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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国,你迟到了三分钟。”“按照公司新规定,立刻去财务室结工资。”“从今天起,

你被开除了。”我提着给女儿带的早饭,看着眼前这个涂着鲜红指甲、一脸冰冷的陈曦,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她亲爹!是这家工厂唯一的八级钳工!

她是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就因为我路上帮人扶了下摔倒的自行车,迟到了三分钟,

她就要把我开除?第一章“陈曦,你再说一遍?”我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手里的豆浆油条还带着热气。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早会上几十号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父女。陈曦,我女儿,二十四岁,国外喝了几年洋墨水回来,被我老婆,

也就是她妈,安排到我们这家半死不活的国营改制厂当总经理。她上任第一天,

就颁布了十几条严苛的新规矩,其中最显眼的一条就是:迟到一分钟,

扣半天工资;迟到三分钟以上,直接开除,无论职位,无论缘由。

当时大伙都以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说说而已,没人当真。毕竟这厂里沾亲带故的多了去了,

谁家没点事?可我没想到,她这第一把火,竟然烧到了我这个亲爹头上。“爸,

我再说一遍也是一样。”陈曦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公司制度面前,

人人平等。你迟到了,就要接受惩罚。这是我作为总经理的职责。

”她刻意加重了“总经理”三个字,仿佛在提醒我,也提醒所有人,现在这里谁说了算。

我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塑料袋被我捏得咯吱作响。“人人平等?好一个 人人平等!

”我怒极反笑,“你懂个屁!你问问他们,这家厂里哪台机器我没修过?

哪个零件我拿不出来?当年你妈接手这个烂摊子,求着我从国营总厂过来撑着的时候,

你怎么不说人人平等?”“没有我,这家厂子早倒闭八百回了!你现在翅膀硬了,

跟我讲制度?”我的声音吼得整个车间都在回响,几个跟我关系好的老师傅都想上来劝,

却被陈曦一个冰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爸,我承认你过去有功劳,你的技术也很好。

但现在是新时代,管理要靠制度,不是靠人情。”陈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冰。“我这是在救这家工厂,不是在针对你。

如果连我的父亲都不能遵守规定,我还怎么去管理别人?今天你迟到三分钟可以被原谅,

明天他家里有事就能请假半天,那工厂还怎么运转?订单还怎么保证?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都扎在我的心窝上。我看着她,这个我曾经抱在怀里,

用粗糙的手掌喂她吃饭,用满是机油味的衣服给她擦眼泪的女儿,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如此冷酷。“好,好,好!”我连说三个好字,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当你的总经理,我走!

我陈建国在这厂里干了二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到头来,是被自己亲闺女给赶走的!

”我猛地将手里的早饭砸在地上,滚烫的豆浆溅了一地,

也溅上了陈曦那双价值不菲的白色皮鞋。她眉头紧锁,厌恶地退后一步。“陈建国,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我胡搅蛮缠?”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着她,“行,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胡搅蛮缠!”我转身,大步走向车间中央那台最高最精密,

也是全厂最核心的德产老机床。这是我的“老伙计”,二十年来,只有我能驾驭它。

全厂最高精度的活,都得从它手底下出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走到机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零件,那是我昨天花了半宿,

亲手打磨出来的一个备用核心卡榫。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我打开机床的核心控制仓,

以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刁钻角度,将那个小零件“啪”的一声,

塞进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里。然后,我“砰”地一声关上仓门,回头冷冷地看着陈曦。

“你不是要讲制度吗?行!我陈建国今天正式离职!”“这台机床,我也给它放个假。

什么时候你们能让它动起来,什么时候再跟我谈制度!”说完,

我脱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狠狠摔在地上,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我奉献了半辈子的工厂大门。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和女儿那张又惊又怒的脸。第二章我回到家,老婆李桂兰正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准备午饭。

见我这么早回来,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擦了擦手:“老陈,今天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不是曦曦心疼你,给你放半天假?”我没说话,一***坐在沙发上,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上一根,猛吸了一口。呛人的烟雾让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李桂桂兰看我脸色不对,赶紧走过来,

夺下我手里的烟:“你这是干什么?不是答应我戒了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把头埋在手里,声音沙哑:“她把我开了。”“什么?”李桂兰的声音瞬间拔高,

满脸的不可思议,“谁把你开了?曦曦?不可能!她怎么会开除你?你是不是跟她开玩笑呢?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我抬起头,眼睛通红,“就因为迟到了三分钟,

当着全厂人的面,让我卷铺盖滚蛋。”李桂兰的脸瞬间白了,她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转身就拿起电话,哆哆嗦嗦地按着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陈曦!你疯了!你把你爸给开除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桂桂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愤怒变成了哀求。“曦曦,

你听妈说,你爸他脾气是倔,但他为这个厂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吗?

你不能这么对他啊……什么制度?什么规定?他是你亲爹啊!”“你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你爸请回去,你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啪”的一声,

电话被挂断了。李桂桂兰握着话筒,呆立在原地,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她回过头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家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墙上老旧挂钟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没过多久,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陈曦一脸寒霜地走了进来。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对李桂桂兰说:“妈,你能不能别跟着胡闹?我是在工作,不是在过家家!

”李桂兰抹了把眼泪,冲上去指着她的鼻子:“我胡闹?陈曦,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

你爸为这个家,为那个厂,操了多少心?你小时候发高烧,他背着你跑了三条街去医院!

厂里没钱发工资,他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工人垫上!现在你出息了,当总经理了,

反过来一脚就把他踹了?你还有没有良心!”“良心不能当饭吃!”陈曦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根本不懂现在市场的残酷!工厂再像以前那样靠人情管着,

不出三个月就得破产!到时候所有人都得下岗回家!我是在用短痛换长久!”“你放屁!

”我再也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她吼道,“你懂个屁的市场!你以为看几本破书,

学几个洋词,就能管好一个厂了?工厂的命根子是技术!是人心!

不是你那套冷冰冰的狗屁制度!”“技术?”陈曦冷笑一声,终于把目光转向了我,“爸,

我承认你的技术很好,但你的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现在讲的是标准化,是流程化!

一个健康的工厂,不能离了谁就转不动!你那种老师傅带徒弟的作坊模式,早就该被淘汰了!

”“我今天开除你,就是要打破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在我的工厂里,

只有制度,没有权威!”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进了我最痛的地方。

我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我这身手艺,就是我在厂里不可替代的地位。可在她眼里,

这竟然成了应该被打破的“个人英雄主义”,成了需要被淘汰的“作坊模式”。我的心,

一瞬间凉透了。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突然觉得无比的疲惫。“行,你厉害,

你有文化,你懂管理。”我摆了摆手,坐回沙发上,“这个家,这个厂,都随你折腾。

我老了,管不了了。”“老陈!”李桂桂兰哭着喊我。我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哀莫大于心死。陈曦看着我这副样子,眼神复杂地变了变,但最终还是硬起心肠,

对李桂桂兰说:“妈,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爸的工资和补偿金,

我会让财务一分不少地打到他卡上。过段时间,你们都会明白我的苦心。”说完,

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门再次被关上,也彻底隔绝了我们父女之间最后一点温情。

李桂桂兰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

我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扎着羊角辫,奶声奶气地喊我“爸爸”的小女孩。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第三章被女儿开除的第二天,我没出门。

李桂兰眼睛肿得像核桃,做好的饭菜我也没动几口。我知道,她是想劝我,

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家里,一边是她丈夫,一边是她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第三天,

我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了,几十年的习惯,一天不去车间听听机器响,就浑身难受。

我换上便服,骑着我那辆老凤凰牌自行车,鬼使神差地又骑到了工厂附近。

厂门口的保安换成了不认识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制服,看见我在门口徘徊,警惕地盯着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掉转车头,去了厂区后面的老家属院。刚进院子,就碰到了我的大徒弟,

王海。王海看见我,眼睛一亮,赶紧跑过来:“师傅!您怎么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徒工,也都恭敬地喊我“师公”。“闲着没事,随便转转。

”我淡淡地说道。王海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一脸的气愤:“师傅,

陈总……陈曦她也太过分了!您走了之后,厂里全乱套了!”“怎么了?”我心里一动,

但面上不动声色。“还能怎么了!”王-海一拍大腿,“您给那台德产机床留的‘病’,

没人能治啊!陈总请了好几个外面厂里的老师傅,连机床的控制仓都打不开!

还有人说您这是故意破坏生产,要报警抓您呢!”我冷哼一声:“让她报!

我看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她这个连亲爹都坑的白眼狼!”王海愁眉苦脸地说:“师傅,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厂里是真不行了。您在的时候,大小毛病您看一眼,

听个声就知道问题在哪。现在呢?三车间那台冲压机,昨天就异响了一天,没人敢动,

今天直接趴窝了!还有……”王海滔滔不绝地讲着厂里的乱象,我默默地听着。

陈曦以为靠着几条规定就能让工厂上正轨,她太天真了。一个工厂,尤其是我们这种老厂,

设备老化,图纸不全,很多东西都是靠老师傅的经验在维持。她把最有经验的我赶走了,

就等于拆了房子的主心骨。“陈总现在怎么办?”我问。“她啊,正焦头烂额呢。

”王海撇了撇嘴,“又招了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说是懂什么CAD制图,懂电脑编程。

结果呢?对着那台老掉牙的冲压机,拿着笔记本电脑研究了半天,连个外壳都没拆下来。

还说……还说咱们厂的设备太落后,没有维修价值,建议全部淘汰换新。

”我气得差点笑出声。淘汰换新?她说得轻巧!一台新冲压机多少钱?把全厂的设备都换了,

那得多少钱?把厂卖了都不够!这就是我女儿,那个喝了洋墨水的高材生,

想出来的“好办法”。“师傅,要不……您回去看看?”王海试探着问,“您跟陈总服个软,

她毕竟是您闺女,哪有隔夜的仇啊。”我摇了摇头:“不是我跟她有没有仇的问题。

是她觉得我这套过时了,没用了。我回去了,不还是碍着她的眼?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我打断他,“让她折腾去吧。不撞个头破血流,

她不知道疼。”跟王海聊完,我心里反而舒坦了不少。我陈建国的手艺,不是谁都能替代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放空了自己。每天去公园跟老头们下下棋,

去河边甩两杆,日子过得倒也清闲。李桂兰看我状态好转,也就不再提厂里的事,

只是每天晚上唉声叹气,我知道她还是在为我们父女俩的事操心。大概过了一周,

这天我正在河边钓鱼,王海又火急火燎地找来了。“师傅!出大事了!”他跑到我跟前,

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天塌下来了?”我不紧不慢地收着鱼线。“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王海急得直跺脚,“厂里接了个天大的单子!

是给省城最大的汽车配件厂做的一批高精度轴承!听说……听说光订金就付了五十万!

”五十万!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们这个小破厂,一年到头的利润都未必有五十万。

这笔单子要是做成了,厂子就能起死回生。可要是搞砸了……“这批轴承,

精度要求是不是特别高?”我沉声问道。“何止是高啊!”王海一脸的绝望,“图纸我看了,

要求的公差是0.002毫米!这种活,全厂上下,除了您用那台德产机床亲手磨,

谁做得出来?”我的心,沉了下去。0.002毫米,这叫“丝”,头发丝的“丝”。

一根头发丝的直径大概是0.05毫米,这比头发丝还要精细二十多倍。

这已经不是普通钳工能做的活了,这是工艺品。而能做出这种工艺品的,

只有那台被我“锁”了的德产老伙计。“陈曦接了?”我问。“接了!”王海哭丧着脸,

“她以为那两个大学生能搞定,人家昨天拿着图纸研究了一天,今天直接跟她说,

以厂里现有设备和技术,根本不可能完成,让她赶紧退单赔钱!”“现在全厂都炸锅了!

五十万的订金啊!要是违约,得双倍赔偿!那就是一百万!厂子就得当场破产!

”我捏着鱼竿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儿那张惨白而绝望的脸。

这个傻丫头,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她以为世界是围绕着她的理论和制度运转的,却不知道,

现实远比书本要复杂,要残酷。第四章“师傅,您就回去帮帮她吧!再怎么说,

那也是您的厂,您的心血啊!”王海几乎是在恳求我。我沉默着,看着平静的河面。

水面上映出我苍老而布满皱纹的脸。帮她?她当着全厂人的面,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她把我的尊严和半生的骄傲,踩在脚下。现在,她捅了天大的篓子,让我去给她擦***?

凭什么?“让她自己想办法。”我收起鱼竿,声音冷得像冰,“她是总经理,她有制度,

她有高材生。我一个被淘汰的糟老头子,能帮上什么忙?”“师傅!”王海急了。“别说了。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我累了,想清静清静。”说完,我便骑上自行车,

慢慢悠悠地回家了。一路上,我的心却像那河里的水,起了波澜。一百万的违约金,

足以把厂子彻底压垮。到时候,不仅是陈曦的总经理梦碎了,

几十号跟着***了半辈子的老伙计,也得跟着丢饭碗。他们上有老下有小,

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回到家,李桂兰一看见我,就红着眼圈迎了上来。“老陈,厂里的事,

你听说了吗?”看来,她也知道了。我“嗯”了一声,换了鞋,坐在沙发上。

“曦曦她……她也是想把厂子搞好,就是太年轻,太急了点。”李桂兰坐到我身边,

小心翼翼地帮我捏着肩膀,“老陈,你就别跟她置气了,好不好?厂子要是真倒了,

她这辈子就毁了!”我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毁了?是她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那天晚上,

陈曦没有回来。李桂桂兰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知道,她肯定还在厂里,

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做着最后的挣扎。第二天,第三天,她依然没有回家。

李桂兰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天天以泪洗面。我嘴上说着不管,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

第四天上午,我正在院子里侍弄我那几盆花,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来了。

是陈曦的合伙人,一个叫张伟的年轻人。当初就是他跟陈曦一起,鼓动李桂兰投资,

让他们两个年轻人来管理工厂。张伟一脸的憔悴,眼窝深陷,看见我,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叔……您好。”“有事?”我连院门都没让他进。

张伟尴尬地站在门口,搓着手:“陈叔,我……我是来求您的。”“求我?我一个无业游民,

有什么值得你求的?”我继续低头给花浇水。“陈叔,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张伟的声音带着哭腔,“厂子快完了!那批轴承的单子,后天就要交第一批货了,

我们连一台能开动的机床都没有!陈曦她……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人快熬不住了!

”“那是她的事。”“陈叔!”张伟“噗通”一声,竟然在院门口跪下了!我吓了一跳,

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陈叔,您要是不答应,

我就不起来!”张伟仰着头,眼泪鼻涕一大把,“这家厂,不光是陈曦的梦想,

也是我的全部家当啊!我把房子都抵押了投进去的!厂子要是倒了,我不光要赔一百万,

我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当初是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沉着脸说,

“你们以为开除一个老工人,就能树立威信,就能推行新政。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开除的,

是这家厂的命!”“是是是!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张-伟拼命磕头,

额头在水泥地上撞得砰砰响,“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是蠢货!陈叔,您大人有大量,

您救救我们,救救厂里那几十号工人吧!”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活了半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现在被一个小辈这样跪在门口,

我脸上***辣的。“你先起来!”我低吼道。“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张伟耍起了无赖。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正在这时,李桂兰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这副情景,

她也吓坏了,赶紧去扶张伟。“小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张伟却死活不肯起。李桂兰急得直哭,转头求我:“老陈,你就点个头吧!算我求你了!

你忍心看着曦曦她……”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尊严、愤怒、不甘,

和对女儿那份割舍不下的父爱,以及对那些老伙-计的责任感,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搅动着。

最终,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对张伟说:“让她自己来。

”第五章张伟千恩万谢地走了。我知道,我这句话说出口,就等于松了口。李桂兰破涕为笑,

赶紧跑进厨房,说要给我做点好吃的。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我坐在院子里的老藤椅上,

看着头顶那片被屋檐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是在等女儿的道歉,

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有些东西,是制度和理论代替不了的。一个下午,我都坐立不安。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院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很犹豫,一步,一步,

像是踩在我的心上。我没有回头。门被轻轻推开,陈曦走了进来。几天不见,

她憔-悴得不成样子。原来精心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昂贵的职业套装也皱巴巴的,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曾经冰冷而锐利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她就站在我身后,不说话。我也没说话。我们就这样沉默着,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桂兰从厨房里探出头,紧张地看着我们,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爸。”终于,

陈曦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我没理她,继续看着天边的晚霞。“爸,

我错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压抑不住的哭腔。我依然没有回头。不是我心硬,

而是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回头,她所受的教训,就会大打折扣。我必须让她把这份痛,

刻进骨子里。“我……我求求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重的鼻音,“求求你,

救救工厂。”“工厂不是你的吗?”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是总经理,我是被你开除的糟老头子。你的工厂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话很绝情,我知道。但我必须这么说。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然后,

是衣料摩擦的声音。我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陈曦,我那个骄傲得像孔雀一样的女儿,

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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