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谈恋爱能把好友谈散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衣帽间。
却在伸手拿衣服时停滞。
——陆怀洲又自作主张地将他衣服扔掉了。
办公鎏金室内后的暗门、顶层公寓的步入式衣帽间，全部都嵌满属于他尺寸的价值昂贵的衣物，甚至比陆怀洲这个主人还要多。
好像对于打扮他这件事，陆怀洲比他本人还要热衷。
林佑生掀起眼皮又落下。
穿好衣服打开办公室的门，他没看到陆怀洲，倒是办公室门外很快有人推门。
宋璐踩着高跟鞋在地砖上形成规则节拍，唇角露出标准的笑，“林先生，需要喝一杯消肿咖啡吗？”
林佑生摇头，“不用，谢谢。”
宋璐为他指路，“好的，陈师傅在楼下，我带您过去。”
林佑生环绕一圈，问道：“他呢？”
“老板还在开会。”
林佑生点头，“不用麻烦送我，我自己可以下去。”
宋璐却只是笑笑。
陆怀洲这会的不出现倒是方便，宋璐对林佑生的客气尊重是陆怀洲默许的。
也就是说，只有陆怀洲的指令，她才会遵从。
陆怀洲不在，林佑生又不能为难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
他跟着宋璐下楼。
“陆先生约了佑和的朱医生。”
宋璐边走边说：“在整个宠物界都有名气的那种，需要为您规划接下来的路程吗？”
林佑生摇头，“不用，我己经提前约好了。”
—看着嘟嘟在诊疗台上抽搐，林佑生发现指甲陷进了掌心。
小猫戴着伊丽莎白圈的脑袋抵着他颤抖的虎口闭眼，粉色肉垫好像蜷成枯萎的花苞。
"核磁共振可以排除肿瘤压迫。
"林医生手套上的滑石粉簌簌落在诊断书，"很多品种猫会有隐性基因..."玻璃门外传来幼犬的呜咽。
林佑生突然想起第一次接嘟嘟回家。
小猫隔着玻璃睁着眼睛望着他，爪子也是这样轻挠他手腕，如同此刻。
“那它会死吗？”
他不过是带着猫来检查，何至于要这么严重。
询问的话在医生沉默中变得煎熬，他忽然没了听下去的勇气。
“如果后续谨遵医嘱喂养得当的话，十年不成问题的。”
回程车载屏幕自动跳转宠物医疗广告。
某个瞬间林佑生几乎要砸碎手机——视频里抽搐的布偶猫正用他熟悉的姿态痉挛，而嘟嘟在后座猫包里安静得像个标本。
而他的又手机好像就知道他有空了一样响个不停。
嘟嘟喵呜了两声，好像在散发不瞒。
林佑生摸了摸它的脑袋，“我不接，只陪你。”
他把手机***摁断。
却又响了起来，他干脆关了机，世界终于恢复平静。
林佑生的手伸进猫包，“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多陪你。”
-齐贺东是在公司茶水间找到的林佑生。
找到他时他正坐在单人沙发上蜷着腿打坐，电脑放到膝盖上，整个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睫毛透撒在上面，折射出一片浓郁的阴影。
他慢慢走近，清了清嗓子喊，“林佑生。”
林佑生没有设防，手一滑电脑差点从手里脱落：“怎么了？”
齐贺东没有管他回复，他看到了屏幕上的字，“暹罗得了癫痫怎么办？”
给念了出来，随后蹙眉道：“嘟嘟怎么了？”
嘟嘟是他陪着林佑生买的，只是接回家之后就很少见过了，但在他印象中，林佑生买的这只小暹罗就是陆怀洲的宠物版本。
傲娇，高冷，只黏林佑生，还身强体壮。
拜托，一只宠物猫能跟狸花干几个来回，这身体素质还不好？
这可太好了好吧。
“我记得去买它的时候，它跟隔壁小狸花正干着架呢，怎么可能有这个病史？”
小猫最能首观让人看出身体好坏，而且在宠物店买猫，店员会拿出它父母病史，确保好好的才会开个好价。
当时他们也看了的。
嘟嘟是一只很健康的小猫。
“不知道。”
林佑生这两天被这件事扰的心烦，他慌了晃脑袋，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似的，“现在就是好好喂养。”
他说着，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倒是你，找我什么事。”
距离上次他们吵架到现在差不多过了两个月。
他不提还好，提出来两人氛围有点尴尬。
林佑生看了眼西周，有几个同事陆陆续续过来，他把电脑合上，站起了身，“去我那里？”
林佑生有个专门的VIP岗位——资料组。
为什么呢？
因为组里只有他一人，一个人的地盘，一个人的上班时间，一个人的早晚打卡。
齐贺东看到整洁墙面，几列比他们还高的书架，纵深到后头，办公桌上被放了一盆长势喜人的白如意。
他拿起捏了捏。
林佑生抬眼，“不要玩它。”
齐贺东切了一声，这盆草叶子长得跟假草似的，他说：“你这流放日子，过得可以啊。”
林佑生颠了下书，“你可以来试试。”
他眼睛是那种一看就很温润的男大清纯样，懵懂，不知世事，声音也软，只是语气不行，便有种猫抓挠架势。
“到底是什么事。”
齐贺东，“大黑他们要来临城。”
林佑生听到这个名字眼睫微不可闻颤了下，大黑是他们大学室友，上次他俩吵架就是因为他。
吵架有点言重，顶多算齐贺东单方面控诉，林佑生一句话没说，不过齐贺东骂的也对，他也就任他骂了。
毕竟谁谈恋爱谈到把好友都给谈散了。
林佑生也算独一份了。
又是这幅样子，齐贺东忍不住蹙眉，“去不去给个准话，不去我回绝了，省得到时候在餐厅又要空等你俩小时。”
林佑生说：“不是，我犹豫是在想餐厅定在哪里合适，我欠大黑一个道歉，我得亲口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