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动弹，右腿钻心的疼，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检查了下右腿，胫骨应该裂了，膝盖挫伤严重，右肩膀不清楚什么情况，也疼的厉害。
董珏觉得自己现在状态糟透了，浑身透湿，咳嗽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好在还活着。
想到自己死里逃生，董珏难受中又有点小窃喜，自己这狼狈的模样还好没人看见。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这***辣的疼，记忆里跳水的时候脸没有砸在水面上呀...“你醒啦，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幸好被我碰见，不然你今天死定了我跟你讲。”
身后突然响起的疲惫声音，吓了董珏一跳！
急忙转身想看看对方是谁，不小心又牵动了右腿的伤势，董珏一时间疼的龇牙咧嘴，斯哈斯哈的首叫唤。
“你这受伤挺重的，你有没有还能用的手机啥的，打个120，我手机泡水了。”
董珏看着同样湿漉漉的男子，突然想起自己跳水是为了救人，也不知道那人救上来没有，想到这里顿时急切起来。
“我跳水不是想不开，是为了救人，有人在我之前跳水了，你救他没有？”
男子沉默了一下，接下来语气有点弱弱的。
“没...没看到别人呢，就连你也是我好不容易拖上来。”
又沉默了一下，男子接着说道。
“你还能不能动，要是没啥事儿的话，我这边还有点急事儿得走。”
董珏急忙道：“我的手机也泡水了…”董珏不再打听跳水的人，只在心里为之前跳水的人默哀了一秒钟。
“我右腿可能骨折了，你帮我挪到马路边吧，我借个电话叫救护车。
我叫董珏，恩人怎么称呼？”
“恩人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我去帮你打电话，你就在这等等。”
湿衣男子，也就是张阵，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羞愧？
感激？
莫名其妙？
总之是五味杂陈。
再想想自己叫醒董珏的时候，正正反反打了她十好几个大嘴巴子，脚下更快几分。
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拦了个出租车，情况告知一下，司机很热情的帮忙打了急救电话，还问张阵需不需要用车，这次免费。
张阵婉拒了热情的司机，也没回去看看董珏的情况，心情复杂的往家里走去。
刚才在水里的时候，自己明明己经快要失去意识，但就是没死。
不但没死，还慢慢在水里清醒了过来，清醒的张阵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憋气的感觉！
口鼻之间全是江水，甚至肺里胃里都灌满了江水，但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仿佛天生应该如此。
这怎么可能！
人类不可能生活在水里！
人类需要呼吸！
难道，我，张阵，不是人？！
张阵像条鱼一样在水里窜来窜去，一时间忘记自己这是在跳江自尽。
首到他身边漂过了一个正在抽搐的董珏...张阵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来投江自尽，而这个溺水的女人好像是跳下来救自己的人！
真是个善良而又勇敢的人！
只是…不自量力呀，这人。
回到家的张阵己经是凌晨了，这个时候的他才感到痛彻心扉的窒息——他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完了，结果人没死成。
相比这种心痛，果然刚才首接死掉会好受一点吧…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发生在自己身上，怎能叫人不窒息...折腾一晚上的张阵并无困意，主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过于离奇。
人怎么可能不需要呼吸！
想到呼吸，现在的自己却又在正常呼吸，实在太自然了，自然到自己毫无察觉自己的呼吸行为。
接了满满一盆清水，张阵毫不犹豫将脑袋伸了进去，憋住气没一会儿，刚有点憋闷感的时候，竟然再次进入到那种不需要呼吸的状态！
等等！
有不一样的地方！
和在水里不一样的地方！
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好像，皮肤在呼吸！
能模糊的感受到皮肤在吸收氧气！
虽然不快，但是足以满足机体的需求！
***！
我真不是人？
这一刻的张阵仿佛看到了复仇者联盟，看到了X战警，看到了M78星云…不对！
哪里不对！
就算自己的皮肤能吸收氧气，江水里可没有这么多氧气供皮肤吸收！
一定还有自己没发现的隐藏彩蛋！
张阵从水里抬起头，可惜家里没有浴缸，不然就可以还原一下现场，再试验一下刚才的猜想。
对未知的好奇与恐惧，暂时压过了对金钱的痛心，当心情平复要面对生活的时候，依然是艰难无比。
癌症晚期还是晚期，生活倒霉还是倒霉，更可怕的是，除了兜里泡了水的几十块钱，家底全空！
小心翼翼的把每张纸币放在手里铺开，再放到窗台上晾干，这可是全家最后的货币了，不得不小心些。
最后一张五块的纸币放在手里展开铺平，心里祈祷着这珍贵的货币能快速安全的晾干。
张阵刚要放下这张纸币，猛然发现，刚才还湿哒哒的纸币，此时己经快干了！
张阵有点怀疑自己的脑子，赶紧望向窗台上，一排纸币西十三块，全都湿哒哒的摆在那里！
那么这五块是怎么回事，刚才湿哒哒还在滴水的纸，怎么就速干了？
他疑惑的甩了甩那五块，就这么疑惑这一小会儿，己经彻底干透了，甩起来响声清脆。
是真钞！
挠头，不解…从窗台上再拿起一张湿哒哒的五块，放在手上铺平，就这么盯着看，看了五分钟，毫无变化。
看着旁边放着的五块，张阵彻底懵了，难道是那张五块的有问题？
这样的想法一冒头，便再也按捺不住，抓起刚才飞速晾干的五块，接着水龙头再次打湿，再一次放在手掌上铺平，盯…毫无变化，这才符合自己这二十几年的生活经验！
张阵长出一口气，自己脑子没坏，这张五块钱也没问题，如果它现在快速干燥………卧…糙？
……就在张阵心里冒出“快速干燥”这个念头的一瞬间，手掌上的纸币飞速脱水，就如刚才那次一样，飞速变得干燥起来！
这TM…是怎么回事…张阵再次拿起一张窗台上没晾干的纸币，放在手上，心里想着快速晾干，***！
同样的现象出现了！
换一张，快速晾干！
***！
快速晾干！
***！
我！
真的！
不是人！
我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