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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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簌簌落进夜色,林知意指尖的香烟几乎要烫到皮肤,她却浑然不觉。

沈聿怀的副官己经消失在花园深处,只留下那张烫金边角的纸条,像一根刺扎进她心里——"少帅问,您需不需要换条路回家?

"这算什么?

施舍?

还是另一个陷阱?

她狠狠掐灭烟头,火星溅在罗马柱上,如同她胸腔里灼烧的恨意。

"知意。

"陈景深的声音从身后黏腻地追上来,带着酒气和失败的恼羞成怒。

他逼近时,金丝眼镜在月光下反着冷光,像毒蛇的鳞片。

"慈善晚宴的请柬,周议员特意为你留了主桌位置。

"他塞进她掌心的烫金请柬硬得硌人,每个字都淬着毒,"若你执意孤军奋战……明早黄浦江或许会多一具女尸。

"林知意摩挲着请柬边缘,丝绸般光滑的纸质却让她指尖发冷。

前世沉江时刺骨的寒意瞬间裹挟全身——原来重活一世,这群蛆虫仍想将她拖回深渊。

她抬眸,撞进陈景深扭曲的瞳孔里,忽然轻笑:"师兄连抄袭都做得漏洞百出,杀人灭口的手段倒熟练得很。

"他呼吸一窒,猛地攥住她手腕:"别以为沈聿怀能护着你!

军统的人最会权衡利弊,他不过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呢?

"她截断他的话,目光扫过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就像你利用我的数据爬上学术高峰?

"她故意放缓语速,每个字都像刀片剐过他自尊,"周议员想要完整技术资料?

告诉他,晚宴上我会亲自递交。

"挣脱他钳制时,旗袍袖口撕裂的声响清脆刺耳,她却浑不在意,只将请柬慢条斯理收进珠绣手包,"我不仅要赴宴,还要穿最艳的旗袍,跳最烈的探戈。

"陈景深踉跄后退,酒渍斑驳的衬衫在夜风里狼狈不堪。

可当她转身欲走,余光却猝不及防撞进二楼回廊——沈聿怀竟还立在那里!

军装挺括如刀裁,可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黑眸,此刻翻滚着惊涛骇浪。

他指节死死扣着栏杆,青白交接的力度像要捏碎前世见死不救的悔恨?

还是今生难以插手的焦灼?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她浴血厮杀时,他总在阴影里沉默?

若真是守护者,为何前世冷眼看她沉江?

若真是同谋者,为何此刻眼尾泛红?

恨意与探究绞成死结,她故意扬起下颌,让江风掀起墨绿色旗袍下摆,如同战旗猎猎作响。

高跟鞋踩过长廊的每一声回响,都混杂着沈聿怀军靴远去的余音。

那声音比陈景深的威胁更让她窒息,像一根针反复刺探心脏结痂的伤口。

行至转角,她忽然停步,从手包夹层抽出一张便签——苏曼上次塞给她的记者联络方式还带着栀子花香。

她借廊灯匆匆写下几行字:"曼曼,查周世昌黑市交易链,重点在医疗器械走私。

"将纸条塞给候在暗处的侍者时,她指尖微颤。

这场慈善晚宴早己铺满荆棘,而她唯一的盟友,竟是这个总为她两肋插刀的傻姑娘。

"林小姐。

"低沉嗓音自身后响起,惊得她指尖一抖。

沈聿怀的副官去而复返,军帽压得更低,"少帅让属下传话:江边风大,慎行。

"他递来一件墨绒披风,领口还残留着雪松与火药混杂的气息——那是沈聿怀的味道。

林知意心脏猛地抽紧。

前世溺亡时,恍惚见过他伸手想抓住她的残影,此刻与披风上温热的余温重叠。

她该推开这施舍般的关怀,却鬼使神差接过披风。

绒面触感细腻如吻,她忽然想起沉江前夜,也曾见过这件披风搭在他臂弯,染着血。

"告诉少帅,"她将披风松松拢在肩头,唇角勾起冰花般的笑,"我偏要走最险的路。

"副官欲言又止,最终沉默行礼离去。

她望着他背影,忽然瞥见军装袖口一道新鲜裂痕——分明是利器划伤。

所以沈聿怀刚才离开,是去处理什么危机?

与她有关?

指尖无意识攥紧披风,滚烫的执念在胸腔里灼烧:若他真是敌人,为何屡次示警?

若他真是盟友,为何永远隔着重生都跨不过的鸿沟?

外滩的钟声敲响十下,惊起江鸥扑棱棱掠过水面。

她倚着栏杆点燃第二支烟,火光摇曳中望见对岸霓虹闪烁——那是周世昌之流纸醉金迷的名利场。

烟圈散进夜风时,她轻轻摩挲珠绣手包里的微型胶卷。

那里藏着能让陈景深万劫不复的实验记录,也藏着周世昌***公款的关键证据。

可当她抬眸,玻璃窗倒影里竟映出沈聿怀的身影。

他立在百米外的梧桐树下,军装融入夜色,唯有指尖烟头明明灭灭。

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目光如锁链般缠在她身上,带着她读不懂的痛楚与克制。

林知意忽然想起副官递纸条时发颤的指尖,想起前世沉江前他欲言又止的唇——"少帅。

"她对着玻璃倒影无声开口,"若你当真悔了,为何不敢走到光下来?

"江风卷着烟灰扑上面颊,她掐灭烟转身离去。

墨绿色旗袍划过决绝的弧线,而沈聿怀始终立在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又像一道无解的谜题。

宿命的齿轮开始转动,而她攥紧的拳头里,既藏着让仇敌身败名裂的利刃,也藏着想撕开那人冰冷面具的、滚烫的执念。

今夜之后,黄浦江的月亮还会照见谁的尸骨?

她不知道。

只知当沈聿怀的军靴声再次敲在心上时,比死亡更让她心悸的,是那双欲言又止的眼睛里,藏了两世都未曾说出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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