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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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搬进“澄光SOHO”的第三个月,才终于拼凑出隔壁邻居的全貌。

他是个活在固定时间轴上的男人。早上七点整,防盗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是他出门。

晚上七点半,电梯会准时停在17楼,是他回来。他从不带朋友回家,没有派对,没有喧哗,

甚至连电视声音都吝啬于穿过墙壁。林疏只在电梯里偶遇过他几次。男人很高,

身形挺拔如松,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色衬衫和西裤,袖口挽起一截,

露出冷白的手腕和一块表盘极简的腕表。他的五官像是用最锋利的刻刀雕琢而成,线条冷硬,

鼻梁高挺,一双深邃的眼眸藏在平光镜片后,看人时总带着一种审视般的疏离。他叫江澈。

这是林疏从信箱上窥来的名字,如同他的人一样,干净,清冷,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对于这个邻居,林疏的评价是:一个活成“参考线”的男人,精准,但无趣。

她自己则恰恰相反,身为一个自由插画师,她的生活充满了随性的“噪点”。

她会在凌晨三点被灵感砸中,

放着交响乐画到天明;会在周二的下午突然想烤一个巴斯克蛋糕,

让浓郁的奶香味霸道地弥漫整个楼层;她还在阳台养了一只捡来的三花猫,取名“随便”,

猫如其名,经常试图越狱去邻居家的阳台探险。两个世界,一墙之隔,泾渭分明。林疏以为,

他们会一直这样,做一对沉默的、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直到某个寻常的午后,

她发现自己的世界,似乎被那条精准的“参考线”,悄无声息地入侵了。

1. 沉默的窥伺一切是从一盆薄荷开始的。林疏喜欢在画稿的间隙泡一杯莫吉托,

不加朗姆酒的那种,只爱那股清冽的、能冲刷掉所有烦躁的薄荷香气。但她家楼下的超市,

只有最普通的留兰香薄荷,而她偏爱的那种叶片更小、香气更霸道的胡椒薄荷,却总是断货。

那天,她又一次对着空空如也的货架叹了口气,随口跟电话那头的朋友抱怨了两句。

第二天一早,她开门取快递,却在门口地垫上看到了一个素雅的白瓷花盆。花盆里,

一株绿油油的植物正舒展着锯齿状的叶片,精神抖擞。是胡椒薄荷。没有卡片,没有留言。

林疏疑惑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监控盲区,问了物业也一无所知。

她只能当成是某个朋友送的惊喜,虽然没人承认。但从那天起,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

她养在阳台栏杆上的多肉,有次被台风刮得东倒西歪,

其中一盆最娇贵的“冰魄”眼看就要坠落。她当时正在赶稿,想着等忙完再去收拾,

结果第二天清晨,她发现那盆“冰魄”不仅被扶正了,

底下还多了一个小巧的、几乎看不见的透明固定卡扣,将花盆稳稳地卡在了栏杆上。

还有她喂养的那只流浪猫“随便”。“随便”总喜欢睡在楼道消防栓的箱子上,

林疏给它垫的旧毛巾总被保洁阿姨收走。可某天,消防栓箱子旁,多了一个防水防潮的猫窝,

看起来价格不菲。猫窝里,还放着一小包进口猫粮。林疏不是傻子。这些事情,零零散散,

看似毫无关联,却都指向一个沉默的源头。她开始留心,

用她画插画时培养出的、对细节的极致敏感,去观察她与江澈之间那道密不透风的墙。

她发现,每当她在阳台浇花时,隔壁那扇总是紧闭的窗帘,会有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

她假装不经意地用手机反光看过一次,那道缝隙后,有一双眼睛。她发现,

她习惯在下午四点煮一壶手冲咖啡,通常会选一支果酸风味明显的耶加雪菲。有一次,

她刚煮好咖啡,门铃响了。打开门,是江澈。他穿着家居服,

手里拿着一个她前天落在电梯里的快递包裹。“你的。”他言简意赅,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秋末的凉意。“谢谢。”林疏接过,正要关门。他却没动,

镜片后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她屋内的咖啡壶,然后,他的喉结极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的动作。“咖啡……很香。”他开口,声音有些微的干涩。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超过两个字的句子。林疏愣了一下,出于礼貌,

她问:“要进来喝一杯吗?”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用一个冷淡的摇头拒绝一切社交。

但他却沉默了两秒,然后,轻轻“嗯”了一声。那是林疏第一次走进江澈的家。

如果说她的公寓是一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温暖画室,那江澈的家,就是一个冰冷的几何模型。

黑白灰三色统治了一切,所有的物品都以最符合人体工学的角度摆放着,

连沙发上的抱枕都像是用尺子量过间距。空气里没有一丝杂味,只有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一个毫无烟火气的,禁欲的,甚至有些偏执的空间。林-疏将咖啡递给他,他接过,

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他的皮肤很凉,像一块上好的冷玉。

林疏却觉得那片被触碰的肌肤,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一阵酥麻。他喝咖啡的动作很斯文,

小口,专注,仿佛在品鉴一件艺术品。“你很喜欢耶加雪菲?”他突然问。“嗯,

喜欢它的果酸。”林-疏答。他没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杯中浅棕色的液体,

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次之后,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电梯里再遇见,

他会主动点头,偶尔还会问一句:“今天画画?”或者“又要烤蛋糕?

”他的问题总是精准地对应着她的日常。林疏确定了,那个沉默的观察者,就是他。

他像一个潜伏在深海的声呐,不动声色地接收着她生活里所有的信号,然后用他自己的方式,

做出笨拙而隐秘的回应。他偷偷馋着她的生活,馋着那份他所没有的,鲜活而热烈的烟火气。

而那种被一双深邃眼眸在暗中窥伺、关注的感觉,像一根羽毛,不时地撩拨着林-疏的心弦。

她感到一丝被冒犯的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这个男人,

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2. 冰山的裂缝转折点发生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深夜。

夏季的台风“海马”登陆,整座城市都被狂风暴雨笼罩。林疏的公寓楼层高,

窗户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像鬼哭狼嚎。凌晨一点,随着一声巨响,整栋楼的电力被切断,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林疏早有准备,她摸出应急灯和蜡烛,屋里很快又恢复了光明。

她抱着“随便”,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心里倒也平静。突然,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林疏的心猛地一紧。是江澈家。她侧耳细听,却再没有任何动静。

死一般的寂静,比窗外的狂风暴雨更让人心慌。江澈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绝不会在深夜发出这样的噪音。出事了。这个念头瞬间攫住了林疏。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澈那张总是毫无血色的脸,

和他那个过分洁净、毫无生气的家。一个连冰箱里都只有矿泉水和咖啡豆的男人,

真的会好好照顾自己吗?犹豫只持续了不到十秒。林疏的行动力向来很强。她放下猫,

抓起手机和一把备用手电,快步走到隔壁门口,用力敲门。“江澈?江澈你在家吗?

你没事吧?”无人应答。她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她立刻给物业打了电话,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要求他们马上派人来开门。“我是他邻居,听到巨响,怀疑里面的人出事了,

如果延误了出了人命,责任你们负。”她冷静而强硬的态度起了作用,十分钟后,

物业经理和保安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

一股浓重的、混杂着铁锈和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血腥味。林疏的心沉到了谷底。

保安打开强光手电,光柱在黑暗的房间里晃动,最后定格在客厅的地面上。江澈倒在地上,

身旁是一个摔碎的玻璃杯和一滩水渍。他的额角磕在茶几的尖角上,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流出,

浸湿了他浅色的家居服和一小片地毯。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像纸,

嘴唇却呈现出不正常的殷红。林疏一个箭步冲过去,蹲下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

探向他的鼻息。还有气,但很微弱。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他在发高烧!

”林疏立刻做出判断,抬头对吓傻了的物业经理和保安喊道,“快打120!

就说这里有病人高烧昏迷,伴有外伤!”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

林疏展现出了惊人的镇定和效率。她指挥保安去找医药箱,

自己则跑回家拿了干净的毛巾和冰袋。她小心翼翼地清理了江澈额角的血迹,

用纱布按压住伤口止血,然后将冰袋敷在他的额头和颈侧进行物理降温。她跪坐在他身边,

做着这一切。黑暗中,只有手电筒的光束照亮着他们这一小方天地。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褪去了平日里那层冷硬的伪装,

昏迷中的江澈显得异常脆弱。他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紧抿的薄唇因为高烧而微微开裂。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很高,

骨架很大,但林疏发现他其实很瘦,手腕的骨节清晰分明。她扶他的时候,

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几乎没有脂肪的、坚硬的肌肉线条。这是一个对自己极其严苛,

甚至到了苛刻地步的男人。救护车很快赶到,医生对林疏的急救措施表示了肯定。

在将江澈抬上担架的时候,他一直紧握的拳头忽然松开了,一个东西从他手心滚落出来。

林疏借着光一看,瞳孔微微一缩。那是一颗小小的、画着猫咪爪印的鹅卵石。

是她前几天在小区花园里画着玩,随手丢在长椅上的。原来,他捡到了。

甚至在高烧昏迷的瞬间,都还紧紧攥在手里。林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酸涩,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她没有丝毫犹豫,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冷静地为他办理了所有手续,垫付了医药费。整个晚上,她都守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

怀里抱着她从他家客厅顺手拿出来的、那个装着猫爪鹅卵石的小盒子。她想,

她和这条“参考线”,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相交了。3. 反向的投喂江澈醒来时,

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台风已经过境,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进来,温暖而刺眼。他动了动,

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额角也传来一阵阵钝痛。他环顾四周,陌生的白色墙壁,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是医院。他记得自己昨晚在接水时,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栽倒在地。后面的事情,就都模糊了。“醒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江澈转过头,看到了坐在窗边椅子上的林疏。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但江澈注意到了她眼底淡淡的青色,和她手边那个熟悉的保温桶。

“你……”他的嗓子干得像砂纸,只说出一个字就咳了起来。林疏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

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动作熟练,没有一丝多余的言语。

江澈有些僵硬地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喉咙里的灼烧感才稍稍缓解。“是你送我来的?

”他问。“嗯。”林疏收回杯子,淡淡地说,“你发烧到39.8度,急性肺炎,

加上额头撞了个口子,缝了三针。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播报天气,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江澈的心上。他沉默了。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但现在,他像一个失控的零件,

***裸地躺在这里,接受着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照顾。这种感觉,让他极度不适和羞耻。

“医药费……”“我垫了。”林-疏打断他,“等你出院了再给我。现在,你该吃饭了。

”她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清淡的米香混合着香菇和鸡肉的鲜味飘散出来。

是她亲手熬的粥。林疏盛了一碗,吹了吹,递到他面前:“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

”江澈看着那碗粥,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他讨厌这种不清不楚、黏黏糊糊的食物,

就像他讨厌一切失序和混乱。“我没胃口。”他别开脸,声音冷硬。林疏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她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

“……小澈……别走……别丢下我……”一个模糊而脆弱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带着梦呓般的祈求。是江澈自己的声音。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随即又涌上一股恼羞成怒的红晕。他猛地转回头,死死地盯着林疏:“你!

”“这是你昨晚昏迷的时候说的。”林疏面不改色地关掉录音,平静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小澈’是谁,也不知道是谁要丢下你。我只知道,你现在需要补充能量,

才能有力气去想这些事。”她顿了顿,端起那碗粥,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喝掉它。或者,我把这段录音发到你们公司群里,

标题就叫‘江总工程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江澈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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