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默，今年二十八，在M集团市场部当个小专员。说难听点，
就是整个写字楼里最底层的那种虾米。
每天的工作流程精密得跟流水线似的：早上九点到工位，先被主管赵秃子在群里@三遍，
然后改他那个狗屎一样的前朝方案，改到中午吃饭，下午继续改，晚上加班到十点，
他老人家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句"小林啊，你这个悟性还是差点意思"。我月薪七千五，
房租三千，剩下的钱刚够活着。同事们叫我"小林"，
连那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小妹都能使唤我："林哥，帮我带杯美式，少冰，谢谢林哥！
"我笑着点头，心里骂了句脏话。但他们不知道，我这张"社畜皮"下面，藏着另一重身份。
M集团真正的掌权人。我爹三年前把公司交给我的时候，持股67%，
是整个集团说一不二的老板。但他老人家退休前拉着我的手说："默子，爹给你讲个道理。
这企业就像个小孩，你天天盯着他，他反而长不壮实。你不在场，才能看清谁是真心对他好，
谁是惦记他兜里那点钱。"我当时还笑："爹，您这是让我玩微服私访啊？
"他拍着我肩膀："差不多，但比那刺激。你得从最底层干起，跟那些小虾米一起加班，
一起吃外卖，一起骂领导。这样你才能知道，你手下那些高管，到底在底下干了什么人事儿。
"于是我隐姓埋名，从市场部最基层的专员干起。这三年，
我见过主管赵秃子把女下属的功劳据为己有，见过采购经理吃回扣吃出了别墅，
也见过真正有才的年轻人因为不会拍马屁而被发配去管仓库。我都记在小本本上，
一个字没漏。我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再忍三个月，等我把所有蛀虫的坐标都标清楚了，
再亮底牌。到时候，该滚的滚，该升的升，我要还M集团一个干净。计划挺完美，
直到上个月，公司来了个叫李然的"特别顾问"。这哥们儿来的那天，整个办公区都炸了。
早上十点，一辆黑色保时捷卡宴停在公司门口，
车牌号88888——那是我爹当年花大价钱拍下的公司公务车牌。车门一开，李然下来了，
三十出头，油头粉面，带着块绿水鬼我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表盘刻度都不对。
他站在办公区中央，清了清嗓子："各位同事好啊，我是新来的特别顾问李然。顺便说一句，
我表哥是林默，就是咱们公司那个神秘大股东。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在瑞士养病呢，
特地嘱咐我回来看看，关照关照大家。"我当时正啃着个菜包子，听到这话差点没噎死。
我他妈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还瑞士养病？我上周还跟我爹视频，他在三亚钓鱼呢，
鱼竿甩得跟唱戏似的！我端着包子凑过去，想看看这货还能吹出什么花样。李然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条流浪狗："看什么看？去，给我倒杯咖啡，美式，懂吗？"我愣了愣，
主管赵秃子在旁边踹我一脚："愣着干嘛？这是林董的表弟！想不想干了？"我低下头，
默不作声地去茶水间倒了咖啡。递过去的时候，李然抿了一口，眉头一皱："这么烫？
会不会做事？"他把杯子墩在我工位上，留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扬长而去。
办公区安静了三秒，然后炸锅了。"卧槽，真是林董亲戚？
""听说那保时捷是他的专属座驾……""小林你也是，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我看着那杯咖啡，热气熏得我眼睛眯起来。好，很好。原本我的目标是清理内部蛀虫，
现在多了一个附加项：**让这个冒牌货，以最狼狈的方式滚蛋。**我不仅要扒了他的皮，
我还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M集团的名声，不是谁都能拿来用的。那天晚上，
我在出租屋里——对，为了装得像，我租的是合租屋，
室友是个养猫的程序员——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单：1. 收集李然所有冒充证据2. 摸清他背后是谁在撑腰3. 在公司最重要的场合，
让他自己把自己锤死那个场合，就是一周后的"星辰慈善夜"。M集团每年最大的公关活动，
所有高管、股东、合作方、媒体都会到场。按惯例，
我那个"在瑞士"的身份会录一段视频致辞。而李然，已经放出风声，
说他要代表"表哥"宣布成立"林默慈善基金"，号召大家捐款。我笑了。既然你这么爱演，
那我就给你搭个最大的台子。目标清晰了：我要在慈善夜上，让李然当着所有人的面，
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具体怎么操作呢？我掏出手机，新建了一个备忘录，
名字叫"弄死李然计划"后来怕被人看见，改成了"周末旅游攻略"。第一，
我得混进去。志愿者是最好的身份。第二，我得让李然相信，我是个可以被利用的傻子。
这样他才会在我面前放松警惕，露出马脚。第三，我得找到一个最关键的证人。
这个人必须在关键时刻，能证明我就是林默。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要让整个过程，
被记录下来，直播出去。我盯着天花板，脑子转得飞快。李然啊李然，
你可能觉得我是那个端咖啡的小林，是个可以随便踩在脚下的窝囊废。但你不知道，
我这三年在底层，学会了怎么装孙子，也学会了怎么在装孙子的同时，
把对手的骨头一根根摸清楚。我的目标，从来不是简单的报复。我要的是，
让所有人都知道——M集团姓林，不姓李，也不姓王。
我要让那些想借着我家招牌在外面作威作福的人，每天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
生怕哪天那个"小林"，会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拍拍他们的肩膀："哥们儿，戏演完了。
"我翻了个身，手机屏幕亮起，是小张发来的消息："林默，李然又在群里装逼了，
说今晚要去视察仓库，让你准备好接驾。"我回复："告诉他，我扫榻相迎。
"然后我把手机一扔，被子蒙住头。**目标已定，好戏开场。
**慈善夜的邀请函下来那天，整个市场部跟过年似的。
主管赵秃子挺着他那个六个月大的肚子，站在办公区中央晃悠着手里的金色卡片："看看啊，
星辰慈善夜！能去的是什么人？都是集团高管、社会名流、明星网红！你们这帮小年轻，
好好干，再过十年，说不定也能混个志愿者当当！"我站在最后一排，靠着打印机，
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心里却在冷笑：过十年？老子今晚就去。
但我表面上还是得演啊。我凑到赵秃子跟前，一脸谄媚："老大，
这志愿者……咱们能报名吗？"他瞥我一眼，像看傻子："你？小林啊，不是我说你，
你连正装都没有吧？人家那场合，男的西装女的晚礼服，你穿啥？
穿你那件99块钱淘宝买的格子衬衫？"办公室哄堂大笑。我挠挠头，
装出一副尴尬样："我就想去见见世面……""见世面？"赵秃子拍拍我肩膀，
"先把你的PPT做明白再说吧。"我灰溜溜地回到工位，心里却在盘算：得想别的招了。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中还快，而且是以一种特他妈讽刺的方式砸我脸上的。周三下午，
我正蹲在工位上啃苹果，李然的微信来了："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差点被苹果卡住。
他那办公室在28层，CEO办公室隔壁。据说装修花了八十万，地毯是从土耳其进口的，
软得能陷进去半只鞋跟。我敲门进去的时候，李然正跷着二郎腿，坐他那真皮大老板椅里，
假模假式地翻着一份文件。见我进来，他抬了抬眼皮："是小林啊，来，坐。"我哪敢坐啊，
站得笔直，装得比小学生还老实。"这次星辰慈善夜，我可是特别推荐了你。"他身体前倾，
声音压低了，带着股子"咱俩自己人"的劲儿，"你知道吧，这种级别的晚宴，
来的都是市里的企业家、社会名流。你小子运气好，能近距离见见世面。
"我心里"卧槽"一声，差点没笑出来。这傻逼，真是瞌睡送枕头。但我面上得演啊！
我眼睛一下就亮了，装得跟中了彩票似的："然总！我、我能去？！""当然。"他摆摆手，
"不过不是参加，是做志愿者。"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张蓝色的工作证，"志愿者可以进内场，
端茶倒水什么的。但你要是机灵点，混个脸熟，以后好处多着呢。"我接过那工作证，
手都在抖——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心激动。"谢谢然总！谢谢然总栽培！"我点头哈腰，
恨不得给他磕一个。"哎，叫什么然总，生分了。"他摆摆手，"以后叫然哥。对了，
把我这套西装拿去干洗，后天我要穿。还有，把我那辆保时捷送去保养，记住，
要用最好的蜡。"我心里骂了一句"我保你大爷"，脸上堆满笑容："明白，然哥！
"那辆保时捷，明明是公司配给CEO的商务用车，车牌号88888，什么时候成他的了？
还送去保养？行，我给你保，保不死你。我抱着他那套冒牌阿玛尼下楼，心里乐开了花。
机会来了。志愿者可以进内场，接触所有核心区域。晚宴流程、座位安排、设备调试，
我都能摸到。更重要的是，李然这货太自信了，
自信到连自己的"慈善基金"账户信息都存在公司电脑里，
密码还是123456——这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得谢谢那个实习生小妹。上周她电脑坏了，
李然让她用自己的"备用机"，那破电脑卡得要死，小妹找我帮忙修。我随手一点，
浏览器自动登录了公司内网，账号密码全保存着。我"顺手"看了一眼他的邮件。就一眼，
全清楚了。"远大皮革制品有限公司"，开户行在离市区八十公里的一个乡镇上，
账户余额五万块。他打算用这五万块的壳子公司，接下M集团预计三百万的慈善款。
周四晚上，我"加班"到十二点，用他的名字登录了那台电脑。文件整整齐齐，
账户信息、假公章、伪造的授权书，全在桌面上一个名叫"重要资料"的文件夹里。我截图，
加密，传到云端七处备份。
然后顺手把他电脑壁纸换成了我P的一张图——他站在兰博基尼旁边，
车身P满了"装逼犯"三个字。第二天他开电脑，吓得把鼠标都扔了，以为是病毒。
我在仓库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周五，我作为志愿者去万豪酒店踩点。
星辰慈善夜在万豪酒店最大的宴会厅举行，能容纳五百人。
我用志愿者的工牌刷遍了所有区域，包括监控室、音控室、甚至消防通道。
安保经理是个新来的，看我穿着志愿者马甲，问都不问。晚上八点，我通过海外账户，
给一家真正的慈善机构打了笔十万块的定金，让他们明晚准时到场，
就说自己是"M集团长期合作伙伴"。机构负责人是个老教授，
感动得声音都颤了："林……林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准时到！"九点，我联系Vivi。
她是个财经主播，直播间常年五十万人在线，专门曝光企业黑幕。"林哥，
你这波操作能火啊！"Vivi在电话里兴奋得尖叫，"冒充总裁的骗子？这题材绝了！
明晚我要是火了，我给你分成！""别急，"我笑着说，"明晚九点半，VIP休息室，
记得开直播。""妥妥的！"挂掉电话，我站在酒店大堂，
看着工人们正在搭建"林默慈善基金"的背景墙，白底金字，气派得很。背景墙后面，
是两块巨大的LED屏幕。一块会播放我的"瑞士致辞"，另一块，我另有安排。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部备用手机，里面存着两段视频。一段是我录好的致辞，
另一段……是待会儿要"意外播放"的惊喜。机会已经摆在我面前，现在我要做的，
就是让明晚的每一分钟，都按我的剧本走。我甚至有点期待，当灯光聚焦，
真假林默同时出现的那一刻，这出大戏会有多精彩。周六一早，我照常去仓库报到。
主管让我在收货单上签字，我签得歪歪扭扭，像个刚学会写字的中学生。
但我的手机一直在震。小张："林默，李然在群里发基金会账号了，让高管们提前转账！
"Vivi："林哥，我设备测试好了，保证高清！"孙建国："监控室已控制，等你信号。
"我回了个"OK"的表情，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扛起一箱办公用品，
吭哧吭哧地往货架上码。仓库的灰尘呛得我咳嗽，但我心里爽得很。李然，王德发，
你们以为躲进VIP休息室就安全了？太天真了。明天晚上，我要你们从后门进去，
从前门被抬出来。哦对了，周六下午，李然还特意来仓库"视察"了一圈。他捂着鼻子，
一脸嫌弃："小林啊，好好干，这种基层经历，对你未来有好处。
"我点头哈腰："谢谢然哥关心。"他走之后，我掏出手机，
看着他刚发的朋友圈——一张在健身房的照片，配文："塑造更好的自己，
才能承担更大的责任。#M集团 #慈善夜 #责任"网友评论："然总真帅！
""M集团有您这样的年轻人，真是福气！"我笑了笑，给他点了个赞，然后打开备忘录，
在"弄死李然计划"后面打了个勾。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风，明天晚上九点三十七分，
准时吹。好吧，我他妈就知道，事情没那么顺。周六一大早，我正准备去仓库继续装孙子，
手机响了。人事总监亲自打来的，声音甜得发腻："小林啊，你来王总办公室一趟，
王总想跟你聊聊。"王德发要见我？这老狐狸从来不知道公司有我这么一号人，突然要见我，
准没好事。我换上那身淘宝买的格子衬衫，故意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
敲开了28层的副总裁办公室。王德发正坐在他那红木大板台后面，泡着功夫茶。见我进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小林，是吧？坐。"我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边，
装得比鹌鹑还老实。"听说……你跟李总走得挺近？"他慢悠悠地倒了杯茶，
"他挺赏识你啊，还让你当慈善夜的志愿者？"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脸上还得装傻："是……是李总看得起我，说我机灵。""机灵？"王德发笑了，
笑声像砂纸磨铁皮，"年轻人，光机灵可不够，还得知道分寸。"他把茶杯墩在桌上，
"啪"的一声，茶水溅了出来。"这次慈善夜，你就不用去了。"他盯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外围的迎宾工作，你来负责。VIP区域，你就不用进了。
"我懵了："可是王总，李总那边……""李总那边，我来说。"他打断我，
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有些圈子，不是你想挤就能挤进去的。该低头的时候，
就得低头。不然……"他顿了顿，"容易闪了脖子。"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我还想再争取，他挥挥手："出去吧，人事调动通知马上发你邮箱。"我回到工位，
屁股还没坐热，邮件就来了。"经研究决定，市场专员林默，自即日起调岗至仓储部，
任仓库管理员。调岗原因：基层锻炼。调岗期限：待定。"整个办公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只有那个实习生小妹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同情，
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被调岗的不是她。赵秃子走过来，
装模作样地拍拍我肩膀："小林啊，下去锻炼锻炼，也是好事。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突然想笑。行啊，你们想玩，那就玩大的。当天下午，
我就被"发配"到了仓库。那地方在园区最角落，跟垃圾站挨着，夏天臭冬天冷。
仓库主管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姓刘，一脸看谁都像欠他钱的样子。"你就是林默？
"他瞥了一眼我的调岗通知，"市场部下来的？哼，办公室坐久了，来我这儿可没好日子过。
"他扔给我一双劳保手套："去，把那批A4纸搬到C区，码整齐了。"我扛着两箱打印纸，
吭哧吭哧地往货架上搬。仓库的灰尘呛得我直咳嗽，但心里却冷静得像块冰。王德发这步棋，
狠啊。把我调离核心区域，我就接触不到晚宴的实时信息。让我干苦力，
我就没时间搞小动作。更重要的是，这是在警告我——再敢蹦跶，连仓库管理员都没得做。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个开始。周三下午，我正在仓库盘点，刘主管突然凑过来："小林，
你工位收拾干净了吗？"我一愣："收拾了，怎么了？""哦，上午有稽核部的人去检查，
说你的电脑里有违规软件。"他撇撇嘴，"年轻人，在公司电脑上乱装东西，可不好。
"我心里一沉。稽核部？那是王德发的直系部队。他们是冲我来的。
我立刻给小张发消息："我电脑被人动了，你看住别让人拷数据。"小张秒回："晚了。
上午来了两个人，说是系统升级，把主机抱走了。"我骂了句脏话。抱走主机，
就是想破解我的硬盘。好在我早有准备，所有关键证据都存在云端加密账户，
本地只有一些无关痛痒的"工作计划"。但这也说明，李然警觉了。周四早上，
我故意绕路去市场部拿落下的U盘。远远就看见我原来那个工位上，坐着个生面孔，
正摆弄我的键盘。我走过去，那人立刻站起来："你是林默？我是新来的IT支持，
你的键盘有点问题，我帮你换。"换键盘？我扫了一眼他胸前的工牌——稽核部。
我笑了笑："辛苦了。"转身就走，余光瞟见那人正在从我的旧键盘底下抽什么东西。
他们在找我的物理存储设备。行，够专业。但更狠的还在后头。周五下午，我正在仓库卸货，
小张的电话跟催命似的："林默，完了！彻底完了！""怎么了？
""王总刚在高管群里宣布，今晚的发言环节取消，
改成李然单独在VIP休息室接受媒体采访！不对外，没直播！"我脑子"嗡"的一声，
手里的货箱差点砸脚上。这老狐狸，反应太快了。他嗅到了危险，知道公开露面风险太大，
干脆改成闭门采访。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最大的舞台。没有观众，没有见证人，
没有舆论压力。就算我冲进去揭穿李然，他也完全可以反咬我一口，说我是冒充者。毕竟，
谁能证明我是林默？我隐藏得太深了。到时候，李然在休息室里悄悄把钱收了，连夜跑路。
明天早上，M集团的股票会因为"神秘股东慈善诈骗"而暴跌。
王德发再站出来"力挽狂澜"，顺便把脏水全泼在我这个"从未露面的林默"身上。
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Vivi的消息也来了："林哥，我刚到酒店，
保安说我的媒体证失效了，进不去！"我回拨过去，
她都快哭了："他们说系统里没我的信息，我直播间的粉丝都在等了！"一切计划，
眼看就要泡汤。我站在仓库那破屋子里，看着墙上的霉斑，脑子里飞速转动。强制闯入？
不行，安保是专业的。找外援？来不及了。放弃？那我这三年就白忍了。就在这时，
手机又震了。陌生号码："林董，需要帮忙吗？——孙建国"我愣住了。
紧接着第二条："三年前您父亲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在等您亮牌。酒店监控室，我守着。
"我盯着这条短信，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场大火。公司老办公楼电路老化，半夜起火。
孙建国的女儿在18层加班，被困在洗手间。我爹冲进去把她背出来的时候，
整个楼道都在冒烟。孙建国当时跪在我爹面前，说这条命是林家的。原来，
我爹早给我留了后手。我立刻拨通另一个从来没打过的号码。"喂，张律师，计划B。
"我声音很稳，"对，现在启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林总，B计划一旦启动，
您就彻底暴露了。没有回头路。""确定。"我说，"再藏下去，公司就被掏空了。
""明白。"他挂了电话。我脱下仓库的蓝色工服，里面是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西装。深灰色，
手工缝制，没有牌子。是我爹当年创业时常穿的那家裁缝铺的手艺，低调得看不出价格，
但懂行的人一眼就知道——这衣服，比玛莎拉蒂还贵。仓库后门，一辆黑色轿车已经等着了。
很普通的大众车型，但车牌是空的，没挂牌照。车窗摇下，是孙建国的脸："林董，
走几号门？""三号门。"我整了整领带，"咱们从后门进去，但要从正门出来。
"车子启动，我最后看了眼仓库。李然，王德发，你们以为把我调到这儿，我就没招了？
太天真了。意外是计划的敌人，也是朋友的试金石。而我林默，从来不是靠计划活着的。
我靠的是，永远比对手多留一手。孙建国开着车，突然开口："小默，
三年前你爹从火场里背出我闺女，我就跟他说过，这条命，是你们林家的。""今天，
该我还了。"孙建国那句话，听得我心里一热，但热乎劲儿也就持续了三秒。
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事儿还得办。车子在三号门停下，这是万豪酒店的后勤通道，
专门给垃圾车和厨房送货的。门口堆着几个大垃圾桶，味儿挺冲。
孙建国从怀里掏出一张门禁卡递给我，那卡上还沾着点儿油渍："监控室现在是我的人，
你放心。Vivi记者我也安排好了，从员工通道进，设备都藏餐车底下了，
安检绝对查不出来。"我接过卡，在手里掂了掂："孙叔，谢了。""谢啥。"他摆摆手，
"你爹当年从火场里把我闺女背出来，我这条命就是你们林家的。今晚你放手干，
出了天大的篓子，叔给你顶着。"我点点头，推开车门。"小默。"孙建国又叫住我，
"要是今晚……""没有要是。"我回头看他，眼神特坚定，"今晚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我赢，要么他们死。"我说的"死"，不是真死。是社死，是身败名裂，是牢底坐穿。
孙建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行，有你爹那股子狠劲儿。"我刷卡进了酒店后勤区，
一股子油烟味儿混着清洁剂味儿扑面而来。地下二层的员工更衣室在三号门最里头，
那地方跟迷宫似的，墙壁上全是水渍。我找到217号柜，孙建国说给我留了东西。
打开一看，一套服务员制服，还有张字条："号码是XL，应该合身。——老孙"我换上，
对着镜子整理仪容。镜子里的人还是自己，但感觉不一样了。三年的隐忍，
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锋芒。我把自己的衣服叠好塞进柜子，转身推着装满香槟的餐车往外走。
路上遇到两个真正的服务员，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靠在墙边抽烟。见我过来，
还跟我点头打招呼："哥们儿，今晚够呛啊，VIP区那帮孙子事儿最多。""可不是。
"我附和一句，"听说有个什么李总，排场比总统还大。""就是个暴发户，
"其中一个撇撇嘴，"刚我看见他使唤人跟使唤狗似的，牛什么牛。"我笑了，没接话。
心说得亏你们不知道，待会儿我就要让这个"暴发户"知道知道，什么叫真大佬。
但我没直接去VIP休息室。得先把整个"舞台"检查一遍，不能出岔子。我先去了音控室。
那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一个人没有——孙建国已经提前支开了技术人员。我闪身进去，
屋里全是设备，各种按钮闪着小红灯。我找到自己的U盘，插进主控电脑。
屏幕上跳出密码框，我输入一串数字，是我爹的生日。桌面打开，
我把准备好的两段视频拷进去。第一段是我的致辞，正常版本，五分钟，标准的官方发言。
第二段就精彩了，是李然和王德发的"秘密对话"剪辑版。我把那段语音配上字幕，
还加了背景乐，高潮部分有"噔噔噔"的悬疑音效。待会儿只要我一按遥控器，
这段视频就会"意外"取代我的致辞，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拷贝完，我检查了三遍，
确认无误，然后拔了U盘，在键盘上撒了点灰尘，伪装成没人来过的样子。搞定音控室，
我又去了监控室。孙建国亲自坐镇，见我进来，指了指屏幕墙："VIP休息室，
现在里面五个人。李然、王德发，还有三个想捐钱的小老板，都是李然拉来的冤大头。
"我扫了一眼屏幕，李然正站在窗边，唾沫横飞地吹牛逼，手里还端着杯香槟。
王德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像条老狐狸一样观察着四周，时不时低头看看手机。
"王德发很警惕。"孙建国说，"他每隔十分钟就让人检查一次窗户，看有没有人偷拍。
""让他查。"我笑了笑，"Vivi的镜头在对面大楼的1803房间，
用的是热成像模式，窗户拦不住。"孙建国竖起大拇指："专业。"最后，我去了趟停车场。
那辆88888车牌的保时捷停在VIP专属车位，亮得能当镜子照，
车身上连个指纹都没有。我蹲下身，假装系鞋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定位器，巴掌大小，
磁性底座，"啪"地贴在了底盘上。这玩意儿是张律师给我的，美国货，
待会儿李然要是想跑，我随时能知道他的位置。布置完这一切，我回到后勤区，
坐在一堆餐盘后面，掏出手机最后一次检查所有环节。小张发来消息："林默，
李然的账户又进账了，两百万！备注是'预付款'！"我回复："截图，保存，备份三份。
"Vivi发来："林哥，直播间现在十万人在等，我快压不住粉丝们的好奇心了！
弹幕全在刷'到底谁是真大佬'！"我："稳住，九点半准时开始，误差不超过三十秒。
"孙建国发来："一切就绪，等你信号。对了，酒店总经理是我战友，待会儿要是需要，
他可以出面作证。"我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五十分。还有一个小时。
正当我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林默吗？我是王德发的老婆。"我一愣。
王德发的老婆？我们从来没打过交道。她继续哭，
说得断断续续："我老公……他刚给我发消息，说今晚要是出了事，让我带着孩子出国。
他还说……还说如果他回不来了，让我找你报仇，说都是你害的。"她顿了顿，
突然压低声音，像是怕被听见："但我不傻。我知道他干了什么。我把他这三年的账本，
都扫描了，发到你邮箱了。密码是我女儿的生日，0825。""你……"我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是帮他。"她哽咽得更厉害了，"我是恨他。他把我们家都毁了，
我怕我闺女以后抬不起头做人。"电话挂断了。我打开邮箱，果然有一份新邮件，
附件大小2.3G。下载，解压，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转账记录、甚至还有他和李然的对话录音。我随便点开一段，
王德发的声音传出来，带着酒意："……那个慈善基金就是个壳，钱到账就转到瑞士，
神不知鬼不觉……林默那小子就算发现了，也追不回来……等我退休了，
这笔钱够咱们在国外活三辈子……"意外之喜啊。我原本只想搞死李然，
顺便敲打敲打王德发。现在好了，他老婆把他人头送给我了，还是热气腾腾的。
我把这些文件全部打包，发给了张律师，附上一句话："证据齐了，可以收网。
让经侦支队准备抓人。"张律师秒回："收到。警方已经待命，就在酒店停车场。
"九点二十分，我推着餐车，走向VIP休息室。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
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餐车的轮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香槟在冰桶里冒着冷气，
但我的血是热的。三年的隐忍，被人踩在脚下的屈辱，被人当做废物的轻视，
都在这一刻燃烧成了火。我停在休息室门口，整理了一下制服，
露出一个服务员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然后，我推开了门。"先生们，香槟。"我低着头说，
声音恭敬得像在伺候皇上。李然正说得兴起，瞥了我一眼，没认出我。也是，在他眼里，
我就是个端咖啡的小虾米，不值得记住。但王德发却皱了皱眉，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背上。
那道月牙形的疤。他认出来了。"等等，"他站起来，声音有点抖，
"你……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我没回答，而是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王叔，"我说，"这才三年不见，您就不认识我了？"全场死寂。李然的脸瞬间惨白，
手里的香槟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林……林默？"我脱下服务员外套，
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西装。努力，是为了让反击来得更漂亮。而今晚，我的漂亮反击，
才刚刚开始。门一推开，屋里的空气都凝固了。李然手里的香槟杯"啪嗒"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他那张刚才还意气风发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嗦着："林……林默？
你……你怎么……"我没理他，推着餐车径直走到桌子边，一瓶一瓶地摆香槟，
动作慢条斯理，跟真的服务员似的。王德发不愧是老江湖，愣了三秒就反应过来。他眯起眼，
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小默？真是你？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回国？"我抬起头，
冲他笑了笑，"王叔，您这话说的，我一直就在公司啊。从最基层干起，您不是知道吗？
"他脸色一变。我继续摆香槟，边摆边说："哦对，您可能不知道。您这级别的领导，
哪会注意一个小专员呢。"这话一出，旁边那三个小老板都懵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
小心翼翼地问："王总，这位是……"我替王德发回答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默，
M集团持股67%的董事长。你们说巧不巧，我在这儿当服务员，听说有人冒充我表弟，
还开了一个以我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我就来凑个热闹。""哐当"一声，
李然整个人从沙发上滑下来，瘫坐在地上。王德发还想稳住场面，他干笑两声："小默，
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开玩笑？"我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王叔，您看看这个，
是不是玩笑。"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是一段视频，李然和王德发在君悦会所的画面。
李然递过去一个牛皮信封，王德发递过来一份文件。镜头虽然远，但高清，
连信封里露出的粉色钞票都看得清。王德发的瞳孔猛地一缩。"王叔，您别紧张。
"我笑了笑，"这视频我备份了十七份，云端、硬盘、U盘，
还有一份刻成光盘寄给我自己了。您要是喜欢，我送您一份？"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李然这时候缓过点劲儿了，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抱住我的腿："林……林董！林哥！我我错了！
我是被王德发逼的！都是他！是他找的我！说您是挂名不管事的，
我一时鬼迷心窍……"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哪还有半点"太子爷"的样子。
我低头看他，像看一条死狗："鬼迷心窍？李然，
你侵占公司财产、伪造公章、冒充我身份诈骗，这叫鬼迷心窍？""我……我退钱！我全退！
"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我这就把账户里的钱退回去！三百零一万，我一分不动！
""三百零一万？"我笑了，"那两百万的'预付款'，不是你刚收的？"他僵住了。
我从餐车下层抽出一个文件夹，摔在桌上："远大皮革制品有限公司，开户行惠农村镇银行，
账户余额五百零一万。其中五百万，是今天下午刚到的两笔'投资款'。李然，
你胃口不小啊，这是准备跑路了？"那三个小老板瞬间炸锅了："什么？！
我们的钱是打到这个账户？！""李总，你不是说这是M集团的官方账户吗？！""退钱！
现在就要退钱！"王德发这时候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都安静。
"他毕竟是集团副总裁，积威还在。那三个人立刻闭嘴了。王德发盯着我，
眼神像刀子："林默，就算你是大股东，你也没有权力私自调查公司员工。
你这些视频、照片，来源都不合法，法庭上是废纸。""哦？"我挑了挑眉，"王叔说得对。
"我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小型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王德发熟悉的声音："……那个慈善基金就是个壳，钱到账就转到瑞士，
神不知鬼不觉……"这是我刚才在车上，他老婆发给我的录音。在音频处理软件的加持下，
音质清晰得就像在耳边说话。王德发的脸，彻底绿了。他猛地一拍桌子："你陷害我！
""陷害？"我摇摇头，"王叔，这叫证据链完整。"我看了眼手表，九点三十分整。
"时间到了。"我说。下一秒，休息室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门被推开，
Vivi举着手机冲了进来，镜头直直对准王德发和李然。"家人们！我们进来了！
"她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这就是冒充林董的骗子！这就是M集团的蛀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