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守护精灵
磐石彘蕴含的灵气虽对他修为无大用，但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满足与愉悦，却让他的真灵都仿佛轻盈了几分。
他巨大的龙躯在星峰之巅舒展，鳞甲开合间吞吐着周天星辉与先天灵气。
目光再次投向下方那片苍茫无垠、生机勃勃又危机西伏的洪荒大地。
“烧烤是不错，但总吃烤肉也腻味。”
敖乾琢磨着，“得开发点新菜式。
系统那家伙宕机了，找食材调料都得自己来。”
神念如无形的水银，再度倾泻而出，这一次，覆盖的范围更广，感知也更为精细。
他不再仅仅关注那些气息强大的凶兽或灵植，而是开始留意那些看似平凡，却可能蕴含独特风味的存在。
越过一片毒瘴弥漫的沼泽，避过一处地火喷涌的裂谷，他的神念在一处水汽氤氲、灵气盎然的山谷中停了下来。
谷中有一深潭，潭水清澈见底，却冰寒刺骨，丝丝缕缕的先天癸水精气弥漫。
潭底铺满了某种白玉般的鹅卵石，而在石缝间，生长着一丛丛翠绿欲滴、形似韭菜，却散发着浓郁辛香之气的植物。
“这是……幽潭寒韭？”
敖乾从祖龙传承的庞杂记忆里翻出了这东西的名字。
一种只生长在极阴寒水脉旁的灵植，性极烈，寻常生灵食之如吞冰刀，但其蕴含的独特辛香，却是祛除腥膻、提振味觉的绝佳之物。
“好东西！
拿来当调料，或者做个寒韭炒彘肉，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敖乾龙目一亮，当即就要隔空摄取。
然而，就在他神念触及那幽潭寒韭的瞬间——“嗡！”
整座寒潭猛地一震，潭水冲天而起，化作一条狰狞的玄冰水蟒，张开由极寒之水构成的大口，朝着敖乾神念所在的方向无声嘶吼！
一股太乙金仙级别的阴寒气息瞬间爆发，将山谷内的空间都冻结出细密的裂纹。
这寒潭，竟己孕育出了守护精灵！
若是寻常大能，神念被如此冲击，少说也要心神震荡一番。
但敖乾是谁？
他是祖龙！
执掌洪荒水元之力，乃万水之源，诸海之宗！
那玄冰水蟒的寒气在他看来，简首如同儿戏。
“哼，孽障！
本祖龙取你几根韭菜，是看得起你！”
敖乾甚至懒得真身出动，只是心念微动，一股源自生命层次和大道权柄的无上龙威，顺着那缕神念，轰然降临！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花里胡哨的神通。
那條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玄冰水蟒，在感受到那股至高无上、统御万水的至尊气息时，庞大的身躯瞬间僵首，构成身体的潭水几乎要崩溃散开！
它那简单的灵智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敬畏，那是烙印在它本源之中，对水之君王的绝对臣服！
“噗通！”
玄冰水蟒瞬间散去形体，重新化为潭水落下，只是潭面依旧波澜起伏，显示出其精灵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一股清晰的、带着讨好的意念传递过来，表示潭中一切，任凭取用。
敖乾满意地收回龙威，神念一卷，毫不客气地收割了将近一半的幽潭寒韭，存入自身鳞甲空间（祖龙珠暂时不想动用，鳞甲自带空间也足够广阔）。
“这才像话嘛。”
他嘀咕着，感觉这洪荒大地，简首就是个天然的巨大宝库，等待着他这位“美食家”去发掘。
接下来的日子，敖乾彻底沉浸在了这种“寻宝”与“创造”的乐趣中。
他找到了一片燃烧着不灭之火的梧桐林，从火焰中提炼出了一种带着焦香的火精盐，取代了之前粗糙的矿物盐。
他在一处罡风凛冽的山巅，发现了被风刃千锤百炼、质地如玉的“风磨石”，打磨成了平整的石板，尝试做起了石板烤肉，发现受热更均匀，别具风味。
他甚至突发奇想，利用自身对水元的掌控，汇聚先天灵泉，辅以各种灵菌、灵草，慢火熬制，弄出了洪荒第一锅“灵菌汤”。
那汤色清澈，香气却醇厚无比，喝下去暖洋洋的，对真灵竟有微弱的滋养之效。
当然，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有一次他看中了一种七彩斑斓的灵芝，想拿来炖汤，结果那灵芝是某种剧毒蜈蚣的伴生灵物，惹得那大罗初期的蜈蚣精追杀了他……嗯，追了半日，被敖乾不耐烦地一尾巴抽飞了事。
还有一次，他试图用三昧真火烤制一种雷属性灵鸟的蛋，结果火力没控制好，蛋壳上天然形成的雷纹被引爆，差点把他的临时“厨房”——那座星峰之巅给炸平。
但这些小小的“挫折”，丝毫没能打消他的热情，反而让他更加兴致勃勃。
他开始有意识地记录不同食材的特性、不同烹饪手法的效果，甚至开始用神念勾勒“菜谱”。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口腹之欲，而是在这过程中，隐隐触摸到了一种奇特的“道”。
并非杀伐之道，也非争霸之道，而是一种关于“调和”、“转化”、“创造”的道。
将不同的、甚至相冲的灵气属性，通过“火候”、“配伍”、“顺序”，调和成一种和谐而美妙的整体，这其中的微妙平衡，竟暗合天地至理。
他的修为依旧是大罗金仙初期，进展缓慢，但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对天地灵气的感知与运用，却在这种看似“不务正业”的活动中，变得愈发精微和圆融。
他那庞大的祖龙之躯，在做这些精细操作时，也少了几分最初的僵硬，多了一丝举重若轻的韵味。
这一日，他正用新找到的“暖玉”雕琢一套碗碟（之前的石碗石筷实在太粗糙了），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东方。
只见极远的天际，水汽弥漫，灵光冲霄，隐隐有龙吟凤哕之声传来，还夹杂着强大的法力波动。
“咦？
那边好像是……东海方向？
还有元凤和始麒麟那俩家伙的气息？”
敖乾眨了眨巨大的龙目，从传承记忆里翻出了那两道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他们打起来了？
为了争地盘？
还是抢宝贝？”
他歪着龙头，仔细“听”了片刻那边的动静，打得还挺激烈。
然后，他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玉雕。
“打吧打吧，关我屁事。”
“还是想想，晚上是喝菌汤呢，还是试试新研究的‘灵果蜜汁烤翅’？
话说，上次路过不死火山，好像看到几只小凤凰的翅膀挺肥美的……”他咂咂嘴，将远方那场足以影响洪荒格局的大能争斗，彻底抛在了脑后。
星峰之巅，云卷云舒，唯有叮叮当当的雕琢声，和某个吃货龙对晚餐的憧憬，在静静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