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水濒死绑定了“以物易物”系统。系统毒舌又挑剔：“头发？发质太差，

只值三分钟氧气！”“美甲？款式过时，换狗刨式游泳技能。”为了活命，

我忍痛薅下刚接的睫毛：“这个值钱吧？”系统冷笑：“勉强换个鲨鱼驱逐光环。

”当我终于狼狈爬上岸，绿茶在岸边假哭：“姐姐你没事吧？”我狞笑扑上去：“别动！

借你头发用用！”系统突然尖叫：“检测到稀有物品——宿主内衣！可兑换核动力潜艇！

”我低头一看，系统虚拟手正抓着我的bra带子：“兑换成功！潜艇即刻到货！

”绿茶和岸上所有人：？？？我：“……统子，你礼貌吗？”冰冷，黑暗，

还有那无孔不入、带着河底腥浊淤泥味的液体，正疯狂地挤进我的口鼻，

扼住我每一次徒劳的挣扎。肺叶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抽搐都像是要炸开。

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在窒息的边缘疯狂飘摇，又被沉重的绝望狠狠拽向深渊。方聪明，

聪明一世，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条臭烘烘的河里了！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那无边墨色的前一秒，一个毫无感情、冰冷得如同金属摩擦的电子音，

突兀地、强硬地凿穿了我混乱濒死的脑海：滴！检测到优质濒死宿主！

‘以物易物’生存系统强制绑定中……1%…50%…100%！绑定成功！宿主方聪明，

欢迎来到地狱…哦不，欢迎开启你的‘等价’求生之旅！啥玩意儿？！系统？绑定？

濒死还优质？这电子音是哪个坟头蹦出来的缺德玩意儿？！

我混沌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流冲击得更加混乱，像一团被猫抓烂的毛线。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回光返照，

让我在窒息的痛苦中挤出一丝微弱的意念：“救…命…管…用…就…行！”哼！

那冰冷的电子音似乎极其人性化地表达了一声不屑，紧接着，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强行拖入了一片虚无的纯白空间。纯白之中，站着一个“人”。

笔挺的、一丝不苟的纯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颀长，比例完美得如同建模。

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苍蝇站上去都得劈叉。脸上架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金丝边眼镜框，

镜片后的眼睛——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本该潋滟多情，此刻却淬满了冰渣，

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带着一种刻薄到骨子里的审视。薄唇紧抿，唇角微微下撇，

仿佛我是什么令他极度不悦的垃圾。他手里凭空变出一份烫金的、极其浮夸的合同，

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极其嫌弃地夹着，仿佛那玩意儿会脏了他的手。“方聪明？”他开口了，

声音低沉悦耳，却像用冰锥在刮擦玻璃，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浓浓的嫌弃，“名字倒挺敢起。

我是你的系统，编号007。鉴于你目前处于‘优质濒死’状态，

系统提供‘以物易物’服务，用你身上的‘零件’兑换生存物资。看清楚条款，签了它，

或者，”他推了推那没有镜片的眼镜框，嘴角勾起一丝极其恶劣的弧度，

“继续沉下去当水鬼的饲料。给你三秒考虑。3……”“签！我签！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意念。管他眼前是人是鬼是神经病，能让我喘口气就行！名字被吐槽？

小事！这系统长得人模狗样嘴却这么毒？忍了！只要能活命！意念一动，

那份浮夸的合同瞬间化作光点消散。

自称007的系统男似乎对我的识时务还算满意大概，但眼神里的嫌弃半分未减。

他打了个响指，虚无的空间里瞬间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虚拟屏幕，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我的3D立体模型，旁边罗列着一长串物品清单，文字不断滚动刷新，

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可兑换物资：氧气基础款 兑换所需：宿主原生毛发100克起兑原生毛发？

我下意识“看”向自己漂浮在污水里、像海草一样散开的及腰长发。这玩意儿……能换氧气？

！“头发！换！”我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大喊。头发没了还能长，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007那双淬冰的桃花眼扫过我的长发模型，薄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像淬了毒的冰针：“啧，

干枯，分叉，发尾焦黄如稻草，染烫过度导致结构严重受损…垃圾品质。

勉强…算你100克，兑换基础氧气三分钟。成交。”三…三分钟？！

我还没来得及***这奸商行径，

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带着消毒水怪味的气流猛地灌入我火烧火燎的肺部！

窒息感瞬间缓解了大半！与此同时，虚拟屏幕上，我那及腰长发的模型，从发梢开始，

肉眼可见地缩短了一截！现实里，我感觉头皮微微一凉，几缕断裂的发丝随着水流飘散开去。

有效！真的有效！我贪婪地吸着那带着怪味的“氧气”，

感觉冰冷的四肢百骸都恢复了一丝力气。三分钟？够了！足够我想办法了！“系统！007！

还有什么能换？我要上岸！我要离开这鬼地方！”我急切地在意识里呼喊。

三分钟倒计时在虚拟屏幕上冷酷地跳动着，像悬在头顶的铡刀。

007系统男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优雅得像在巡视自家后花园，

闻言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目光在我全身扫描：“急什么？好货得慢慢挑。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我泡得发白的手指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前几天为了见某个渣男而做的、极其夸张的镶钻水晶甲。此刻，

水钻掉了好几颗，甲油也斑驳不堪，显得异常狼狈可笑。

主装饰性指甲十枚 可兑换：基础游泳技能狗刨式 系统评估：款式过时，

审美灾难，水钻廉价，甲油劣质…综合评分：E-。勉强够换最原始的扑腾技能。狗刨式？

！还勉强？！我差点一口“氧气”呛死自己！这破系统嘴也太毒了！

但看着屏幕上飞速流逝的氧气倒计时，再看看自己离水面似乎还有十万八千里，

我悲愤地屈服了：“换！我换！”念头刚落，虚拟屏幕上我的十根手指模型，

上面的美甲瞬间消失，变得光秃秃。现实中，手指传来一阵轻微的剥离感，

那些累赘的、价值不菲对我来说的水晶甲片，彻底离我而去。与此同时，

其简陋、仿佛刻进DNA里的、关于如何像落水狗一样疯狂刨水的“知识”和“肌肉记忆”，

粗暴地塞进了我的大脑和身体。顾不上去心疼我那花了半个月生活费做的指甲了！

氧气倒计时只剩一分钟！我凭借着脑子里那股原始的“狗刨”冲动，手脚并用，

开始在水里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扑腾！水花四溅，姿势笨拙难看至极，

但身体确实在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向上挪动！浑浊的河水不断灌进我的口鼻，

眼睛也被***得生疼。每一次划水都沉重无比，肺部那点怪味氧气也快消耗殆尽。

头顶的光亮似乎近了一些，又似乎遥不可及。绝望再次如同冰冷的水草缠上我的脚踝。不行！

还不够快！我的目光在虚拟屏幕上自己那狼狈的3D模型上疯狂扫视。头发？刚被薅了一截，

再薅怕不是要变秃子！指甲？已经没了！衣服？

这身淘宝爆款连衣裙在水里泡得跟破抹布似的，能值几个钱？视线最终定格在脸上。

那对为了拍照好看、花重金刚接上去的、又长又卷又浓密的假睫毛！

检测到宿主人工睫毛两簇 可兑换：初级‘咸鱼驱逐光环’范围：直径五米，

时效：十分钟 系统评估：人造纤维，嫁接粗糙，

左眼比右眼浓密0.3毫米…严重影响对称美学！价值极其有限！

换个临时驱赶小鱼的玩意儿顶天了。咸鱼驱逐光环？！这什么鬼名字！

还嫌弃我睫毛不对称？！这破系统挑三拣四的毛病是晚期没救了吧！“换！快换！

”我几乎是嘶吼着在意识里下达指令。管它驱什么！只要能让水里的东西离我远点就行！

谁知道这脏水里除了垃圾还有什么玩意儿！指令下达的瞬间，虚拟屏幕上我的眼部模型，

那两簇浓密的睫毛“唰”地消失不见。现实中，

眼皮传来一阵清晰的、被硬生生撕扯掉的剧痛！疼得我差点在水里抽筋！与此同时，

一个极其微弱、几乎感觉不到的淡金色光圈，以我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半径大约五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光圈展开的刹那，

一条原本在我腿边逡巡的、半米来长、鳞片灰暗、尖牙外露、眼神凶悍的鲶鱼？，

像是突然被无形的烙铁烫了一下，猛地一摆尾，惊恐地调头，用比游过来快十倍的速度，

“嗖”地窜进了更深的黑暗里！***！真有用！虽然名字挫了点，但效果拔群！

剧痛和这突如其来的“神迹”***得我肾上腺素狂飙！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睫毛被硬薅的疼痛！

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狗刨式升级为疯狗刨水式！手脚并用，搅得周围水浪翻滚！近了！

更近了！头顶的光亮越来越刺眼！浑浊的水流声之外，似乎隐约传来了岸上嘈杂的人声！

哗啦——！！！我猛地冲破水面！久违的、带着城市尾气和尘土味道的空气，

汹涌地灌入我贪婪张开的嘴里，呛得我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但我顾不上！我回来了！老娘活过来了！我像条真正的落水狗，手脚并用地扑腾着，

狼狈不堪地朝着最近的水泥岸边挣扎挪去。湿透的廉价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我瑟瑟发抖的狼狈轮廓。头发像一蓬肮脏的水草，胡乱地贴在脸上、脖子上。

光秃秃的手指死死抠住湿滑的岸沿，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眼睛因为河水的***和假睫毛被硬薅的疼痛，又红又肿，活像两个烂桃子。

就在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上半身终于狼狈地趴上岸边冰冷粗糙的水泥地，

下半身还泡在脏水里，

动地、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一个熟悉得让我瞬间血压飙升、矫揉造作、带着哭腔的假音，

在我头顶响了起来：“呜呜呜…聪明姐！你…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掉水里了呀！”我艰难地抬起头，透过糊住眼睛的湿发缝隙，

看到了那张让我恨不得撕碎的脸——林娇娇！

我那个表面姐妹情深、背后捅刀一流、刚刚在船上“不小心”把我撞下河的绿茶“好闺蜜”！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小白裙，脸上画着精致的伪素颜妆，手里还捏着一块干净得刺眼的小手帕，

正装模作样地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她周围还围着一圈刚刚在船上开派对、此刻表情各异震惊、好奇、幸灾乐祸的男男女女，

渣男前男友陈皓也赫然在列，皱着眉，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看着林娇娇那副假惺惺的嘴脸，

想起落水前她“不小心”撞向我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

再感受一下自己浑身湿透、冻得发抖、狼狈如泥的惨状，

还有那被系统薅走的头发、指甲、睫毛……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