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天空之日

林深跪在倾斜的大理石地面上，指尖扫过《礼记》烫金的书脊。

七分钟前，古籍库的恒温系统已经停止嗡鸣，现在连地砖缝里渗出的岩浆都开始凝结成黑曜石花纹。

"林主任！

"实习生小夏的尖叫从通风管道传来，"D区阅览室的钢架塌了！

"他抓起古籍修复用的鬃毛刷冲出门，迎面撞上裹挟着硫磺味的热浪。

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整座城市正在燃烧，三十公里外的火山口将夜空染成暗红色。

那些他亲手归类过的典籍，此刻正随着震动簌簌滑落书架，像一群折翼的候鸟。

"防爆室！

"林深拽着小夏的背包带往西侧狂奔，"民国时期的保险库..."花岗岩廊柱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飞溅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耳垂。

当防爆室的钛合金门闸落下时，他听见门外传来沉重的拍打声。

"活人进！

死人退！

"浑厚的男声穿透三十厘米厚的金属门。

小夏哆嗦着摸到观察孔，看见个满脸煤灰的壮汉正用消防斧卡住下落的门闸。

赵铁柱像头闯进瓷器店的犀牛撞进室内，肩头还扛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这娘们非要去抢救什么冷冻胚胎，"他把人往地上一撂，"老子顺路捞的。

"苏青医生甩开凌乱的长发，手术刀已经抵在赵铁柱喉结："是干细胞样本库。

"她膝盖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先从急救包摸出个玻璃管，"零下196度的液氮，现在只剩三十毫升了。

"防爆室的排风扇突然喷出火星，老吴挂在通风管道的模样活像只机械蜘蛛。

他的左臂义肢卡在齿轮里，右手却稳稳握着多功能扳手。

"谁在底下接应？

"他朝下面喊，"这破管道比化油器还难拆！

""化油器可不会喷岩浆。

"林深举起古籍修复用的耐高温托盘，接住老吴抖落的铁锈。

当工程师重重砸在地面时，他们头顶的通风口涌进赤红粘稠的熔岩。

赵铁柱突然扑到西墙边，耳朵贴着烫手的金属墙面。

"有敲击声，"他抽出腰间的工兵铲，"七点钟方向，十六米深度，活人。

""是古籍秘库！

"林深扑向墙角的老式卡片目录柜，"1936年改建时封存的..."他颤抖的手指停在一张泛黄的借阅卡上，"《永乐大典》防火金匮！

"苏青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