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这是我的死期,也是我的复仇时限。再睁眼,
我回到了被男友和闺蜜推下天台的前一刻。绑定我的系统说:复仇成功,你活;失败,你死。
这一次,我要看着这对狗男女,如何一步步走进我为他们精心设计的坟墓。毕竟,
复仇这件事,就像刀尖舔蜜,慢才有味。第1章我睁开眼。风声灌入耳中,尖锐呼啸。
谢知珩那张英俊的脸就在眼前,眉眼间是我刻进骨子里的厌恶。“苏晚吟,你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穿透风声,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的“好闺蜜”叶青青,正缩在他怀里,
哭得梨花带雨,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我。“晚吟,你不要怪知珩哥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她声音又轻又软,
每个字却都精准地扎在我上一世的伤口上。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紧紧抓着天台的栏杆,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惨白。上一世,就是在这里。我被他们一前一后,联手推下。
身体失重的瞬间,我看得清清楚楚,谢知珩的脸上是解脱,叶青青的脸上是快意。
我那长达五年的爱恋,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宿主,七日复仇倒计时开始。
脑中响起冰冷的机械音。复仇目标:谢知珩,叶青青。任务成功,你活。
任务失败,你死。谢知珩开了口,命令的口吻不留任何余地:“苏晚吟,给青青道歉。
”“为什么?”我问他,声音平静到可怕。谢知珩的眉头拧成一团,
对我的反应极为不满:“你把青青逼到割腕***,还问为什么?我没见过比你更恶毒的女人。
”他怀里的叶青青身体一抖,哭声更凄楚了。“知珩哥哥,你别这么说晚吟,
她只是太爱你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活着的,我死了,就不会让你为难了。”她一边说,
一边透过泪光,用那双藏着极致得意的眼睛,死死地剜着我。上一世,
我就是被她这副模样骗了,哭着求谢知珩别分手,以为一切都是误会。结果,他们嫌我碍事,
直接送我见了阎王。真是,一朵盛世白莲。我松开栏杆,朝着他们慢慢走过去。
谢知珩立刻将叶青青护得更紧,眼神里满是警惕。“你想干什么?”我笑了。“不干什么,
你说得对,是我错了。”谢知珩和叶青青都愣住了。我走到叶青青面前,
目光落在她手腕那道浅得可笑的划痕上。演得可真像啊。“对不起啊,青青。”我伸出手,
动作轻柔地抚上她的脸。“我不该,挡了你们的路。”叶青青的身体瞬间僵住。
我的指甲很长,新做的红色美甲,在灰暗的天色下,像凝固的血。我用锋利的甲尖,一寸,
一寸,划过她柔嫩的脸颊。“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谢知珩一把将我推开。
他怒吼:“苏晚吟你疯了!”我后退两步,稳稳站住。叶青青的脸上,多了一道清晰的红痕,
没有破皮,却足够醒目。她捂着脸,眼里的恶毒再也藏不住,死死瞪着我。“苏晚吟!
你敢划我的脸!”“划你的脸?”我歪着头,笑容纯粹又残忍。“不是你说的吗?
都是你的错,要打就打你。我当然要成全你。”我转头看向谢知珩,眼神无辜。
“你让我道歉的,我都照做了,你怎么还生气?”“你那叫道歉?”谢知珩气得浑身发抖,
“苏晚吟,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看错过我吗?”我反问他。“谢知珩,
你从来就没看清过我。”“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品。
”我的视线,转向叶青青。“还有你。我爸妈车祸去世,你说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妹。
我衣柜里的衣服,你看上哪件拿哪件。”“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那只翡翠手镯,
你说你喜欢,我也给了你。”“我把你当家人,你把我当什么?可以随时踩死的垫脚石?
”叶青青被我说得脸色煞白,只会死死抓着谢知珩。“知珩哥哥,
我没有……我不是的……”谢知珩心疼地抱着她,对我怒目而视:“够了!苏晚吟!
你别在这发疯!”“青青把你当姐姐,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你妈那只破手镯,
值几个钱?青青喜欢,是看得起它!你现在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简直丢人现眼!
”破手镯?看得起它?那是我妈唯一的念想。我气到极致,反而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好。
”“好一个‘看得起它’。”我不再看他们,转身,一步步退回天台边缘。
狂风吹起我的长发,裙摆在空中猎猎作响,像一面决绝的旗。谢知珩的脸色终于变了。
“苏晚吟,你下来!”我冲他笑,笑容里没有半分留恋,只有燃尽一切的疯狂。“谢知珩,
你不是嫌我碍事吗?”“我成全你。”我的目光越过他,盯在叶青青身上。
“你不是心疼她吗?”“我就让你,让你怀里那个烂货,这辈子都记着!”“今天,
是我自己跳下去的!”“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张开双臂,
决然向后仰去。在谢知珩撕心裂肺的吼声和猛然扑来的身影中,我闭上了眼睛。再见了,
我愚蠢的五年。你好啊,我的新生。当然。我不会真的跳。天台下面,
早就铺好了消防队的气垫。是我自己报的警。用谢知珩的手机。
第2章我在医院的白色病床上醒来。消毒水冰冷的气味钻入鼻腔,带着一股令人清醒的锋利。
谢知珩就坐在床边。他下颚紧绷,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散发着极度压抑的暴躁。他一夜没睡。见我睁眼,他脸上没有半分喜悦,
只有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苏晚吟,你可真有本事!”“演戏演到惊动消防队,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光荣?”我眨了眨眼,调动起全身的演技,
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你说什么?”我茫然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谢知珩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五指骤然收紧。腕骨传来剧痛,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生生折断。
“你还给我装!”他从齿缝里挤出低吼。“要不是我反应快拉了你一把,
你现在就是一滩肉泥!你就这么想死吗?为了让我愧疚一辈子?”我看着他暴怒的脸,
心底一片冰冷的嘲讽。拉我一把?上一世,他明明是推我下去的那一个。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用力挣扎,眼泪精准地从眼角滑落,声音发颤,
尾音带上了哭腔。“我头好痛,好痛……”医生提前打过招呼,说我因为***过度,
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记忆混乱。这,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最好的武器。
谢知珩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满腔的火气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他终是松开了手,
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叶青青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走进来,看到我醒了,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晚吟,
你醒了!太好了!你真的吓死我跟知珩哥哥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
熟练地挤开谢知珩,一把握住我的手,脸上那份关切,演得天衣无缝。“你感觉怎么样?
我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汤,你快趁热喝点补补身子。”她演得真好。
这副情比金坚的姐妹情深,足以让任何不知情的人动容。我静静地看着她,然后,
像被什么烫到一样,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我轻声开口。“你是谁?
”叶青青脸上完美的关切,寸寸碎裂。谢知珩也怔住了。“苏晚吟,你连青青都不认识了?
”我迷茫地扫了他们一眼,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谢知珩身上,摇了摇头。“我……我只记得你。
”我依赖地望着他,眼神纯粹。“你是知珩,我的男朋友。”说完,我转头看向叶青青,
目光里注入了恰到好处的敌意与警惕。“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叶青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表情精彩到了极点,只能求助地望向谢知珩。
谢知珩的眉头拧成一团,语气生硬地解释:“她是叶青青,你最好的朋友。”“是吗?
”我审视着叶青青,眼神里的怀疑毫不掩饰。“可我看着她,觉得很不舒服。
”叶青青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水光迅速漫了上来,嘴唇微微颤抖。
“晚吟……你怎么能……怎么能忘了我?”又是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上一世见过无数次的、她最擅长的武器。胃里翻涌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记得,
上一世我刚和谢知珩在一起,他送我一个***版的奢侈品包,我宝贝得不行。
叶青青抱着我的胳膊撒娇,说就借她背两天。我没同意。她就去找谢知珩哭,说我小气,
没把她当朋友。谢知珩当时抱着我,用他那温柔得能溺死人的声音说:“言言,一个包而已,
青青从小条件不好,你就让让她,好不好?”那是我们第一次因为叶青青产生分歧。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他们联手对我进行精神操控的开始。我的视线,
落在了叶青青今天背着的那个包上。那是我上周刚买的新款,她昨天来我家,说是喜欢,
顺手就背走了。我抬手指着那个包,对谢知珩说。“知珩,我不喜欢她,你让她走。
”“还有,她身上那个包,是我的。让她还给我。”叶青青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褪。
谢知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苏晚吟!你别无理取闹!你失忆了,性格怎么变得这么差?
那包是你送给青青的!”“我送的?”我露出全然无辜的表情。“可我不记得了,
我现在就要拿回来。”“你!”叶青青连忙拉住谢知珩的胳膊,委屈得声音都在发抖。
“知珩哥哥,你别生气。姐姐她生病了,不记得了。这个包……既然姐姐想要,
我还给她就是了。”她说着,就要把包从肩上摘下来。谢知珩一把按住她的手,
用警告的眼神瞪着我。“不准摘!”“苏晚吟,我告诉你,为个包斤斤计较就是你的不对!
你再敢这样欺负青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扔下这句狠话,拉着还在抽泣的叶青青,
转身就走出了病房。门外,隐约传来叶青青压抑的哭声,和谢知珩极尽温柔的安慰。
“别哭了,她就是被我惯坏了,我回头好好教训她。”“一个破包而已,我明天给你买十个。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嘴角的笑意,无声地、冰冷地绽放。谢知珩,
这才只是开胃菜。就在这时,一阵震动声响起。谢知珩走得匆忙,他的手机落在了床头柜上。
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来自一个叫“猎鹰”的联系人。谢总,您要的东西,
我拿到了。第3章那两个字,像一根滚烫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瞳孔。猎鹰。上一世,
就是这个名字,将谢知珩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伪装成商业线人,
一步步引诱谢知珩踏入陷阱,最终导致谢氏资金链断裂,一夜之间濒临破产。而愚蠢的我,
为了帮他渡过难关,放下所有尊严,跪遍了我父亲生前的死对头,
才为他求来一笔救命的投资。他回报我的是什么?是公司危机解除后,和叶青青联手,
将我从天台推下的解脱与快意。何其讽刺!我拿起他的手机,屏幕甚至没有上锁,
轻易就划开。我点开那条信息,完整的聊天记录暴露无遗。猎鹰发来一个加密文件,
内容是谢知珩对手公司的最新竞标底价。谢知珩的回应只有一个字:“好。
”后面跟着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明天下午。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将那份文件飞速转发到我的私人邮箱,随后删除了所有收发痕迹,干净利落。做完这一切,
我将手机放回原位,躺回床上,阖上双眼。没过多久,谢知珩回来了。
他身上那股甜到发腻的香水味,昭示着他刚刚履行完安慰叶青青的职责。
他拿起手机检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揣进兜里,全程没有分给我一个眼神。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的声音,像十二月的冰。“你不陪我吗?
”我轻声问。“没空。”他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背影没有丝毫留恋。我看着那扇门关上,
心中再无波澜。也好,省得我费力演戏。回到我和谢知珩的公寓,门一开,
一股不属于我的香水味就扑面而来。是叶青青的标志,甜腻又廉价。客厅的沙发上,
随意扔着她的外套。茶几上,更是堂而皇之地摆满了她的护肤品。这么快,
就已经登堂入室了?上一世,她就是这样,打着“照顾我”的旗号,蚂蚁搬家似的,
一点点侵占我的空间,最后鸠占鹊巢。我走到沙发边,拎起她的外套。然后,径直走向门口,
扔进了垃圾桶。接着,我回到茶几前,手臂一挥,将她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扫进一个垃圾袋里。
就在我拎着垃圾袋准备出门时,门锁转动,开了。叶青青提着几大袋零食,
满脸堆笑地走进来。“晚吟,你回来啦!你看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薯片和……”她的话,
在看到我手里的垃圾袋时,戛然而止。笑容,僵在她的脸上。“晚吟,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平淡:“扔垃圾。”她的视线往下,
落在那袋子里她那些价值不菲的瓶罐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你把我东西都扔了?”“你的东西?”我故作讶异地挑眉,
“我还以为是钟点工阿姨忘了收走的垃圾。”我顿了顿,眼神变得冰冷。“毕竟,
正常人不会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随随便便扔在别人家里吧?
”“我……”叶青青气得嘴唇发抖,眼泪迅速在眼眶里打转,“我是为了方便照顾你,
才把东西拿过来的!你怎么能这样!”“照顾我?”我笑了。“我不需要。
”“这里是我的家,不欢迎外人。请你,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拿走。”我一字一顿,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立刻,马上。”“苏晚吟!你太过分了!
”叶青青终于撕下了伪装,失声尖叫。“你以为知珩哥哥还会像以前那样护着你吗?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疯子!”“我是不是疯子,轮不到你来评价。
”我向她逼近一步。“叶青青,我问你。”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像魔鬼的私语。
“住我的房子,用我的东西,睡我的男人,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叶青青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里满是惊骇。她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直白,这么不堪。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知珩哥哥是清白的!”“清白?”我嗤笑出声,
“那你们昨天晚上,在医院楼梯间啃得那么激烈,是在证明你们的友谊有多纯洁?
”叶青青的脸,彻底没了血色。“你……你怎么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抬手,用指尖轻轻拍了拍她冰凉的脸颊。“好妹妹,姐姐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拿了,总要付出代价。”说完,我拎着垃圾袋,与她僵硬的身体擦肩而过,
将那袋“垃圾”精准地扔进了外面的垃圾箱。“砰”的一声关上门。
门板隔绝了她怨毒的视线。我靠在冰冷的门上,胸腔里的心跳却擂鼓般狂野。爽!是了,
就是这种感觉。复仇的烈焰,正顺着我的血管,烧遍四肢百骸!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开始研究那份从谢知珩手机里截获的加密文件。谢知珩,叶青青。你们的死期,到了。
我正看得入神,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谢知珩。我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
他那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声就穿透了听筒。“苏晚吟!你又对青青做了什么!
”“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把她赶出去了!你是不是非要把我身边所有人都赶走才甘心!
”第4章“我没有赶她走。”我对着电话,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我只是在清理垃圾。
”电话那头,谢知珩的呼吸声猛然一滞。“苏晚吟!你别给我玩文字游戏!
青青好心好意去照顾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的良心呢?”良心?我的良心,连同我的命,
上一世就一起被你们这对狗男女,啃得一干二净。“谢知珩,那是我的家。
”“我有权决定谁能进,谁不能进。”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针。“她叶青青,
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需要靠吸我的血才能活下去的水蛭?”“你!
”谢知珩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好,好!苏晚吟,你给我等着!
”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那份加密文件,
正幽幽地散发着光芒。我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果然,不到半小时,
公寓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谢知珩带着满身戾气冲了进来。他身后,
叶青青脸上挂着新鲜的泪痕,嘴角却藏着一丝怎么也压不住的得意。“苏晚吟!
你给我滚出来!”我慢悠悠地从书房踱步而出,闲适地倚在门框上。
我打量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笑了。“谢总,火气这么大?内分泌失调了?
”叶青青立刻贴上去,攀住他的胳膊,用她那惯用的、一碰就碎的声调劝着。“知珩哥哥,
你别生气,都怪我,我不该来的。晚吟姐她……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她随即转向我,
眼里的泪光恰到好处地闪烁。“晚吟姐,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的,我这就走。
”她演着欲擒故纵的戏码,娇弱地转身。谢知珩一把将她拽了回来,铁臂一横,
将她死死护在身后。他伸出手指着我,眼神凶狠,一字一句地宣告:“今天谁也别想走!
”“苏晚吟,我把话放这儿,青青以后就住在这里,我说的!
”“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打断你的腿!”我笑了,笑声清脆。“谢知珩,
你凭什么?”“凭什么?”他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就凭我是你男人!就凭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老子给的!苏晚吟,别给脸不要脸!”“哦?
”我挑了挑眉,“你的钱?”我踱步到客厅的展示柜前。
那里陈列着我大学时代赢得的各种设计奖杯。我拿起其中最重的一座,在手里掂了掂,
感受着金属的冰凉与沉重。“谢知珩,我们在一起五年。”“你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一百万,是我爸妈车祸身亡的保险金。”“你公司初创时,所有的产品设计图,
是我一张一张通宵画出来的。”“你谈下的第一个千万级大客户,
是我在酒桌上被那群油腻的老男人灌酒,喝到胃出血才为你拉来的。”“这些,你都忘了?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钉子,狠狠敲进我们过往的岁月里。
谢知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叶青青立刻见缝插针:“晚吟姐,你别这么说,
知珩哥哥心里是有你的!他这几年这么拼,不也是为了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吗?”“闭嘴!
”我一声厉喝,眼神如刀刃般扫过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叶青青被我吓得一哆嗦,
眼泪瞬间决堤。谢知珩见状,心疼得无以复加,立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转头对我咆哮:“苏晚吟!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泼妇!不可理喻!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带着施舍般的轻蔑,扔在我脚下。黑色的卡片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像一记无声的耳光。“这里面有五十万,够你花了。
”那声音砸下来,每个字都冻结了我的血液。“从今天起,青青住主卧,你搬去客房。
你要是再敢闹,就给我滚出去!”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刻骨的羞辱。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用钱来践踏我所有的尊严和感情。我垂眸,看着地上那张黑色的银行卡。再抬头,
对上他怀里叶青青那得意到扭曲的笑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心脏骤然一缩,
尖锐的痛感从胸口炸开,疼得我无法呼吸。就在这一刻,一个被我强压在心底,
却从未敢遗忘的日子,猛地浮现在脑海。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本来和他约好,
晚上一起去墓园。可现在,他不仅忘了,还带着这个女人,来我的家里,逼我让出我的卧室,
用钱砸我的脸。谢知珩。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我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阵阵发黑。
恨意与绝望在我胸腔里翻滚,即将冲破喉咙。我死死盯着谢知珩,用尽全身力气,
一字一句地问:“谢知珩,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拧着眉,
脸上写满了被打扰的不耐烦。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什么日子?
”他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敷衍。“不就是个普通的工作日?苏晚吟,我没时间跟你耗,
公司还有一堆事。”“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他拥着叶青青,转身就要回主卧。
那轻描淡写的态度,那理所当然的遗忘,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彻底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点,对这个男人残留的幻想。我猛地冲过去,
弯腰捡起地上的银行卡。那张冰冷的卡片,在我的指尖变得滚烫。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将奖杯连同银行卡,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勺!“谢知珩!你这个***!”他被打得一个趔趄,
身体前冲了两步才站稳。他猛地回头,那双眼睛里翻涌着骇人的血色,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你敢打我?”他一步步朝我逼近,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声从我喉咙里撕扯出来,又哑又冷,带着眼泪的湿意。“打你?”“我还想杀了你!
”他扬起了手。那记耳光,带着风声,朝我的脸狠狠挥来。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划破了这剑拔弩张的空气。谢知珩扬起的手,
在半空中顿住。是我的手机。在响。我垂下眼,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张图片。图片上,一辆黑色的宾利,
停在幽暗的山路上。车牌号我无比熟悉。是谢知珩的车。照片的背景,
正是通往城郊墓园的那条盘山公路。图片下方,还有一行字,像来自地狱的判词。刹车线,
断了。第5章谢知珩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他的视线落在我手机屏幕上,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这……谁发的?”他的声音紧绷,透着惊惧。我没理他,
指尖划过屏幕,直接拨了110。“喂,你好,我要报警。
”“在通往城郊墓园的盘山公路上,有一辆车牌号为京A88888的黑色宾利,
涉嫌酒驾超速,非常危险。”电话挂断。我抬眼看向谢知珩,
他正用一种极端复杂的眼神看我。震惊,怀疑,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你……报警了?
”“不然呢?”我反问,“等着给你收尸?”叶青青也吓得魂不附体,
她死死抓着谢知珩的胳膊,嗓音发颤:“知珩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要害你?
”谢知珩甩开了她的手,一双眼锁死在我身上。“你怎么知道我的刹车有问题?”我摊开手,
神情无辜又坦然,“我只是看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本着良好市民的责任心,报个警而已。
万一只是个恶作剧呢?”我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但他没有证据。很快,
谢知珩的手机凄厉地响了起来。是交警。他的车因超速被拦,检查中,
刹车系统确实被人动了手脚。如果不是我这个电话,
他开着那辆车去进行下午那场见不得光的交易,此刻恐怕早已车毁人亡。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