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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我的夫君顾淮之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出府,终于有一天我跟着他来到了国师府。

他将我的簪子递给国师,声音冰冷,“这两年,江家死的只剩江浸月一人了。”

“七口人才给云儿续了两年寿命,一家子废物!只能用江浸月自己的命了。”

国师接过玉簪,掐指一算:“她能为沈姑娘续三十年寿命。”

顾淮之喜形于色,暗处的我却浑身颤抖。

“但你与她之间因果太深,续命术法需你以心头血作引,也许需要付出未知的代价。”

国师话音刚落,顾淮之立刻应下:“只要云儿安好,我怎样都无妨!”

我死死捂住嘴才没哭出声。

顾淮之,你为了沈岁云不惜害我满门,可你不知道,这续命术法的代价,你根本承受不起!

1.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阿爹,阿娘,哥嫂,还有那三个年幼的弟妹,他们因怪病相继离世时的模样在我眼前炸开。

那时顾淮之哭得凄惨,我以为他是真的伤心,现在想来,怕是在哭只续了两年命的沈岁云。

一股滔天的恨意涌入我的心头,我低头看了看因指节用力而泛白的手。

突然想起幼时一位云游大师赠予我的古籍,说也许日后会给我一线生机。

书上说,若被换命之人在七日内受足三次伤害,续命便会失败。

献出心头血之人会折损阳寿,而被续命的对象,会在当日气绝身亡。

三次......

既然顾淮之和沈岁云用续命术法害我全家,那我便让他们自食恶果!。

回到府中,沈岁云带着丫鬟踹开我的房门。

她将我从榻上拽起,眼神玩味:

“听闻昨夜王妃不在府中,怎么,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去私会情郎了?”

身后的丫鬟发出窃笑,沈岁云眼中得意更盛。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断了她的污言秽语。

沈岁云被打懵了,气的跳脚:

“你......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我冷冷看着她:

“我是顾淮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一个寄居府中的表亲,也敢编排主母?”

她被我这强硬的态度震慑了一瞬,随即更加暴怒,张牙舞爪要扑过来。

就在这时,顾淮之不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怎么回事?”

沈岁云瞬间变脸,眼圈一红扑进他怀里:

“淮之哥哥,她......她打我,我只是关心她昨夜为何晚归,怕她染了风寒,她竟说我是无名无份的贱蹄子......”

顾淮之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上,眼神沉了下去。

“来人!”

他漠然扫了一眼我,吩咐道:

“王妃言行无状,杖责二十!”

护卫上前,粗鲁地将我从拖入院中,按在刑凳上。

粗糙的木凳硌得我骨头生疼,我猛地抬头看向顾淮之:

“顾淮之!你只听她一面之词便要对我用刑?她污蔑主母,以下犯上,难道不该罚?你便是这般主持王府公道的吗!”

似是没料到我会反抗,顾淮之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便被讥讽取代:

“公道?你想要什么公道?你真以为自己还是江家的大小姐吗?如今江家满门不过是,谁会来给你撑腰?”

听到这话,我眼眶瞬间赤红,死死盯着他:

“一堆黄土枯骨......顾淮之,你告诉我,他们为何会相继离世!”

我的质问尖锐直接,顾淮之眼神闪躲,一时不敢看我,只是对着护卫硬气道:

“还不快动手!”

随着刑仗落下,剧痛瞬间席卷我全身。

顾淮之淡漠地看着,沈岁云依偎在他身旁,眼底满是畅意。

二十大板结束,我的后背至腿骨一片血肉模糊。

沈岁云打了个哈欠,嚷嚷着要回去休息。

顾淮之命令下去不许任何人管我,便抱着她走了。

赤日炎炎,我身上的烂肉引来不少蚊虫啃噬,钻心刺骨,我却好似感觉不到。

意识模糊之间,过往种种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那年顾淮之为了娶我,日日登门陪阿爹下棋,讨阿娘欢心。

如今想来,他怕是一开始就带着用我江家满门为沈岁云续命的目的!

一直到当晚,府中传来沈岁云莫名吐血昏迷的消息。

我才终于笑着哭出来,看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会付出代价!

2.

顾淮之连夜去了趟国师府,直至次日晌午才回归。

他眼底泛着乌青,脸色苍白,一看便是又取了心头血。

同样,沈岁云也奇迹般恢复了。

我也不急,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去书房为他送茶,沈岁云也在。

正合我意。

见我端着热茶,沈岁云突然伸手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我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呀!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你了吗?”

我没看手背上的伤,只抬眼看向顾淮之。

他皱了皱眉,冷冷瞥向我:

“连杯茶都端不稳,要你何用?”

话落,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吩咐我:

“即日起,你去云儿院里伺候,端茶倒水、洗衣叠被,都得你亲手来。若云儿有半点不满意,我饶不了你。”

我知晓,定是国师昨夜跟他说,让我呆在沈岁云身边,术法才能顺利施展。

那日过后,沈岁云便把我带回了她的院子。

她命丫鬟给我塞了把断柄扫帚:

“院子里的砖缝都得扫干净,正午前扫不完,就别想吃饭。”

我忍着疼弯腰清扫,她又让丫鬟把水盆扣在我身上,冷水混着泥水流进伤口,疼得我发抖。

似是还嫌不够,她又摔碎一个花瓶:

“把这些瓷片捡起来,一片都不许少!”

我捏着碎瓷片的指尖泛白,忽然勾唇笑了:

“沈姑娘这么折腾,是怕以后......没机会再作威作福了?”

沈岁云被戳中了痛处,上来就要撕我的头发:

“你个短命鬼胡说八道什么!我今天就撕烂你的嘴!”

我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沈岁云重心不稳,踉跄着摔在泥水里,发髻散了,锦衣也染了脏污。

顾淮之恰好踏入院门,沈岁云连滚带拍的扑倒他脚边:

“淮之哥哥,她骂我是短命鬼!还故意把我推倒,你要再晚一点来,恐怕我就要被她欺负死了!”

“短命鬼”三字无疑触到了顾淮之的逆鳞,他二话不说,抬便脚狠狠踹到我肚子上。

我撞在廊柱上,一口腥甜从喉咙里涌出。

撑着墙勉强站直,便看到顾淮之温柔地拂去她裙摆上的泥点,温声哄道: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猎场玩如何?”

说罢,又看了我一眼:

“刚好让她伺候你,向你赔罪。”

我忍着浑身剧痛换了衣服,被丫鬟粗鲁的推上马车。

马车里没有软垫,粗糙的木板硌得我冷汗直流。

沈岁云靠在顾淮之的肩膀,时不时满是戏谑的撇我一眼。

到了猎场,顾淮之在马上教着沈岁云射箭,我则在身后替他们收拾箭囊。

就在这时,一只肥硕的野兔突然从蹿出。

“云儿,快!”

顾淮之低呵一声,调整她的手臂。

沈岁云手忙脚乱地射出箭矢,那箭软绵绵地擦着兔子的尾巴飞过,野兔受惊,向着林木深处逃去。

“哎呀!让它跑了!”

沈岁云气得撇嘴,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扭头看向我:

“姐姐你快去跟着那兔子!别让它跑没了影,我们这就追上来!”

我心一沉,这林木深处地势复杂,我浑身是伤,怎能追得上受惊的野兔?

“让你去你就去!”

见我犹豫,顾淮之不耐烦。

“一只兔子而已,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兔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身后马蹄声不紧不慢地跟着,时不时传来两人的嬉闹声。

突然,那只野兔出现在灌从中。

就在这时,又一支箭矢从我身后破空而来,那力道和准头都比方才好了不止一点!

下一秒,一股钻心的剧痛在我右肩炸开。

低头看去,一截染了血的箭羽地钉在了我的肩胛处。

3.

我艰难地回头去看,只见沈岁云仍保持着拉弓的姿势,脸上带着虚伪的歉意:

“哎呀!我又射偏了!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也不躲开呀?”

顾淮之听到动静,策马而来,紧张的看向沈岁云:

“云儿,没事吧?有没有被弓弦伤到手?”

沈岁云立刻丢开弓,一脸为难:

“淮之哥哥,我没事......倒是误伤了姐姐......”

顾淮之这才将目光投向我,看到我肩头溢出的鲜血时,皱了皱眉头:

“帮不上什么忙还尽添乱,快去把伤口处理了,别吓着云儿!”

说罢,便带着沈岁云走了。

剧痛和失血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内心却痛快无比。

顾淮之,这是第二次了。

果不其然,我刚回府,就见顾淮之抱着浑身是血的沈岁云回来,说是从马上摔下来了。

顾淮彻底慌了,命我贴身伺候沈岁云。

然后去找了国师,又取了一次心头血,但沈岁云仍没好转。

那日过后,他便泡在国师府,一坐便是半日,心头血也不知疲惫地取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沈岁云又一次昏倒后,顾淮之怒了。

他一把将国师桌上的罗盘掀翻在地,眼底满是血丝:

“你不是说只要她待在云儿身边,续命之法就会稳妥吗?为何云儿还频频昏迷?”

国师捡起罗盘,脸色发白:

“这......这,许是江浸月心存怨怼......”

当夜,顾淮之踹开我屋子的门,一把薅起我的头发,面色癫狂:

“这几日云儿缠绵病榻,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全然不解的模样:

“王爷何出此言?妾身这些日子尽心伺候沈小姐,连片刻歇息的功夫都没有,又怎会暗中做手脚?”

这番话让顾淮之稍稍镇定,攥着我头发的手松了几分。

我暗自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请他离开。

他却突然盯着我,口中喃喃自语:

“差点忘了......还有一人的命没借来......”

我心头猛地一沉,还未反应过来。

便见他转头冲着门外厉声高喊:

“来人!即刻去把东门那座小坟刨开!”

那座坟里,埋的是我五岁便夭折的儿子安儿!

4.

护卫们立刻扛着铁锹往东门去。

“不许去!谁都不能动安儿的坟!”

我扑过去,嘶吼着想拦到他们面前。

可刚跑两步,手腕却突然被人扣住。

顾淮之死死拽住我,力气大的几乎要捏断我的骨头:

“给我看住她,不许让她靠近半步!”

两个护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架住我的胳膊,我拼命挣扎,却被他们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顾淮之,你放开我!那是你的亲生孩子啊!”

我声嘶力竭,眼泪混着血污往下淌,渴望唤起他半分温情。

我记得当初怀孕时,他比我更期盼安儿出生,日日趴在我肚子上听胎动,不仅亲自为我熬安胎药,还常常去寺庙为我们母子祈福。

后来,安儿无端暴毙,顾淮之更是哭肿了眼,抱住我承诺此生只会有安儿一个孩子。

可第二天,他就将青梅竹马的表妹沈岁云接入了府。

护卫们挖开坟土,很快便传来敲开棺木的声响。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碰他......”

我哀嚎着跪在地上,疯狂地朝他们磕着头。

血水混着泪水从脸颊流下,染红了身前的土地。

顾淮之见状,喉结动了动,眼中有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犹豫片刻,从尸骨中捡起一截小腿骨施舍给我。

“看好她。”他对护卫冷冷吩咐,“把东西收好,待我去请国师。”

说完,他便急匆匆出了府。

我抱着那截冰凉的小腿骨,木然的瘫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令人作呕的香火气飘来。

是国师来了。

他跟着顾淮之匆匆入府,直接去了沈岁云的院子。

很快,那边便传来了法事的吟唱声和缭绕的烟雾。

吟唱声渐渐消散。

我将安儿的小腿骨紧紧抱在怀里,声音软的像哄睡一般:

“安儿乖,娘马上就替你报仇。”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叫。

刚有好转的沈岁云突然疯狂咳血,浑身抽搐。

顾淮之闻讯冲过去,刚碰到沈岁云的手,也猛地呕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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