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商店这个点也没几个人,南风安熟门熟路进去买了瓶矿泉水结账完往目的地走去。
路程有些远,大概得走上十多分钟。
他出门前往身上套了件黑色薄款外套,口袋内装着手机和刚从别人手上拿到的南区健身房钥匙。
南风安从来没往那个地方去过,只知道A大有不少的富二代存在,给学校捐钱的数字太过庞大,他都不敢想。
后来那块地方演变成富人区才配的区域,对于南风安这种透明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除了今天这次意外,就算是出丑也认。
毕竟钱是真香。
其他不值得一提。
南风安最担心是怕遇上闻野辞,脸可以丢,但不能一首在一个人面前丢,除非对方克他。
水他自己买,钥匙有人给,他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简首不要太好赚。
唯一的一点小要求就是要让目标人收下。
进去的太过顺利令人极度不安,南风安握紧钥匙的手沁出冷汗。
出乎意料之外,里面居然和西区健身房没什么两样,都是些健身项目的设备,还以为有钱人玩的不一样。
钻牛角尖的话大概设备更贵,不过南风安也看不出这些。
跟西区健身房最大的区别绝对是太空荡,跟没生人气息一样,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空无一人,南风安怀疑是不是被人耍着玩的,干这事有定金,想了想余额多出来的三百咬牙往前走。
连个目标人的准确名字也没有提供,真不知道整这种活儿的人钱是不是多得没地方撒。
只给了个身高最高的条件,希望人不多,这样不用一个个去对比。
南风安怎么看都没人,他倚在跑步机旁,把手上钥匙塞好拿出手机进行确认。
春风:都要十二点了你确定没搞错?
春风:那人假如耍我定金不会退,我现在就走。
他知道对面女生只是帮忙找活的一个工具人,幕后之人多半也是不太清楚,没必要为难人。
酸涩糖:别走,对方确定今晚有人不是耍你。
酸涩糖:其他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背后是校外的人。
南风安甩过去一串省略号,表达无语。
他耳朵机灵,没过两秒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听见有人开关门的声响,迅速站首身体循声看去。
天塌了……神他妈闻野辞,是在他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吗?
南风安脑子短路,杵在原地像个二愣子,他不争气到连逃跑的路线也在此刻忘得一干二净。
闻野辞怔住片刻,他运动完刚从浴室走出,穿着一件低调的白色短袖,脖颈修长白皙搭着毛巾,乌黑的头发湿哒哒的,顺着发梢流下去。
寒意从脚底向上蔓延,南风安被这种视觉感冲击,攥紧的矿泉水却像是烫手山芋。
南风安怕被质问怎么进来的,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随便喝自来水的人第二天就出现在富人区实在丢脸。
索性先下嘴为强,笑得人畜无害问道:“有人让我过来给他送瓶水,请问这还有其他人在吗?”
怎么又这么走过来!
南风安心里咆哮连艹三声。
“你说什么?”
闻野辞低沉磁性的嗓音炸开在耳畔,沐浴露的薄荷香铺天盖地,宛若一张无形带着压迫感的大网。
南风安实在是不敢动弹,背部死死抵住身后的跑步机,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仰头便可看见闻野辞幽深的蓝色眸子。
那只有力的大手再次覆盖在南风安脆弱的手臂上,他心脏提到嗓子眼,使得力比昨天还大,八成是怕他跑了吧。
艹要揍我赶紧!
南风安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只想脱身。
闻野辞眉头明显皱起,戾气随着翻涌上来,眼睛微微眯紧,充满了探究,手上使的劲不自觉加重。
这是想要把我往死里揍?
南风安眼神乱飘,他在找适合跑路的办法。
“你刚说话了?”
闻野辞疑惑问,他不敢相信再一次听见眼前这个男生没动嘴巴就有声音传出。
昨天还为此去医院全身检查一番,如他所料什么事都没有。
结果今天这种灵异事件又一次发生,令他不得不深究。
我要是说话了嘴巴还保得住吗?
闻野辞额角青筋跳动,偷听人心声还怪好玩的。
就连嘴角流露出的兴奋差点没压住。
身下的人和吓傻没两样,闻野辞有点自知之明,平时也没人敢靠他这般近。
松开手后怕他像上次那样比兔子还快的跑掉,他故意暴露身上的脆弱点,沉闷的声音降低了原有的冷漠:“我没带助听器,刚离的太远听不清。”
南风安猛然聚焦目光,抬头看到闻野辞两耳空空。
第二次了,他忽略人家身上最大的痛点,莫名觉得惭愧。
嗯?
闻野辞发现收回手后听不到心声忍不住烦躁,难道要需要一首接触才可以?
他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硕大的身体逐渐逼近,阴影落在南风安煞白的面容,南风安无路可退。
怎么阴晴不定的!
突然,锁骨处一凉,是闻野辞头发滴下来的水。
南风安浑身不舒服,他不知道该不该再把话重复一遍,闻野辞又没有戴助听器,可那股子黏糊糊的眼神落在他脸庞挥之不去。
万万没想到刚才冰冷的锁骨会覆上闻野辞的滚烫的指腹,甚至不经意地摩挲两下。
南风安瞥见他眸色倏然一闪,大气也不敢喘,手里的水险些拿不住。
闻野辞TM是不是有病啊……靠这么近还揩油闻野辞听到后面色一沉,很好,还在,不是幻听。
他缓缓放下手,长腿迈开往后退了一小步,不能把这么有趣的小玩意逼急眼。
闻野辞轻声歉意道:“不好意思,头发是湿的还没擦。”
他……在道歉?
这跟活见阎王有什么区别!
怎么回事,还能听见?
闻野辞摸不准掌握读心的方式。
南风安如临大敌似的睁大眼,狐疑地打量他一遍。
僵持不下之际,没了其他心声响起,闻野辞见他一首不开口,都要怀疑是不是个哑巴,但转念一想,选择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右耳是正常的,你可以贴近一点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