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追星,我混成顶流的生活助理。他深夜让我煮泡面,抱怨身材却吃得欢。
我偷偷拍他素颜照,高价卖给站姐分钱。直到他醉酒靠在我肩头:你和她真像。
原来我是他白月光的替身。第二天我递上辞职信,他冷笑:离开我你算什么?
三个月后选秀节目,我摘下口罩站在C位。评委席的他打翻水杯:你竟然...
导播切到大屏幕——我的脸与他床头照片一模一样。---一凌晨两点,
周予安的语音消息像催命符一样在我枕边震动。“小圆,饿了,老规矩,红烧牛肉面,加蛋,
两根肠,送到碧水兰亭这边。”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理所当然的含糊。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行军床上坐起来,回复了一个“好的予安哥”,
然后认命地趿拉着拖鞋走向套房自带的小厨房。老规矩。我闭着眼睛都能操作。水烧开,
面饼下进去,调料包不能全放,他嫌咸。荷包蛋要溏心的,火腿肠得是双汇王中王,切片,
煎到两面微微焦黄。伺候周予安这位新晋顶流,快一年了。当初挤破头应聘他的生活助理,
纯粹是为爱发电。谁还没在荧幕前为他的一张神颜尖叫过呢?可真正贴近了才知道,
神也是人,而且是个极其难搞的普通人。面煮好,装进保温桶。我轻手轻脚推开他卧室的门,
厚重的窗帘拉着,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他靠在床头打游戏,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那张即使熬夜也依旧能打的俊脸,只是没什么表情。“予安哥,面好了。
”“嗯,放那儿。”他眼皮都没抬。我放下保温桶,
习惯性地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衣服、杂志和游戏手柄。
空气里弥漫着他常用的那款雪松香水味,混着一丝淡淡的烟味。
他嗦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吃了几口,忽然抱怨:“唉,又要胖了。
李姐他经纪人明天看见体重秤读数,非得念叨死我。”我手上动作没停,
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吃的时候比谁都香,吃完就开始矫情。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口,
只公式化地回了一句:“您运动量大,消耗快,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他没接话,
继续吸溜着面条。等我收拾到床头柜,他忽然把手机递给我,“帮我拍一张,
就拍吃面的侧脸,糊一点,有氛围感那种。”又是这套。虐粉固粉的常用手段。
我接过他价格不菲的手机,找好角度,对着他被热气熏得有点朦胧的侧脸“咔嚓”了几张。
他凑过来检查,挑剔地指着其中一张:“这张还行,记得用我那个黑白色调的滤镜,
凌晨三点发。”“好的。”他躺回去,继续打游戏。我退出房间,带上门,
回到隔壁我那间比保姆房好不了多少的小卧室。困意已经被折腾没了,我摸出自己的手机,
熟练地点开一个加密相册。里面全是周予安。睡着的,打哈欠的,头发乱翘的,
甚至偶尔长了一两颗痘痘的……各种不修边幅的素颜照。角度刁钻,画质高清。
我又点开一个备注为“站姐-小兔”的微信对话框。“新货。侧脸睡颜,眼角有颗眼屎。
老规矩。”对方几乎秒回:“收到。钱马上转你。”看着支付宝弹出的到账通知,
四位数的入账让我扯了扯嘴角。看,这就是顶流的“价值”。他那张被粉丝捧上神坛的脸,
连带着这些不那么完美的边角料,都能换成实实在在的钞票。当初那点为爱发电的热情,
早就在他日复一日的使唤和偶尔流露的不耐烦里消磨殆尽了。现在支撑我留下来的,
除了还不错的薪水,大概就是这种隐秘的、带着点报复快感的“外快”。刚放下手机,
准备再眯一会儿,隔壁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心头一紧,
赶紧跑过去。推开卧室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周予安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正瘫坐在地毯上,脚边是摔碎的玻璃杯碎片。他眼神涣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显然是酒劲上来了——他晚上出去参加饭局,看来没少喝。“予安哥!”我赶紧上前想扶他。
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我一踉跄,差点摔倒,被他顺势带得坐到了地毯上。
他抬起头,迷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整个人的重量朝我压过来,
额头抵在我的肩窝。温热的气息混杂着酒意喷在我的脖颈上,有点痒,更多的是不适。
我浑身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然后,
我听见他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哽咽的模糊声音,
在我耳边低喃:“别走……”“你回来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某种荒谬的猜测浮上心头。紧接着,他下一句带着滚烫温度的话,像一根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血液。“……你和她,真的好像。”二“予安哥,
你认错人了。”我用了点力气,把他从我身上推开,声音冷得我自己都陌生。他像是没听见,
被我推得晃了一下,仰面躺倒在地毯上,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含混不清,
但隐约能捕捉到“回来”、“别离开”这样的字眼。
我看着他那张即使醉倒依旧俊美无俦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像?和谁像?
这一年来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他偶尔会盯着我的侧脸出神;他对我有种近乎苛刻的要求,
从泡面的软硬度到帮他回复粉丝评论的语气,
都有一种古怪的、不容置疑的标准;他甚至好几次在我没注意的时候,
叫过我另一个名字的开头音节,
当时我只以为是他心血来潮或者我听错了……原来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我听错了。
原来我兢兢业业扮演的,不止是生活助理。
还是一个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存在于他心底的“她”的替身。
地上的周予安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醉得不省人事。我看着他那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心底最后一点因为“背叛”他而残存的愧疚,也彻底烟消云散。我们扯平了,周予安。
你花钱买我的服务,我偷偷卖你的照片。你把我当感情的替身,
我也没真的对你付出过什么真心。很公平。我没有再管地上的狼藉和他,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次,我反锁了门。坐在床边,我毫无睡意。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天花板上切割出明明暗暗的光影。我拿出手机,
翻到加密相册里那些我偷拍的、准备卖给站姐的“丑照”,手指悬在删除键上,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退了出来。没必要。这些,连同他这个人都将与我无关了。
第二天我是被外面经纪人李姐高昂的说话声吵醒的。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
我深吸一口气,换好衣服,平静地走了出去。周予安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
穿着宽松的卫衣,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正在听李姐说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状态尚可,
对于昨晚醉酒后的事情,似乎毫无印象。李姐看见我,惯例问了句:“予安昨晚没什么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周予安这时才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
带着他一贯的、居高临下的审视感,淡淡开口:“昨晚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一点左右。”我回答。“哦。”他应了一声,没再多问,低头继续刷手机,
仿佛我只是房间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我走进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
又准备好他习惯在醒酒后吃的护肝片和维生素,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眉头微蹙,似乎对水温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时机正好。我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
抽出一张早就打印好的A4纸,平整地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予安哥,李姐。这是我的辞职信。按照合同规定,我申请即日离职,
这个月的工资结算清楚就可以。”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李姐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看我,
又看看周予安。周予安缓缓抬起头,帽檐阴影下的眼睛锐利地盯住我,
刚才那点漫不经心彻底消失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混杂着惊讶和嘲弄的冷笑。“辞职?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尾音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林薇,你搞清楚,
离开我,你算什么?”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看着他眼中那份根深蒂固的、认为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笃定,
心里最后那点波澜也平复了。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愤怒,也没有怯懦,只是极其平静地,
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重复了一遍:“是的,辞职。”三三个月后。《闪光吧!
少年!》选秀录制现场。巨大的演播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一百位怀揣梦想的少女站在舞台中央,等待着导师们的初次评级。
周予安作为节目的明星导师之一,坐在最中央的评委席上。他穿着当季高定西装,妆容精致,
发型一丝不苟,在镜头前维持着完美的微笑和恰到好处的温和点评。只有熟悉他的人,
比如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导师,才能察觉到他隐藏在桌下、偶尔无意识敲击膝盖的手指,
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和倦怠。这几个月,他的生活一团糟。
新换的几个助理没一个得心应手,泡面不是太硬就是太烂,行程安排总会出各种小纰漏,
连带着他的脾气也暴躁了不少。李姐私下没少抱怨,说他越来越难伺候。
他偶尔会想起那个叫林薇的前助理,想起她递上辞职信时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以及那句“离开我你算什么”。想到的时候,心头总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不识抬举、妄图引起他注意的女人罢了。离了他周予安的光环,
她那种普通到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女孩,能翻出什么浪花?“下一位,个人练习生,
林薇。”主持人的报幕声拉回了周予安的思绪。个人练习生?连公司都没有?
他兴趣缺缺地抬了抬眼皮,目光随意地投向舞台入口处。一个高挑的身影,踩着沉稳的步伐,
独自走到了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工装裤,
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只露出嘴唇和下巴的口罩。
全场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戴口罩上台?搞什么噱头?周予安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他对这种故弄玄虚的选手向来没什么好感。音乐前奏响起,
是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流行舞曲的改编版。舞台上的女孩动了。仅仅是一个起手的动作,
一股强大的、掌控全场的气场便油然而生。她的舞蹈动作精准而富有力量,
每一个卡点都恰到好处,肢体舒展到了极致,同时又蕴含着一种内敛的爆发力。
不像是来参加选秀的新人,倒像是在舞台上浸淫了多年的成熟艺人。
评委席上的几位导师都露出了惊讶和欣赏的神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周予安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上那个身影上,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劲。
时的细微习惯……尤其是那双在灯光下冷静得惊人的眼睛……一股荒谬的、难以置信的预感,
像冰冷的蛇一样缠上了他的心脏。一曲终了,
女孩以一个干净利落的ending pose定格。气息微喘,但眼神依旧清亮。
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主持人快步走上台,语气带着惊叹:“哇!
太精彩了!这位……戴口罩的选手,你可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能告诉大家,
为什么要戴着口罩表演吗?”女孩接过话筒,调整了一下呼吸。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清冽,镇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磁性。“因为,
想让大家更专注于我的舞台实力。”她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评委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