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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季洲,一个跑腿的。租住在一栋快要散架的老楼里,

每天的生活就是接单、送货、爬楼梯。我的房东叫姜芮,一个妆容精致,但眼神刻薄的女人。

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堵在门口,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敲着门框,提醒我又该交房租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直到有一天,她开始尖叫。她说,她锁好的房门,

总是在深夜自己打开。她说,她摆在桌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人脸会莫名其妙地转向。她说,

走廊尽头的灯光下,总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所有人都说她疯了,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我也这么觉得。我甚至还很同情地递给她一杯热水,看她双手颤抖,泣不成声。

我看着她一步步崩溃,被邻居指指点点,被朋友当成笑话,最后被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带走。

整栋楼都安静了。他们都不知道。那栋楼里,从来就没有鬼。有的,只是我。

和一个迟到了三年的复仇计划。1“季洲,房租。

”姜芮的声音跟她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一样,又尖又硬。我刚送完一单回来,

浑身是汗,T恤黏在背上。手里还提着一份刚给自己买的炒面。“芮姐,明天,

明天发了工资马上给你。”我点头哈腰,脸上堆着笑。她斜着眼看我,眼神从我汗湿的额头,

滑到我廉价的运动鞋上。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堆不值得回收的垃圾。“明天?

你们这些跑腿的,嘴里哪有准话。”她靠在门框上,双臂抱在胸前,

刚做的美甲在昏暗的走廊灯下闪着光。“就今天,拿不出来,现在就给我滚蛋。”我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几个借款APP。当着她的面,操作,申请。

钱很快到账,伴随着高昂的利息提醒。我把一千二的房租,一分不少地转给了她。

她手机“叮”地一声,脸上的表情才松快了点。“算你识相。”她转身,

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我提着已经有些凉了的炒面,打开自己那扇吱呀作响的房门。

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堆满跑腿装备的角落。我坐下来,打开炒面盒子。

面条坨在一起,油腻腻的。我一口一口地吃,眼睛却盯着墙上的一道裂缝。那道裂缝,

正对着姜芮的房门。吃完面,我把餐盒扔进垃圾桶。然后走到墙边,从裂缝里,

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光纤线。线的另一头,连接着我藏在床底下的笔记本电脑。

我打开电脑。屏幕上,九个小小的监控画面亮了起来。

客厅、卧室、厨房、门口……姜芮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这是我花了三个月时间,一点一点装上去的。利用她出门逛街的时间,

利用我跑腿的身份做掩护,一次只装一个微型摄像头。她毫无察知。屏幕里,姜芮正哼着歌,

把刚收到的房租一张一张地点好,放进一个信封里。那个信封,

她习惯塞在卧室床头柜的第三个抽屉。我看着她,嘴里嚼着最后一口面。味道不怎么样。

但我知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夜里十二点。整栋楼都睡了。我戴上耳机,

把监控音量调到最大。姜芮的卧室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打开桌上的另一个设备,

那是一个小小的信号发射器。我按下一个按钮。监控画面里,姜芮卧室床头柜的第三个抽屉,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那是我装在里面的微型电磁锁。抽屉,缓缓地,自己滑开了一条缝。

里面装着钱的信封,露出了一个角。做完这一切,我关掉设备,躺回床上。闭上眼,

我能想象出明天早上姜芮发现抽屉自己打开时,脸上那精彩的表情。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

姜芮,你欠下的债,我们一点一点地算。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声尖叫吵醒。是姜芮。

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冲到电脑前。监控里,姜芮穿着丝绸睡衣,

一脸惊恐地指着那个半开的抽屉。她冲过去,把抽屉翻了个底朝天,发现钱一分没少,

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疑惑。她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检查门窗。门窗都锁得好好的。

她挠着头,嘴里念念有词。我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知道,怀疑的种子,

已经种下了。接下来,只需要让它慢慢发芽。我出门“上班”。在楼道里碰到姜芮,

她正准备出门。今天的她,化了很浓的妆,但依然盖不住眼下的黑眼圈。“季洲。

”她叫住我。“芮姐,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昨天晚上,

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她问,眼神里带着一丝试探。我挠了挠头,

一脸茫ʻ然:“声音?没有啊,我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了芮姐?进贼了?

”我故作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她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我知道,她已经开始不相信自己了。这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

就像三年前,躺在病床上的小雅,看着天花板,一遍遍问我,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姜芮,

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那种被全世界抛弃,坠入深渊的滋味。

2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再搞什么大动作。只是偶尔,在她深夜熟睡时,

用信号器打开她厨房的水龙头。让水“滴答,滴答”地响上一整晚。或者,

在她刚拖干净的地上,用事先准备好的模具,印上一个带泥的脚印。这些小事,

不足以让她报警,但足以让她疯掉。她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人也变得神经兮兮。

只要楼道里有一点动静,她就会猛地打开门,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好几次,

都和我刚送完外卖回来的身影撞个正着。“芮姐,又没睡好?”我“关心”地问。

她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你是不是进我房间了?”她突然问,

声音压得很低。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夸张的委屈表情:“芮姐,你可别吓我,

我哪有你家钥匙啊?再说了,我进你房间干嘛?图你年纪大?图你……”我没把话说完,

但意思很明显。姜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我一个穷跑腿的,哪有胆子去招惹她。“滚!”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然后“砰”的一声摔上了门。我站在门口,听着她屋里传来的咆哮和摔东西的声音。心里,

一片冰冷的平静。时机,差不多了。该上第二道菜了。姜芮有个习惯,

每天都会擦拭她摆在客厅的全家福。照片上,是她,她老公,还有她上大学的儿子。

一家三口,笑得很幸福。我知道,这个家,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那就,从这里开始好了。

我早就通过监控,用高清摄像头把那张照片拍了下来。然后,我用PS技术,

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我把照片里,她儿子的脸,换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一个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年轻男人的脸。那张脸,我从一个失踪人口网站上找来的。

我把修改过的照片打印出来,尺寸、相纸,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剩下的,就是把它换上去。

这不难。我知道她每周三下午,都会去打麻将,雷打不动。周三下午,

看着监控里她锁门离开。我拿出早就配好的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这不是我第一次进来。

但每一次,都有一种奇特的***。就像一个猎人,在巡视自己的猎场。我迅速走进客厅,

取下原来的照片,换上我准备好的那张。然后,我把原来的照片,

塞进了她儿子房间的床底下。一个很深,她轻易不会发现的角落。做完这一切,

我恢复了屋里的一切,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锁好门。回到自己房间,我打开监控。

静静地等待。四个小时后,姜芮回来了。看样子,是输了钱,一脸晦气。

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习惯性地拿起抹布,走向那张全家福。当她的目光,

落到相框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她慢慢地,

慢慢地靠近相框,眼睛瞪得像铜铃。她伸出颤抖的手,把相框拿起来,凑到眼前。下一秒。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响彻了整栋居民楼。我坐在电脑前,地戴上耳机。

欣赏着屏幕里,那个女人彻底崩溃的模样。她把相框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她抱着头,缩在墙角,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喊着:“你是谁?你是谁!我儿子呢?

我儿子去哪了?”真可怜。我心想。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3姜芮报警了。

两个警察很快就来了。我从猫眼里看着他们进了姜芮的家。大概半个小时后,他们出来了,

脸上带着一种“真倒霉碰上个神经病”的无奈表情。我打开门,装作刚回来的样子。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年轻点的警察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你房东,

说她家里进人了,把她全家福照片给换了。”“换了?”我一脸惊讶,“那抓到人了吗?

”“抓什么人啊。”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摆摆手,“我们查了,门锁完好,

屋里也没丢东西。她说照片换了,我们让她把原来的照片找出来对比一下,她也找不出来。

”“她就抱着那个相框,一直说照片上不是她儿子。我看啊,八成是最近压力大,

出现幻觉了。”“行了,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吧。”警察走了。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没有证据,没有动机,只有一个歇斯底里的中年女人。

谁会相信她呢?接下来的日子,姜芮彻底变了。她不再出门打麻将,也不再化妆。

整天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我从监控里看到,她把家里所有带人脸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镜子用布盖上。电视机也拔了电源。她变得异常敏感,一点声音都能让她跳起来。

她开始失眠,经常半夜三更,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一坐就是一整晚。

她的儿子给她打视频电话。她盯着屏幕里儿子的脸,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是我儿子吗?”电话那头的男生,显然被问懵了。

母子俩不欢而散。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我只是一个冷静的执行者。

执行一场,迟到了三年的审判。有一天深夜。我照例“巡视”我的监控画面。突然,

我看到姜芮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客厅。然后,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我的心,提了一下。但她没有做什么极端的事情。她只是拿着刀,在客厅里,

一刀一刀地划着沙发的蒙皮。那沙发,是她老公最喜欢坐的地方。她一边划,一边笑。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通过耳机传过来,让人毛骨悚D。她疯得越来越厉害了。是时候,

进行下一步了。第二天,我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然后,用这个号码,给姜芮的丈夫,

发了一条匿名短信。“你老婆,可能出事了。不信,你看看你家沙发。”发完,

我就把手机卡掰断,扔进了下水道。我知道,她丈夫是个多疑的人。这条短信,

足够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果然。当天晚上,她丈夫就提前回来了。监控里,男人一进门,

就看到了那张被划得破破烂烂的沙发。他的脸,瞬间就黑了。“姜芮!这是你干的?

”他怒吼道。姜芮从卧室里走出来,头发散乱,眼神呆滞。“不是我。”她说,

“是……是那个东西干的。”“哪个东西?”她丈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的又在发什么疯?”“真的!家里……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它换了儿子的照片,

它划了你的沙发!它想害我们!”姜芮激动地大喊。男人看着她,眼神从愤怒,

慢慢变成了厌恶和恐惧。他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你疯了。”他说。然后,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我从监控里,清晰地听到了他对电话那头说的话。“喂,

是XX精神病院吗?我这里……我老婆,她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关掉监控,摘下耳机。

房间里一片寂静。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照进来,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小雅。你看到了吗?当初,他们也是这样,把你送进去的。现在,轮到她了。

4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姜芮的丈夫,把她送进了郊区的一家私人精神病院。

听说,是全封闭式管理。进去的人,想出来,就难了。姜芮走的那天,很“热闹”。

救护车停在楼下,两个强壮的护工,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她还在挣扎,还在大喊。

“我没疯!我真的没疯!家里有鬼!是季洲!一定是他!”她突然指向我。当时,

我正和其他邻居一起,站在楼下“看热闹”。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适时地露出了一丝害怕和不知所措的表情。“芮姐,你……你别乱说啊。我怎么会害你呢?

”邻居们开始窃窃私语。“这姜芮,真是疯得不轻,怎么还咬上人家小季了。”“就是,

小季这孩子多老实啊,平时话都不多说一句。”“唉,真是可怜。”在众人的议论声中,

姜芮被强行塞进了救护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神,还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

有怨毒,有不甘,还有一丝……绝望。救护车呼啸而去。邻居们也渐渐散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空荡荡的监控画面。姜芮的家,已经人去楼空。这场戏,演完了。

但我并没有感到轻松。因为我知道,这只是上半场。真正的观众,还没登场。

姜..芮被送走后,她的丈夫很快就搬走了。临走前,他把这栋房子挂在了中介公司,

准备出售。这栋老楼,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除了我,只剩下三楼的一对老夫妻。

我依旧每天跑腿,送外卖。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我知道,有些东西,

不一样了。这天晚上,我送完最后一单,骑着电瓶车回来。刚到楼下,

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姜芮的儿子,姜博。他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楼道口,

一脸的疲惫和迷茫。看到我,他愣了一下。“你是……季洲哥?”我点点头:“小博?

你放假了?”“嗯。”他应了一声,情绪不高,“我妈……我听说我妈她……”“唉。

”我叹了口气,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同情和惋惜。“芮姐她……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你别太担心,医生说好好治疗,会好起来的。”姜博低着头,没说话。

“我爸把钥匙也带走了,我今晚……没地方去了。”“不嫌弃的话,先去我那凑合一晚?

”我发出了邀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帮他把行李箱搬上楼。

打开我那扇吱呀作响的门。他看着我这狭小又简陋的房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但他还是说了声“谢谢”。我给他倒了杯水。“季洲哥,我妈……她住院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把早就编好的说辞,

添油加错地跟他说了一遍。我说你妈最近总是说家里有怪事。

我说她总说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我说她精神越来越差,最后甚至开始攻击人。当然,

我还“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对了,你妈总说……在走廊尽头,能看到一个黑影。

”姜博的脸色,越来越白。“黑影?”“是啊。”我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她说,那黑影,

长得很像一个人……”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像谁?”他追问。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像三年前,在这栋楼里,跳楼***的那个女孩。”姜博的身体,猛地一颤。

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没拿稳。他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看来,他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他在害怕些什么。很好。鱼儿,上钩了。5那一晚,姜博在我这里,彻夜未眠。

他一会儿坐在床边发呆,一会儿又站起来在狭小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我装作已经睡着了,

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他。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挣扎。天快亮的时候,

他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走到我床边,轻轻推了推我。“季洲哥,醒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小博?”“我想……回我家看看。”他说。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关心的样子:“你一个人回去,害怕吗?要不我陪你吧。

”“……好。”他没有拒绝。我带着他,来到姜芮家门口。门上,贴着中介公司的封条。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芮姐之前备用的,她说怕自己忘了带,让我帮她保管。

”我撒了个谎。姜博没有怀疑。我们撕开封条,打开了门。屋里,

还保持着姜芮被带走时的样子。一片狼藉。姜博走进屋子,四处打量着。他的目光,

最后落在了客厅地上,那个破碎的相框上。他走过去,蹲下身,捡起那张被我修改过的照片。

他盯着照片上那张陌生的脸,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季...季洲哥,

这张照片……就是我妈说被换掉的那张?”“是啊。”我点头,“警察来了也看了,

都说没问题。可芮姐就一口咬定,说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姜博没有说话,

只是死死地捏着那张照片。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他在找那张,被我藏起来的,真正的全家福。终于,

他在床底下最深的角落里,摸到了那个硬硬的相框。他把相框拖出来。

看到上面自己那张熟悉的脸时,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更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如果原来的照片在这里。那外面那张照片,又是谁放进去的?难道……真的有鬼?

“季洲哥……”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到他身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博,你别怕。”我顿了顿,用一种极其缓慢,又极其清晰的语气说。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不是鬼干的。”“或许……是有人,在故意报复你们家。

”姜博猛地抬起头,看着我。“报复?谁?”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三年前,

那个跳楼的女孩,你还记得吗?”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她叫……小雅,对吧?

”我继续说,“听说,她跳楼前,一直说有人在骚扰她,跟踪她。但是,没人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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