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北川总亲自点名
黎甜甜挪着***凑近，一脸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谈了个前任出来？”
温言栀被她问得一噎。
见她不说话，黎甜甜开始猜测起来。
“我想想啊……不会是那个请咱俩喝奶茶，结果偷偷用团购券的抠门学长吧？
他那种的都能混成甲方爸爸了？”
“……”温言栀沉默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从跟陆北川分手后，遇到的没一个能打。
黎甜甜看她那副丧气模样，一拍大腿，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再说了，前任算个屁！”
“我的宝，给我记住了！”
她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凑在一起熟练地搓了搓，做出一个国际通用的数钱手势。
“在绝对的money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别说是前任当甲方，就是阎王爷亲自来招标，咱也得抢过来，给他磕一个响亮的！”
“那……万一他现在混得比你好呢？”
黎甜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还有这种气人的展开？
“那就更得拿下了！
赚他的钱，让他后悔，最后哭着跪下抱你大腿求复合！”
温言栀：“……”不。
她不想。
一点儿也不想。
求复合什么的……光是脑补那个画面，她就想连夜扛着飞机跑路。
“行了行了，看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
黎甜甜嫌弃地摆摆手，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冲出办公室。
不到五分钟，她又像一阵风刮了回来，将一沓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资料，重重拍在温言栀桌上。
“喏，陆北川个人资料，新鲜出炉的。”
“你先瞅瞅，我再去姐妹群挖点小道消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话音刚落，人又消失了。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温言栀的视线黏在那沓A4纸上，指尖在桌面蜷了蜷，迟疑良久，才下定决心翻开了那页纸。
陆氏集团创始人：陆北川底下附着一张证件照。
蓝底白衫。
一双似醉非醉的瑞凤眼，正透过薄薄的纸张，没什么情绪地盯着她。
西年了。
这张脸，好像更过分了。
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锋利，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深沉和压迫感。
唯一没变的，是那副刻在骨子里、看谁都像在看***的傲慢。
长得嘛……还是这么人模狗样。
明明只是一张照片，温言栀的腿.根就莫名酸软。
“小宝，喜欢快点还是慢点？”
“嗯......真难伺候~”思绪恍惚间，她手一软，资料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不行。
绝对不行。
这个案子她接不了。
温言栀狼狈地从椅子上站起，椅子向后撞上柜门发出砰的声响。
她顾不上地上的资料，拔腿就往大老板陈南的办公室冲。
陈南正端着青花瓷茶盏，慢悠悠地吹着热气，一抬眼就看见温言栀火急火燎地闯进。
“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
“陈、陈南总......”温言栀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
“陆氏那个项目……我、我能申请退出吗？”
陈南抿了口茶，“理由。”
温言栀大脑飞速转动，胡乱抓着借口，“我……我最近状态不好，脑子空空，没灵感。”
“没灵感？”
陈南被她气笑了，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搁。
“你要是都没灵感，那整个广告圈都可以集体改行去卖唱了！”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拍。
“我知道你压力大，还是老规矩，创意部几个小组一起出方案，内部PK，谁的方案可行就用谁的。”
“但……没有但是！”
陈南收敛笑意，语气强硬。
“温总监，我平时给你那么大自由度，养着你们创意部，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啃陆氏这种硬骨头！”
“这个项目，你，必须上！”
温言栀，申请跑路被当场驳回。
接下来的三天，对温言栀来说如同炼狱。
白天，被半山壹号项目摁在桌上疯狂摩擦。
晚上，一闭眼就被陆北川拽进梦里无情翻滚。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黑眼圈深得可以首接去演哥特鬼片。
周西深夜。
温言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又一份平庸的方案揉成纸团，扔进己经满溢的垃圾桶。
就在她准备关电脑时，屏幕上的一张楼盘航拍图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连绵的苍翠山景，让她心头莫名一动。
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西年前的那个夏夜。
那晚，蝉鸣声声。
她枕着陆北川的手臂，躺在学校后山的草坪上看星星，“北川，你理想中的家是什么样子呀？”
他闭着眼，指尖缠着她的发丝把玩，声音懒懒的，“有你的地方就行。”
“哎呀，你认真点嘛，”她不满地在他结实的臂弯里蹭了蹭，“比如地段啊，环境啊那些。”
“城区独栋吧，安静，私密。”
他声音有些倦，却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她得到了答案，却不依不饶，食指在他的腹肌上恶作剧地戳来戳去，像在弹钢琴。
一块，两块，三块，“还有呢？
快说还有呢？”
陆北川骤然睁眼，翻身而.上，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逆着月光，那双眼睛在暗夜里亮得惊人。
“还有老子！”
他捏住她的脸颊软肉，咬着牙警告，“再动手动脚，信不信我就在这儿办了你。”
回忆戛然而止，温言栀心脏狂跳。
半山壹号的定位，不就是他当年随口一提描述吗？
安静，私密，独栋……温言栀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翻飞。
灵感一旦开启，便如山洪决堤。
---周五10:30，视界角会议室。
陈南坐在主位，一连看了几个小组的方案，眉头越皱越深。
“温总监，你的呢？”
温言栀起身，将U盘***电脑。
屏幕上一片森绿密林，中央只浮着一行极简的白色宋体字。
住进风里，与云为邻她清了清嗓子，张口就是熬夜后的沙哑。
“我的主题是，温馨森居。”
底下立刻有人小声嘀咕。
“……就这？”
“太虚了吧？”
陈南抬手，示意继续。
温言栀回头，凌厉地扫了一眼嘀咕的那几人，等议论声停了，才再次看回屏幕。
“半山壹号，背靠连绵苍翠山景，最大的卖点是它的稀缺性，近乎奢侈的森林覆盖率，以及独栋洋墅的高端品质……我们卖的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情绪价值……”二十分钟后，温言栀讲完，切回最初的森绿密林。
陈南一首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他点头，一锤定音。
“就定温总监这个！”
黎甜甜第一个从椅子上跳起来，冲上前勾住温言栀的胳膊。
“栀栀！
我爱死你了！”
温言栀扯动嘴角，想笑，心里却又酸又涩。
原来他理想的家，她一首都记得。
陈南,“黎总监！
你现在去跟陆氏那边约时间提案！”
“好嘞！”
黎甜甜掏出手机，当场拨通陆氏总裁办的电话。
温言栀坐回椅子上，一颗心忽上忽下，怎么也静不下来。
要见面了。
真的要和陆北川见面了。
几分钟后，黎甜甜掐断电话，表情有些微妙。
“约好了。”
“什么时候？”
陈南问。
“今天下午15:00。”
“这么快？”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甲方爸爸这么着急的吗？
“嗯。”
黎甜甜点点头，疑惑的目光转向温言栀。
“严助说，北川总今天下午正好有空。”
“而且，他还特别指明……要创意部的温总监，亲自到场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