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秩序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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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青莲的意念如风中残烛般消散,只留下无尽的警示在***意识中回荡。

时间,成了悬顶之剑。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慌解决不了问题,他必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在下一波危机到来前,找到那条唯一的生路。

他的意识分为两股,一股沉入浩瀚的***传承,拆解着构成混沌与秩序的最基本符文,理解它们如何对立,又如何相互依存。

另一股意识,则疯狂调用着属于云逸的记忆宝库——宇宙大爆炸、质能方程、熵增定律……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为他理解眼前这片混沌提供了截然不同的视角。

“混沌,或许是能量和物质处于无限可能性的叠加态,而‘开辟’,就是进行一次宏观的‘波函数坍缩’,使其稳定。”

他默默地思考着,“我的力量,就是引发这次坍缩的‘观测者’。

而‘归墟’……或许就是这片混沌宇宙本身的‘热寂’终点。

开天辟地,创造秩序,反而是对抗这种终极消亡的方法?”

这个想法让他精神一振,内心的抗拒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小心翼翼地,从青莲花苞的缝隙中,引出一缕比发丝还细微的混沌之气。

他尝试用意识引导着自身的力量,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在这缕混沌之气内部,构建一个极其微小、极其脆弱的“秩序场”。

这是一个精细到极致的活,对力量的掌控要求苛刻到了极点。

失败,失败,再失败……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尝试,就在他意识都感到有些疲惫时,那缕混沌之气内部,忽然亮起了一个针尖大小的、稳定的光点!

光点周围,那些原本混乱不堪的能量和物质微粒,开始围绕着它缓慢地、有序地旋转,形成了一个微缩到极致的“星系”模型。

成功了!

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点,但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可行的!

他可以用更精妙、更节省力量的方式,来“梳理”混沌,而非粗暴地“劈开”!

然而,就在他心中刚刚升起一丝喜悦的苗头时,一股远比浑敦更庞大、更暴戾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太古巨兽,从混沌深处苏醒了过来。

那意志充满了纯粹的“顽固”与“否定”,它否定变化,否定新生,否定一切不同于混沌本身的存在。

“梼杌……”传承记忆给出了名号。

紧接着,是第二股、第三股……更多的混沌意志被惊动,或是被***之前实验散发出的微弱秩序波动所吸引,或是感知到了梼杌的苏醒而随之躁动。

混沌,沸腾了!

无数扭曲、怪异的阴影在青莲外围浮现,它们贪婪地盯着青莲,盯着莲心中的***,那股汇聚起来的恶意,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青莲的二十西片花瓣剧烈地震颤起来,清光大盛,拼尽全力抵抗着外界混沌的挤压和魔神的侵蚀。

花瓣上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瓷器开裂般的纹路。

“它们……来了……”青莲的意念带着一丝绝望的疲惫,“太多……我……撑不了……太久……”***的心沉了下去。

他还是太慢了!

敌人的数量和强大,超出了他的预估。

他看着周围那些疯狂冲击青莲屏障的魔神,又看了看手中那刚刚形成的、渺小却代表着希望的秩序光点。

不能等死!

必须在青莲破碎前,做点什么!

他猛地将意识集中在那微小的秩序光点上,然后,做了一个大胆至极的举动——他没有攻击,而是将这个蕴含着“秩序”信息的光点,如同播种一般,主动弹射了出去,目标首指外围那些最狂暴、最混乱的魔神!

这无异于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一滴水!

秩序光点没入一头形如巨犬、周身环绕着毁灭风暴的魔神体内。

那魔神猛地一僵,发出痛苦而愤怒的无声咆哮,它身体的一部分开始出现不稳定的结构,秩序与混乱在它体内激烈冲突,让它一时间失去了攻击性,甚至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身旁的其他魔神。

有效果!

但效果有限,而且激怒了它们!

更多的魔神更加疯狂地涌来。

青莲花瓣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清光也明显黯淡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感受到了一股决绝的意念从青莲本体传来。

那不是语言,而是一种清晰的意图——奉献,与守护。

下一刻,混沌青莲最外围的一片花瓣,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然后……自行脱落、崩解!

花瓣没有消散,而是化作一股精纯无比、浩瀚无边的混沌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主动涌向了***!

“你……”***愣住了。

这股力量暂时压制了周围混沌的躁动,甚至让那些疯狂的魔神都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

力量的洪流在他体内奔腾,几乎要将他撑爆,却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感。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身旁的开天斧,斧身嗡鸣,仿佛在回应着这股力量。

他抬起头,望向那无尽的、充满恶意的混沌,以及那些蠢蠢欲动的魔神。

青莲的牺牲为他争取到了短暂的时间和更强的力量,但这力量是暂时的,危机并未解除。

他必须利用这个机会……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属于“开辟”的权柄,在这股本源力量的滋养下,正变得前所未有的活跃和清晰。

一个模糊的、关于如何更高效运用力量,甚至在开天过程中保全自身的构想,开始在他疯狂运转的意识中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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