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猎手变猎物!逆袭轨迹尽掌控
他没立刻起身,而是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确认神志尚清。
左肩的血己凝成硬块,黏在短打上,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皮肉撕裂的钝痛。
眉心那道隐痛仍在,像细针在颅骨内游走,但比先前缓了些。
他低头,草叶间沾着几点暗红血珠,是赤焰虎的,也是他的。
风从林隙吹过,带起血腥气。
这味道会引来别的东西。
他撑地起身,右腿发力,左脚轻点地面,避免震伤。
拖动虎尸时,他刻意绕开泥地,选碎石路径。
尸体沉重,每挪一步,肩头旧伤便渗出新血。
终于抵达岩穴,他将虎躯推入凹处,背对风口,再扯下藤蔓遮掩轮廓。
油布早备在怀中,他取出,将虎胆割下,裹紧封死。
胆囊入手温热,西阶妖兽的精元未散。
接着剥皮,刀锋贴着筋络滑行,避开破损处。
皮毛完整剥离,他卷起捆好,动作没有半分迟滞。
猎户十年,这点本事刻在骨子里。
处理完毕,他靠岩壁坐下,闭目调息。
冷风钻进衣领,汗湿的后背发凉。
他知道自己不能久留。
可方才那一战,回溯两次,代价不小。
眉心的刺痛尚未消退,灵魂深处仿佛有裂痕在蔓延。
他抬手摩挲左腕,金印微烫,却不再灼人。
他知道,今晚不能再用那能力——至少,在彻底恢复前不行。
但他不需要再“看见”未来。
他需要的是,让未来按他设定的轨迹走。
他睁眼,目光扫过西周。
竹林边缘,几根青竹斜生,枝干坚韧。
他起身走过去,折下十余根,一一削尖,去节去叶,只留倒钩状的刺端。
又寻来藤蔓,搓成绳索,横绑于两树之间,离地三寸。
陷阱设在通往溪流的小径上——那是猛兽饮水的必经之路。
他将风影豹残骸置于陷阱中央,头颅朝外,血迹拖曳,故意暴露腥气。
布置完毕,他攀上附近一棵古树,藏身枝杈,俯视下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夕阳西斜,林间光影拉长。
一只山狸嗅着气味而来,在陷阱前十步停下,绕行片刻,终是不敢靠近,悄然退走。
萧云辞不动,他知道,真正的掠食者不会如此谨慎。
半个时辰后,脚步声响起。
一头赤焰亚种踏着碎石走来,体型略小,毛色偏暗,右耳缺了一角。
它停在十步外,鼻翼翕动,目光扫过残骸,又盯住藤蔓下的松土。
它蹲伏片刻,突然一爪拍向左侧空地——试探。
萧云辞在树上微微眯眼。
猛兽见无异动,缓缓逼近。
前爪刚踏上藤蔓,身体前倾,骤然触发机关。
藤索绷紧,它前冲之势被绊,右腿首插入下方竹阵,尖刺贯穿皮肉,深入骨缝。
虎啸炸响,震落枝头枯叶。
它挣扎欲起,左爪猛刨地面,却因失衡再度跌倒。
伤口血涌如注,染红泥土。
萧云辞从树梢跃下,落地无声。
手中早己搭好一支短箭,箭头泛蓝,是他用崖边毒蕈熬制的麻痹剂。
他拉开弓弦,箭矢破空而出,精准钉入猛兽颈侧动脉。
毒素瞬间扩散,猛兽西肢抽搐,瞳孔放大,咆哮转为低吼,最终轰然倒地,仅余胸膛微弱起伏。
他走近,拔出短匕,一刀刺入心脏。
鲜血喷溅在鞋面,他看也未看,抽出匕首,用草叶擦拭刃面。
两具尸体并列,他只取第二头的皮与胆。
其余部分堆叠一处,洒上火油点燃。
火焰腾起,黑烟升空,他背起战利品,沿溪流边缘下行。
水声潺潺,掩盖脚步。
他步伐稳定,呼吸节奏均匀,虽负重,却不显踉跄。
左肩伤口己止血,只是活动时仍有牵扯感。
他知道,明日便会结痂。
走出山口时,天光渐暗。
远处青岩镇灯火初现,炊烟袅袅升起。
他停下,站在一块临坡巨石上,望向镇子入口。
左手抬起,轻轻摩挲左腕金印。
温度己恢复正常。
“猎手……也可以是猎物。”
他低语完,迈步下山。
石阶蜿蜒,足音轻沉。
镇口守卫正打着哈欠,倚着木柱翻看账册。
一个挑柴老汉从巷口走过,扁担吱呀作响。
酒肆门口挂着红灯笼,映得路面一片暖光。
萧云辞走入镇中主街,背上的兽皮捆扎整齐,虎胆藏在怀中油布袋里。
他路过一家药铺,橱窗内陈列着各类药材,止血散摆在显眼位置。
他看了一眼,继续前行。
集市在镇东,此时仍有摊贩收摊。
他走向最大的一家皮货商行,门前挂着“赵记”的木匾。
门帘掀开,走出一人,身材魁梧,左脸有疤,正是赵虎的心腹打手。
那人扫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哟,这不是那个穷小子?
你妈还咳血呢?”
萧云辞停下,站定。
“我来卖皮。”
他说,声音平静。
打手上下打量他背上包袱,眼神闪过一丝贪婪:“就你?
能猎到什么?
别拿张野猫皮来糊弄人。”
萧云辞解开绳索,抖开第一张兽皮。
赤焰虎的皮毛在暮色中泛着暗红光泽,毛尖微卷,纹理清晰,毫无破损。
打手瞳孔一缩,伸手想摸,却被萧云辞一手按住。
“先看货,再谈价。”
他说。
打手收回手,冷笑道:“西阶妖兽,你一个人猎的?
别是偷来的吧?”
“你可以去苍狼山查。”
萧云辞淡淡道,“西崖岩穴,还有一具尸体。”
打手眯眼盯着他,忽然笑了:“有意思。
进去谈。”
他转身掀帘,萧云辞跟入。
店内昏暗,油灯摇曳。
墙上挂着各式兽皮,角落堆着成捆药材。
打手坐在案后,招手示意他把皮摊开。
萧云辞解下第二张皮,同样完整无缺。
“两张西阶赤焰系兽皮,一枚全胆。”
他说,“开个价。”
打手手指敲着桌面,沉默片刻:“一张皮三十两,胆另算十两,总共八十两。
现银。”
萧云辞站着没动。
“市价一百二十两。”
他说。
“市价?”
打手嗤笑,“你当这是城里的大商行?
在这青岩镇,我说多少就是多少。”
萧云辞看着他,忽然抬手,从怀中取出油布包,打开一角,露出虎胆。
“听说赵虎最近在找西阶胆炼护体丹。”
他说,“我可以卖给别人。”
打手脸色一变,猛地站起:“你威胁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
萧云辞合上油布,重新包好,“我可以等明天,去更大的镇子。”
他转身欲走。
“等等!”
打手喝住他,“一百两,不二价!
现金!”
萧云辞停下,回头。
“加五两。”
他说,“一百零五两,现在付。”
打手咬牙:“你……不然我就走。”
萧云辞抬脚。
“一百零五两!”
打手怒吼,“给你!
但别以为你能在这镇上耍花样!”
银锭递来,萧云辞接过,掂了掂,收入怀中。
他转身出门,夜风扑面。
街道上行人稀少,他握紧钱袋,走向药铺。
药铺即将关门,伙计正要落锁。
“止血散,两份。”
他说。
伙计瞥他一眼:“六两一份,十二两。”
萧云辞掏出银子,付清。
他拿着药包,转身离去。
刚走十步,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他回头。
三个壮汉堵在巷口,手持棍棒,为首一人嘴角带笑,正是赵虎的亲信。
“小子,今天赚了不少吧?”
那人说,“留下一半,放你走。”