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成了男主回忆里早死的白月光。 按情节我该安静等死,把虐心戏份留给女主。
可江烬为什么每天带着早餐蹲在我病房门口? 这位原著中为我发疯毁掉半个城市的大佬,
正在啃包子:“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食,所以我都替你吃了。
” 我忍痛装柔弱:“江同学…真的不用…” 他忽然凑近我耳边:“别装了,
你昨晚偷点外卖时跑得比护工还快。” “还有,你心里骂我狗男人的声音——太吵了。
”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渗进每一次呼吸,死白墙壁圈禁出的这方天地里,
连时间都仿佛凝滞,只偶尔被走廊上推车滚轮与脚步声惊破。林栀躺在同样惨白的病床上,
盯着天花板上一块细微剥落,第一百零一次确认,她真的穿书了。不是穿成逆袭打脸的女主,
不是穿成光环万丈的恶毒女配,而是穿成了这本都市虐恋小说里,活在所有人回忆中,
早早病逝的——男主白月光。原情节里,她,林栀,家境优渥,清冷脆弱,
是男主江烬年少时求而不得的朱砂痣。她的死,
是点燃江烬日后偏执阴郁、行事狠戾的导火索,也是他用来反复折磨替身女主的借口。总之,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死在最美的年华,化作一抹永恒的滤镜,
为后续的虐心虐身贡献全部价值。安静等死,成全情节。林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去他妈的情节。她才二十五,研究生刚毕业,大好的社畜生活……不是,
是大好的人生刚开了个头,凭什么要在这里躺到油尽灯枯?床头柜上放着一面小镜子,
她伸手拿过。镜子里映出一张脸,苍白,瘦削,下巴尖尖的,衬得那双眼睛格外大,
黑眼珠比例居多,带着点天生的湿润感,眼尾微微下垂,是无辜又易碎的样貌。
的确是书中描绘的,能激起强大保护欲的长相。可惜,内里换了个芯子。她尝试牵动嘴角,
镜中人也跟着露出一个浅淡、带着恰到好处忧郁的微笑。完美。就是这具身体,
确实不太得劲,动一下就喘,虚弱感如影随形。门把手传来轻微的转动声。
林栀立刻收敛心神,将镜子扣回桌面,眼皮半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弱的阴影,
呼吸放得轻缓,一副标准的病美人姿态。进来的是护士,例行检查,记录数据,
语气温和地叮嘱她好好休息。林栀微微颔首,声音细弱:“谢谢您。”等护士离开,
病房重归寂静,她才无声地舒了口气。装,也是一项技术活,
尤其要装出原主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她记得原著里,江烬在这个时候,
已经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重病”而方寸大乱,每天都会来医院。
但那时的“林栀”沉浸在病痛和对命运的哀婉中,对他若即若离。
而现在……林栀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医院的流食,清汤寡水,嘴里能淡出个鸟来。不行,
忍不了了。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走廊暂时无人,便悄悄滑下床。四肢有些发软,
但还能坚持。她蹑手蹑脚地挪到门边,扒着门缝往外瞧——没人。很好。目标,
楼下便利店的热乎关东煮和饭团!她像个潜入敌营的特工,凭着意志力和对食物的渴望,
竟然真的避开了偶尔路过的医护人员,成功抵达了一楼,完成了交易。捧着热乎乎的食品袋,
感受着久违的食物香气,林栀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返回病房的路径同样惊险,但有惊无险。
她缩回床上,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照烧鸡腿饭团,感动得几乎落泪。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她一边满足地咀嚼,一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原著关于江烬的描写。家世显赫,性格强势,
掌控欲极强,后期更是因为她的“死”而彻底疯魔,差点把城市掀了个底朝天。
这种危险分子,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远离。等他来了,继续保持原主的清冷人设,客气疏离,
让他慢慢失去兴趣。等熬过死劫,她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林栀睡得迷迷糊糊,被门外一点细微的响动惊醒。她揉着眼睛,
疑惑地望向门口。谁这么早?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维持人设,虚弱地撑起身子,
柔声问:“谁在外面?”门外静了一瞬,然后,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站在门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
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长裤,身形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肩宽腿长。
碎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他手里拎着一个印着某知名茶楼logo的纸袋,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是江烬。
和书中后期那个阴鸷狠戾的男人不同,眼前的少年江烬,眉宇间虽已有了迫人的锐气,
但更多的是某种……紧绷的,甚至带着点笨拙的执拗。林栀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她迅速进入状态,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恰到好处的惊讶:“江…江同学?你怎么这么早……”江烬没说话,
迈步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栀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硬着头皮继续演:“谢谢你来看我,但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话没说完,
就见江烬把手里的纸袋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皇,
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林栀:“……?”他两口吃完一个,又拿出一个烧麦,继续吃。
动作不算粗鲁,但绝对称不上优雅,带着点少年人独有的、毫不掩饰的肆意。
林栀看着那诱人的虾饺和烧麦,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那是……给她的早餐?
他当着她的面吃了?“江同学,”她勉强维持着笑容,声音更轻更弱了,
“你…你这是……”江烬咽下烧麦,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这才抬眼正视她,
语气平淡无波:“医生说你目前只能吃流食。”所以呢???林栀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咆哮了!
所以你就替我把不能吃的高端早餐都吃了?!这是人干的事?!她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敬业。她垂下眼睫,盖住眼底可能泄露的情绪,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带着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谢谢…谢谢你还特意跑一趟。
其实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医院有安排……”“不麻烦。”江烬打断她,目光落在她脸上,
像是审视,又像是单纯地看着。“顺路。”顺路你个大头鬼!
哪家茶楼顺路顺到医院门口凌晨五点开门?!林栀腹诽。接下来的几天,
江烬简直像在她病房门口扎了根。每天雷打不动,清晨必到。
手里永远拎着不同花样的、香死人不偿命的早餐。有时是精致的广式茶点,
有时是酥脆的油条豆浆,有时是香气扑鼻的蟹粉小笼包。然后,他会走进来,在她病床前,
面无表情地,把那些她只能看不能吃的美味,一口一口,全部解决掉。
林栀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此刻,她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这天早上,
江烬又在啃一个肉馅饱满的酱肉包,香味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挑战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躺在枕头上,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几分一半是饿的,一半是气的,声音细若游丝,
明显的忍痛感忍的是馋虫:“江同学…你的心意我领了…但真的不用每天都来…你这样,
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她演得投入,甚至努力憋气,让眼角泛上一点生理性的湿润。
江烬咀嚼的动作停住了。他放下手里还剩一半的包子,忽然俯身,凑近了她。
男性清冽的气息混杂着食物的暖香骤然逼近,林栀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要干什么?下一秒,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带着刚吃过包子的、一点点鲜咸的暖意,嗓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别装了。
”林栀浑身一僵。“你昨晚偷溜下去点外卖的时候,”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跑得比查房的护工还快。”轰——!林栀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巨大的震惊和羞窘让她一时失语,大脑一片空白。然而,江烬的下一句话,
像一道惊雷,直直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还有,”他微微偏头,
黑沉沉的眸子锁住她瞬间瞪大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脸,
“你心里骂我‘狗男人’的声音——”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似笑非笑。“太吵了。
”……世界寂静了。窗外的鸟鸣,走廊的脚步声,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仿佛在这一刻全部褪去,消失不见。林栀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撞击着耳膜,
快得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他……刚才说什么?心里……骂他……狗男人……太吵了?
每一个字她都认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她也明白,但这可能吗?!读心术?!
这种只存在于玄幻小说里的东西?!林栀的瞳孔因为极度震惊而放大,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冲得她四肢百骸都在发麻。她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脸上伪装出的柔弱和苍白,
被一种近乎惊悚的表情取代。江烬依旧维持着俯身靠近的姿势,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近距离地审视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没有催促,
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幅骤然失色的名画,
又像是在等待猎物自己意识到无处可逃。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几秒钟后,
林栀猛地吸进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濒死的鱼。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猛地向后一仰,
后脑勺差点撞到床头,扯动了手背上的输液针,一阵刺痛传来,却远不及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你……你胡说什么!”声音干涩,带着明显的颤抖,完全失去了之前的柔美腔调。
江烬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那点似笑非笑的味道更浓了。他没有反驳,
只是从纸袋里拿出最后一个奶黄包,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甜腻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与林栀此刻的心情形成了残酷的对比。“是不是胡说,”他咽下口中的食物,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心里清楚。”他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读心术?开什么玩笑!这世界是都市虐恋又不是玄幻修仙!冷静,林栀,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