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锁了门，拿着我的手机，在我家门口开着直播，对着镜头哭诉，说我为了一个野女人，
连亲生母亲的死活都不管。她口中的“野女人”，是她的亲姐姐，乔暖。一小时后，
乔暖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如既往的柔弱无辜：“阿宴，
你别怪安安，她只是太爱你了。”我听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属于男人的喘息声，笑了。
“是吗？那她把你现在的床伴，我最好的兄弟，当什么了？”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我挂了电话，抬脚踹向大门。乔安还在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看见我时，眼神里满是惊恐。
我夺过手机，对着镜头，一字一句。“乔安，今天起，我母亲若有任何意外，
我要你和你全家，陪葬。”…我叫沈宴，曾是个孤儿。三个月前，我找到了我的亲生母亲。
她是京圈顶级的豪门贵妇，雍容华贵，却在看到我时，哭成了泪人。她说，
当年她和我父亲遭人陷害，我被人偷走，他们找了我二十年。阖家团圆，本该是喜事。
未婚妻乔安，却把这当成了丧事。只因我从一个无父无母，
需靠她家接济才能上大学的穷小子，一跃成了沈家的唯一继承人。她怕我报复。毕竟，
大学四年，她把“施舍”与“羞辱”这两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会大张旗鼓地送我最新款的手机，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阿宴，别省钱了，
看你手机卡得，我都心疼。”转头，便在朋友圈发：“哎，又为爱情花钱了，养个男人真累。
”她也会在我生日时，包下最贵的餐厅，请来我所有的朋友。饭局上，她举着酒杯，
笑得天真烂漫：“今天都别客气，随便吃！我来买单，谁让咱们阿宴穷呢。”满座霎时尴尬，
而我，只能笑着说“谢谢”。若不这么做，她就会哭，会闹，说我伤了她一颗爱我的心。
然后，她的父母，我的养父母，就会打电话来骂我。“沈宴，乔安哪里对不起你？
你这个白眼狼！”所有人都觉得，她爱我爱到了骨子里。唯有我知道，她爱的，
是那种高高在上，随意拿捏我的掌控感。她喜欢看我为她隐忍卑微的模样。如今，
我不再需要她的施舍，她的掌控，也就成了一场笑话。所以她慌了，开始变本加厉地作妖。
…母亲突发心梗，被送进重症监护室那天，乔安将我锁在了别墅门外。我刚从公司回来，
准备拿上早就打包好的换洗衣物去医院陪夜。钥匙插进锁孔，转不动。密码输入，错误。
指纹识别，无效。我心头一沉，拿出手机，却发现信号被屏蔽了。
这栋别墅是沈家为我备下的，安保系统顶尖，自带信号屏蔽器，一旦启动，百米之内，
再无讯号。而能启动这个系统的，只有我和录入了指MON的乔安。我后退几步，
望向二楼的窗。窗帘紧闭，却能看到里面透出的，属于直播补光灯的光圈。我的心，
一寸寸沉入冰窖。我绕到别墅后面，那里有一棵紧贴墙壁的百年香樟。徒手爬树翻墙，
曾是我为了省下几块钱公交车费，日日练习的技能。未曾想，今日竟用在了这种地方。
我悄无声息地落在二楼阳台，隔着玻璃门，能清晰地听到乔安的哭诉。
“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阿宴他……他为了那个女人，连阿姨都不管了。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沈家的真千金，比我高贵……可阿姨还在医院啊，
他怎么能这样……”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而直播间的弹幕，
早已翻滚如潮。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就在这时，
我口袋里的备用机，响了。是乔安的姐姐，乔暖。…乔暖，我的白月光。
也是亲手将我推给乔安，让我受尽四年折磨的“好姐姐”。此刻，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阿宴，你别怪安安，她年纪小，被我们惯坏了，她只是太爱你了，
怕失去你。”“你快去医院吧，阿姨那边要紧。”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电话那头，
除了她的声音，还有一道压抑不住的，属于男人的喘息。那声音，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我的“好兄弟”，也是乔安的狂热追求者，周子昂。原来，他们搞到了一起。真是惊喜。
我轻笑出声：“是吗？她这么爱你，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安慰我这个失意的弟弟吗？
”我刻意加重了“安慰”二字。电话那头的呼吸，瞬间一滞。紧接着，
是乔暖有些慌乱的辩解：“阿宴，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在床上安慰我？
”我打断她，“顺便把你妹妹现在的床伴，也一起安慰了？”“乔暖，你可真是个好姐姐。
”电话被飞快地挂断了。我收起手机，眼神落在面前那扇紧闭的玻璃门上。下一秒，我抬脚，
狠狠踹了上去。“砰——”钢化玻璃应声而碎。正在直播的乔安被这巨响吓得尖叫，
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她惊恐回头，看到是我，脸色瞬间惨白。我一步步走进房间，
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上，弹幕还在疯狂滚动。我没有理会，
只是把镜头对准自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直播间几十万人听得清清楚楚。
“乔安，今天开始，但凡我妈有任何意外，”我顿了顿，弯腰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补充，“我要你，还有乔暖，
还有你那个眼高于顶的爹，都给我母亲陪葬。”她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赶到医院时，手术室顶上那盏红灯依旧亮着，像一只不祥的眼。父亲沈明辉坐在长椅上，
背影佝偻。不过一夜，他仿佛老了十岁。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里燃起一丝微光。“阿宴，你来了。”我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公司那边，
我已经安排好了。”“嗯。”他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我们父子俩，就这般沉默地坐着，
盯着那盏红色的灯，像在等待一场审判。不知过了多久，乔安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养父母，
找了过来。养母一见我，就冲上来想给我一巴掌。“你这个畜生！你还知道来医院？
安安被你吓得都住院了！”我侧身躲过，眼神冷得像冰。“她住院了？是精神病院吗？
”养母被我噎住，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
你竟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养我？”我笑了，“是啊，每月给我五百块生活费，
却让乔安每月花五万，真是辛苦你们了。”“过期的牛奶，发霉的面包，乔安不要的旧衣服，
这些‘恩情’，我都记着呢。”“要我一件件，还给你们吗？”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进他们伪善的心脏。养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拉住还要撒泼的养母。“行了！少说两句！”他转向我，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嘴脸：“沈宴，
我们知道，你现在是沈家大少了，看不上我们乔家了。”“但你和安安毕竟有婚约在，
你这么对她，传出去对沈家的名声也不好。”“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去看望一下安安，
给她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算了？”我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们把我妈害进重症监护室，现在想算了？”“你胡说什么！”养母尖叫起来，
“你妈生病关我们什么事！”“乔安把我锁在家里，耽误了两个小时。”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那是她不懂事！她已经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我拿出手机，
点开那段被我录下的直播回放，“那这是什么？”视频里，乔安哭得肝肠寸断，
一口一个“野女人”，一口一个“凤凰男”。养父母的脸色，彻底黑了。…“沈总。
”父亲沈明辉，终于开口了。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他甚至没看乔家父母一眼，只对身后的助理说：“报警。”“就说有人恶意造谣，
损害沈氏集团名誉，并且，蓄意谋杀我的妻子。”助理点头：“是。”养父母彻底慌了神。
“亲家！亲家你听我们解释！”养父一把抓住沈明辉的胳膊，“这都是误会！
安安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沈明辉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厉，
“不是故意把我儿子锁起来？不是故意直播造谣？不是故意耽误我妻子的救治时间？
”“沈明辉，你别欺人太甚！”养母见软的不行，又开始撒泼，“我们好歹养了沈宴二十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苦劳？”沈明辉冷笑，“让我的儿子吃剩饭穿旧衣，
这就是你们的苦劳？”“你以为我这几个月，什么都没查吗？
”“你们是怎么挪用我打给沈宴的抚养费，去给乔安买包买车的，
需要我把账单一笔一笔念给你们听吗？”养父母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父亲早就把他们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就在这时，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手术很成功，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沈明辉紧绷的身体一软，险些摔倒，
幸好我及时扶住了他。他拍了拍我的手，眼眶通红。而另一边，养父母见我母亲没事，
也松了口气，但不是因为关心，而是因为庆幸。养父搓着手，又凑了上来：“亲家，你看，
既然亲家母没事了，那报警的事……”“报警。”沈明辉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不仅要报警，我还要告你们，告到你们倾家荡产，牢底坐穿。”说完，他不再理会二人，
转身走向病房。养父母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母亲转入了普通病房。我守在床边，
看着她苍白沉睡的脸，心里五味杂陈。父亲去处理乔家的事情了。他说，这一次，
他不会再心软。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我以为是护士，没有回头。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钻入鼻尖。是乔暖。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看起来清纯又无辜。她走到我身边，柔声说：“阿宴，对不起，安安她……”“出去。
”我甚至没看她一眼。她的身体一僵。“阿宴，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
但你不能把所有错都怪在安安身上，她真的知道错了。”“她甚至为了你，自杀了。
”我终于抬起头，看向她。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她用碎玻璃划破了手腕，
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的反应，显然让她很意外。
她愣住了。“你……你就这个反应？”“不然呢？”我反问，“我应该怎么样？
冲到她的病床前，抱着她痛哭流涕，求她不要死？”“乔暖，收起你那套圣母的把戏，
我看着恶心。”“沈宴！”她终于装不下去了，声音尖利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安安她是为你才自杀的！”“为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是为了作秀给我爸妈看，为了逃避法律责任，为了让我背上一个‘逼死未婚妻’的罪名，
你当我傻吗？”“乔暖，你和你妹妹，真不愧是亲生的，一样的自私，一样的虚伪。
”我的话，像一把刀，剥开了她温柔善良的伪装。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没有……”她还想辩解。“没有？”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大学四年，
你明知道乔安是什么德行，却还是把我推给她。”“你一边享受着我的爱慕，
一边心安理得地看着我被她羞辱。”“你是不是觉得，看我这条狗，为了你，
连尊严都不要了，特别有成就感？”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