陈医生拿着病例走进病房。”慕小姐,该换药了。”他借着身体的遮挡,

一个叠成小方块的纸条悄无声息地滑入她的左手。慕千雪抬眼。陈医生轻轻扬起嘴角,

看着门外,轻轻摇了摇头。慕千雪迅速将纸条攥紧。

他的声音浮在病房中:“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但要定期回来做康复。”“注意休息。

”陈医生合上病历本。慕千雪轻轻点头,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细线。借着走廊苍白的灯光,

慕千雪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一周后,顾千山会与亚太区头目会谈,寻找机会搜集证据。

慕千雪迅速咽下纸团。5.出院后,顾千山亲自开车接慕千雪回了顾家别墅。

车子驶入庭院时,苏艺珊正站在台阶上,穿着艳丽,与这栋冷灰色调的建筑格格不入。

慕千雪下车,抬头便正对上她怨毒的双眼。“哟,回来了?”苏艺珊的声音又尖又细,

“命可真大呀,我还以为那些人,”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会直接把你弄死。

”慕千雪径直朝屋内走去,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这种无视的态度更加激怒了苏艺珊。

她快步跟上,伸手挡住慕千雪,声音拔高:“怎么?手废了,耳朵也聋了?

”她高傲的凑到慕千雪耳边:“你现在就是个废人,连画笔都拿不起来,还摆什么架子?

”慕千雪静静地注视着苏艺珊,看得苏艺珊一阵心悸。“我跟你说话呢!

”苏艺珊拔高了声音,试图用气势压倒她。顾千山站在慕千雪身后,眼神锋利的能杀人。

苏艺珊一哽,悻悻地闭上了嘴。顾千山的目光转而落在慕千雪身上,

语气平淡:“房间收拾好了,上去休息吧。”慕千雪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踏上楼梯。

夜深了,别墅里一片寂静。慕千雪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眠,便下楼想倒杯水。

走到客厅入口,她顿住了脚步。暖黄的落地灯下,顾千山独自坐在沙发上。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线条结实的小臂。他面前支着一个画板,

正专注地描摹着。灯光勾勒出他的侧脸,他身上竟透出一种罕见的平和。她正想悄声离开,

顾千山的声音就飘了过来。“过来。”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试试。

”顾千山将一只削好的铅笔递到她面前。慕千雪下意识的去接,

铅笔骤然从她无法握紧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顾先生真是好兴致,

拿废人寻开心?”顾千山捡起地上的笔,强硬的将她拉进怀里,将铅笔塞进她手中。

“我还没那么闲。”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拂过她的鬓角。慕千雪想要挣脱,

却被他更用力地禁锢在怀抱和画板之间。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大手紧紧握着她麻木的右手,带动着她在纸上描摹。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

慕千雪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却在不住地颤抖。顾千山没有松手,

也没有安慰,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固执地画完了那根最长的枝干。江南商会晚宴当晚,

顾家别墅灯火通明,却比平日更显空旷寂静。确认四下无人后,慕千雪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

来到顾千山的书房门口。她熟练的撬开书房门,闪身进入,反手轻轻关上门,

迅速摸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书房里一片漆黑,只有显示屏发出惨淡的光。

她从口袋里拿出传导器插入电脑。文件传输进度条开始流动,密密麻麻的账目在屏幕上闪烁,

她的心跳随着进度条的攀升而加速。90%... 95%... 100%。

她迅速拔下传导器,仔细地将鼠标和一切恢复原状,消除所有痕迹。屏息聆听门外片刻,

确认走廊空无一人后,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书房门。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向楼梯。“哟,

慕小姐这是从哪里出来啊?”苏艺珊斜倚在阴影里,似笑非笑的问道。她漫步朝慕千雪靠近,

把手伸进慕千雪的衣服口袋,摸出微型传输器。“让我猜猜,这个小东西是什么。

”慕千雪无力的闭上眼睛,浑身血液瞬间冰凉。“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装出一副可怜样,其实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贼。”两个保镖上前,反剪住慕千雪的双臂。

苏艺珊则像只斗胜的公鸡,在她面前来回踱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凭什么待在哥哥身边?现在人赃并获,看你还有什么好说”“你以为绍谦哥真会在意你?

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捡回来的玩意儿,现在没用了,还敢背叛他”她叫嚣着,

一巴掌甩在慕千雪脸上。“等哥哥回来,我一定让他把你千刀万剐,让你不得好死!

”慕千雪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6.庭院外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声。

顾千山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带着夜色的寒凉走了进来。“哥,你终于回来了。

”苏艺珊眼睛一亮,举起手中的微型传输器扑了过去。“你看,抓到她了!她趁你不在,

偷偷溜进你书房,用这个东西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肯定是别人派来的卧底。”顾千山的目光定格在慕千雪身上。良久,他冷冷开口。

“把她带回房间。”慕千雪猛地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客厅璀璨的水晶灯下,

他深邃的眼眸像两口望不见底的寒潭,看不出丝毫情绪。没有预料中的暴怒,没有惊诧,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哥?!”苏艺珊着急的险些跳起来:“你疯了吗?!

”她激动的几乎要将传输器戳进顾千山的眼睛:“你看清楚,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她是个贼!”“她就是个祸害,留着她后患无穷!”“闭嘴。

”顾千山的声音仿佛结了一层霜。苏艺珊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噤声。

他不再理会任何人,对旁边的保镖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没有波澜:“没听见?带她回卧室。

”保镖立刻上前解开了慕千雪身上的绳子。慕千雪被半扶半请地带着,踉跄地走向楼梯。

经过顾千山时,她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他已然转过身,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背影。

卧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楼下的喧嚣,也隔绝了那个顾千山的视线。

慕千雪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房间里的死寂一点点扼住她的喉咙,

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空气。寒意渗进骨髓,窗外的夜格外宁静,灯光落在雪上,

整座城市漫开片透着凉的惨淡。“慕小姐,顾先生要见你。”恍惚间不知房门被打开,

两个保镖严肃的站在她面前,将她像提线木偶一般架了起来。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

笑容苍白。最坏的结果,不过一死而已。地下室徘徊着浓浓的血腥味,

陈医生浑身是血地被绑在椅子上。顾千山冷硬的站在灯光下,把玩着手枪。慕千雪瞳孔紧缩,

连呼吸都格外困难。“认识他吗?”他一步步走向慕千雪,将冰冷的手枪塞进她的手中,

握着她地手强行抬起,将枪口对准了陈医生的眉心。“他是警察。

”顾千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杀了他,我就信你。”陈医生看着她,

眼神透亮,仿佛在无声的催促鼓励她开枪。“我,我做不到。”慕千雪绝望的摇头。“开枪!

”顾千山的眼神骤然变冷。“不,不要。”慕千雪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抗他铁钳般的手,

试图将枪口移开。她宁愿自己死,也绝不能用这双手沾上同伴的血。顾千山扣着她的食指,

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沉闷的枪响在密闭的地下室炸开,震耳欲聋。慕千雪眼睁睁看着,

子弹呼啸着穿透空气,精准地没入了陈医生的身体。一点猩红乍现,

鲜红的血溅在她苍白的脸上。枪从她脱力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世界混着血液一点点崩塌。眼泪决堤般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蜿蜒而下。

她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顾千山的手臂如铁箍般环住了她,

支撑住她完全脱力的身体。他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慕千雪抖得像受惊的小猫,

视线忽明忽暗,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顾千山收紧手臂,将她更牢地禁锢在怀中。

“明天就要开庭了。”他陈述着,语气平静无波。“但我不会让你坐牢。”“从来不会。

”“等一切结束,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忘记这里的一切,忘记你的身份,

忘记今晚……忘记所有不该记得的事。”“我会给你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她被顾千山半抱着带离了血腥味弥漫的地下室,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任由他安排洗漱、换上干净的衣物。慕千雪躺在床上,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遥远的星河。

她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意识却异常清醒。深夜,万籁俱寂。她踮着脚卫生间,反锁上门,

流水声掩盖了细微的响动。她小心翼翼地从镜子后取出微型联络设备,快速发出了关键信息。

信息发送成功后,她立刻销毁了设备,将残骸冲入下水道。清晨,天色微亮。

顾千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色西装,神情是一贯的冷静淡漠,

仿佛昨夜地下室的腥风血雨从未发生。“庭审已经安排好了,”他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她,

“只是走个过场,等结束我们就去机场。”慕千雪麻木地躺着,没有任何回应。“收拾一下,

车在楼下。”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去往法院的路上,车内一片死寂。

慕千雪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顾千山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深沉难辨。

车子缓缓停在法院门口。慕千雪拉开车门,阳光散在她脸上,带着暖意。7.顾千山抬眼,

开门的动作瞬间凝固。晨雾像掺了水的墨汁,浓淡不均地漫过青灰色的人行道。

路口的早点摊贩正埋首掀动竹制蒸笼,雪白的蒸汽裹着醇厚的面香飘得很远,

只是那人耳边的通讯器格外夺目。周围人群纷扰,有扫地的大爷,

也有谈恋爱的情侣……只是他们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往车上落。他回眸,

恰好有微风卷着晨雾掠过,吹散眼前的朦胧。一道鹅黄色的阳光从云层缝隙中漏下,

勾勒出慕千雪轻盈的背影。她没有回头,米白色的平底鞋踩在湿润的路面上,

步伐轻盈得像踏在云端,月白色的大衣被风掀起,像一只欲飞的蝶。司机紧握住方向盘,

额头上凝出豆大的汗珠。时间像被扯成了绵长的丝,每一秒都被拉得又细又长。

顾千山盯着慕千雪的背影,看着那抹月白在雾中若隐若现。他滚了滚喉咙。“走。

”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擦着慕千雪的背影飞出。车窗缓缓落下,顾千山固执的看着后视镜,

眼睛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看着十数个警察持枪飞出,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跺脚。

看着慕千雪回眸,看着她白皙的脸由清晰变得模糊。看着看着他又觉得无力。最后,

却都被后轮掀起的灰尘覆盖。顾千山收回手,慢慢攥紧拳头,指间颤抖泛白,

心痛仿佛无数根针,密密麻麻的扎进心里,针针见血。车子在沿海公路上疾驰,

最终停在一个偏僻的私人码头。顾千山推开车门,咸涩的海风立刻灌入衣领,

吹散了车内凝滞的空气,却吹不散他眼底的阴霾。他踉跄了一下,扶住车门才稳住身形。

苏艺珊推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叽叽喳喳。“我早就说过慕千雪不是个好东西,

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亏你还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勾结警察来害我们,

这种贱人就该不得好死。”她走到顾千山身边,脸上满是愤懑:“哥,

你那天为什么不杀了那个贱人。”顾千山站在码头边缘,眺望着雾气朦胧的海平面。

苏艺珊的谩骂像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碎响,模糊地传入他耳中,激不起半分涟漪。

他高大的背影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与周遭的一切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苏艺珊见他一直不吭声,忍不住又凑近些:“哥,你真打算放过那个贱人?

”顾千山缓缓转过头,眼神麻木又空洞。苏艺珊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

下意识地噤了声。良久,顾千山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沙哑,几乎被海风揉碎。“开船。

”快艇划开墨蓝色的海水,驶向迷雾深处。顾千山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站在船尾,

城市的轮廓从近到远,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作雾中的一抹剪影。初见她时,

她恐惧的眼睛在灯光中亮的惊人。她就那样看着她, 像一只被折断翅膀天鹅,

挣扎着要逃出血泊。按照规矩,他本该冷漠地转身离开。一个弱女子的生死,于大局而言,

不过是海上的一粒浮尘。可鬼使神差的,他竟朝着那道单薄的身影迈了一步。四目相对时,

他看见她眼底的光颤了颤,却没像旁人那样撕心裂肺的求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喉结动了动,缓缓伸出了手。“那时你的手,也是这么凉。”顾千山低声呢喃,

掌心对着海风摊开,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那抹沁入骨髓的冰凉。

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突然划破雾海。他却纹丝不动,依旧站在船尾,

目光死死盯着那片逼近的红光。8.警笛声越来越近,顾千山轻笑了一声,

快步走进船舱驾驶室。船夫惊慌失措的叫喊:“顾先生,是海警,他们追过来了。

”顾千山抢过船舵,快艇撞开沉寂地海面翻起白色的浪花,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弧线,

朝着布满暗礁的区域疾驰而去。海警船紧追不舍,子弹擦着船身落入海中,激起一串串水花。

苏艺珊被吓得双腿发软,抱着顾千山他的手臂瑟瑟发抖:“哥,我们是不是要被抓了。

”顾千山一把将她推开,扯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扔在驾驶座上,

又从腰间摸出一枚小型炸弹拉开保险栓扔进了引擎舱。他毫不犹豫地翻身跃出驾驶室,

跳入冰冷的海水中。“轰隆——!”快艇飞速撞上礁石,爆炸声震耳欲聋,

火光瞬间吞噬了整艘快艇,橙红色的火焰在海面上炸开。残骸碎片四处飞溅,

一潭暗红色的血在海浪中漾开。苏艺珊和船夫挣扎着抓住一片漂浮的甲板碎片,还没缓过神,

就被迅速包围的海警拖上救援艇。手铐锁住她的手腕时,苏艺珊回眸看向身后燃烧的海面,

嘴唇颤抖,最终颓然垂下了头。——“顾千山死了。”段璟愉坐在慕千雪对面,声音严肃。

慕千雪握着水杯的手指没动,杯壁的温热透过掌心传来。

她的目光落在简报上“确认死亡”四个字上,眼神空洞得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雾。

段璟愉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她面前。“这是再顾千山车里找到的,应该是给你的。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她的名字,是顾千山的笔迹,苍劲有力。慕千雪深吸一口气,

指甲顺着信封的封口轻轻划开,一枚小巧的戒指滑出,落在桌面上打了几个圈。

戒指内侧刻着两个极小的字——千雪。那也是他的笔迹。慕千雪笑了一声。去年深秋雨夜,

她淋着雨回家,推开门就看见顾千山坐在客厅里,手里捏着个丝绒盒子,

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要沉。“戴上。”他把盒子扔给她,语气生硬。

她看了一眼就把戒指放在茶几上:“顾先生还真是小气,给一个银戒指有什么意思。

”她轻笑着,把戒指扔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卧室。她的心仿佛被剜去一块,冷风呼呼往里灌。

没有悲伤,没有解脱,也没有恨。那个她恨之入骨、也周旋了五年的人,就这么死了,

连同那些纠缠不清的过往,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海底。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目光没有焦点。9.雨淅淅沥沥的从二月下到八月。慕千雪搬离了原来的住所,

右手经过漫长的康复训练基本已经恢复,又能重新拿起画笔继续画画。窗外又是夜雨滂沱,

密集的雨点敲打着玻璃。日子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任何波澜。

“东南亚跨国贩毒集团头目于昨日被捕,据可靠消息,本次行动的成功,

与一名潜伏的线人密切相关……”视屏里的播报越来越模糊,慕千雪躺在床上,

睡意来得很快,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又是那片无边无际的浓雾。

她独自站在一艘摇晃的小船上,四周一片寂静。是顾千山。他步伐沉稳,

一步步从迷雾深处向她走来。他的面容模糊在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

冰冷如寒潭。鞋跟敲击甲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慕千雪想后退,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动弹不得。他越走越近,那股无形的威压让她呼吸困难。一道惊雷劈下。

慕千雪猛地从床上坐起,黑暗像一只巨手死死捏着喉咙,让她连喘息都困难。雨,

依旧不知疲倦地下着。清晨,雨势渐歇,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她一如往常到画室,

熟悉的颜料气息让她稍有放松。纸张上的向日葵金灿灿的仿佛有一抹阳光照进了昏暗的世界。

门外的风铃“叮叮铛铛”地摇了起来。冷风从身后吹过,慕千雪惊起一身寒颤。她没有回头,

继续拿着画笔滑坐,随口应和:“请随意看,有需要随时叫我。

”沉重的脚步在她身后停下:“这幅向日葵,什么价格?”声音入耳,慕千雪的手猛地一颤。

她缓缓转身,撞入一道阴沉平静的视线。苍白的节能灯勾勒出男人冷翳的轮廓。

“先生好眼光。”她声音不住的在发颤:“但这幅画,不卖。”男人勾了勾唇角,

由向前逼近了一步:“慕老师画画的造诣越来越高了。”慕千雪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双手颤抖着向后摸索。寒光一闪。她抄起裁纸刀狠狠刺去。男人抬手,

轻而易举的擒住了她的手腕,刀尖锋利的刺在他眼前。“顾千山,你竟然没死。”“怎么,

你很希望我死?”男人捏着她的手腕将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再狠一点,往这里扎。

”刀尖一层层穿过他的衣服,刺破他的皮肤。鲜血顺着刀尖浸湿指缝。

“啪嗒”裁纸刀脱力地砸在地上。“舍不得?”男人低声笑了笑,松开她的手,

将她一步步逼得退无可退。腰杆撞上桌檐,传来刺骨的冰冷。“我不像你,

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颤着声音开口,字字啼血,“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千山直起身,理了理西装:“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慕千雪滚了滚干涩的喉咙:“要杀要刮随你便,我和你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顾千山冷笑了一声,“慕老师,你的心还真是石头做的。”“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

我不介意再让警察抓你一次。”“好,我等着。”他压抑的身影消失在画室里,

留下一层又一层恐怖的压抑。慕千雪浑身发软滑坐在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给段璟榆打电话。“段队长,顾千山没有死。”她颤着声音哭道。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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