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跑项目，垫付6100。报销被卡，最后只到手600。面对5500元的损失，
我没有骂娘，反而笑出了声。领导嘲讽我:“你看，不闹事多好，年轻人要懂得吃Kin亏。
”我点头称是，目光沉静。两天后，公司一个价值千万的项目需要紧急出差。
任务工单发到我这里，我直接点了个“不接收”。工单被发到群里，无人回应。
没人傻到再拿5500块钱去赌公司的良心。财务主管急了，
给我打电话:“上次的5500块，我马上给你补齐，你把这次任务接了。
”第1章 报销单上的羞辱“陈阳，你这差旅报销单，不对。
”财务主管李姐那张涂着厚粉的脸从电脑屏幕后抬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食指在我的报销单上点了点。我心里一沉。为了这个项目，我一个人在邻市待了三天两夜，
总共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客户的服务器半夜三点崩溃，我从旅馆床上爬起来，
打车过去紧急修复。凌晨的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刮得人脸生疼。回来的时候，
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垫付的所有费用，交通、住宿、餐饮，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发票贴得整整齐齐，总计6132.5元。为了凑个整，我只填了6100。“李姐，
哪里不对？发票都在这儿，明细也写清楚了。”我递上一包刚买的华子，脸上堆着笑。
这是职场的规矩，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李姐没接烟，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住宿超标了。
公司规定，普通员工出差，住宿标准一天不能超过三百。你这住的什么酒店，一天五百多？
”“客户公司就在那家酒店旁边，方便处理紧急情况。而且当时订得急，
周边的便宜旅馆都满了。”我耐着性子解释。“那是你的问题，不是公司的问题。
”李姐的语气不容置疑，“还有这交通费，你怎么打的全是专车？地铁公交不能坐吗？
公司给你报销，不是让你去享受的。”我胸口一股火气往上窜。那几天，我不是在客户公司，
就是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时间掐得死死的，哪有功夫去挤地铁？“李姐，项目紧急，
客户那边催得厉害……”“行了行了，”她不耐烦地打断我，“都像你这样，
公司的成本还怎么控制？拿回去，重填。”报销单被她轻飘飘地推了回来，
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我捏着那张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看向坐在不远处独立办公室里的部门经理，王海。他正端着茶杯，
透过玻璃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
拿着报销单回到工位。旁边的同事小张凑过来，压低声音：“阳哥，又被卡了？
这老妖婆就是这样，不给她塞点好处，天王老子的报销单她都敢卡。”我没说话，
只是盯着那张单子。上面的每一笔数字，都记录着我那几天的奔波和疲惫。
我重新整理了思路，找到王经理，把情况说明了一遍。王海放下茶杯，
慢悠悠地开口：“小陈啊，我知道你辛苦。但是，公司的规矩就是规矩。
李主管也是按章办事，咱们要理解。”他顿了顿，語氣變得語重心長：“你看，
你刚来公司不久，要学会灵活变通。有时候，吃点小亏，是为了以后走得更远。
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嘛。”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王经理，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这张单子，换个方式填。比如，住宿费就按三百的标准来，交通费嘛，
你就写公交地铁。这样，不就合规了吗？”我瞬间明白了。他不是要我合规，
他是要我把这笔损失自己吞下去。“那多出来的部分呢？”我追问。王海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副“你小子孺子可教”的表情：“年轻人，吃亏是福嘛。你这次为公司省了钱，
我都看在眼里，以后有机会，我肯定会提携你的。”我看着他画的大饼，心里冷笑不止。
回到工位，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张6100的报销单撕掉，然后重新拿了一张，
在金额那一栏，只填了住宿和最基本的交通补贴。总金额：600元。
第2章 六百块的“福气”当我把那张只填了600元的报rayed销单递给李姐时，
她脸上那层厚厚的粉都遮不住惊讶。她仔仔细细看了两遍，确认金额无误后，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这才对嘛。早这样不就完了？”她拿起红笔，大笔一挥，
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整个过程流畅无比，再也没有半句废话。我拿着签好字的单子，
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和旁边同事的低语：“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得敲打敲打，
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脚步没停，径直走向王海的办公室。王海看到我手里的单子，
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小陈，这就对了嘛。你看，换个思路，问题不就解决了？
你这次做得很好，我很欣赏。”他签下自己的名字，把单子递给我，
然后又开始了他那套“吃亏是福”的陈词滥调。“你看，不闹事多好，年轻人要懂得吃亏。
这五千五百块，就当是为你的前途投资了。以后公司有好事，我第一个想到你。
”我接过单子，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甚至还带着几分感激：“谢谢王经理提点，我明白了。
以后一定多跟您学习。”我的笑容似乎让他很受用。他哈哈大笑，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好好干。”我拿着那张价值600元的报销单，走出他的办公室。那一刻，
整个部门的同事都抬起头看我，眼神各异。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幸災乐祸。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回到自己的工位。坐下后，我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
胸中的那股火气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我没有骂娘，
没有摔东西，甚至连一句抱怨都没有。我笑了。是的，我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
想到了自己那三天两夜的辛苦，想到了王海和李姐那两张丑陋的嘴脸，然后，我笑出了声。
笑声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却显得格外突兀。旁边的小张吓了一跳，
担忧地看着我：“阳哥，你……你没事吧？别想不开啊，为了这点钱不值得。”我摇了摇头，
把报销单收好，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手头积压的工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王海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正好看到我“平静”的样子，他大概以为自己的“教导”起了作用，
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随即又缩了回去。他们都以为我认栽了。
他们以为这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愣头青，被社会的潜规则好好上了一课，终于学会了忍气吞声。
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不是认栽。我只是觉得，跟这群蠢货讲道理，实在是太浪费口舌了。
有些事情，只有让他们切肤之痛地感受到，他们才会明白。那6三百块钱，
很快就打到了我的卡上。看着手机银行提示的入账信息，我再次笑了。
这大概就是王经理口中的“福气”吧。真好。
第3章 千万项目的“紧急”工单接下来的两天，我表现得像一个模范员工。每天准时上班，
认真工作，见了王海和李姐，依旧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甚至比以前还要客气几分。
王海对我这种“识时务”的态度非常满意，偶尔路过我工位，还会“亲切”地指点两句，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只要好好跟着他干，前途一片光明。李姐似乎也忘了之前的不快，
每次我去财务报销一些零碎的办公用品费用时，都批得异常爽快。大概在她看来，
我已经是一只被驯服的绵羊，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整个部门的气氛因此变得有些诡异。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里，同情渐渐变成了轻视。他们大概觉得，这个叫陈阳的小子，骨头太软，
被人欺负到这份上，屁都不敢放一个。小张好几次想跟我说点什么，
但看到我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又都把话咽了回去。我不在乎。我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笑不出来的机会。机会在第三天下午来了。那天下午三点，
公司内部的协同办公系统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尖锐提示音。这是最高级别的紧急任务提醒。
紧接着，一个加粗标红的工单被直接指派到了我的名下。
项目名称：远航集团数据中心紧急迁移项目级别：S+客户要求：今晚七点前，
必须派技术专家抵达现场，明早八点前完成初步迁移方案。
备注：此项目为集团战略级合作，合同金额超千万，若延误，我方将面临巨额违约赔偿。
工单下面，附带着密密麻麻的技术文档和客户需求。我扫了一眼，
就知道这活儿为什么会直接派给我。这个远航集团用的，
是一套极其小众的、从欧洲引进的服务器架构。而整个公司，不，甚至可以说整个市里，
能够熟练操作并进行底层数据迁移的，只有我一个人。当初公司为了拿下这个技术认证，
花了不少钱送我去培训。现在，我成了那个独一无二的“专家”。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条工单。王海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他的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陈阳！工单收到了吗？快！马上准备一下，
客户那边等着呢！”他搓着手，眼睛放光。这可是千万级别的大项目！要是做成了，
他作为部门经理，年终奖金能拿到手软，履历上也能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走到我身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机票我已经让行政去定了，
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一个小时后出发去机场。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你一定要给我办得漂漂亮亮的！”他似乎完全忘了两天前，
他是如何克扣我那五千五百块钱的。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在他需要的时候，
可以随时使唤的工具。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因兴奋而微微涨红的脸，然后，
目光落回到电脑屏幕上。屏幕上，那个鲜红的工单旁边，有两个清晰的按钮。
一个是绿色的接收。一个是灰色的不接收。我的鼠标光标，在屏幕上缓缓移动，
像一只悠闲散步的猫。最后，它停在了那个灰色的按钮上。
在王海期待的、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我轻轻地，点了下去。“咔哒。”一声轻响，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系统弹出确认框：您确定不接收此紧急任务吗？
我再次点击。确定。下一秒，那条加粗标红的S+级工单，从我的任务列表里消失了。
系统提示：任务‘远航集团数据中心紧急迁移’已被技术部员工陈阳拒绝。
第4章 死寂的工作群整个办公室的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王海脸上的兴奋和得意，
瞬间僵住，变成了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电脑屏幕，
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项目？你敢拒绝？
”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利，引得周围所有同事都看了过来。我靠在椅子上，
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王经理，我点了‘不接收’。这个项目紧急，
需要立刻出差，垫付的费用估计不会少。我一个刚毕业的，
卡里确实没那么多钱能先垫付给公司了。”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
钉进了死寂的办公室里。王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我的鼻子，
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陈阳！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不想干了是不是？”“王经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摊了摊手，表情无辜，
“我的银行卡余额，您要不要看看？确实承担不起再一次的垫付风险了。”“风险”两个字，
我咬得特别重。周围的同事们，之前还是一副看戏的表情，现在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他们终于明白了我那天的“认怂”和这两天的“平静”意味着什么。那不是懦弱，
那是在积蓄力量，等待这致命一击。王海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当然不能在公开场合承认公司会赖掉员工的垫付费，那等于动摇了整个部门的军心。
但他更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这次的钱一定能报。因为那等于承认上次克扣我是错的，
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好！好！陈阳，你行！”他气急败坏地连说三个“好”字，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说完，他猛地转身，一阵风似的冲回自己的办公室，
“砰”的一声甩上了门。几秒钟后，公司技术部的大群里，一条@全体成员的消息弹了出来。
正是那条S+级的紧急工单，被王海直接甩进了群里。
王海：@全体成员紧急任务远航项目，技术部谁能接？立刻出发！项目奖金丰厚，
另有特殊补贴！他特意加上了“奖金丰厚”和“特殊补贴”，试图用利益来驱动别人。然后，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那个拥有几十号人的工作群，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回复，没有一个人冒头。办公室里，
只能听见压抑的呼吸声和鼠标偶尔的点击声。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在忙自己的事，
但每个人的眼角余光都在疯狂地扫视着屏幕上的那个群聊窗口。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个项目，只有陈阳能做。就算有别人勉强能做，谁又愿意拿自己的几千甚至上万块钱，
去赌一个已经被陈阳验证过的、毫无诚信可言的报销流程？那个“特殊补贴”，
听起来更像一个笑话。王海画的大饼，已经没人信了。我靠在椅子上，
甚至有心情打开了电脑上的扫雷游戏，慢悠悠地点着鼠标。我知道，现在最着急的人，
不是我。第5章 财务主管的电话又过了十分钟。王海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拉开，
他像一头暴躁的狮子，在门口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
像是要活剥了我。但他没过来。他知道，现在过来放狠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项目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客户的催命电话估计已经打爆了他的手机。他深吸一口气，
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办公室里的气氛愈发凝重。小张偷偷给我发了条消息：“阳哥，
牛！全公司你独一份！”我回了他一个笑脸。大概下午四点半，
离客户要求的七点只剩下两个半小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接了起来。
“喂，是陈阳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尖锐的女声。是财务主管，李姐。
她的声音不再有之前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反而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焦躁。“是我，李姐，
有事吗？”我明知故问。“那个……陈阳啊，”她清了清嗓子，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上次那个报销单，我后来又看了一下，觉得有点问题。”我差点笑出声。
现在觉得有问题了？“哦？什么问题？”“是这样，我跟王经理沟通了一下，
觉得你当时出差确实情况特殊，一切以项目为重嘛。那个住宿费超标和交通费的问题，
可以特事特办。”她的语气变得异常“通情达理”。“所以呢？”我继续问。
“所以你把那张6100的单子重新提交一下，我这边马上给你走加急审批，今天下班前，
钱就能到你账上。”听着她在电话那头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心里一阵舒畅。这就是我想要的。
不是那五千五百块钱，而是这份本该属于我的尊重，和她现在不得不低头的姿态。
但我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结束。“李姐，这不合规矩吧？”我学着她之前的腔调，
慢悠悠地说道，“公司规定，住宿不能超过三百，交通也不能总打专车。我不能为了自己，
破坏公司的制度啊。”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李姐那张涂着厚粉的脸，
现在肯定已经气得扭曲变形了。过了足足十几秒，她才咬着牙开口，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陈阳！你别太过分！
现在公司有个千万级别的项目等着你去做，你耽误得起吗？”图穷匕见了。“李姐，
这您就说错了。”我的语气依旧平淡，“第一，耽误项目的不是我，
是公司的报销流程有问题。第二，我现在手头没钱垫付，就算想去也去不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说是吧？”“你……”“哦对了，”我打断她，
“刚才王经理在群里发任务了，还说有重赏。您看，现在群里这么安静，
说明大家可能都跟我一样，比较穷，垫不起这个钱。这恐怕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