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便利店的玻璃门被寒风推开一道缝，灌进来的冷气让王小旭打了个哆嗦。
他猛地从堆满能量饮料的收银台后抬起头，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没人。
只有货架尽头的监控红点，像一只冷漠的眼睛，一闪一闪。
他长舒一口气，低头看向摊在腿上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画满了各种怪诞的符号和扭曲的螺旋结构图，旁边用黑色水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梦境第西层结构猜想：意识奇点……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便利店的寂静。
王小旭皱着眉，不情愿地抓起柜台下的无线电话。
“喂？”
“王小旭！
你他妈在干什么吃的！”
电话那头是店长胖子雷声般的咆哮，“刚才库房的警报响了！
有人从后门偷东西！
你看监控了吗！”
王小旭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抬头看向收银台旁的监控小屏幕。
屏幕上，代表着库房后门的画面一片漆黑。
他手忙脚乱地切换了几下，画面依旧。
坏了，那个摄像头的线路前几天就接触不良了。
“我……我没注意，店长，我一首在看店呢。”
他试图辩解，声音有些发虚。
“放屁！
老子在家里用手机看监控，就看见你跟个死人一样趴在柜台上！
你是不是又在搞你那些神神叨叨的破玩意儿！”
店长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调，“你被开除了！
现在！
立刻！
给我滚蛋！
工资也别想要了！”
“嘟……嘟……嘟……”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王小旭握着听筒，愣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
开除了？
就因为打了个盹，研究了一下笔记？
他缓缓放下电话，抬眼看着监控里自己的倒影。
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头发乱得像一团枯草。
这副尊容，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半小时后，店长挺着啤酒肚，气势汹汹地冲进店里，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伙计。
他二话不说，指着王小旭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污言秽语像是不要钱的垃圾一样倾泻而出。
王小旭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
他只是默默地脱下那件蓝色的工作马甲，叠好，放在柜台上。
然后，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背包，在店长“赶紧滚”的骂声中，像个幽灵一样走出了便利店。
清晨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他无处可去。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回到了那个蟑螂比人还多的出租屋楼下。
楼道里昏暗的声控灯因为他沉重的脚步而亮起。
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转不动。
他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王小旭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用力拍了拍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谁啊！”
门后传来房东不耐烦的声音。
“叔，是我，小旭。”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房东那张布满褶子的脸探了出来，眼神里满是鄙夷：“你还回来干什么？
锁我己经换了。”
“换锁？
为什么？”
“为什么？”
房东冷笑一声，提高了音量，“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房租拖了三个月了！
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你当我是开慈善的啊？
滚蛋！
你的破烂玩意儿我己经给你扔楼道了，赶紧拿走，别在这儿碍眼！”
说完，“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甩上。
王小Kū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转向楼梯拐角。
那里，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孤零零地躺着，旁边散落着几件皱巴巴的衣服和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那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木然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消息。
是他唯一的朋友，阿哲发来的。
王小旭点开，一行冰冷的文字跳入眼中：“王小旭，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我受够你了。
你就是个活在自己梦里的废物，无可救药。
你好自为之吧。”
废物……活在梦里的废物……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他想大吼，想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但最终只是无力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下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楼道里声控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将他彻底吞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从楼道的破窗户吹进来，卷起地上一张油腻的传单，正好拍在他的脸上。
王小旭烦躁地扯下那张纸，正要揉成一团扔掉，目光却被上面的几个字吸引住了。
“清醒梦公司，现面向全社会招募梦境实验员。”
“你是否觉得现实枯燥乏味？
你是否渴望掌控一切？”
“在这里，你就是神。”
“通过最终测试者，将获得一百万现金奖励。”
“注意：本实验存在极大精神风险，通过率仅为0.1%。
参与需签订生死状。”
一百万……掌控一切……神……王小旭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着那张传单，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现实己经将他逼入绝境，他一无所有，烂命一条。
风险？
0.1%的通过率？
生死状？
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诡异。
“哈哈……哈哈哈哈……”他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那张传单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口袋。
然后，他看了一眼那个破旧的行李箱，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和迷茫被彻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猛地从堆满能量饮料的收银台后抬起头，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没人。
只有货架尽头的监控红点，像一只冷漠的眼睛，一闪一闪。
他长舒一口气，低头看向摊在腿上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画满了各种怪诞的符号和扭曲的螺旋结构图，旁边用黑色水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梦境第西层结构猜想：意识奇点……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便利店的寂静。
王小旭皱着眉，不情愿地抓起柜台下的无线电话。
“喂？”
“王小旭！
你他妈在干什么吃的！”
电话那头是店长胖子雷声般的咆哮，“刚才库房的警报响了！
有人从后门偷东西！
你看监控了吗！”
王小旭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抬头看向收银台旁的监控小屏幕。
屏幕上，代表着库房后门的画面一片漆黑。
他手忙脚乱地切换了几下，画面依旧。
坏了，那个摄像头的线路前几天就接触不良了。
“我……我没注意，店长，我一首在看店呢。”
他试图辩解，声音有些发虚。
“放屁！
老子在家里用手机看监控，就看见你跟个死人一样趴在柜台上！
你是不是又在搞你那些神神叨叨的破玩意儿！”
店长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调，“你被开除了！
现在！
立刻！
给我滚蛋！
工资也别想要了！”
“嘟……嘟……嘟……”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王小旭握着听筒，愣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
开除了？
就因为打了个盹，研究了一下笔记？
他缓缓放下电话，抬眼看着监控里自己的倒影。
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头发乱得像一团枯草。
这副尊容，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半小时后，店长挺着啤酒肚，气势汹汹地冲进店里，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伙计。
他二话不说，指着王小旭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污言秽语像是不要钱的垃圾一样倾泻而出。
王小旭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
他只是默默地脱下那件蓝色的工作马甲，叠好，放在柜台上。
然后，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背包，在店长“赶紧滚”的骂声中，像个幽灵一样走出了便利店。
清晨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他无处可去。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回到了那个蟑螂比人还多的出租屋楼下。
楼道里昏暗的声控灯因为他沉重的脚步而亮起。
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转不动。
他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王小旭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用力拍了拍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谁啊！”
门后传来房东不耐烦的声音。
“叔，是我，小旭。”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房东那张布满褶子的脸探了出来，眼神里满是鄙夷：“你还回来干什么？
锁我己经换了。”
“换锁？
为什么？”
“为什么？”
房东冷笑一声，提高了音量，“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房租拖了三个月了！
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你当我是开慈善的啊？
滚蛋！
你的破烂玩意儿我己经给你扔楼道了，赶紧拿走，别在这儿碍眼！”
说完，“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甩上。
王小Kū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转向楼梯拐角。
那里，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孤零零地躺着，旁边散落着几件皱巴巴的衣服和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那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木然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消息。
是他唯一的朋友，阿哲发来的。
王小旭点开，一行冰冷的文字跳入眼中：“王小旭，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我受够你了。
你就是个活在自己梦里的废物，无可救药。
你好自为之吧。”
废物……活在梦里的废物……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他想大吼，想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但最终只是无力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下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楼道里声控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将他彻底吞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从楼道的破窗户吹进来，卷起地上一张油腻的传单，正好拍在他的脸上。
王小旭烦躁地扯下那张纸，正要揉成一团扔掉，目光却被上面的几个字吸引住了。
“清醒梦公司，现面向全社会招募梦境实验员。”
“你是否觉得现实枯燥乏味？
你是否渴望掌控一切？”
“在这里，你就是神。”
“通过最终测试者，将获得一百万现金奖励。”
“注意：本实验存在极大精神风险，通过率仅为0.1%。
参与需签订生死状。”
一百万……掌控一切……神……王小旭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着那张传单，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现实己经将他逼入绝境，他一无所有，烂命一条。
风险？
0.1%的通过率？
生死状？
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诡异。
“哈哈……哈哈哈哈……”他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那张传单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口袋。
然后，他看了一眼那个破旧的行李箱，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和迷茫被彻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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