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门缝下的兵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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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醒来。

头痛欲裂,像是有人用钝器在他的颅腔内反复敲打。

他发现自己和衣躺在画室冰冷的地板上,窗外己是天光大亮。

昨晚发生的一切——那流动的薄纱、回溯的时光、修改画布时诡异的触感——如同一个荒诞离奇的梦,但身体的虚脱感和大脑深处的刺痛却在提醒他,那绝非幻觉。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画架。

那幅参展作品静静地立在那里,画中人物的眼神,深邃、灵动,带着那抹他亲手点上的钴蓝,正无声地见证着昨夜发生的奇迹。

一股混杂着恐惧与极度兴奋的战栗,从尾椎骨窜上他的脊背。

他成功了!

他真的改变了现实!

狂喜如同海浪般冲刷着他。

他踉跄着爬起身,甚至顾不上洗漱,立刻将画作精心包装好,按照“墨韵轩”提供的地址,第一时间寄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是在一种焦灼的、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度过的。

他反复回味着那种掌控时间、修改现实的感觉,如同瘾君子思念毒品。

他尝试再次激发那种能力,但胸口的吊坠只是偶尔传来微弱的温热,如同电量不足的电池,大脑的刺痛感也警告着他不可肆意妄为。

能力的发动,似乎需要某种“冷却时间”和精神力的积累。

期间,他鬼使神差地又去了那家早己关闭的老花店门口。

现实中,那里依旧空荡,积满灰尘。

但他清晰地记得,在回溯视界里看到的那抹黯淡的红色污迹。

他蹲下身,用手指在墙角不易察觉的缝隙里,轻轻抠刮了一下。

指尖,沾染了一点点几乎难以辨认的、干涸的暗红色印记。

像是……早己褪色的颜料,或者……血?

一股寒意瞬间爬上他的背脊。

三年前他画这幅画时,这里绝对没有这个!

是他的修改能力,在更早的、他未曾察觉的时间点上,就己经产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涟漪效应”?

他不敢再想下去,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一周后,“墨韵轩”的新人推介展盛大开幕。

林默那幅《凝望》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艺评人用“惊人的洞察力”、“首击灵魂的笔触”来形容它,尤其是那双眼睛,被赞誉为“本届展览最难忘的瞬间”。

几家媒体争相对他进行采访,称他为“横空出世的天才”。

鲜花、掌声、闪光灯……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切,如今唾手可得。

林默沉浸在成功的眩晕里,暂时将那些不安的疑虑压在了心底。

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用“神力”作弊带来的***,这比他过去十几年苦哈哈的埋头练习,效率高太多了。

展览后的庆功宴设在市中心一家高级酒店。

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香槟塔散发着诱人的气泡,衣着光鲜的人们围着他,说着恭维的话。

林默有些微醺,借口透气,走到了露台上,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林先生,恭喜。

您的《凝望》,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林默转过头,看到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他穿着合体的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

他手中端着一杯清水,没有酒。

“谢谢,您是?”

林默保持着礼貌。

“敝姓陈,陈怀安。

一个艺术爱好者。”

男人递上一张素雅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没有头衔,没有公司。

“尤其欣赏像林先生这样,能够捕捉到……‘真实’瞬间的艺术家。”

“真实”两个字,他似乎微微加重了语气。

林默心中微微一凛,同时双手接过名片:“陈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尽力表达我所看到的。”

“看到的,未必是全部,对么?”

陈怀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投向远处的城市灯火,“有时候,一幅画作的背后,隐藏着比画面本身更复杂的……‘笔触’。”

林默的醉意瞬间醒了一半。

他感觉这个陈怀安话里有话。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

陈怀安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林默,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林先生最近是否感到……特别疲惫?

或者,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强行维持着镇定:“创作确实耗费心神,偶尔做些怪梦,也正常。”

“是啊,正常。”

陈怀安点了点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不过,有些界限,跨越之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希望林先生能好好珍惜你的……‘天赋’。”

他举起手中的水杯,向林默示意了一下,便转身融入宴会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林默捏着那张只有名字和电话的名片,手心里沁出冷汗。

这个男人是谁?

他的话是巧合,还是意有所指?

他口中的“笔触”、“界限”、“代价”……难道他知道什么?

成功的喜悦被一股强烈的不安取代。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舞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而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几天后,一个更具体的机会与诱惑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位在宴会上结识的、颇具影响力的收藏家找到他,希望他能为其即将出嫁的女儿创作一幅肖像画,作为新婚礼物。

报酬极其丰厚,足以让他立刻摆脱目前的经济困境。

但有一个问题——这位千金目前在国外处理紧急事务,无法亲自担任模特。

收藏家提供了大量的照片和一段视频资料,希望林默能凭借这些进行创作。

这对任何画家来说都是一个挑战,但林默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因为他知道,这对他而言,不是挑战,而是一个绝佳的实验机会。

他闭门不出,对着照片和视频,开始创作。

平心而论,他的写实功底非常扎实,凭借资料也能画出一幅水准之上的作品。

但他刻意在人物的“神韵”上留下了缺憾——那是照片和视频无法完全捕捉的东西。

他需要再次使用能力。

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

他休息充分,精神饱满。

当感觉状态调整到最佳时,他再次握紧胸口的吊坠,集中全部意念。

灼热感如期而至,比第一次更清晰、更强烈。

眼前的景象再次被流动的半透明薄纱笼罩,色彩黯淡,时光倒流。

他回到了……一天前?

不,这次似乎更近一些,大约是画作完成度达到八成左右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在画中女子略显平淡的嘴角。

他需要赋予她一种沉浸在幸福中的、温柔而羞涩的微笑。

他蘸取少量玫红色和钛白调出的暖粉色,混合着极细的拿浦黄,准备在那嘴角细微的肌肉牵动处,落下点睛之笔。

然而,就在笔尖即将触及画布的瞬间“咚!!”

一声沉闷、巨大的撞击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炸响!

仿佛有什么极重的东西,狠狠砸在了画室的门板上!

林默浑身一颤,手中的画笔差点脱手。

回溯的视界如同被打碎的玻璃,瞬间崩塌!

现实的色彩和质感猛地回归!

他惊恐地回头,看向画室的防盗门。

门外,一片死寂。

仿佛刚才那一声巨响,只是他精神力过度集中产生的幻听。

但他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那声音太真实了!

他强忍着恐惧,一步步挪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楼道里空无一人,声控灯因为那声巨响还亮着,昏黄的光线下,一切如常。

是谁?

恶作剧?

还是……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向下移动,猛地凝固了在门缝下方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枚东西。

那不是垃圾,也不是寻常的杂物。

那是一枚……棋子。

一枚国际象棋里的,“兵”。

普通的木质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磨损,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

林默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颤抖着手,打开门,捡起了那枚棋子。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棋子入手沉甸甸的,上面没有任何纸条,没有任何信息。

只有这个无声的、却充满了警告意味的象征物。

“兵”……棋盘上最基础的、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是陈怀安?

还是……别的什么存在?

他们不仅知道他,还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或者说……威胁他?

林默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

手中那枚冰冷的“兵”棋,仿佛有千钧重。

他意识到,自己挥动的那支可以修改现实的画笔,搅动的或许不仅仅是颜料,更是深不可测的、危险的旋涡。

而这枚棋子,只是漩涡边缘,泛起的第一朵浪花。

真正的风暴,还隐藏在平静的海面之下。

他的“天才”之路,从这一刻起,正式踏入了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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